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謝謝程市長!”
“別客氣。”
兩人坐下後,程忠傑說:“謝謝,你這樣信任我。……為什麽有不少人對你圖謀不軌,是因為你太漂亮的緣故。”
“好你個程市長,我非罰你不可!”劉曉妍又給程忠傑斟了一大杯。
程忠傑和劉曉妍碰了一下,一口幹了。
全省下崗職工再就業現場會議在金州市召開的前一天,於江波和劉省長在金州市委書記汪強、市長王瓊的陪同下,到市下崗職工再就業辦公室下設的五大連鎖服務機構參觀調研。他們首先來到了位於新華路的“全市下崗職工連鎖超市”總店。
總經理王女士給省委書記、省長匯報說:“下崗職工連鎖超市是去年春天全市下崗職工再就業動員大會之後搞起來的。我們在商業企業的下崗職工中挑選了五十名能人,到外地的優秀超市去取經學習。回來後,職工集資十一萬元,市再就業辦協調貸款一百萬元,在這裏建起了第一家下崗職工連鎖超市。我們統一在廠家進貨,以全市零售最低價銷售,吸引了不少顧客,第一個月就盈利三萬多元。在這之後的半年中,我們先後在全市的各個繁華地段、小區設立連鎖店五十一家。最大的店安排下崗職工一百多人,最小的也能安排三十多人。現在我們已經安排下崗職工一千多人,人均月工資在七百元左右。”
“好!”劉省長在看了幾家連鎖店後對於江波說:“你倡導的這個下崗職工再就業路子是實實在在的,實踐證明,效果也是很好的。”
“哪裏呀。”於江波指著汪強和王瓊說:“是他們幹得好,沒有他們,我倡導得再好,都沒有用。”
汪強插話說:“劉省長的話說得也是很有道理呀,沒有一個好領導時刻想著下崗職工,就提不出來這樣的好點子。”
大家說說笑笑,也覺隨便。
他們又來到了“全市下崗職工一元錢擦鞋店總店”。總店經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下崗老職工。她介紹說,一元擦鞋店以“薄利多幹”為宗旨,經濟效益也是很不錯的。現在全市這樣的連鎖店已發展到了三百一十五家,安排下崗女工四千多人。
大家看到,擦鞋的清一色的全是女工,人們舒舒服服躺在靠背椅上看著當天的報紙,雙腳伸在一個小凳子上,接受著女工們的熱情服務。
“真想不到,一元錢擦鞋店的生意會這麽好。”於江波看著生意興隆的擦鞋小店說。
一元錢擦鞋總店的經理說,他們正打算和市裏的報業公司聯係,把報紙零售引進到我們的三百多家連鎖店裏來,這既增加了職工的收入,也給來擦鞋的人們提供了方便。
一位正在接受擦鞋的幹部模樣的男人說:“這個主意好,我們就不會跑到東頭買報紙,再到西頭來擦鞋了。可以直接到這裏來,看報擦鞋兩不誤。”
走出擦鞋店,他們正好碰上了在小區賣飲食的“全市下崗職工飲食服務隊第206服務點”。
於江波說:“順便看看這個點吧。”
大家見這裏熱賣的有豆漿油條、小米湯泡油麻花、雞蛋醪糟湯……兩邊的小桌上坐滿了吃喝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於江波高興地說:“這多好呀,方便了群眾、增加了收入,真是兩全其美呀。今後我們的下崗職工再就業工作還得在這個兩全其美上下功夫。”
“不錯!於書記說得不錯。”劉省長邊走邊說,“我們要馬上把金州市的經驗向全省推廣。”
“王市長,這飲食服務隊的情況你有嗎?”
“有!於書記,我們的‘全市下崗職工再就業飲食服務隊’在全市已發展到了兩百三十家,已安排下崗職工兩千多人。還有‘全市下崗職工小區綜合服務隊’和‘全市下崗職工家教學校’。前者已發展到了一百一十多家,從業人員三千多人;後者已安排有文化的下崗職工七百五十一人做家教。我們通過各種不同渠道安排下崗職工再就業,截至目前共安排下崗職工再就業五萬多人。也就是說,我市的下崗職工已經基本上全安排了就業。”
“好呀,金州市的下崗職工再就業工作做得紮實,很有成效。”劉省長由衷地說。
“下崗職工街上爬,汪書記呀,啥時候能聽不見這句順口溜,我們也就心安了。”
“於書記,現在又有新的順口溜了。過去是‘下崗職工街上爬,’現在變成了‘下崗職工啥也不用怕’了。”
“噢?”於江波高興地說:“好!非常好!”
