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昤初倒抽了一口涼氣。突然襲擊?這女人真不簡單,無聲無息的就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看霍允之的樣子,他事先肯定也不知道她要來。“她來幹什麽?”她強自鎮定的問,“不是來給你慶賀生日的吧?你不是說她不興這一套的嗎?”
霍允之的神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我不知道她這次怎麽會突然過來!初初,對不起,我……”
“我明白!”沈昤初點點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下去吧,別讓她久等!”
“那你呢?”霍允之歉疚的看著她。
“我在這兒坐坐,飯還沒吃完呢。順便看看上海的夜景,難得來一趟。”她笑笑的說,“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一會兒我自己會去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容城!”她吸了吸鼻子,“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霍允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當然看出了她是在強顏歡笑,他也很想留下來陪著她,但是,他不得不走。
沈昤初的笑,在他轉過身的刹那終於垮了下來。她拚命的告訴自己: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失望,不可以抱怨,不可以發火,什麽都不可以!因為,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從認識他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有老婆,你不可以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去要求他,去期待他!可,話雖如此,她的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的感覺到,她的愛情,注定就是這樣躲躲藏藏,見不了光!
上海的夜,頹靡,妖豔。沈昤初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該何去何從。這個點已經沒車回容城了,從連芸來到上海之後,她就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兒。她管不住自己心裏瘋長的嫉妒,怨懟,仿佛一閉眼,就能看到他們**著身子在**翻滾的畫麵!她無法接受前一刻自己還在那張**和霍允之溫存,後一刻就換成了他和連芸!隻要一想到這個,她就抓狂,衝動得想殺人!她以為自己能冷靜的把握和霍允之的這段戀情,可是她忘記了,陷入愛情裏的女人,根本就毫無理智可言!
好不容易,終於,有輛黑車同意了連夜拉她回容城。一路上,從沒有過的淒涼湧上心頭,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這黑夜裏的路,沒有方向,怎麽也看不到盡頭,霎時悲從中來,不由得淚流滿麵。
第二天回到容城,沈昤初倒頭就睡。手機從和霍允之分開後就關了機,任誰也打攪不了她。就這樣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時,晚霞滿天。
剛打開手機,一連串的短信息和語音提示就蹦了出來,全是霍允之,“初初你在哪裏?”“初初你怎麽關了機?”“初初你生氣了?”“初初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初初……”
沈昤初一條一條的將短信和語音刪掉,歎了口氣,想給他打個電話,想想還是算了,萬一他身邊有連芸,豈不給他添亂。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這才想了起來從昨晚到現在一整天了都沒吃過東西。她懶懶的從**爬起來去廚房找吃的,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泡了包方便麵,正吃了兩口,門鈴響了。沈昤初愣了一下,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風塵仆仆的霍允之時,她大大的吃了一驚,“你?”張著嘴,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霍允之鐵青著臉進屋,沉沉的看著她。沈昤初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你,不是在上海嗎?”霍允之的臉色嚇壞了她,說實話,自從認識他以來,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人,永遠一副淡然超脫的樣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可怕的神情。
“為什麽不告而別?為什麽要連夜回來?為什麽要這麽任性?”他狠狠的盯著她,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你以為你還是十來歲的孩子嗎,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拜托你成熟理智一點,做事情不要那麽衝動好不好?”
霍允之的咄咄逼人徹底激怒了沈昤初,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叫了起來,“你憑什麽指責我?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這樣狼狽而逃嗎?”
霍允之怔住了。沈昤初倔強的仰著頭看他,眼眶裏有淚在打轉。“難道要我留在上海看你們夫妻倆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嗎?對不起,我做不到!”
她的話一字一句的戳在霍允之的心坎上,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良久,他終於頹然的歎口氣,輕輕的將她攬進懷裏,“初初,對不起!我不應該衝你發脾氣!可是,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走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聯係不到你,心急如焚,還以為你出事了,差點去報警……”
“對不起!”沈昤初終於哽咽出聲,倚在他的懷裏,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初初,”霍允之的眼裏布滿了自責,“我無心傷害你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會突然過去!她說她到上海簽一筆合同,順便過來看看我,我沒有辦法,隻能撇下你!初初,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你也不能連夜趕回來啊!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麽辦?”他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失去了她似的,聲音痛心而又慶幸,“一想到這些,我就坐立不安,隻好找了個借口急急的買了回容城的飛機票,看看你有沒有回來!初初,幸好你沒事,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允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沈昤初的淚落得更凶,心裏自責得要死。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那麽衝動的不管不顧的隻想逃離上海。一個女孩子,從上海到容城,那麽遠的路程,一個人搭夜車,如果司機起了壞心,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現在想想,不覺有些後怕。也難怪霍允之要生這麽大的氣了!
沈昤初窩在他的懷裏,半響不吭聲。霍允之以為她在難過,當下也不好再責怪她了,誰知她卻突然冒出來一句:“我長得有那麽難看嗎?那麽好的機會,司機居然連劫個色都不願意?”言語頗多鬱悶質疑。
霍允之差點沒被口水嗆死。這是什麽話?他在為她擔心得要死,她卻在懷疑自己為什麽沒被劫色?霍允之又好笑又好氣,“你這小腦袋瓜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啊!”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抬起她的下巴,斜睨著她道,“說吧,害我擔心了這麽久,怎麽報答我?”
沈昤初羞答答的看著他,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眨啊眨:“以身相許行不行?”
“行!”霍允之也不含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踏步的就朝臥室走去。沈昤初伸長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臉上的笑,如水暈一樣的**漾開來。
繾綣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霍允之就動身趕往上海。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他還得回去。他走後,沈昤初懶懶的泡了個澡,看到自己luo露的白皙肌膚上青紫遍布的吻痕,不覺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