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襄陽。

“你說什麽?”蔡琪娓娓道完蔡瑁的那封信,龐統一臉驚恐的看向身旁的諸葛亮,狠狠地點了點頭。“酸儒。你說的不錯。”

諸葛亮回身看了看司馬懿。很少用佩服的語氣道:“這些其實都是司馬懿說的。”

幾人同時把目光聚焦在司馬懿的身上,而司馬懿就好像從未聽到過一般。紋絲未動。絲毫不在意幾人的目光,也不搭言。

轉回頭,諸葛亮用手死死攥住,心中不停的沉吟道:“沒想到。這個蔡德掛竟然會。”

話還未說到一半,身後的龐統對諸葛亮擠擠眼。

“哦。”諸葛亮這才明了的點點頭,不語。

“沒事,你們不必顧忌我。”蔡琪掩飾自己的一絲失落。呢喃道。

“蔡小姐。你怎麽會”龐統雙眸會聚到一處,似乎想聽聽蔡琪的解釋,這樣幫裏不幫外的作風。真的會這麽容易就放的下嗎?

自己與諸葛亮是同劉辨各經曆生生牙死的,而司馬懿綁在這家戰車上是因為父親被天子劉辨把持。一家的性命都在劉辨的手上。而蔡琪又是為了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蔡琪安靜的搖搖頭,總不能同麵前這三個小鬼說出自己的心事吧。“總之,我該說的也已經說過了,剩下的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話罷,蔡琪轉身離開。

三人並未起身相送,彼此沉思凝視,眼下的荊襄時局很凶險啊!

“對了,千萬別忘記通知諸葛玄先生。”

“會的。”諸葛亮神情篤定的點點頭。

直到蔡琪走後,龐統終於不安的在屋內徘徊踱步。

“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涼拌!”龐統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有些早了,還冒失了,很有些打草驚蛇的意味。

“呃。要不通知一下天子吧。”諸葛亮看了看龐統道。

“就怕通知也來不及了,天子的大軍尚未出關,等到達襄陽城下的時候恐怕也已經是江東孫策的了。”

司馬懿看著兩人。陰沉的臉一揚,道:“不見得吧。”

“怎麽說?”

“怎麽說?”

兩人同時一問。

“荊州兵力分布在蔡瑁、張允手裏,而且襄陽守軍可是在大公子劉瑣的手裏,加上部分軍隊掌控在那些低級軍官的手中,而蘇飛和王威又同天子有過生死之交。想要說服他們歸順朝廷並不難。而且隻要堅持到公子大軍到來的時候,蔡瑁、張允便不戰而退。並不見得蔡瑁、張允就有什麽優勢。”

“但那隻看不見的江東手。怎麽辦?”

“還有荊州那些同氣連枝的士族要是臨陣反水怎麽辦?”兩人都有各自擔心,紛紛說出,“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提前發難。就怕劉荊州挺不到大軍救援的時候。”

“何不,派軍前來營救?”司馬懿故意驚問。

“廢話,要是有援軍的話,我們還擔心這個幹嗎?”龐統心中一緊,想起什麽,卻忌憚司馬懿。並未出口。

司馬懿狡黠的一笑道:“你們兩人好不真誠,公子昔日在漢壽、江陵真正能擊破大軍的僅僅是那八百死士嗎?”

“什麽!”

諸葛亮同龐統同時一怔。沒想到麵前的司馬懿竟然什麽都知道。

隻見司馬懿無奈的搖搖頭,似乎自言自語道:“如今家父在長安為官,我又能怎樣。何必防範我呢?”雖然司馬懿是個老狐狸,但是此時也終究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當他家族利益被人掌控後,幾次逃脫又逃脫不開後,他就明白,自己這一生已經輸定了,肯定不是少帝的對手。

