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樓,顧名思義就是一座矗立江邊不遠處的高樓。

足足有九層樓高,每上一層那都是有著不同風景,站在最高層,更是可以登高望遠,一攬那滾滾江水的氣勢。

也正是如此,所以這臨江樓也就成了府試前學子聚會的首選,當然了,平日裏也不少人來。

隻不過比不過這府試前的盛況,江州府轄內參加府試的學子都會來。

開始隻不過是學子門自主自發的活動,但是隨著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成了由朝廷也參加的半官方活動了。

畢竟朝廷也怕人多了出意外。

顧青跟著人就這樣浩浩****的朝著臨江樓去了。

看著那清一色的儒衫,顧青也不由得感歎這臨江會的號召力。

難怪這小二說這是難得的盛事,很多讀書人早就起來了。

顧青正走著的時候,廖洪和紀元來到了顧青的身邊。

“顧兄,我看還是算了吧,大不了,咱們給你找另外的房間住吧。”廖洪率先勸道。

“ 是啊,這臨江會來的才子太多了,我們不是不信顧兄,隻是這難度確實太大了。”

紀元也是點頭說道,這張濤做的太過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到時候在搬也沒什麽損失。”

顧青看了兩人一眼,一副很是光棍的模樣笑道。

“唉,顧兄,真是對不住,我們也沒勸住張濤,沒想到這人如此的心胸狹隘。”

“當初他針對你,竟然僅僅是因為,我們二人沒有以他為中心。”

廖洪看著顧青也滿是感歎,大有一副識人不明的架勢。

顧青隻是笑了笑,他當時之所以選擇離開,因為他也猜到了這一點。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臨江樓。

顧青老遠也看到了這臨江樓,不僅九層高樓非常矚目,下方占地也是非常的空闊。

而它的不遠處則是那奔騰的江水,顧青看它有一種像嶽陽樓記裏的感覺。

此時樓下的空地上,早就已經是到了許多的學子。

隻不過這臨江樓還沒有開門,似乎在等著什麽。

但是這一路走來,在口口相傳之中,顧青和鄭林他們的賭約,卻是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

甚至好多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還特意從遠處瞥了顧青一眼。

仿佛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如此的不自量力。

想在臨江會奪魁,那豈不是沒把他們所有人放在眼裏?

“看到沒,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在嘲笑這顧青不自量力了。”

“是啊,越來多人,跟咱們一樣看他不爽呢。”

張濤和鄭林兩個人笑的更是開心了,本來臨江會隻是為了讓自己必贏,結果還讓顧青受到更多人的敵視。

“顧兄,我怎麽覺得大家好像都在看你啊?”

廖洪見越來越多的目光往自己這邊掃,也有點虛。

“那可不,顧兄要贏就得奪魁,可不就是等於跟在場所有人作對。”

紀元則是一副多稀奇的架勢,回了廖洪一句。

顧青則是不在意,反而是愜意的看著那江水的方向,權當賞景了。

畢竟他這個住柴房的自帶晦氣,其他人這都會躲開他一些,讓他更落得自在。

隨著一聲銅鑼開道,原本聚集的學子很自然的就讓開了一條路。

“江州知府陸大人到。”

江州知府五十歲的年紀,在官差的護送下,一步步向前走,看著兩側的學子也是笑著揮手示意。

頗有幾分親民的模樣。

顧青本以為這知府陸大人都來了,應該就可以進去了。

結果到了樓前竟然還是沒有進去,而是看著那條讓出來的空曠的過道。

“他這是在等人?”

顧青有些疑惑,這還有什麽人能讓知府等著。

放眼江州府,誰的權力比他大?

“不錯,這是在等這次府試的主考官,他也會來。”

廖洪壓低了聲音小聲的答道,“看來顧兄,你對這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啊。”

廖洪現在已經相信,顧青對這臨江會是沒有興趣了。

要知道,這種事情,打聽一下就門清的,畢竟每次府試那都是一樣的規矩。

“不過也奇怪,若是以前這主考官都會和知府大人一同來,這次竟然要知府大人等。”

紀元則是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在也沒等多久,很快一位穿著甲胄佩劍的中年男子,就這樣大步流星的走來了。

“永安候衛大人到。”

“永安候,這次的主考官竟然是永安候。”

“竟然讓武官來主考。”

“是啊,永安候之前不是都傳言還在抵禦戎族麽?”

“而且永安候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歡文人啊。”

“他的侯位就是以戰功獲得的。”

一時間人群裏議論之聲不絕於耳,雖然個個都壓低了聲音。

可是以顧青的六識,還是聽到了不少的議論。

用武官主考,看來這大魏皇帝也是個有想法的人啊。

這是為了減少勾結作弊麽?

顧青也在心裏笑了一聲。

“江州知府陸通見過侯爺。”

陸知府在永安候近前時,主動上前問道。

這要是單純隻是個侯爺, 那也隻是地位上高,並沒有實權,算個貴族稱呼一樣。

可是這永安候卻是還有軍職在身,這陸通自然也就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更低了。

“都在這愣著做什麽,在等我?”衛烈看了陸通一眼,抬了抬手,又掃了一眼眾人。

隨即滿是嫌棄的說到,“你們這些讀書人,就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要不是奉旨前來,壓根就懶的浪費時間。”

“都別愣著了,都進去吧。”

不得不說是行伍出身,中氣就是足,一嗓子下去不少人都聽出了,這衛烈對他們這些讀書人的不待見。

不過卻也沒辦法,誰讓人家身份高呢。

陸通也隻能是賠笑,“侯爺說的是,不過按規矩,還得侯爺先進。”

“麻煩,虛偽。”永安候衛烈說了一句,這才推門而入。

走到門口的時候,永安候衛烈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停下了腳步。

“那他們這些人呢?”

“回侯爺,按慣例,這些學子,近兩年縣試前三者可隨後上樓。”

“這麽多?”衛烈皺了皺眉,“我就不喜歡你們這些讀書人這套,我們習武之人,隻有第一,沒有第二第三。”

“這樣吧,今年就第一的上樓,省的我看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