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庫房

平洲玉器市場位於平東村的轄區之內，是目前中國四大玉器市場、三大緬甸翡翠玉器加工生產、批發基地之一，約有玉器廠商兩千多家，從業人員過萬人，光身翡翠玉器成品的產銷量是全國乃至全球最大的。以生產各種手鐲、耳扣、懷古、珠鏈、戒指、戒麵、桃心等光身件為主，工藝最佳、售價最廉，有近二十年的曆史。

近年由於外地廠商及能工巧匠的不斷加盟，使平洲玉器市場的產品除傳統的光身飾件外，佛公、觀音、花件、擺件、座件、玩件、雜件、印章、龍鉤、鍾馗、貔貅、花鳥魚蟲、十二生肖、A貨、B貨、C貨，高、中、低檔應有盡有，形成了目前平洲玉器市場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繁榮昌盛的經營局麵。

但由於行業自律的缺失，在平洲玉器市場中也有少數害群之馬在零售玉器成品時把B貨當A貨賣，把C貨當真色賣，以次充好，以劣充優，所以也要看眼力。學習雕刻首先就是認識各種材料，跟趙玉生師傅學習的時候就是各種材料，當然翡翠也在其內。

崔秀赫不能說火眼金睛但是想要騙過他可不容易。在街上二人一邊挑挑揀揀一邊看著雕刻手法，很多都趕不上崔秀赫的雕刻水平，偶爾也會有小的賭石攤子，崔秀赫便上去觀察和自己所學一一對照，攤位上基本上都是新坑，老坑毛料簡直少的要命，而且沒有什麽賭性，就是這樣還是挑出兩塊毛料，花了5000元，李笑笑挑選了一塊倆個成人拳頭大小的一塊毛料花了800元，逛的實在是累了，

二人才帶著戰利品回到酒店。酒店本身就提供解石服務，但二人都沒什麽心情解石，起的早還累的夠嗆，吃完中午飯，就補覺去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朱大福才拖著圓潤的身軀回到酒店，並告訴二人“晚上就有人約我看毛料。咱們一會吃完飯休息一下就去。”

“好嘞”崔秀赫聞言樂了李笑笑也是小臉紅撲撲的。

朱大福看到崔秀赫滿臉喜色，出言說道：“小師弟，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清楚的，不然到時候可能會得罪人的啊。”

“啊？這還有說法啊，師兄，你說，”崔秀赫楞了。

“其實也沒什麽，這樣的場合裏麵，看毛料的肯定不是我們一家。可能還有一些別的人，這行當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別人在看一塊毛料的時候，你不能搶先問價”

“這個我知道，要等別人不滿意或者放下了，咱們才能看，是吧？”崔秀赫一聽這事，出言打斷了朱大福的話，這規矩早就有人教過他了。

“不過小師弟，聽師兄一句話，賭石這玩意運氣占大頭，你手上的錢不是很多，到時候悠著點。弄些小點的毛料玩玩，可別沉迷下去了啊。”朱大福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師兄，我會克製的”崔秀赫一拍胸脯

一行六人在朱大福帶領下來到了玉器街，早早就有跟朱大福熟悉的捐客在哪裏等著了，“富哥，這人有些多吧”

“大盛，放心吧，規矩都懂，少不了你的”朱大福笑道

“得嘞，那就好，先祝各位發財”名叫大盛的一臉諂媚

玉器街上很多店鋪的老板，不僅出售成品玉器，也做原石毛料生意的，等晚上店鋪打樣收檔了之後，就會接待來看毛料的客人們。

“怎麽不白天來看毛料呢？相比他們的玉器批生意，翡翠毛料的生意應該會賺的更多一點吧？”崔秀赫有些不解的問道。

崔秀赫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前麵帶路的大盛轉過頭看著崔秀赫笑了笑，沒說什麽。不過崔秀赫從那眼神裏看出，這人是把自己當做外行了。

“小師弟，晚上看毛料，看不清楚啊，這些奸商們巴不得你買一堆破石頭回去呢，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白天晚上區別不大的。”

“嗯”崔秀赫隻好把不解放在心裏

玉器街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了，和白天的喧鬧相比，這會冷清了許多。

大盛子帶著幾人從玉器街一個小巷子裏拐了進去，來到了一家店鋪的後麵，崔秀赫看了一眼，這房子外麵也供著土地爺，上麵還燃著香，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就是這大門忒寬了一點。厚厚的鐵門足有四五米寬。中間還開了一個小門，圍牆也忒高了一點，在圍牆的兩個邊角處，居然還有攝像頭對著門口。

大盛對著門旁邊的對講機說了幾句廣東話，沒等上兩分鍾。院子裏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那個小門從裏麵被打開了，一個，長的有些幹瘦的中年人把頭探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大盛麻煩你啦。”

大盛指著朱大福道：“張老板，這是朱老板，可是一大老板啊，你照顧好了，以後不愁沒生意。”

張老板連忙讓開身子，招呼宋軍等人進到院子裏，崔秀赫剛一進去，就聽到門口傳幕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循聲望去，卻是兩條黃背白腹的昆明犬，看樣子也是練過了。趴低著身體，很是警慢的看著崔秀赫等人。估計要不是這張老板親自出來帶人。這兩條狗就要撲上來了。

“嘿嘿小門小戶的，沒個幾隻狗看見護院，這心裏不踏實。”張老板招呼了一聲。兩隻昆明犬重新趴在地上不出聲了。

“張老板，咱們還是先看看貨吧，”

“對。對，朱老板，我這些存貨，您可是第一批看的人啊。”

張老板沒有再廢話，帶著幾人穿過院子，走到一個大鐵門的旁邊。

朱大福歪了歪嘴。恐怕來一撥人這張老板都要這麽說上一次吧，這看毛料的次序先後，自然是極為重要的，道理很簡單，毛料就那麽多，先來的肯定會把表現好的石頭買走。後來的就隻能去挑揀別人剩下來的了。

“張老板生意做的很大啊

崔秀赫進到院子之後，四處打量了一下。他現這院子居然是三間店鋪的後間打通了的，那也就是說。在前麵街麵上的三間玉器店。都是這張老板一人的，崔秀赫對這長得幹瘦的張老板不由刮目相看起來，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占據三間店麵，想必生意做的不小

“哪裏”，哪裏小本生意。全靠諸位老板捧場混口飯吃，這位兄弟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張老板臉上笑著，出言探了一句崔秀赫的底。他本來也認為崔秀赫是朱大福的跟班。不過這會看來，卻是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