龐統對諸葛亮點點頭。

諸葛亮這才從手中拿出一封信,上麵蓋著天子的印望,上麵是給南蠻沙摩柯的信,而且還蓋有公子辛言昔日約定的記號。

“五溪南蠻啊!”並未接過來,隻是匆匆膘了一眼的司馬懿開口道:“竟然會是五溪南蠻,那支最剩悍的南蠻。”

“這是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用的底牌。”諸葛亮低吟一聲。

“嗯。”龐統點點頭道:“我們先給諸葛玄那裏透個風,讓他們做好防範。之後我們連夜把這兩封信送出去。一封送給當今天子,希望他快速發兵,另一封遞往五溪南蠻,看看五溪南蠻什麽時候到來。”

“也要給天子一封信,很有可能天子還有後招。”想想劉辨從前行事的風格,母庸置疑,一定還有許多大家不太清楚的東西。

“完了,我們在找蘇飛、王威以天子的名義招降這兩人。”

“最後,隻待天子大軍,如果荊襄有變。咱們就憑借著城內底層軍官和五溪南蠻就能挽天傾。”諸葛亮分析完各處的變化後,如釋重負的坐在那裏。

“嗯,除卻蔡瑁、張允涮越、側良,這掌握荊襄軍政大權的四人。還要預防那些名士趁機其亂。最後隻要江東來人出現異動,咱們就讓五溪南蠻給他們致命一擊。”

“對了。劍師王越先生還在南蠻,隻要他歸來,荊州予取予奪。都是咱們說的算。”

“好了,也隻有這麽辦了。

”諸葛亮對著身邊兩人呢喃道:“人物大家就各自分開去辦吧!”

臥龍小鳳雛加上塚虎,這一趟三人徹底聯手對抗荊襄所有的敵人,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那隻掩藏在背後的黑手竟然也如此的年他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幼麟。

不過,這一場未成年人的戰爭究竟能帶起來什麽樣的風暴。

襄陽城外。

荒郊野外的驛道上很少有客棧和酒肆。但襄陽城大,離城不遠處,卻是有那麽幾家客棧。

小小的紙燈在風中搖曳,一個“周”字旗號。在深夜裏格外的醒目。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萬物都開始偃旗息鼓。但是高閣之後的小庭院內,一扇門窗打開,低沉的交談,卻揭露著不安的情緒。

“伯符那裏已經準備好了嗎?”一副淡雅的男子帶著與年紀不符的自信

說道。

“嗯。”刀疤臉的漢子,很少說些無用的廢話,自從上次在漢壽,他就學會了隱忍。

“多”。男子輕蔑的鄙夷一聲對荊襄的局勢他是趨於不屑的。劉表不過是一個守成的君主,手下僅有的幾個良將都被少帝劉辯帶往北地。黃忠小魏延、文聘,嘿嘿。不過說實話。少帝劉辨的眼光真是不錯。竟然能在草莽之中提拔出這等人才,就是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萬分。剩下的荊襄之眾除了側氏兄弟還就真沒幾個人能對自己這趟東行帶來什麽阻擋的。

“伯符沒有說什麽時候出兵?”男子雖然知道自己那義兄早就有侵吞荊襄之心,為父報仇,重新殺回長沙。“沒有刀疤臉的漢子木訥的搖搖頭道:“這長沙本來就是他們孫家的。什麽時候回來都一樣

“不。”男子收回自己傲慢的氣勢,搖搖頭道:“不,長沙也許是他們的,但是荊襄已經不是義兄的。當日兄長之父能命喪荊襄,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在荊襄,孫家的勢力、餘威已經**然無存,我們需要小心行事

“還不都是遲早的事刀疤臉的漢子不屑的一撇嘴,目光投遞向西北方,喃喃自語道:“殺了劉表有什麽意思,殺了他才是我所願

一席話說完,他四周的氛圍似乎都被感染上一股寒意。

聞此,男子轉回頭怔了怔。釋然道:“放心,隻要我們取下荊襄,朝廷早晚會派兵來的。”

