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
劉辨心中突兀的一驚,半顆傷透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轉回頭盯著從遠處跑來的龐統。
身邊的一眾文武轉回頭,臉上同樣帶著一絲憂慮。幽州現如今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又有什麽事情生了。看到如此穩重的龐統的表情,每個人想到事情有些不妙。
“陳王,他,”
“皇叔祖怎麽了?”劉辨臉上神色一變,進步上前一把抓住龐統的
膀。
“陳王”他”嗚嗚!”龐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
“皇叔祖,不會,”劉辨臉上徒然一變,身子向後栽了栽,腳下不穩,身子向後一仰,隻覺得這個天地顛倒了個兒。經曆這麽多事情。劉辨真的不希望再有一個親人到下,即便是生老病死不可阻擋的人為因素。
“快!”劉曄搶步上前,率先一步扶住劉辨。轉回頭道:“快送把公子送回,召喚大夫,大夫啊!”
“哦!”身旁眾人這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紛頭各自準備。一陣慌亂中,劉辨掙紮了幾下,衝著劉曄張了張嘴,幹癟的嘴唇,嗓音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公子,你說什麽?”
“現,在,就去”見”陳王。快!快!”劉辨雙手掙紮緊緊地抓住劉曄的衣袖,眼神中充滿了急切。
劉曄點點頭。像是給劉辨允諾一般,轉回頭,對著身旁的護衛說道:“去陳王住所。”
“要快!”
龐統眼角淚水滑落,陳王一事是看起來任誰都回天乏術,希望公子能見到陳王最後一麵,而且陳王看起來也有好多話要同公子劉辨說,這也許就是最後的遺言了。龐統知道。劉辨心中也猜到,要不也不能如此緊迫的要去見陳王。
一行人,呼啦啦宛如一陣風般,全部冉走。
陳王住處。
漁陽城內,大大小小所有官員全部都聚齊,在廳堂之外,焦急的等待著音信,看起來陳王一事。大部分人都已經知曉了。
劉辨在劉曄的攙扶下,走進內寢。
劉辨跨出的腳步,自覺不自覺的收回,身子就那麽站在門檻處。內心的焦慮不安如此一般的顯現在臉上。內心的焦躁,一旁的劉曄看到。
“公子,挺住!”一語雙關,劉曄不單單指劉辨要承受住身心疲憊,更要挺住抗住大漢複興的重任。
劉辨用力的點了點頭。
“公子辨來了嗎?”
“皇叔祖,侄孫來了。嗚帆燦!”劉辨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今番的種種過往,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承擔如此重擔,情緒總會需要釋放。
“好孩子!”陳王欣慰的一笑,自從自己率領豫州百姓北上,就沒有把劉辨當做一個核子來看待。想想也傻,似乎自己都忘記了眼前這個孩子才不過弱冠之齡,還沒有長大成*人。伸出蒼白的手,撫摸著劉辨的臉頰,笑笑道:“真可惜,不能看到你加冕帝冠的那一天了。”其實。陳王想說,真可惜,不能在看到你匡扶漢室的那一天了,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一說,不吉利。
“嗚嗚心觸不會的,不會的。皇叔祖還要活過百年,侄孫還沒有向你請教箭術呢?”
“別哭!抬起頭來,你看著我。”陳王用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彎下腰看著跪在床榻前的劉辨。用力的喝道:“你是大漢天子,怎麽能為了兒女私情痛哭呢?你身後是大漢上千萬的子民,你代表的是我漢庭威儀。你要扛起整座大漢的脊粱。”
“嗚嗚”劉辨緩緩抬起頭。目光從陳王伸出那隻幹癟的右手。歲月的侵襲已經爬上了他的鬢角,這一刻,陳王如此蒼老。擦幹自己眼眶中的淚水說道:“侄孫不哭。不哭。”
“乖!這才是我漢家的天子。”陳王劉寵話語不同以往,以往陳王劉寵從來不提劉辨是大漢曾經的天子。
身後劉曄、沮授、龐統幾個心細之人,卻察覺了這細微的差別。彼此相視一眼,接下來才是陳王要說的話吧!
“子幹怎麽樣?咳咳!”陳王劉寵壓製住嗓子裏的輕咳,轉回頭問向劉辨,似乎他在等盧植的到來。
提及盧植,劉辨眼眶微紅,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剛剛開口掩飾。未曾想,身後傳來盧植的聲音。
“陳王,我盧子幹死不了。公子未定大漢,我怎麽能就這麽去了呢?你也要挺住,我們一起為公子出力。”
劉辨猛地轉回頭,看著被人一瘸一拐攙扶而來的盧植。嗓子沉吟了幾聲,卻被盧植打斷。
“不行了,不行了,人生七十古來稀,我這把老骨頭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上天仁慈了。咳咳崛燦!”陳王的話語又被談咳打斷。
劉辨上前拍著陳王的後背,幫他梳理調解經脈。
“今天我要見大家,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
“見證?什麽見證?”許褚一愣,問道。
“就是做個人證。”陳王劉寵把目光轉向劉辨,眼神裏充滿了無數個期待。
“皇叔祖,你說,你說。侄孫什麽都答應你。”
“好!”陳王挺起身子,背靠在牆上,雙眸之中的光彩出奇的明動。
回光返照,劉辨的腦海裏閃現出這個詞匯,一直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如今卻真實的生在自己的眼前,難道這個生死離別將再一次上演。
“公子辨尚未加帝冠,今天我就越俎代庖,為公子辨提前加冕帝冠。承天祭祀、祭奠祖宗宗廟也不可能了,一切從簡,辨兒。”
“侄孫在。”
“對著蒼天、列祖列宗叩拜吧!”
早有人遞過水酒,擦拭了一下麵前土地,劉辨高高舉起手中酒杯,向著蒼天祭奠。內心卻在呼喊,對於劉氏的列祖列宗的祈禱。劉辨不在乎,可是劉辨卻想借著這個時機對自己許下一個承諾,掃平這寰宇的承諾。自己身上扛著的是漢,大漢的漢!自己真的還有好多的夙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