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怔住了,“我們?”
她前幾天拍片複查,片子顯示她骨折處恢複得比較好,不用再吊著腿了,但石膏還是不能取,也不能下地走路,不過可以依仗拐杖,做些輕微的活動鍛煉。因此,現在洗漱上廁所神馬的,都是由人攙扶著自己去做。
桑母奇怪的看她一眼,“昨晚容臻不是過來了?”
本來她們都睡下了,突然接到容臻的電話,說要過來,為了給女兒女婿創造獨處的空間,等容臻到後,她便讓李烈開車送她回了家。本就是新婚夫婦,又加之出了這樣的事,鬧了點小矛盾剛和好,桑母當然希望他們兩個能多點時間在一起,好鞏固加深感情。
桑妤恍然,原來,昨晚半夢半醒之間躺到她身邊的,根本就不是母親。她還奇怪呢,她住院這段時間,母親為了方便照顧她,一直都留在醫院,晚上也是住在外間客廳的,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跟她來擠一張床了。
原來,竟然是容臻。可是,他什麽時候來的?又是什麽走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桑母看她神色,詫異道:“怎麽你不知道嗎?”
桑妤忙道:“啊,我知道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昨晚上他不是有應酬 嗎?那麽晚了還過來陪她了?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浮上了一抹喜悅和甜蜜。
桑母看了看周圍,“容臻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她還帶了他的早餐呢。
桑妤下意識替他辯解:“他要上班嘛,公司那麽多事。”
桑母點頭:“倒也是。”
洗漱完,吃完早餐,桑母去小廚房洗碗,桑妤坐在床頭,忽然發現枕頭邊容臻遺落下了一條領帶。
粗心的家夥,領帶都沒打就匆匆忙忙走了。難道是怕別人發現他昨晚在這兒睡覺了?桑妤想象著他匆忙離開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桑母收拾好了小廚房出來,看到女兒拿著一條男人的領帶坐在那兒,傻兮兮的笑著,一臉夢幻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搖了搖頭。傻姑娘。
不過,看到小兩口感情這麽好,她很是欣慰。
笑著坐近來,她看了看桑妤的肚子,問:“閨女,有消息了沒有?”
桑妤臉一紅,扭捏道:“哪有那麽快。”
桑母道:“不快呀,你們倆結婚也有兩三個月了。又沒有做避孕措施,肚子該有動靜了。”
桑妤大囧,“媽,你怎麽知道我們倆沒有做避孕措施!”
桑母一驚,“怎麽,你們不想要孩子?”
桑妤羞得臉紅得像桃花,“媽——”
桑母急了,“先別叫媽,趕緊老實跟我說,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做避孕措施?”
桑妤:“……沒有。”事實上,他們根本還沒那啥好不?
桑母鬆了口氣,“沒有就好。”然後又推心置腹的勸女兒:“閨女,媽可警告你,千萬別做傻事啊,嫁了人就是要給人家生孩子的,更何況是容家這樣的大家庭,子嗣那是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尤其是嫡子。聽明白了沒?”
“知道了啦媽,這些事您就別管了,我心裏有數。”桑妤簡直要被她老娘給打敗了。
桑母白她一眼:“就怕你沒數,所以才提醒你的。”當初她可是一結婚就懷上她。
“知道媽是好心,但是,這種事兒也不是急來的,對不對?”桑妤雖然嘴上嗔怪,但心裏還是挺發虛的,看到母親這麽在意她的婚姻,她頭皮有些發緊,她不敢想象,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和容臻隻是假夫妻,後果她真是不敢想象。
桑母又叮囑了她幾句,便忙其他的事去了。
桑妤一個人坐在**,拿著容臻遺落的那條領帶發呆。腦子裏很亂,又想起何逸飛說的話,和他出的那個“損招”,一時間,臉皮子又開始發燙,也有些犯愁。不可否認,她愛上了容臻。可是,容臻對她,又是個什麽意思呢?她拿不準。
說他對她有感覺吧,可他從來沒有表示過,唯一一次比較引人遐想的,就是在生態園的那次,他問她,想不想名副其實。可是,他這麽說,並不代表什麽,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他對她,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思?她摸不清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可是,要說沒感覺吧,那些朝夕相處的曖昧,暗流湧動的情愫,還有他的主動親吻,包括大晚上的跑過來摟著她睡覺,這些,又怎麽說?
桑妤迷惑了。現在,連她自己都說不好他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麽狀況,比真夫妻差了點,比假夫妻又近了些,明明有曖昧的成分存在,卻又具體說不上來算是什麽關係。
想想還真是糟心。她忍不住耙了耙頭發,一臉的苦惱表情。
找不到答案,她很鬱悶。
手裏把玩著容臻的領帶,想起她住進蘭苑的第一個早上,她給他打領帶時的情形,腦子裏忽然蹦出一個想法:山不過來,我過去。既然他半抱琵琶,那麽她就投石問路。她向來不是扭扭捏捏被動型的女子,尤其是在感情上。所以,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心頭便浮上了一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