二
晚上於江波在省委小餐廳邊吃飯邊聽完了中共金州市委書記汪強的匯報。
汪強主要匯報了兩件事,一是五月一日的金州市“引黃入新”工程開工大典,他代表市上四大班子請於江波、程忠傑和省上有關部門的領導參加。於江波當場就答應了,他說,無論多忙他和程市長一定參加。二是關於審判衣環球的事,按照有關規定,衣環球必須在金州市接受審判(包括馬玉炳在內),這也是金州市人民的一直要求。
於江波問汪強:“你們有什麽打算。”汪強說:“我們打算把‘引黃入新’大典和處決衣環球放在同一天進行。上午十一點通水,下午三點鍾處決衣環球。”
汪強解釋說,“引黃入新”通水是金州市建市以來第一件特大的喜事兒。所以,幹部群眾要求把引水工程通水大典放在“五一”,慶祝這個可喜可賀的日子。衣環球放在同一天處決,也是幹部群眾的一致要求。現在,環球集團、油建公司都給市上打了專題報告,他們要求在這一天舉行大規模的慶祝遊行。如果省上沒有什麽意見的話,金州市準備批準這次群眾性的慶祝遊行活動。另外,環球集團已列入全省十五家股份製大型企業集團之一,現在改製上市已成功。在這個大喜大慶的日子裏舉行這樣大型的活動是很有必要的……
於江波基本上同意了金州市的做法,他補充了兩點:一是以慶祝通水為重點,別刻意渲染處決衣環球一事。二是注意強調市委、政府集體的智慧和力量,別突出個人。
晚飯是食堂特意為省委書記和汪強做的地方特色小吃——兩碗拉條子,四樣菜分別是大肉酸菜燉粉條、青椒土豆片和羊肉墊圈。
妻子梁豔芳去世後,於江波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畢竟是二十年夫妻了,他說什麽也忘不了那血淋淋的一幕。說良心話,他是非常愛梁豔芳的,尤其是在他遇到麻煩的時候,她總是能挺身而去,化幹戈為神奇。他說啥也不能忘記在大平縣的那一幕,他怎麽能忘記她為了他和梁天搞的那個“楚輝”公司。在大平縣回新城的那個晚上,他說啥也不會想到淩晨兩點鍾,妻子還會在賓館的門口等他。他當時就想,如果他有過對不起妻子的地方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在異性朋友中,和他走得最近的要數劉曉妍了。他和劉曉妍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麽,他也打算除了工作上支持一下劉曉妍外,再不和劉曉妍有深的交往。這除了有對得起妻子的成分外,還有一個,那就是他是省委書記了,工作比市委書記更多了。同時,一個省委書記整天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經理在一起,傳出去影響也是不好的。
當市委書記,自己還可以支配一部分時間,可省委書記就不一樣了,時間幾乎都是別人給他安排的。連吃飯、睡覺都有警衛跟著,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妻子去世後,他想過可不可以娶劉曉妍做妻子這個問題。最後,他還是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他知道,他要走出這一步,主動權並不在他自己手裏,而是在於妮手裏。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女兒於妮在劉曉妍陪她的時候,竟然和劉曉妍成了好朋友。這大學生可不得了,當然了,女兒於妮大學已經畢業了,現在正邊工作邊上研究生呢。
你聽於妮離家上學校前是怎樣對於江波說的?她說:“爸,我可把小劉阿姨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決不饒你!”
見於江波愣怔怔地坐在那裏,於妮又說:“爸呀,昨晚我夢見我媽了,她告訴我,小劉阿姨是個好人,她可以做我的後媽。……真的,爸!”
劉曉妍把於妮的耳朵揪住笑著說:“小妮,又撒謊了吧,你媽怎麽會這樣說呢?”
“小劉阿姨。”於妮親昵地抱住了劉曉妍的腰說:“這是真的,她決不會讓我沒有媽,讓我爸孤獨,你說是不是呀?”……
女兒走後,劉曉妍果然留下來了,她雖然沒有明確說要嫁給他,可他從她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中知道,她可能會嫁給他的。
他就想,等到半年之後,他慎重地與程忠傑商量一下再說吧。……
第二十四章
一個省委書記整天和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經理在一起,傳出去影響也是不好的。當市委書記時,自己還可以支配一部分時間,可省委書記就不一樣了,時間幾乎都是別人給他安排的。連吃飯、睡覺都有警衛跟著,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一
5月1日。
晴空萬裏,春意融融。
在金州市新川峽水庫的入口處,臨時搭起了一座彩門,上書“金州市‘引黃入新’工程通水大典”十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兩邊的對聯對仗工整、頗具氣勢:
千秋期盼今春到黃河之水天上來
萬年大業與日新八方財運似水長
舞龍隊、秧歌隊、軍號鼓樂隊……
舞的舞,扭的扭,鼓聲震天,鑼聲悅耳。
水庫的四周擺滿了各種小汽車、大汽車,主席台下、水庫進水口旁,站滿了麵露喜色的幹部、興高采烈的農民……
紅底白字、白底紅字的條幅隨著彩色的氣球升向了天空,上麵寫的是:
感謝中央省上領導對我市引水工程的支持!