“派兵?”刀疤臉漢子,不屑的輕蔑一聲,自嘲道:“我隻要他的頭。為我那兄弟報仇雪恨,他派誰來又與我何關?。

男子見刀疤臉如此執拗,笑著搖搖頭。隻好寬慰道:“也許出兵的會是他。”

“你說笑,他如今貴為帝胄小怎肯親身犯險?”刀疤臉雖然這麽說。可是麵上那醜的不能再醜的笑容已經把他的心思表露無遺。

“嗬嗬。少帝劉辯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會不知道?”男子用手隨意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發絲。笑道:“以身犯險,在嘉德殿前,在漢壽、江陵,在虎牢關下,在真定常山,在幽州薊縣,還有長安金華殿上,那個身影又是誰?”談及劉辨,這個男子似乎就像是再說一個老朋友一般。”這個天下,沒有誰比他更愛冒險的了

刀疤臉點點頭,道:“不錯小更何況,對於荊襄之地他比任何人都有感情,他會來的後四個字。刀疤臉是緊握著手中的兵刃,信誓旦旦的說著。

“隻要我們在他來之前。奪取荊襄,他來,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地男子道。

“可是,你知道朝廷發兵了嗎?”刀疤臉不解的問道。

“嗬嗬男子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談道:”不說那些,單隻眼下,恐怕長安已經暗中派人來了

“他們已經派人來了?,小刀疤臉深吸一口氣,左思右想,搖搖頭否定道:“不會,荊襄之地沒有他的人。

“嗬男子輕佻一聲。不辯解。畢竟他自己也是虛無的猜測但是他確信少帝劉辯一定早已經觸手此地了。所以事情辦的越快越好。

刀疤臉的漢子雖然是個武夫小但並不粗魯,知道男子的意思解釋道:“先生放心,主公雖然年幼,但向來做事果決,隻要蔡瑁他們動手後,主公就會出兵的。”

“但願如此男子不去想過多,轉回頭笑道:”這個蔡德掛應該聯係到那群人了吧?。

刀疤臉一怔,附和的笑道:“你的激將法不錯,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應該勸動他們了。”

男子點點頭,呢喃道:“荊襄,士族勢力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即使在漢壽劉辨他殺了張羨蘇代他們,但是襄陽一宴,同樣讓他身處眾矢之的。”

刀疤臉不搭言,對於那些驕橫的士族,他自己也是打心裏的反感這些人。對於劉辨的做法,他覺得很爽快,隻不過兩人身處勢力不同所以,男子這一席話,他也沒有什麽好多說的。

“隻要。蔡瑁勸說刷越成功,我看你劉辨還能有何能耐,重奪荊襄?”說到這裏的男子,隱隱有些激動,手中的拳頭握的緊緊的。

“沒錯,他劉辨注定要敗在這裏”小刀疤臉見男子提及共同的敵人。忍不住的附和了一聲。

對於這個,抉擇,還有什麽好決定的呢?

可是劉表擔心,他不僅擔心劉辨,還擔心,他不能抗衡整個天下的士族。這點從那襄陽酒宴上劉表就看出來了,這劉辨是要同整個天下的門閥對抗啊!自古,還沒有哪任皇帝能成功連根拔起士族。

不成功,便成仁。

那劉辨帶給整個漢室將是最慘重的打擊。

“父親,我們可是漢室宗親,大漢皇族劉瑣似乎覺得這麽解釋並不帶勁。加緊插言道:“當今天子可是在荊襄幫助過咱們的,他除瘟瘦。定宗賊,江陵一戰更是救了父親您的性命,這些父親您都沒想過嗎?。劉綺見劉表表情有些鬆動,繼續甩了甩衣袖道:“我們不能忘恩負義。也不能忘本

“此時,不宜表態挑開門簾。最先走進來的是側越,劉表手下最重要的心腹智囊,本是剛到門外,想請示一下在進的刷越有些壓製不住自己的心動,如果讓劉畸把話全說出來,那麽荊襄這塊地方自己這些人就沒有落腳之地了。

