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蓮蓬山的‘春’天比平時更加生機盎然了,除了來雷音寺遊覽的遊客外,滿山遍野都是桃紅柳綠、鳥語‘花’香的世界。
近處的迎‘春’‘花’開了,黃澄澄的,給人一種清爽、溫暖、舒適的感覺;遠山上全是綻出‘花’骨朵的紅彤彤的野桃樹,一幅生氣勃勃的景象;階梯路旁,柳樹、灌木、白楊、鬆柏等樹木已放青,地上的草芽兒也發了,顯示出了無限的生命力。
山雀,還有叫不上名字的鳥兒,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向人們報道著‘春’天的信息,唱著悅耳動聽的山歌。
此時此刻,王東山的心情也是特別得好,他邁著彈跳步,‘春’風得意地走進了雷音寺。
一唐大師近年來的變化也是很大的。他的眉‘毛’、長胡須全變成了純白的顏‘色’了,氣‘色’與過去相比,似乎好了許多。用鶴須童顏來形容現在的一唐大師,那是太準確不過了。
一唐大師的袈裟,也換成了最名貴最高檔的那一種,上邊光寶石就裝了81顆,取佛教九九歸一之意。省裏為了保護雷音寺和一唐大師的安全,還特批在雷音寺設立了公安分局,同時,還派駐了一個武警中隊。
隨著世界各國遊客的不斷增加,世界各地佛教界人士的頻頻來訪,一唐大師的頭銜也逐漸多起來了。去年,他被西部七省區的佛教界人士推舉為西部佛教協會的會長,他推辭了一番就欣然上任了。
成了佛教界名人的一唐大師,現在更忙了。一般的來訪者,他是不會接見的。
對副省長王東山,他是隨到隨見的。
“父親。”王東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東山哪,還是叫大師吧。”
“好!就叫大師。”
“你雖然得意之情顯於臉上,但印堂發暗,恐……”
“請大師明示,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這些年,你幹了不該幹的事呀!學強再不好,也是你兄弟呀!”
“不那樣,就沒有我的今天。”
“阿彌陀佛!過去的就一了百了了,說說今天,你對學強做了什麽?”
王東山見手撚佛珠的大師一本正經,就知道瞞不過他了。
他說:“大師,車禍確實不是我的本意啊!”
“那讓他‘女’兒吸毒,還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實施強暴,你也不知道嗎?”
“啊?”王東山大驚失‘色’:“大師,大……父親,我真不知道!我絕對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
“阿彌陀佛!可人是你讓綁架的,這事兒你得頂著!”
“父親!”
“回去吧,東山,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你,做得過頭了!”
王東山見一唐大師閉上眼睛了,知道再說下去也毫無意義了,便站了起來:“父親,我去了。”
大師眼睛未睜:“叫大師。”
“大師,我去了。”
“好自為之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王東山懊惱極了,強暴和吸毒的事要不是一唐大師告訴他,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張二狗,我饒不了你!
王東山打開手機,就撥電話,結果,張二狗把電話打進來了:“大哥,不好了!”
“什麽不好了?”
“公安把胡小來和孩子都‘弄’走了!”
“你安全嗎?”
“安全。”
“馬上……這樣吧。晚上六點鍾,你到蓮蓬山八仙峰來找我,我讓人給你準備錢,你馬上離開西蘭!”
“謝謝大哥!”
合上手機後,氣的王東山大罵:“這個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王東山罵張二狗時,臉上充滿了殺氣。
王東山秘書李來彥提著50萬元現金,來到了蓮蓬山八仙峰。錢是李來彥按王東山的意思,在幾個公司化的“緣”。這些公司都是憑王副省長的條幅發起來的,正愁沒有機會報答王東山呢!現在聽說王東山有事需要錢時,一個個慷慨解囊,百兒八十萬的要出點血。
李來彥說:“王省長說了,多了他一分不要,一個人十萬,借條由我打給你們。”老板們聽到這說不依了:沒有王省長的關照,能有我們的今天嗎?這錢就送李秘書了。……
此起彼伏的八仙峰,在夕陽的映照下,異彩紛呈,一片血紅蒼茫之‘色’。
八仙峰是蓮蓬山準備新開的五個景點之一,路已經修通了,雖說還沒有開放,但白天這裏還是有遊人的。……
現在的八仙峰,除了鳥兒的歌唱外,沒有任何的聲音。遊人更是看不見一個。李來彥坐在一塊石頭上,等王東山的到來。
等了半天,幕‘色’蒼茫時,等來了張二狗。
“你是李秘書吧?”
“你是誰?”
“我姓張,王省長讓我來拿錢。”
“拿什麽錢?是多少?”
“逃命錢,50萬。”
“怎麽逃?”
“你看。”張二狗指著西邊黑黝黝的山穀說:“從南邊下去,繞過這個山穀,就能出山了。走一天的路程,就到普西了,到那裏就沒有危險了。”
李來彥朝山穀一看,心想,要是從這裏掉下去的活,就沒命了!
“吃的喝的帶了嗎?”
“帶了。”張二安指著身上的包說。
“那我先給省長打個電話,然後再給你錢。”李來彥撥通了王東山的電話:“省長…”
王東山有氣無力的聲音:“把錢給他,讓他走得越遠越好!”
李來彥見張二狗緊叮著他手中的密碼箱,就指著山下說:“那裏是什麽?”
張二狗朝山穀看時,李來彥一把把張二狗推了下去。張二狗一聲驚叫,跌入了穀底。
這一切,都讓藏在一邊茂密灌木林中的一個人,用高級攝像機錄下了。
此時此刻的天,已經全黑下來了。李來彥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跑下山來,上了一輛紅旗車,一溜煙兒跑了。
後邊跟著的那個人還在錄著,直到李來彥的車看不見了,他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