感謝鐵軍為我市引水工程付出的艱辛勞動!
引水工程,萬年大業!
引水工程是造福我市千秋萬代的大喜事!熱烈祝賀“引黃入新”工程今日通水……
通水大典由金州市委書記汪強主持,國家水利部領導、鐵軍首長、青江省省長和省委書記、隴原省水利廳等有關部門的負責人上台宣讀了賀詞,原金州市市長程忠傑、金州市市長王瓊在會上讀了答謝詞……
金州市水利局局長劉一好急急忙忙走過來,在汪強耳邊說:“汪書記,水位到指定位置了,可以開閘放水了。”
汪強站了起來,他衝省委書記於江波點了點頭,莊嚴說道:“下麵請中共隴原省省委書記於江波同誌開閘放水!”
於江波走過來摁下了開閘的紅色電鈕,黑色的閘板徐徐升起,混濁的水從閘門奔湧而下,很快,閘門升到了空中,閘口的大水像千軍萬馬,廝殺著、吼叫著衝到了幹枯的新川峽水庫裏。
掌聲、炮聲、鞭炮聲、鑼鼓聲響了起來……
搖頭擺尾的“環球龍”推過來了,向人們、向河水、向大地灑下了“環球”牌豐收酒。
秧歌隊扭過來了,這些老太太紅衣紅褲、綠衣綠褲打扮,扭出了喜氣洋洋、扭出了人們的開懷大笑;鑼鼓隊也過來了,花枝招展的鑼鑼“小姐”敲鑼走在一邊,翻鼓子的“鼓子匠”們上下騰挪、左跳右突翻起了鼓子,敲出了莊稼人的希望,翻出了農民的心聲……
各路記者的采訪也開始了。攝像機、照相機的鏡頭,錄音機、采訪機的話筒全伸向了有關領導、有關人員……
農民們表現得更是與眾不同,他們讓水庫裏的水頭追著,往前跑一陣轉身在幹涸的水庫底上跪下,等待大水的到來。幹涸的河底由於長期無水,十花九裂,開著一道一道橫七豎八的口子,水到處噝噝吹叫著,痛快地吐著白白的煙霧。有幾個農村小夥子摔倒了,水咆哮著淹沒了他們,他們歡笑著又從水裏鑽了出來。
緊接著,大家在水裏扭成一團,打鬧著、嬉笑著。
在岸上觀水的領導們給這些農村小夥子們鼓著掌,他們嬉鬧得更加肆無忌憚了。於江波問一邊的程忠傑:“程市長,陳書記啥時候到?”
陳書記就是前省委書記陳小剛,陳小剛現在在國家紀委任副書記,聽說金州市的“引黃入新”工程要通水,他欣然接受了隴原省委書記於江波的邀請。他說,別給我安排講話、發言什麽的。我呢,一定來,來看一看你們,看一看金州市的鄉親們。所以,原定讓陳小剛開閘放水的計劃就取消了。
見於江波問陳小剛來金州的時間,程忠傑笑著說,“他讓我們該幹啥幹啥,反正我們有三天的時間,他說他想啥時候來就來了,別讓我們候他。”
“這是啥話?他得給我們個準信呀!”於江波說著撥通了陳小剛的電話:“陳書記,我們可是等得不耐煩了,您老人家啥時候大駕光臨呀?”
“亂彈琴!什麽‘大駕光臨’?你給我少來那一套!”
陳小剛笑著說:“怎麽樣?開工典禮一定很熱鬧了?”
“要是有你老坐在這裏,我們這個典禮一定是更加隆重。”
“亂彈琴!我晚上8點40分的飛機。”
“今晚8點40分?”
“亂彈琴!不是今晚還是明晚?”
兩人說笑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程忠傑見於江波眉開眼笑的樣子,神秘兮兮地問:“於書記,你這麽高興不完全是引水和陳書記要來這兩件事吧?”
“那你說,我還能有什麽高興的事?”
“跟劉曉妍的事。”
“這……”於江波吃驚地問:“程市長,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別忘了,於妮可馬上要磕頭認我這個幹爸了。還有,劉曉妍跟我也是好朋友。”
“究竟是誰說的?”
“是於妮。……於書記,這件事要想開一些。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怎麽樣,於妮可請我給你們當紅娘了,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可要進入角色了。”
“別,別!”於江波挽住了程忠傑的胳膊:“程市長,等再過一陣,我正式請你。”
“為什麽?”