看到側越,劉瑣便好似矮了一頭,急忙地坐到一旁,低頭不語。

緊接著,從後跟進來的依次是側良、蔡瑁、張允,整個荊州最核心的幾個臣子。

看見側越走到近前,劉表隱蔽的收斂自己激動的神情,恢複那副淡定如初老學究的麵容,點點頭道:“嗯,大勢不明。”

涮良不悅的沉著臉,本來就在酒肆之內被人背後緋議了一把十分不爽。又被請來議事的時候,發現劉表竟然偷偷地隱瞞著側家,不悅地挑了挑眉毛,想要開口,卻覺得自己的衣袖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

除了穩重的側越還

最後走進的蔡瑁也是眉頭不展,主要是在聽說公子辛言竟然就是死而複生的少帝劉辨時,落下的心病。同誰交惡,也不能同未來的皇帝交惡啊。隻可惜,蔡瑁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初江陵城下,蔡瑁一直認為是少帝劉辨搶了自己的功勞。要不自己說不定也能成為整個江陵的英雄,再之後,酒宴上,自己幫腔小幫著荊襄士族挑釁劉辨。想化解。今非昔比,蔡瑁一直拉不下臉來。

“哼!格老子,其他的都先不說,這個辛言,哦,不,天子竟然以弱冠之軀能複辟,殺死董卓,當真是有兩下子。”張允是個粗人,仗著自己是劉表的外甥,說起來無所顧忌,竟然當麵稱呼劉辨為天子。並無忌諱。

側良嘴角輕咧起不動,也不發表意見。

涮越則是滿臉擔憂之色。

“哼!”蔡瑁目光深沉,不屑的輕哼一聲。

“唉!”劉表搖搖頭,轉回身看了看已經仿若老僧入定的諸葛玄,心道這個諸葛玄總是很能掩飾自己的情緒。在眾人麵前從不表露自己的心思。同時,張允這話也隱隱側動了劉表的隱弦,畢竟誰都知道,君明,則臣難,更何況,將來自己要麵對的也是他。而且。正因為是劉辨的英明,所以,很多人都懼怕這個不及弱冠的天子,尚有很多年執政。那麽遭殃的就是各自。

空氣之中的談話暫時擱置了很長時間,最後由劉綺打破道:“父親。長安之亂平定了,那麽天子也需要時間調整,我們可在這個時機上書。”

眾人一怔,劉瑣不明所以,木訥的搖搖頭。

大家不是聽說上書而激動。而是因為聽見時間調整而激動,是啊!長安讓董卓把持那麽長時間,就是想要重振大漢,也需要全盤吞並董卓的勢力。才好依次平定天下。而這個時候不僅是天子劉辨在壯大。就是各路諸侯也在強大,而且大家都知的名士之首的袁家也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對,先等等吧。”劉表叫幾人來,主要是想聽聽自己治下的兩股勢力的聲音,不過自己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兒子確實沒有絲毫的爭霸之。

當然,唰氏、蔡氏、張氏等等是不甘於就這麽成為劉辨的臣子。他們大多數是懼怕劉辨秋後算賬。

等,是在給劉辨時間,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時間,也是給刷氏、蔡氏、張氏時間。

蔡瑁偷偷地瞄了一眼削氏兄弟,平時雖然共同進退。卻很少在一起商量什麽,不過今天蔡瑁的思緒很煩亂。這樣大的事情,當真需要聽聽麵前三人的意見。

不過側氏兄弟根本就沒有給蔡瑁答案。

就連那個愣頭青張允也是沒有絲毫想表達的想法。

話題談到這裏,劉表得到自己想要的問題,便也不想再繼續揮了揮手。身旁幾人各自明了。紛紛對視一眼,先後而出。

當然這次同來的時候一樣都是先後順序是一致的,隻有涮良的腳步走在最後。

側越似乎發現了自己弟弟想要說什麽,忙伸手拉了一把,卻沒有抓回削良。隻有哀聲歎氣的甩了衣袖。負氣而去。“怎麽,異度還有事?”劉表這才發現。刷良的身子還停留在門檻處,不悅的問道。

