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垣國的戰爭就不一樣了,就要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要麽不動手,動手就要一下把垣國給打死,不能讓他再喘過氣來。

“垣國皇帝那邊有什麽動態?”李睿繼續問馬漢。

馬漢可是直接對接雲蘇煙的,自然知道那“羅刹”和“蝶組”的情報。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不斷派出兵力在我們的進攻線路上進行攔截。”馬漢也是總結了一句。

“兵力都派出來了,那他們大都還有多少兵力留守?”李睿立即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留守大都的兵力已經不足二十萬了,這似乎是垣國皇帝的一個底線,到了這個數字後,哪怕前線丟城失地,他也再沒有派出大都的部隊,隻是強令各地部落武裝馳援前線。”馬漢回答道。

“還有二十萬,這個兵力部署,奇襲是不好使了。看來這次也隻有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垮垣軍了。

傳令雲蘇煙,要她把相關業務拓展到大奉的都城去,然後再向大奉的全國鋪開,都是老套路,相信她知道該怎麽去做。人手不足就從京城調,除了幾個核心業務以外,京城的普通業務移交給情報部。”

李睿交代完直屬“銅人”監管的相關事情後,對馬漢吩咐:

“去叫沐英過來。”

“歐陽家的部隊調去大奉前線了沒有?”見到沐英後,李睿並沒有什麽客氣,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大明看起來非常強大,當然也是真的強大,但國家四周可都有敵人。現在大明和垣國打國戰,就要提防周邊的國家趁火打劫。

其他的小國家或許沒這個膽子,但是,這大陸上的另一個強國大奉卻是有這個渾水摸魚的實力,不得不防的。

好在,有了大奉的宿敵,歐陽家的軍隊出馬能鎮住大奉。

“已經都到位了,而且還和大奉的邊軍打了幾場,顯示了一下歐陽家的存在,老將軍說,請陛下放心,隻要歐陽家的兒郎不死絕,大奉休想越雷池半步。”馬漢立即回答。

“歐陽家威武,真不知道那趙鈍怎麽想的,這麽厲害的部隊,到了大景南渡的時候,卻偏偏隻要他們守京城?豈不是天助我也?”李睿感慨了一句。

沐英感慨的說:

“其實,歐陽家當時已經不被大景皇帝信任了,留歐陽家在京城也就是一個棄子,或許還有讓歐陽家和大明拚一下的想法。隻是趙鈍沒有算到,這大明皇後姓歐陽。”

說著說著,沐英自己也笑了出來。

沐英是一直跟著李睿的,也深受李睿的信任,所以在李睿麵前也比較隨意,自然也無所謂什麽君前失儀的說法了。

該說就說,該笑就笑。

提起了歐陽楚楚,李睿想起了遠在幽州的兩個公主,對沐英說:

“幽州那邊要看嚴密一點,現在是對垣國國戰,不可以馬虎了。另外,下一個命令,命令郭佳為內政部長,讓他專心大明的內政,別再去做那些和別國扯皮的事情了。”

“這郭佳現在還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恐怕都是在和別人扯皮的過程中找到了享受的樂趣。”沐英也是打趣的說。

當然,沐英是知道李睿最想聽到什麽,非常自然的話鋒一轉,對李睿匯報道:

“垣國本來就地廣人稀,各個州郡防守起來非常困難,我們率先動手,把他剩下的糧食產地都拿下來了,這次戰爭,哪怕後麵沒有什麽成果,也能逼得他們做回老本行去草原養牛羊了。

各路都在按計劃推進,黃久、金天、金地兵分三路進展都還算是順利,垣國七個州,基本上都已經被打穿了,隻是通往大都的要道上,都有堅固城池攔路,還需要點時間。

或許這垣國的皇帝麵子還下不來,守在他的大都沒動窩。搞得各地的垣軍現在都不敢輕易撤軍,死拚之下,我們的傷亡比預期的高了一成。”

李睿沉思了半晌,對沐英說:

“對南景的戰爭快不得,快了會把我們自己未來的攤子打爛,但是對垣國的戰爭慢不得,一旦慢下來,喪失了銳氣,就會給垣軍喘息之機。告知前線各軍,不要怕傷亡,進攻一定要堅決。

要郭佳給我去征兵,我現在可是有幾乎九州的地盤,人口充足,我不用,難道留給敵人去用?”