“再過一個月,豔芳去世就過半年了……”
程忠傑這下心情才由衷地好了起來,看來於江波對梁豔芳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他不會等到半年後再讓我做媒。劉曉妍這個人他也是了解的,尤其是北京之行,她為於江波和自己的事應該說是幫了大忙的。再說了,劉曉妍的人品也是無可挑剔的。反之,她一個漂亮的單身女人,不知身後會跟多少男人呢。
於妮的眼力是不錯的,她說劉曉妍留給她的印象非常好,她願意讓劉曉妍做她的後媽……
“好!”程忠傑習慣地摟住了於江波的肩說:“沒問題,我等一個月後再執行這個艱巨的任務。”
省、市企業共同慶祝引水工程暨慶“五一”文藝演出正式開始。第一個節目是金州市湯縣農民社火隊的《十唱於書記》。
節目報過後,於江波對汪強說:“汪書記,這不妥吧。”
汪強衝於書記:“於書記,這是湯縣老百姓自發編排的節目,別說跟我沒關係,連湯縣的書記縣長都不知道節目的內容。再說,這也是老百姓的心裏話,我們聽聽也好。”
兩名沙公子帶著兩隊鑼鑼隊、鼓子隊繞場轉了一圈,花枝招展的鑼鑼小姐在外圈,戴長氈帽的鼓子匠在裏圈,兩位沙公子手拿扇子、身穿紅綠兩色的長袍在中央踩著十字步扭。一鼓子匠走進場中間倒退了幾步,一個高跳、鼓槌高舉,打了一個停樂令。
頃刻間,隨著鼓點,鑼鼓聲停了下來。
身穿紅袍的沙公子先唱道:
一唱(嘛)於書記,
人民的好書記。
害人惡魔送上斷頭台,
人民難忘記。
鑼鼓伴奏聲過後,綠袍沙公子接唱道:
二唱於書記,
剛正不阿的好書記。
人民熱愛你。
鑼鼓伴奏過後,紅公子唱;
三唱(嘛)於書記,
為人民謀福利。
“引黃入新”到田頭,
甜甜水兒到家裏。
鑼鼓聲後,綠公子唱:
四唱(嘛)於書記,
用電時想起了你。
中外合資建電廠,
各業發展創奇跡。
鑼鼓聲後,紅公子唱:
五唱(嘛)於書記,
下崗工人忘不了你。
上崗就業謀生路,
有錢有衣有糧米。
鼓子匠左右交叉、前後交叉、雙角交叉翻起了歡慶的高挑鼓,鑼鑼小姐走著花步有節奏地敲著鑼。觀眾席上響起來熱烈的掌聲。
“不合適,這不合適。”於江波衝汪強和程忠傑嚴肅地說:“這一切都是金州市領導幹部和人民共同努力的結果,怎麽全放在了我頭上?”
“這沒有錯。”程忠傑解釋說:“金州的幹部群眾共同努力沒有錯。關鍵得有個好帶頭人。你就是我們的好帶頭人嘛!”
“沒錯。”汪強插話說:“過去的老書記,不也有幹部群眾的努力嗎,可是怎麽樣,他沒有給我們帶好頭。所以,才把金州搞得烏煙瘴氣一團糟。”
“話不能這麽說,”於江波嚴肅地說:“下麵的我不看了!”
於江波說完生氣地站起來就朝水庫的辦公室走去。程忠傑在於江波身後悄悄對汪強說:“怎麽樣?他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趕緊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汪強見王瓊抿著嘴笑,沒好氣地說:“笑,笑啥呀?”
汪強追了幾步趕上了於江波,說:“於書記,這事都怪我,事先沒有審查他們的節目,下去後我通知湯縣縣委,讓他們把‘於書記’的名字取掉!”
於江波停住了,他望著汪強說:“這就對了,記住!不要宣傳個人,這是我們黨的一貫原則。還十唱,才五唱問題就出來了。你們想想看,在金州市,所有的下崗工人都‘有錢有衣有糧米’了?還有沒有缺吃少穿的戶?你汪強,王瓊能給我保證,金州市的貧困職工徹底絕跡了?”
見他們都不吭聲了,於江波的氣也明顯地下去了,程忠傑說:“有問題就改,改了就好。於書記,我們進去說。”
他們進到水庫辦公室裏後,於江波告訴了他們這樣一件事。他三月初在北京參加了政協九屆五次會議,會議間隙西北某省的一位代表說,有一次他到一家國營企業的單身樓裏視察,發現所謂的單身樓實際上就是八名職工在一間房裏的高低**合住。地方本來就小,還要在屋子裏做飯吃。更讓人震驚的是一個小夥剛結婚沒地方住,夫妻倆就在高低床的低**掛個簾子住。夏天的天氣本來就熱得受不了,為了阻隔同室的視線掛個簾子,像在蒸籠裏一樣。
於江波說到這裏,心情又變地沉重起來了:“大家想想看,這樣子的事情金州市可能沒有了,但隴原省其他地區有沒有?所以,我在分組討論時,就提出了一個議案,多給弱勢群體一份關愛。國家有保護貧困和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