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龍濤聽到這話差點被氣吐了，那個金亞榮是沒什麽關係，雖然有些可惜，但畢竟練習還沒多久，完全是新手中的新手。
但是方敏雅不一樣，她是以前是韓龍濤那個音樂學校的學生，天賦那是杠杠的，李歡樂突然要自己和她們解除合約，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但是強人所難又怎麽樣呢？看那兩人現在完全是一副我不想呆這裏的表情，韓龍濤突然有些後悔，今天這事自己是托大了，對於那些成年了，或者放棄了一切完全成為了練習生的人來說，出道的機會差不多就等於全部了，如果失敗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將何去何從，所以不管公司有多麽坑，很多人都會堅持一下來，甚至對於陪酒什麽的也可以忍受。
再加上韓國的社會製度就是這鳥樣，韓龍濤才早就習慣了山大王的行事風格，現在好了遇到一個更厲害的山大王，態度強勢到讓人想要揮拳，但是想了想對方的戰鬥力，還是算了吧。
韓龍濤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讓李歡樂等著，在練習室裏沉默的氣氛中，李歡樂一句話都沒有，而樸素珍也被金亞榮和方敏雅包圍，兩人也關心的詢問著，同時兩人心中是滿滿的好奇，這素珍歐尼原來認識李歡樂，而且兩人好像關係不淺啊。
金亞榮還在想，剛才李歡樂前輩過來的時候真的太男人了，要是可以畫下來就好了，這金亞榮很小就開始學習畫畫,以前還得過不上獎呢。
而樸素珍眼神基本是鎖定在李歡樂的身上，作為很了解李歡樂的女人，她可以很明確的感到李歡樂變了，這不僅僅是氣質的改變。
李歡樂此刻像是在考慮著什麽，看起來有些認真，也沒有去打擾他，過了一會韓龍濤拿著三人的練習生合約回到了練習室，李歡樂接過去人後。便直接揮手讓三人跟著，然後無視了包括韓龍濤在內的所有人離開了這家公司，當然現在要做的是去宿舍收拾行李。
…………
四年黑暗下的苦工、一個月陽光下的享受,這就是蟬的生活。
這句話實際上是出自法布爾在《昆蟲記》的《蟬》中，完整的話語是：“未長成的蟬的地下生活，至今還是個秘密，不過在它來到地麵以前，地下生活所經過的時間我們是知道的。大概是四年。以後，在陽光中的歌唱隻有五星期。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個月陽光下的享樂，這就是蟬的生活。”
在韓國娛樂業的高速發展，也讓這個產業鏈越發的迅速和流水化，但實際上排除輸出的產品比較泡菜外。但是其中的這些人‘質量’並不低。
而以投資來看韓劇拍攝動用的人力和設備，歌謠界藝人的培養方式，才是韓流能夠推動的原因之一。
而用蟬來形容這些從練習生開始到最後出道藝人是非常貼切的。
這個圈子要成為永恒的那一個是很難，或者說機會隻有0.1%不到，不管表麵多麽光彩都無法掩飾，大批量藝人在真正從藝人進化到明星的時候過著無比苦逼的管製生活，而多數人最後在沒有真正成功之前就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
韓國地方就那麽大一點。首爾的經濟總產值占據了全國的四分之一，凶猛發展的娛樂業，更有成為超級產業鏈的潛力，但現實來說這個圈子最賺錢的在韓國永遠都是發行出版的企業，類似各大音源站，他們需要的就是提供良好的服務平台，這樣就可以分走一首歌接近4成的利潤。
其後加上各種流通費用，公司拿到的大概也是4成。除開運轉需要的資金和必須支付的一些錢，自然還有每年回報給投資商的錢，實際上在這樣的情況下，每個公司就隻能最大限度的壓榨旗下的藝人，各種商業通告到節目通告，管你藝人累不累要不要休息，反正都給我上了再說。
而且除開這些外。因為市場太小同時加入這個行業的人越來越多，競爭就越發的恐怖，但也正是這樣才有了韓流這樣的發展，至於背地撲街的那些人。又有誰會記得呢？
而現在韓國娛樂圈，特別是新興IDOL們年紀是越來越低齡化，一般來說一個組合的平均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
運氣好的點的能夠旺盛的活動五六年，運氣不好的活動一到三年，就將結束自己這在陽光下的生活。
而低齡化的IDOL，也意味著練習生都是從很小開始就訓練的，而一般來說越小開始訓練，這可塑性就越強。
