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兒”這三個字觸痛了沈昤初心底最敏感的神經,她忍住氣,隻淡淡的道:“允之有權追求他自己的幸福……”話未說完,已被連翹打斷:“別允之允之的叫!你不嫌害臊我還嫌丟人呢!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隻是一個不光彩的小三,有什麽資格這麽親熱的叫別人的丈夫?”她譏諷的看著沈昤初,“再說,你怎知他不幸福?他親口告訴過你他不幸福嗎?還是跟你許諾他會跟我姐離婚娶你?充其量你隻不過是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還真以為你能翻雲覆雨啊?”

沈昤初勃然變色。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這一頓夾槍帶棒啊!她強自按捺住拂袖而去的衝動,隻冷冷的直視著連翹:“要打婚姻保衛戰,也是由連芸她自己來打,你算哪棵蔥?”

連翹不怒反笑,“我姐姐不來,是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把你當回事,是我看不過去,才出來說句話的!再說我姐和我姐夫根本就沒鬧離婚,她為什麽要打婚姻保衛戰?他們結婚八年,從來沒有紅過臉,夫妻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婚姻近乎完美,你認識我姐夫才多久,憑什麽說他不幸福?你對他們的婚姻生活又了解多少?”

她眯著眼看著她,“就在去年的冬天,有一個晚上我姐出差回來,火車晚點了三個小時,我姐因為太過疲勞在車上睡著了,就忘了告訴接車的姐夫。結果我姐夫愣是在站台上足足等了三個小時!那可是天寒地凍嗬氣成霜的大冬夜啊!結果我姐一下車看到差點凍成了冰混的姐夫不但沒有半句責怪她的意思,還一臉笑嗬嗬的問她餓不餓累不累時,就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她直直的逼視著沈昤初,“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情不深,又怎會為她如此受罪?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情,又怎會為他的所作所為如此感動?”

沈昤初一下子就被震撼了。

連翹冷笑著看著她:“沈昤初,你醒醒吧,你以為我姐夫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等膩了你,自然就會離開你!再說,論漂亮,你不如我姐,論才華,你也不如她,論社會地位,你更不如她!你除了比我姐年輕一點,有哪點能比得上她?我姐夫憑什麽金元寶不要要銅板?”

沈昤初再也聽不下去,冷汗涔涔的從她的後背流了下來。連翹這一番羞辱的話,犀利得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對著她的心口插了下去,瞬間,疼痛便散到了四肢百骸裏,疼得她彎下了腰來!殘存的自尊告訴她,不能認輸,不能被打倒,要還擊,要自衛!可是,全身卻像是被抽幹了血一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隻能呆呆的坐在那兒,臉色蒼白如紙,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連翹滿意極了。眼看想要的結果已達到,再留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於是站起身來,彎下身子直逼沈昤初:“如果你再糾纏我姐夫,就別怪我把你的醜事都發到網上,讓你的那些讀者都知道他們崇拜的人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小三兒,到時候你別怪我不給你麵子!哼!”冷笑一聲,她得意的轉身離去。

沈昤初使勁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連翹說的那個冬夜接車的畫麵!是啊,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情不深,又怎會為她如此受罪?

一念至此,萬念俱灰。淚,終於落了下來。

沈昤初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世外桃源。剛坐上地鐵,杜茉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沈昤初姐,你們在哪兒?我怎麽找不到你們?”

沈昤初回過神:“哦,我有事先走了。忘了跟你們打招呼了,不好意思啊!”

“那連翹呢?怎麽她也不見了?”

沈昤初勉強笑笑,“可能她也有事吧。她沒跟你說嗎?”

“沒。”杜茉莉有些惋惜。“怎麽你們兩個都走了啊,不好玩……”

“茉莉,”沈昤初問,“連翹是怎麽知道我的?”

“哦,是這樣,我們倆在一個辦公室上班,昨天下班的時候一起走,我順便跟她提了一下說今天要和群裏的朋友到世外桃源玩,她很好奇,問我是什麽群,我就告訴她了,還向她推薦了你的《紅妝》。誰知道她一聽你的名字立馬就來了興趣,說也要參加我們的活動,想認識認識你。我們倆平時關係不錯,所以就帶她來了……”

沈昤初苦笑。她想過無數遍和連芸狹路相逢的場景,但惟獨沒有想到首先找上門來的會是霍允之的小姨子!世界真小,兜兜轉轉的,還是這些人和事!

“沈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她笑笑,“你們玩開心一點,麻煩你幫我跟大夥兒說一聲,就說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請他們玩。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沈昤初歎了口氣。在中途下了車,她漫無目的的在各大商場之間穿梭,整個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幹什麽。

夜晚的容城熱鬧喧囂,光怪陸離。形形色色的人充斥著每一個角落,似乎到哪兒都人如潮水,擁擠不堪。

她一個人在酒吧買醉,趴在吧台上,一杯又一杯,寄望以酒澆愁,可心中的苦悶卻依舊糾結不休。很快,她的思緒開始不清楚,腦子裏暈暈乎乎的,身體開始飄飄然起來。

“小姐,能請你喝一杯嗎?”身旁有男子遞過一杯酒。沈昤初懶洋洋的抬頭,醉眼迷離的看他一眼。她心裏清楚,自己是醉了,不能再喝了,可是,身體卻不受她的控製,接過酒一飲而盡。

“小姐好酒量!”男子眼中泛起異樣,平凡的五官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閃爍著捕獲到獵物的光芒。“我再請小姐喝一杯!”說著就向侍應生要酒。

“不,我不能喝了,我,我要回家!”沈昤初喃喃的說著,憑著努力維持的那絲清醒的意識歪歪扭扭的從吧台上爬起來。男子見勢趕緊道,“小姐住哪裏?我送小姐回家吧!”說著不由分說就扶住了她,順手拿過她放在吧台上的包,駕著她東倒西歪的身體就往外走。

沈昤初掙紮著,“你,你走開,我不要你送!”可惜身子被男子攬得緊緊的,一時竟掙紮不開。

男子哪能讓到手的獵物輕易逃脫?於是不顧她的掙紮和抗拒,半挾半推的就將她帶出了酒吧。

冷風迎麵吹來,沈昤初的酒醒了一半。“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

男子色迷迷的看著她姣好的容顏,“我是護花使者啊,怎麽樣小姐,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快活快活?”

“滾開,你這個混蛋!”她使勁的想從男子的臂彎裏掙脫出來。可小巧瘦弱的她那是牛高馬大的男子對手?三下兩下就被他拽進了酒吧旁邊的一個暗淡的小胡同裏。

“救命!”沈昤初大叫,但聲剛出口,就被男子捂住了嘴巴。胡同裏光線若隱若現,照在男子的臉上,愈發顯得猙獰。

沈昤初驚恐的張大了眼睛,不安害怕的情緒鋪天蓋地的將她淹沒。

男子的力氣大得出奇,他將她死死的摁在角落裏,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急不可耐的往她下身探去。一時間沈昤初又急又氣,無奈四肢被男子牢牢的頂在牆壁上,嘴巴又被捂住不能呼救,隻能掙紮著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裏充滿了祈求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