“州牧大人,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側良下定決心看著麵前的劉表。

“哦?”劉表心中咯噔一聲。似乎也知道側良要說些什麽,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不悅道:“不該說的,還是爛在肚子最好。”

“可是,這是最好的機會。”削良一時嘴快,根本就拉不住的吞吐道:“如果這個時候,劉荊州聯合二袁以漢室血脈之軀,聚集天下諸侯討伐少帝。便能很輕鬆的登上帝位而且少帝劉辨整合關中未定。劉荊州您治下帶甲之士數十萬,盡可出兵殺奔武關,隻要二袁、張魯等人配合。拿下長安是遲早的事情,那個時候,”說到最後涮良有些忘乎所以。

“放肆!放肆!放肆!”

“啪!啪!啪!”

整座書房內傳出一陣暴喝聲。劉表顫抖著雙手指著刷良道:“涮異度,這話就當我劉表沒有聽過,你給我出去。”

“劉荊州。”側良再次進言道。

“我叫你給我小出小去!”

一路上往回走的蔡瑁沒少向身旁的削氏兄弟使眼色,可是側越低著頭。就像沒有看到自己一番。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無論自己使什麽眼色都是白弄。方才側良最後的幾句話因為劉表的反應太大,蔡瑁也聽進去了七八分。自己竟然有些動搖。頻頻示意身旁幾人,卻沒人回應自己。

原本心智不是很成熟的側良,今日也沒有同蔡瑁交換意見的心情,一聲不吭,滿臉怒氣的走在幾人最前方。

一路之上,氣氛基本上是很尷尬的。

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蔡瑁揚了揚手。稟拳相告:“子柔兄異度兄,在此別過。”

“德佳兄慢走。”削越拉住側良,低聲回應道。

側良附和的點點頭,張允也學眾人朝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蔡瑁抱拳施衣匕。

幾人相繼分開。

蔡瑁腳步很快,沒有敢在外邊耽擱,腳步匆匆的便回自己的府邸,而府內的管家一早的就等在大門外,蔡瑁讓過眾人,也不理會一旁伺候的人。直徑的走回自己的書房。

剛行至書房,蔡瑁揮手示意下人們可以離去,自己打開書房的門,一轉瞬便關上,絲毫不理會身後人的反應。

待確定身旁確實無人後,蔡瑁才從書架上緩緩拿出一紙絲絹,上麵揚揚灑灑的寫了很多字,上書沒有一絲拖遝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想不到的東西。

匆匆又看完一遍,蔡瑁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的絲絹,慢慢地走回油燈麵前。一手添著油,一邊凝眉沉思,似乎在考慮著什麽事情。

公子辛言,既是少帝劉辨。

那個在荊襄能名動八方,動一動就地動山搖的家夥,而且他在外尚有遼東那不

,在北地他名字傳頌天了,不,就連在荊襄,公子辛天下人爭相投靠的人物。

領軍能力似乎已經到達天下無敵,而且他還親手殺死了那些冒犯皇家權威的敵人,包括董氏一足還有在荊襄反對朝廷的宗賊,就連在北地的手中有數萬白馬騎的豪強公孫瓚也是死在他的手上。

他就是再向全天下人示威。動“漢”者。死!

那麽自己這個曾經幾次刁難他的蔡瑁呢?而且在荊襄自己家族的也可以算得上一個老牌的士族了。少帝劉辨不像劉表,對門閥雖然痛恨,但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如果他重新執掌天下,自己還需要什麽理由保存家族。

“噗!”

眼前的油燈。也許是因為蔡瑁添油添得過多,竟然一下子被殷滅了。

蔡瑁若有所思的回應道:“要怪就隻能怪你太出眾了,而且你還容不下整個門閥。”

誰又何嚐不想成為從龍之臣呢?