那些大齡的練習生們，就是屬於這個圈子裏最邊緣化的群體了，如果年紀小的練習生們，隻是在用自己的美好的童年生活去賭未來的話，那這些練習生無疑有90%以上都是在虛度自己的青春年華了。
像那些歌唱、舞蹈的培訓機構，首爾是隨處可見的，一些好的學生或許就會被星探看中、或者是被學校推薦到經紀公司，然後又開始新一段的培訓生涯。
值得一說的是，這些培訓實際上並不是無償的，無法出道的就不說了，這隻能說是失敗的投資，而那些出道的藝人，不少人前期的收入基本都會用作支付練習生時期的培訓費用。
當然也有仁慈一點的公司，或者根本沒有接受過太多培訓的‘天才’，但那都是極個別的情況了。
24歲的樸素珍……不，應該是當初在23歲時期的樸素珍告訴李歡樂自己的選擇的時，李歡樂覺得她瘋了，真的瘋了，不管自己如何勸阻，都無法撼動她的決心。
李歡樂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夢想這個東西，在他的意識裏開心快樂的生活其實是放在第一位的，隻是身不由己這個詞現在他是深切體會到了，同時經過許多事後，心裏也更加成熟也有了很多的改變。
這是分手後的第二次見麵，但卻是那麽特殊，李歡樂不知道那個破公司在自己帶著人和合約離開後會怎麽樣，但想來應該是給其他人下封口令之類的，還要補貼一下那些安保的醫療費用吧。
好吧，李歡樂這想法是沒錯的，韓龍濤根本就沒想到不過因為陪吃飯的小事……是的，在他看來隻是一件小事，不過是吃個飯而已，竟然會搞出這麽大的情況，而且自己現在是麵子丟了人也丟了，而且還沒有地方發火，甚至還要想辦法保密，最後真的是陰著臉讓所有的練習生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後果自負什麽的。
欺軟怕硬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
“吃飯，都吃啊，愣著幹嘛！”弘大附近的一家大排檔裏，先前離開那破公司後，又去宿舍收拾了行禮的四人正坐在一桌。
此刻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李歡樂因為先前還沒怎麽吃，現在也很餓了，所以點了不少便宜味道也不錯的食物就吃了起來，不過看著另外三人都坐在那裏沒動筷子，就開口叫了一句。
金亞榮漂亮的大眼在李歡樂和樸素珍身上飄來飄去的，此刻心裏像貓抓似的，真的太好奇了。
而方敏雅也差不多，以前她們兩個一直以為素珍歐尼是李歡樂的狂飯，可怎麽都不會想到兩人竟然認識，而且看起來還不是普通的關係，不過李歡樂剛才給人的印象太強烈了，而且又是第一次見麵，當然上次方敏雅在車站也看到過李歡樂，而且還看到素珍歐尼哭了，可現在又沒辦法問人家這些問題，所以就尷尬的坐著了。
至於樸素珍則是低著腦袋根本不敢麵對李歡樂，那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用丟臉可以形容的，而是……無地自容。
不過李歡樂卻不同，雖然心裏也有許多的感慨，但從分手到現在雖然隻有八九個月的樣子，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都有了很多的改變，雖然偶爾也會在麵對李智賢這些女孩的時候想起這個女人，也會拿來對比，但心裏也看開了很多東西。
“你們兩個不自我介紹一下嗎，好像從剛才到現在，你們都還沒有介紹過自己呢！”李歡樂看著坐在左右兩邊的方敏雅很金亞榮一臉好奇的詢問著，雖然腦中對於兩人也有記憶，但卻還是問了一次，每一次現實和記憶對上號，那種感覺都很神奇。
“啊~是，您好，我叫金亞榮92年生的，慶尚道人！”
“您好，我叫方敏雅93年生首爾人！”
看著像是小學生一樣介紹自己的兩人，李歡樂有些無奈的笑道：“你的自我介紹能力有待加強啊，不過算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麵，突然就被我帶出了公司，有沒有很慌張的感覺？”
“那倒是沒有，反正我們本來就在說是不是要離開的話了，那個衰老醜社長太討厭了，在這樣的公司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相信我的阿爸額媽知道了，立馬就得把我接回家，有李歡樂先生……嗯，還是叫前輩吧，有李歡樂前輩幫忙完全免除了這些麻煩啦！”金亞榮看起來要開朗一些，所以立馬就回答了李歡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