“是,我這就去安排。”看李睿揮了揮手,沐英就知道這次談話結束了,立即行禮離開。

“陛下,商業部長程景求見。”一個銅人來稟報。

“進來吧。”李睿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皇帝而端坐不動,而是站起來,走到門口,準備迎接這個幾乎不到皇宮裏麵來的大師兄。

“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不等程景大禮參拜,李睿一把就扶住了程景,開口說:

“行了,大師兄,這裏也沒什麽外人,別行禮了,你不累啊?”

程景和湯和是李睿麵對後最能放鬆的兩個人,隻是湯和掌握著情報係統,不得不做一點樣子出來,讓湯後有所忌憚。

而這個大師兄一直都權利欲望不強,隻是喜歡做生意,可是他做生意賺的錢基本上都給了李睿,所以,李睿對程景的態度是格外不同。

李睿這麽一說,程景嗬嗬笑了起來:

“皇上啊,這禮節還是不能少的,不然別人要說我持寵而嬌了。”

說著還是堅持給李睿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臣這次來是向皇上匯報一聲,咱們又發財了。”行禮後的程景開心的對李睿說。

“嗯,說說看。先坐下。”

李睿也來了興趣,這能發財可不就是開心的事情嗎?於是拉著程景就那麽坐在了禦座旁的台階上了。

“臣從海外貿易的商人那裏聽說,倭國自己產銀子,前些日子,我組織了一批人去實地考察,順藤摸瓜之下,終於在倭國一個叫做石澗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大大的銀礦。”

程景興奮地對李睿說著。

程景一句話,激發了李睿塵封已久的記憶,是啊,那個島國不但產畜生還產銀子。

“好,大師兄立了大功,反正現在海軍也是任務不飽和的狀態,就讓他們跑一趟,順便把那什麽倭國給滅了。”

李睿一拍手,立即做出了決定。

看程景露出了有點不忍的表情,李睿對他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要開采別人家的銀礦,難道這家人還能留著?不用想多了,這就是一筆生意。”

李睿當然知道,這不是一筆生意,而是他對未來的一種預防措施。但是,對程景這個生意人,就得這麽說,不然程景很久都會拐不過這個彎來。

會認為是他的這個舉措,而害死了很多的無辜倭國人。

“相信我,倭國人裏麵就沒有無辜的,擁有銀礦就是他們的原罪。我要參謀部的辛祝同陪你走一趟,此事宜早不宜遲,明天你們就出發,除惡必須勿盡。”

李睿拍手叫身邊的銅人通知海軍、辛祝同去做準備,而他自己則拉著程景到自己的後宮去了。

“大師兄長期在外地,我這可有兩個小侄子等你的紅包,等了很久了。”原來,去年歐陽楚楚和利明蘭都分別給李睿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李睿迫不及待的要在自己師兄麵前顯擺一下自己那兩個聰明的孩子。

暫且不說李睿在自己大師兄麵前顯擺自己的兩個孩子,就說雲蘇煙接到李睿的命令後就是一陣頭大。

以前,被李睿派遣到大景京城做探子,工作還好做一點,畢竟,寧州也是大景的一個州而已。語言和生活習慣沒什麽不同,密探們可以非常好的融入各種環境。

可是要去垣國和大奉就不是難度加倍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垣國也還好,由於長期和大景的戰爭,在垣國大都有無數的大景人,雖然大多數隻是社會地位比較低下的奴隸或者操持賤業,但好歹也有一些逐漸混到了垣國的中上層,工作起來總會有一些抓手。

可是這大奉就非常麻煩,一是在大奉的大景人並不多,二是大奉的語言和人種都和大景不一樣。這要滲透到各部門長官的家裏去,不說掩護的人如何安排,就語言這一關,就要付出無窮無盡的心力。

“給銅人回複,就問一句,陛下以後準備如何安置我們姐妹?”

雖然有難度,而且難度很大,但也不是不能拚命。隻是雲蘇煙在權衡,這命值不值得去拚。

畢竟,這麽多年下來,雲蘇煙早已不是那個單純的隻想做出點成績證明自己的小女孩。

特別是現在,大明既有皇後,又有皇妃,那一直跟著她以至於荒廢了青春的姐妹們,總要有一個歸宿吧?

當然,雲蘇煙也不是單純地為自己的出路考慮。她手下可是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姐妹的,隨著大明的建國,各種條件的越來越好,並不是個個都想著以身許國的。

若是李睿沒有一個說法,她們雖也不至於造反或者消極怠工,但為自己考慮退路的想法總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