“兄長,你在想什麽呢?”身後響起一個溫婉的聲音,正是蔡瑁那個尚未出嫁的妹妹。

“誰讓你進來的?”蔡瑁眉毛一挑,十分不悅的說道。

“沒誰,自己有手有腳幹嘛不能自己走進來蔡琪淡淡的回應道身子卻在燭光熄滅的一瞬間,閃到蔡瑁剛才跌落的那卷絲巾上。

“嗯蔡瑁心卓重重。也無心管教自己這個妹妹。

“兄長,可是在擔憂州牧大人?”

“不是。”

“不是?”蔡琪若有所思的笑道:“那就是在擔憂那個公子辛言,哦。不。現在應該叫做少帝劉辨。”

“我擔憂他作甚!”蔡瑁怒瞪一眼,一甩衣袖怒道:“少要打什麽心思,你還是乖乖地等著嫁給劉荊州

蔡瑁言指上次襄陽酒宴上蔡琪男扮女裝的出現劉辨麵前,當時蔡瑁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卻沒有想到事後,回想,蔡瑁總覺得自己妹子好像心屬劉辨。“劉表。”蔡琪瞪著蔡瑁,在黑暗的屋子裏也不顯氣勢弱,反倒是哼道:“恐怕就是他也想歸順少帝吧?。

“閉嘴”。

“哼!”蔡琪悶聲冷哼一聲道:“我偏不,少帝有什麽不好你就這樣看不上他。”

“你給我出去!”蔡瑁怒火中燒,在坐實了自己妹妹心中的那點九九又被揭穿後大怒一聲小斥退一旁的蔡琪。

“多!你不就是怕自己得罪過他嗎?”蔡琪說著竟然哭了起來,衝著蔡瑁大嚷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該死的!”同蔡琪這麽一吵,蔡瑁似乎覺得心中所有壓抑的東西都在釋放,拳頭狠狠地砸在幾案上。

“砰!”

一個大窟窿頓時顯現了典來。

蔡瑁從來沒有舉得這麽生氣,這個該死的辛言已經慢慢占據了自己身邊所有的心思,他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噩夢。

其實,這話當真無需要這麽說起,主要是蔡瑁這個人還是相當的心胸狹窄。想事情的想法跟大家不一樣,故此。他總能往偏差之上理解。

“難道,劉荊州真的想歸順朝廷了嗎?。經蔡琪這麽一提醒。蔡瑁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想想今夜的情景,刷氏兄弟和自己沒有到的時候,劉表就已經同自己的長子談事情了,談什麽呢?當自己這一方人到來之時,那段談話就戛然而止了,那會是什麽見不得人呢?

雖然劉表沒有明確表態支持少帝劉辨。但是他在拖延時間,也就是變相的在給少帝劉辨時間重新整合關中,劉表心思好深啊!

他怕自己這些荊襄士人不支持,還從外地調來守衛保護襄陽,關鍵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當側良側異度說及聯合袁紹,偷襲關中,自己做這天下的主子時,劉表的反應卻是如此激烈,這種表現隻有兩種解釋。一來是劉表有當皇帝的野心,被人戳穿後大發雷霆;二來就是劉表確實是大漢死忠。兩種情況下。當然對於自己來說是第一種想法最有利,可問題是。劉表卻偏偏沒有絲毫稱霸的野心。

“咻!”蔡瑁深吸一口涼氣。整了整衣服,一點都不敢耽擱。對著書房井喊道:“管家,準備馬匹

“將軍,這麽晚了去哪?。

“刷府,側子柔的府上。”蔡瑁摸著自己冰涼的拳頭,麵色冰冷的回應道。

“諾。”

