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禦林軍統領說起話來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看得周圍的幾人目光之中滿是敬畏之色,趕忙恭維了幾句。
這對他們幾人而言可是好機會,平日裏禦林軍中的公務繁忙,而且有著嚴格的軍中紀律,像這樣肆無忌憚的喝酒逛青樓,對幾人來說還是加入禦林軍中的頭一遭。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更加的珍惜起這一次得之不易的機會,一時間各種馬屁聲將那禦林軍統領給圍繞了起來,幾個下屬接二連三的向他敬著酒,而他也是飄飄然了起來,幾乎來者不拒。
慢慢的,幾人的意識也都模糊了起來,似乎早就將上麵交代下來的正事兒給忘到了一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刻,位於春滿樓二樓的某個房間之內,卻是正在上演著怪異的一幕。
“婉兒姑娘,喝了這杯酒,今夜你我二人便共度良宵,如何?”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一臉猥瑣之色的,將滿滿一漆耳杯的少年遊遞到眼前一女子的嘴邊,口中還不斷地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眼前的女子倒也是配合,隻見她輕抿著紅唇,在那漆耳杯之上蜻蜓點水一般的劃了一下,然後便迅速的躲了開來,神色嫵媚至極。
看著那酒杯之中**起了層層漣漪,書生打扮的那人一顆心也如同春水一般,**漾了起來。
他笑著,一隻手卻是有些不老實的偷偷從婉兒身後繞過,似乎是想要將其一把攬入懷中似的。
不過,婉兒這種老手自然不會被他這種小把戲給騙了去,就在那書生眼看著就要成功之時,他懷中的婉兒卻突然身子一轉的,從原地站起了身。
這還沒完,她那潔白如玉的肩膀之上,一根細細的帶子,也隨著她起身動作的幅度,就這麽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霎時間,一片白花花的誘人景象,猛然間出現在了那書生的麵前,他的目光就像是被粘連在了婉兒身上似的,被這幅美景給震的片刻失神。
可就在他腦子裏想入非非的時候,那婉兒就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似的,再次一個轉身,看得書生有些眼花繚亂了起來。
隻是,待婉兒再一次站定之際,她肩上的帶子卻是已經不知何時恢複的完好如初了,就像是剛剛那一幕從未出現過似的。
這下書生就有些急了,他趕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腦子裏還回**著之前那**動人的一幕,緊接著他便直接原地站了起來,一把撲向不遠處眼波動人至極的婉兒姑娘,竟是想要強行將其拿下似的。
可早就醉了酒的他,哪裏能抓住對方,就在他一個突進之時,婉兒的身子就仿佛是用水做的一般,居然詭異的從身旁屏風的縫隙當中鑽了過去,然後回過身來一臉笑吟吟之色的看著那書生。
書生撲了個空,他臉上露出了幾分慍怒之色,這春滿樓他之前也曾來過幾次,算是這裏的熟客了,可他以前還從未見過這般難纏的女子,難不成是有意戲耍與他?
不過,想起眼前這個名叫婉兒的姑娘,他還一直未曾品嚐過對方的滋味,他心中那剛剛升起的幾分不悅之意,也就暫時被他強行的壓了下去。
“我說婉兒姑娘,你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看不上本公子?”
他語氣邪魅的說道,臉色異常的猥瑣,不過心中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是眼前這個小妮子再不配合自己,他便說什麽也要找這裏的老鴇好好理論一二,直到親眼看著眼前這個小賤人受到懲罰,才肯善罷甘休。
書生自問自己在這京城之中還算是有些身份的,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了,就算是將這青樓給砸了,也不會出什麽事。
畢竟以他的真實身份來說,在這偌大的京城內,敢真正招惹他的人不多,加起來恐怕也不過雙手之數而已。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話音一落之際,眼前的婉兒臉上卻是突然冒出了幾分淒然之意來,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潤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的事情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書生腦子有些跟不上,不過這會兒酒意上頭的他,哪裏還管的了這裏麵的不對之處,此刻的他腦子裏依舊還是剛剛那美豔動人的一瞥,這會兒眼看著家人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的保護欲更是一下子就升了上來。
他趕忙一臉關切之色的走到婉兒身旁,然後順勢將其那誘人的腰肢攬入懷中,感受著鼻尖不斷傳來的香氣,以及身上那足以讓他把持不住的溫熱觸感,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旋即直接將懷中佳人環抱著送到桌前。
“婉兒姑娘,出了什麽事,可是這裏的管事欺負了你?”
“你放心,少爺我在這京城中還算是有些麵子在的,若是有人欺負你的話,少爺便給你出頭如何?”
書生這般開口道,腦子裏卻想的全都是些不可告人的場麵,不過這會兒他必須將美人兒給哄高興才是,所以他也隻能暫時強忍著小腹上不斷傳來的不適之感,繼續耐著性子坐在這裏。
聽著書生那看似關切的話語,婉兒臉上的淒楚之色更濃了幾分,不過誰也沒有發現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婉兒那朦朧的淚眼之中,卻是猛然閃過了幾分狡黠之色來,旋即一閃而逝的消失不見。
“公子,倒並非是有人欺負妾身。”
“隻是……”
“隻是什麽?”
見她似乎還有些不願多說的樣子,那書生更是差點兒被急的爆粗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掛上了幾分明顯的不耐,顯然是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
見他如此模樣,婉兒倒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隨即她心中一動,也終於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我家媽媽曾說,若是我們賣不出去一份報紙,明日便要挨頓皮鞭……”
說著,婉兒眼中的淚像是再也止不住似的,隨即便滾落而出,劃過那似乎是因為恐懼和害怕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