掌櫃的絮絮叨叨，將安胎藥的種種好處誇得天花亂墜，蘇堯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腦中盤旋著上官靖雪的身影，那清冷的眼神，倔強的表情，都讓他難以忘懷。
“這位爺，您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啊。”
掌櫃的將包好的藥遞給蘇堯。
“這藥啊，保證藥到病除，讓您夫人安心養胎……”
“嗯。”
蘇堯接過藥包，隨手扔了一錠銀子在櫃台上，轉身走出了藥鋪。
他並沒有立刻回紫珊那裏，而是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龐，讓他煩躁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
上官靖雪，這個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突然，一個黑影閃現在他麵前，單膝跪地。
“大人，皇上召見。”
蘇堯眉頭微皺，這麽晚了，皇上召見他所謂何事？他心中隱隱感到隱隱的不安。
皇宮內，慕容瑤光一身龍袍，端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蘇堯，你好大的膽子！”
慕容瑤光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壓抑的怒火。
蘇堯心中一沉，他立刻跪下。
“臣不知所犯了何罪，還請皇上明示。”
“紫珊懷孕的事，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慕容瑤光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質問。
蘇堯心頭一震，他沒想到慕容瑤光竟然知道了這件事。
他抬起頭，看著慕容瑤光，眼中閃過一些慌亂。
“臣……”
“你身為錦衣衛千戶，卻與朕身邊的人私通，還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將朕置於何地？將朝廷律法置於何地？你與公主的婚事，朕會私自處理，以後你不要去打擾她了。”
慕容瑤光怒斥道。
蘇堯低著頭，諾諾的不敢說話，知道自己理虧，但是並不後悔。
他對紫珊的愛是真摯的，他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哪怕是違抗聖旨。
對公主他從來沒有過承諾，遠離就遠離吧。
“朕念你往日有功，暫不追究你的罪責。”
慕容瑤光口吻稍緩。
“但紫珊如今身子不便，錦衣衛事務不可一日無人主理。從今日起，你便暫時接替紫珊，主掌錦衣衛事務。”
蘇堯心中一驚，他沒想到慕容瑤光會讓他接替紫珊的職務。
這對他來說，既是機會，也是挑戰。
“臣遵旨。”
蘇堯叩首道。
他心中明白，慕容瑤光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考驗他。
必須小心謹慎，不能有任何差池。
蘇堯領旨後，立刻著手調查齊王府的餘黨。
齊王雖死，但其黨羽遍布朝野，若不盡早清除，後患無窮。
他先從齊王府的賬簿入手，仔細查閱每一筆支出和收入，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齊王府奢靡之風盛行，賬簿上記載的珍饈美饌、綾羅綢緞，看得蘇堯眼花繚亂。這哪是什麽王府，分明就是個銷金窟！
“大人，這是齊王府的家丁名冊。”
紫珊的副手，一個精瘦的錦衣衛將一疊厚厚的冊子遞給蘇堯。
蘇堯接過冊子，隨意翻了翻，眉頭緊鎖。
“這麽多人？看來得好好審問一番了。”
審問的過程枯燥乏味，大多數家丁都隻是些幹粗活的，對齊王的陰謀一無所知。蘇堯耐著性子，逐個審問，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與此同時，蘇堯也開始查抄齊王一幹親戚的府邸。
這些皇親國戚，仗著齊王的勢力，魚肉百姓，貪贓枉法，個個富得流油。
抄家進行得異常順利。
府庫裏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看得負責抄家的錦衣衛都傻了眼。
“大人，這…這也太多了吧！”
一個錦衣衛忍不住驚呼。
蘇堯冷笑一聲。
“這才哪到哪，齊王搜刮的民脂民膏，遠不止這些。”
抄家的消息傳出，京城一片嘩然。百姓們拍手稱快，紛紛咒罵齊王及其黨羽。
蘇堯趁熱打鐵，將抄家的所得充入國庫，以緩解國庫空虛的窘境。
慕容瑤光得知此事，龍顏大悅，對蘇堯更加器重。
抄家的收獲的確巨大，黃金白銀堆積如山，幾乎要將錦衣衛的庫房撐爆。
更讓蘇堯意外的是，在齊王府的密室裏，他發現了一本記錄著齊王罪證的賬簿。
詳細記載了齊王這些年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種種惡行。
甚至還有勾結外敵的證據！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有了這本賬簿，就能將齊王一黨連根拔起！
蘇堯將賬簿呈給慕容瑤光，後者看過之後，臉色鐵青，一掌拍在龍案上。
“好一個齊王！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皇上息怒。”
蘇堯低聲道。
“如今證據確鑿，正是鏟除奸黨的好時機。”
慕容瑤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傳朕旨意，將齊王一黨全部緝拿歸案，嚴加審問！”
蘇堯領旨而去，心中暗自得意。
這次不僅抄家抄了個盆滿缽滿，還意外獲得了扳倒齊王黨羽的關鍵證據。
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回到錦衣衛衙門，蘇堯立刻召集手下，部署抓捕行動。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這次務必將齊王一黨一網打盡，一個不留！”蘇堯慷慨激昂地發表著動員講話。
錦衣衛們群情激奮，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抓人。
是夜，京城各處火光衝天，錦衣衛傾巢而出，挨家挨戶地抓捕齊王黨羽。
這些人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哪裏見過這陣勢，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蘇大人饒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開恩！”
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抱著蘇堯的大腿哭喊。
蘇堯一腳將他踹開。
“少廢話！帶走！”
短短一夜之間，京城數百名官員被抓，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消息傳出，朝野震動。
蘇堯的雷霆手段，讓朝中官員人人自危。
就連一些平日裏與齊王並無瓜葛的官員，也開始擔心自己會被牽連。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一些真正清廉的官員，他們對蘇堯的做法既敬佩又擔憂。
敬佩的是他敢於碰觸權貴，擔憂的是他如此強勢，將來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齊王。
蘇堯挑燈夜讀，賬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字在他眼前跳躍。
齊王斂財的手段之多，數額之巨，令人咋舌。
除了常見的貪汙受賄，他還私自開礦、販賣私鹽，甚至與外邦勾結。
好在齊王已伏誅，此番查封真的是收獲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