蔡琪一陣小跑的回到自己的閨房內,擦幹自己的淚水,隱蔽的一笑方才那麽說,蔡琪也是故意在激怒自己的哥哥,在辛言就是劉辨這個消息傳遍整個,江南的時候。蔡琪就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曾一時間想北上找劉辨,但後來都被自己的理智給壓製住了。這幾日自己哥哥的異動,蔡琪發現的一清二楚的,最重要的是,有人暗中送過來的信。讓蔡琪充滿了好奇心,今夜相反設法的弄到開自己手中那絲絹待看完後。目瞪口呆的嘎了嘎嘴小呢喃道:”大哥竟然勾結”江東”。

諸葛玄的府邸。

因為三年前諸葛玄舉家遷到江南,經曆了當時一係列事情,錦帆水賊。長沙瘦瘦,荊南之亂,江陵漢壽之戰。最總諸葛玄便在這襄陽置了房產,領著諸葛亮一家子就住了進來。

“叔父已經十二的諸葛亮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稚嫩而又有些稚嫩的孩子了,舉止言談間一股儒者風範隨意而出。

“嗯,亮兒。今天可曾去黃先生的家裏學習?。諸葛玄滿意的看了看麵前的諸葛亮,這個,孩子越來越像自己那個早逝的大哥了。

“去了。不過月英說師父出門遠行,這陣兒的功課都讓我自己來弄

月英,就是黃承彥的獨女。從小就是跟龐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直到後來諸葛亮來後,龐統負氣而去。兩人的關係是越來越近。

“哦。”諸葛玄略有一絲失神,別說黃承彥就是自己也羨慕這個老叟看透世俗,意氣奮發的暢遊東歸,羨慕道:“不知我何時能同他一樣閑雲野鶴。”

“叔父既是想,又為什麽不毒做?”諸葛亮似乎看透諸葛玄的心事,委婉的勸解道。

“會了。會了。”諸葛玄心情不錯的點頭自語。看著身旁的諸葛亮最後說道:“等再過一陣兒。叔父就辭去這官職不做,閑雲野鶴去。”

諸葛亮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有幾分不確認的問道:“叔父可能想好?”

“嗬。有什麽想好不想好的。”諸葛玄把外衣遞給一旁的下人們,揮手斥退身旁的仆人,偷偷地對著諸葛亮說道:“劉荊州似乎已經心中有數了

“心中有數?”諸葛亮遲疑一聲,最後驚呼的看向一旁諸葛玄驚問道:“難道說,荊州牧大人已經決定支持公子辛言了,哦,不。是少帝劉辨了?。

看著麵前諸葛亮的興奮,諸葛玄一怔。這個少帝劉辨究竟在自家的神童諸葛亮的心理留下了什麽印象。“嗯。”諸葛玄點點頭。雖然說自己心中也有幾分擔憂劉辨對門閥動手,自己畢竟也是門閥一族。不過有些落寞了而已。但是憑借荊南四郡的戰事。諸葛玄心中還是有些期盼的。聖名的君主於國於民都是很有好處的。

“劉荊州這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啊!”諸葛亮壓製住自己的衝動。挑挑眉疑慮道:“叔父怎麽看得出的,還沒有聽說天子聖旨到啊?。

“嗬諸葛玄想想從劉表的州牧府上回來的景象,品了一口茶水,笑道:“這事情不是劉荊州自己親口說的,是我看出來的

“哦。”諸葛亮點點頭,自己叔父觀人的本事還是不俗的,這點母庸置疑。

“主要是劉確公子沒有野心。比劉荊州的野心都把基業留給這樣的一個人,莫不如還給當今天子,劉荊州似乎已經決定了要把荊襄扔給少帝劉辨了。畢竟誰也不想把基業留給外人,都是漢室一脈嗎?更何況。劉表又是先帝歸天外放的兩顆棋子呢?誰知道劉荊州當初來荊襄的目的是什麽

“但劉利州還忌憚著荊襄這些人”小

諸葛亮點點頭道:“隻能說當今天子。當日隱姓埋名得罪了荊襄的士族。如今貴為天子,自然很多人怕天子降罪,所以他們不會允許荊襄重歸漢作。”

“嗯。”諸葛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點點頭道:“亮兒,你說的沒錯。這些劉荊州也都看出來了。故此他才沒有明確表態,一直再拖。”

“再拖?。

“嗯,拖!”

