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起雲湧
而電影節的保安們麵麵相覷,知道事出有因的他們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警棍,而現場記者們雞飛狗跳,使出混身解術,無數話筒與攝像機伸到張東城麵前,各種聲音不停地炸響。
“請問先生,我是美國太陽報的記者,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我是英國鏡報的記者,請問先生,您是不是對戛納電影節極其失望?您有什麽想說的嗎?”
“戛納電影節竟然與種族衝突掛勾,請問先生,您對種族主義有何看法?”
“請問,您是一拳便將那位工作人員打昏過去的嗎?請問你是不是會中國功夫?”
千奇百怪的問題同一時間響起,麵前白皮膚黃皮膚黑皮膚的記者們如同發現了超大新聞,一刻不停地提著各種張東城意想不到的問題。
宋文就站在張東城的身邊,用中文低聲說道:“好好回答,中國人,與你站在一起!”
回頭看了看比自己成熟不少,雖然萍水相逢,但依然熱心幫助自己的宋文,張東城重重地點了點頭,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用漢語回答道:“知道。感謝您的幫助。”
然後,張東城終於展現出一名大導演必須擁有的功力,那便是麵對媒體時的恭敬有禮,以及侃侃而談。
回答著記者們的問題,張東城保持著冷靜,一一詳細地回答著。
但不管現在的他如何強調自己是因為被人辱罵而奮起反抗,他一拳將貝爾納打昏的事情可是鐵證如山,閃著警燈的警車衝到會場,很快帶走了極力掙紮的張東城與阿達曼,但在場所有的記者都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戛納電影節的工作人員公開鄙視張東城與阿達曼的膚色,稱他們為猴子與猩猩,這才惹得張東城發怒,一拳將其打倒在地!
法國戛納電影節,影壇的一大盛事,怎麽會有這樣種族歧視的員工,有著如此無理的表現!
采訪的記者中,黑人也不在少數,看到與自己同樣膚色的阿達曼被警察押進警車,不禁怒火中燒,更有甚者聯想到自己的遭遇,一邊拚命地拍著照片,一邊跟著張東城和阿達曼喊了起來。
“打倒種族主義!打倒戛納電影節!”
那高亢的聲音,在會展中心的天空中久久回**,不肯散去。
就在當天,這件看上去不怎麽大的小事,卻突然風起雲湧起來,成為各家晚報碩大的標題。
“戛納電影節員工種族歧視引發鬥毆,黃種人導演被關進警察局!”――法國世界報
“戛納電影節蒙上種族歧視陰影,目前尚無負責人發表意見。”――法國費加羅報。
“猴子與猩猩?侮辱性詞匯引爆戛納電影節,當事人揮拳相向!”――法國解放報。
這些法國當地報紙還算沒有什麽偏袒,隻是講述事件過程,但在其它報紙眼裏,這一場看上去是件小衝突的事件,背後的故事卻耐人尋味。
“戛納電影節公然宣傳種族主義,現場騷亂頻發!”――這是煽風點火的美國太陽報大幅標題。
“打倒戛納電影節!”――這是英國鏡報超大標題,不管怎麽說張東城和阿達曼都是英國倫頓電影學院的學生,與英國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對於隔海相望,幾百年戰爭的法國人,英國人隻要有笑話看,那是肯定會搬個凳子坐下,死活不願走的。
“我國政府提出嚴正抗議,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向種族主義宣戰!”這是華夏人民日報的社論。
一時間,這場風波讓戛納電影節組委會焦頭爛額,成為千夫所指。
中國大導演張一謀早早地便抵達了戛納,作為去年風頭一時無二的超級大導演,戛納電影節對他的接待規格可是最高級的。
而在賓館裏,張一謀在接受中央電視台宋文的采訪時,在他刻意的講述下,了解到有一位年輕的中國導演,竟然在這裏飽受不公正待遇,不禁頓時大怒。
“你說什麽?戛納電影節的工作人員罵我們是黃皮猴子?”張一謀眼眸中冒著怒火,這一侮辱性的詞匯百年前就陰魂不散地緊跟著中國人,沒想到在90年代的今天,還能在如此正規,全世界矚目的電影節上聽到這種的話!
“是的,有很多現場的人做證,戛納電影節的工作人員確實態度惡劣地辱罵那位年輕的中國導演,這件事現在已經成為今天的風雲事件,起碼有十幾家電視台與超過五十家報紙媒體報道了這件事,我看全球最少有好幾億人知道了。”宋文的眼眸中也閃爍著怒火,現在的中國,可不是百年之前,任人搓圓捏扁!
“那位年輕的導演現在怎麽樣了?”張一謀深吸一口氣,在房間裏皺著眉頭轉來轉去。
“他和他的黑人朋友都被關進了警察局,現在,已經十個小時了。另外,我國政府在一小時前向法國政府提交正式抗議,我國公使也在活動。”宋文看了看手表,沉聲道。
縱容種族主義這頂高帽子太過沉重,哪個國家也不願帶上,法國政府也開始注意到這原本小小的事件,開始重視起來,要求警方徹查到底。
“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中國人不是好惹的!我去警察局保釋他,另外,向戛納電影節組委會提出嚴正抗議,如果不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宣布就退出本次電影節!”張一謀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作為90年代在世界上具有巨大聲望的中國大陸導演,作為中國導演的領頭羊,如果張一謀不做點什麽,就眼睜睜地看著歧視中國人的行為而不做點什麽,必然會對他的社會形像造成巨大傷害。
另外,張一謀對這年紀輕輕,便敢大鬧戛納電影節的中國導演,還真有點好奇。
另一邊,法國戛納警察局內。
“哦,法國的警察局還不錯,關犯人的地方還蠻大!”阿達曼靠著牆,對站在鐵柵欄前,一直麵色平靜的張東城說道。
“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多呆一會,我想過不了幾個小時,我們就該出去了。”張東城回頭微微一笑。
“嘿,夥計,你怎麽如此篤定?我們這一陣大鬧便能讓法國佬法外開恩?別忘了你那結結實實的一拳真可把人給打昏了!”阿達曼誇張地揮舞著拳頭,哈哈大笑。
“我有分寸,那一拳隻是打在他下巴上,打的口吐白沫昏迷過去,看上去嚇人而已。實際上他很快便會醒過來,連輕微腦震**都不會有。”張東城舉起自己的拳手,得意地笑著,然後如同好萊塢西部片中的俠客般,朝拳頭上吹了口氣。
“哎,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麽能打!我有一個問題,在會展中心時記者幫我問了,你卻沒有回答。”阿達曼雙手抱手,讓自己靠在牆上坐得更舒服些。
“哪個問題?現場幾十個記者把我團團包圍,問的我頭昏腦漲,我隻挑對我們有利的問題回答罷了。”張東城摘下黑框眼鏡,哈了口氣,再擦了擦。
“就是,你會不會中國功夫?你隱藏的這麽深有何目的?安德那家夥總是欺負我們,你怎麽不一拳揍扁他?”阿達曼瞪大了眼睛,拋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好萊塢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