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你怎麽對長輩說話的？”顧長壽還沒開口，一旁其他人卻是嗬斥了起來。
“長輩？”顧青笑了一聲，“捫心自問，這聲長輩你們好意思麽？”
“夠了。”顧長壽冷哼一聲，不過這次卻是看向了一旁剛剛說話的人。
“你說的不錯，此前是有些做的不妥的地方，不過那也是為了村子裏的人著想，既然你通過了縣試，這田地隨你處置便是。”
顧青也沒想到顧長壽竟然服軟了，不過對於他的話，他是不會信的，為了村子著想，不過是說詞罷了。
“我們走吧。”
顧長壽說完似乎也不等顧青答話，便離開了。
不過院子裏，卻還是剩了不少的婦女和孩子。
“小小，你家夫君真的考上了麽？”
“瞧你這話說的，村長不都說了麽，那還有假？”
“我就說，顧青打小就不一般，以後說不定就是狀元老爺呢？”
“那小小，你可有福了，不過你可不能讓你家夫君被那些狐狸精搶走了。”
蘇小小聽著這些話，也是打心底裏高興。
因為她們誇的是她蘇小小的夫君。
比起顧青院子裏的那份嘰嘰喳喳的熱鬧，顧長壽那邊卻是黑著一張臉。
“村長，難道咱們就真的這麽放過顧青那小子了？”
“不然呢，他可是案首，若是放在以前，無需府試和院試就可以成為秀才照例進學了。”
顧長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雖然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是這就是事實。
“那…那咱們就這麽算了？”
“你急什麽，隻要他還沒考上秀才，那咱們就有機會，馬上朝廷和縣衙就要征丁了，沒有功名的人可不能免除征丁徭役，村裏誰去，你說誰說了算？”
顧長壽心裏卻已經是早就有了盤算。
“可是，他如果真的拿到了秀才功名呢？”
“那就算他運氣好，再說了，向一個秀才低頭，也不丟臉了。”
“不過別說院試，便是府試，那也不是縣試可比的。”
顧長壽自信的說道，這些他可都是了解過的，畢竟以後他的孫兒也是要一路考過去的人。
顧青這邊也終於送走了那些看熱鬧的村裏人。
蘇小小將打包回來的菜和點心都分給了那些人，還大方的灑了一把銅錢讓給他們討采頭。
“今天我們的小財迷，可是損失慘重呢。”
顧青故意打趣著一旁的蘇小小。
“因為我要他們都記住我夫君的好啊。”蘇小小笑著答道。
雖然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心疼，可是卻也是值得的。
顧青可不覺得這樣別人就能記住自己的好，不過討個好彩頭而已，他倒也不會計較。
次日，顧青和蘇小小兩人去了給父母還有蘇小小的乃娘掃墓。
快過年了，本來年前也是需要掃墓的，正好自己又考過了縣試，自然是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乃娘，你知道麽，夫君真的好厲害，考上了案首，她們都叫我狀元夫人呢？”
蘇小小壓低了幾分聲音，在說著悄悄話。
“狀元夫人，該回去了，悄悄話還沒說完呢。”
顧青本來是想看看蘇小小這丫頭說完了沒，結果沒想到正好就聽見了這話。
“討厭，夫君，你怎麽能偷聽人家說悄悄話。”
蘇小小被抓了個現行，頓時臉上爬滿了紅雲。
而且這壞家夥，聽到了還故意說出來。
“我可沒偷聽，我是光明正大聽的。”
顧青笑著看著蘇小小，替自己解釋了一句。
“那回去吧。”蘇小小嘟著嘴，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在顧青看來，這俏皮的模樣，反倒是添了幾分樂趣。
“哎呀。”
回去的路上，蘇小小突然開口道。
“怎麽了？”
顧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吸引了。
“我…我就是突然想起還有個問題沒問乃娘。”
蘇小小想到不能騙夫君，停頓了一下便小聲的回答道。
“還沒聊完呢？”顧青感歎了一句，平日裏也沒發現這丫頭話這麽多啊。
蘇小小撇了撇嘴，不過見顧青沒有在繼續問，心裏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好夫君沒有繼續追問，不然自己該怎麽說啊。
自己可是準備問乃娘，怎麽樣才不會讓夫君被狐狸精搶走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顧青和蘇小小過著平常的日子。
而年味也越來越重了，顧青也打算進城去采購一些年貨，同時把紅樓夢的稿子賣了。
放榜那天因為遇到了胖子和顧良一家，也就沒有去。
“那我在家等夫君回來。”
蘇小小將錢遞給了顧青讓他收好，送到了門口，直到顧青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這才進去繼續收拾屋子。
過年前可是要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收拾一遍的。
顧青來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在他的記憶裏這東西市都有不少書齋。
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古書齋，所以顧青打算先去那看看。
畢竟若是尋常書齋，萬一紅樓夢火了，普通書齋恐怕不一定能承受。
“這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些什麽，筆墨紙硯，各類書籍應有盡有。”
顧青進去後，書齋的掌櫃當即迎了上去詢問道。
雖然顧青看起來是個窮酸書生模樣，可是在這書齋裏，這些人的錢最好掙。
為了科舉，這些人可是什麽都願意。
顧青大概的看了一眼，果然是品類繁多，即便是一些雜文，戲文，都是有非常多。
“公子喜歡這些？眼光正不錯，才子佳人，前朝秘聞，應有盡有。”掌櫃的再次笑著開口說道。
“掌櫃，我這裏有些稿子，我想請你開個價如何？”
顧青將稿子拿了出來，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賣書的？”聽到顧青不是來買書的，態度頓時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顧青也自然是察覺到了，不過也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這些讀書人，一天天的，好高騖遠，以為寫幾個字就那麽容易掙錢？”
“就你這稿子，一天都不知道收多少，你以為你是誰，誰樂意看。”
掌櫃的隻是撇了一眼，稿子當即滿是不屑的說道。
“什麽紅樓夢，我看你是在做夢，沒什麽事情，你就自己隨便看看吧，或者去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