“妙計。妙計諸葛亮驚呼兩聲道:”這樣一來給當今天子整合關中的機會,又可以騰出手來處理荊襄內部問題。”

“先別高興那麽早。”諸葛玄打斷諸葛亮的興致,嚴肅道:“隻怕荊襄不是那麽好整合的,三年前,如果說還有兩派在相互爭鬥,可是現在蔡氏、側氏相繼取代原來的蘇氏、張氏成為荊襄門閥的代言人後。就很少主張對抗地主豪強了。他們已經同門閥站成一線了

“嗬諸葛亮放鬆的一笑道:”在荊襄如今最執掌軍政的就是側氏兄弟和蔡瑁了。不知劉荊州可能想好用什麽方法來對抗著兩股勢力

“不用對抗,他們終究是要被消滅的。小諸葛玄自信的說道。

“叔父你就這麽相信劉荊州?”諸毒亮不知道諸葛玄哪裏來的這份自信。

“亮兒,不要忘了,劉表來荊州的時候。這裏的局勢有多麽危險,你還真以為劉表胸無大誌嗎?。

“鬼。

“先帝雖然貪財好色,但是他有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的能力,他掌控平衡,靠的就是識人。”“叔父。諸葛亮身上寒毛乍起。驚呼道:”難道叔父你是說,先帝外放劉虞和劉表都是另有目的。”隨即又反應過來大聲道:“不怪,少帝劉辨能在遼東建立自己的一份基業,原來這一切都是先帝事先為天子鋪好的路。

“鋪路並不一定誰都能重拾,可是當今天子確實給了一些漢室遺脈一些希望,雖然這個希望略有偏差,不過,隻要是漢室的人坐上高個,劉琰的性命也保上了一半

“那叔父你是想?。

“嗯諸葛玄點點頭道:”既然劉椅公子沒有野心何必請求。更何況少帝曾經與你我叔侄二人相交不少,這個時候能幫當然要幫。

“呃。”諸葛亮心中小小激動了一把。畢竟自己同天子的感情不淺。而且還很深,不過心中卻敏感的閃過一絲不妙的想法。

諸葛玄見諸葛亮臉色不對,忙問道:“亮兒,出了什麽事?。

“叔父,你不擔憂大哥的境況?”

諸葛亮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諸葛玄一怔,隨即想起什麽。大驚失色道:“沒有亮兒這麽一提醒,險些誤了大事,此事我明天跟劉荊州說說

諸葛亮的大哥諸葛謹,現在剛剛投靠在江東孫策麾下,一直以來都是家中的頂梁柱,不過諸葛膛卻很長時間沒有回家,這些天,諸葛亮卻隱隱從外聽說諸葛謹的消息。自己大哥竟然開始現身在荊州了。

不是有事還能有什麽?

諸葛玄穩住心神看著眼前的諸葛亮滿意的點點頭道:“嗬嗬。亮兒真是長大了,考慮事情也越來越出色了

這話一語雙關,稱讚諸葛亮出色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這三年來,諸葛亮雖然長在自己的眼皮下。但是行蹤去不定。

諸葛亮連忙掩飾道:“非是亮兒妄想。在荊襄誰都知道劉荊州殺死孫堅。孫家的虎兒時常在想著報仇的事情。眼下也正是江東進犯荊襄的最好時機,亮兒才有此想法

“嗬嗬。”諸葛玄不置可否的朝著自己的床塌上走去。淡淡地飄出一句話,道:“不管你兄弟二人為誰效命。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有父老鄉親。就好!”

諸葛玄不置可否的朝著自己的床塌上走去。淡淡地飄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