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爬牆的藝術
徐茹一臉錯愕,收都收不住。
徐茹那一刻的臉色,就跟打翻了水彩盤一樣的難看,紅的白的黃的藍的都混合在了一起。
“那個,這個,方小姐……”徐茹支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語言。
方喬淡淡笑了一笑,無意中看了一眼曹子涵,心頭明白他的無奈。
曹子涵太孝順了,為了母親的願望接受了徐茹,可是他的心理……
這也是方喬今晚一直忍讓徐茹的原因,曹子涵的家事,方喬不想去摻和……
徐茹保持著張大嘴一直都合不攏的姿勢,不敢再去接方喬和曹子琪半句話。
晚餐結束後,曹漢軒請方喬留了下來。
其餘的人都先出去了。
方喬重生已經半年了,這期間,曹漢軒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同尋常之處。
不過這在他看來,方喬的成熟,都是喬瑾離世後發生的。
這麽長時間來的事情,也真正讓他認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方喬,雖然她沒具體做太多事情,但是她給人的精明幹練的感覺,以及大方灑脫的氣質,和喬瑾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曹漢軒簡單和方喬聊了兩句,方喬尊重他的長者身份,應答有禮有節,既符合身份,也不過於逾越。
本來喬瑾離世後,方啟山是不足以完全服眾的,很多人都有離開的打算。
但是方喬的成熟懂事,讓這些人都甘願留下來,如果方喬和喬瑾一樣,嚴於律己,寬厚對待他人,怎麽會不願意跟著方喬呢?
方喬心頭也明白這些道理,笑著說道:“曹爺爺,我媽媽生前一直說您人品能力都出眾,要是您繼續幫喬氏珠寶,喬氏珠寶依然會像以前那樣,事半功倍,穩步發展的。不過,媽媽也說了,您有其他的產業正在發展,不過那些跟喬氏珠寶都不違和,發展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曹漢軒微微點頭,道:“小姐能繼承少奶奶遺誌,那是最好不過的。我幫了喬氏珠寶一輩子,也老了。以後的世界,就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了。”
方喬點點頭,曹漢軒又和她說了些別的,才和她一起走出去。
老人家提點的話語,讓方喬受益無窮。很多道理,都是老一輩人摸索出來的,有些話,確實能讓人少走彎路。
出去的時候,徐茹自知沒有麵子,訕訕地走向方喬,笑得那叫一個討好,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上前來說:“方小姐……”
“徐茹姐。”方喬朝她點了點頭,禮貌地稱呼道。這個女人雖然隻是有點虛榮,並不是大奸大惡的人。
但是方喬已經不可能會和她有多深的交情了。
飯店的經理上前來恭謹地說道:“喬小姐,您的車已經準備好了。”
“好。謝謝你。”方喬落落大方的點頭。
“喬喬,我開車送你回家吧。”曹子涵有事要問方喬,關於JOE’S的主設計師和幕後的老板,曹子涵一直很想知道。
徐茹雖然不願意曹子涵去送方喬,可是有剛才被打臉的事情,她想要努力挽救,忙說:“子涵哥,那你去送送方小姐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曹子涵開車送方喬回去,掌著方向盤的時候說道:“喬喬,今晚的事情真的抱歉。”
方喬笑著吐了吐舌頭,“今晚發生什麽事情了?”
曹子涵知道她是不計較,心頭不由對她更多了幾分好奇,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為人處世處處都透著大氣氣度,他在職場上幾年了,也沒有遇見過幾個這樣能沉得住氣的女子。
方喬見他不說話,笑了笑說道:“對了,子涵哥哥,你這次留下來,就是打算在國內發展了嗎?”
曹子涵想了想說道:“我爸爸的傷雖然好了,不過精神始終有些不濟。我想著多在國內陪陪他也是好的。而且,這幾年國內的經濟形勢快速發展,我很看好在國內的發展。以後極有可能就是完全留下來了。”
方喬心頭喜悅,話也多起來,“那真是太好了,這樣JOE’S的發展肯定能上一個新高度的。”
“喬喬,恕我冒昧地問一句,JOE’S上次熱賣的那批珠寶,主設計師到底是誰?”曹子涵一提起這個,眼眸就亮起來,他知道這次的主設計師就是上次和他通話的人,但是到底是何人,卻一直無緣得見。
對於有才華的人,總是難免會生出惺惺相惜的想法的。
方喬知道以後這是一個避不開的話題,隻得說道:“說起來,那是我的一個遠房小姨,以前跟我媽媽有過來往。後來便去國外發展了,她一直想做獨立的事業,所以一個人在外發展。她的中文名字叫做喬伊。”
曹子涵“唔”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了。
方喬回家的時候,發現張芬芬也在。
張芬芬這個女人,是出現在方喬這場計劃中的一個意外。
方喬並沒有安排她這個人,隻是當時她出現的時候,正好是方喬謀劃邱文麗的時候,需要她這樣一個人留在方啟山身邊,吸引方啟山的注意力,方喬就默認了。
沒有想到,張芬芬居然到家裏來了!
對於張芬芬,方喬的心態很平淡,隻要張芬芬不惹到她,方喬是不會去管她的,反正不管她真的是方啟山的女人也好,假的也好,以後方啟山被掃地出門,張芬芬也一樣免不了被掃地出門的命運!
葉文昊又來過幾次,是來催方啟山還雲啟集團的債務的。
這幾天,方啟山真是被逼得焦頭爛額,沒有了抓拿,不知道還能從哪裏去抓錢。
方喬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很沒有禮貌地衝進了他的書房,張芬芬馬上從方啟山身旁站開,方啟山雖然急急忙忙地擦臉,還是沒能夠完全擦完臉上的口紅唇印。
“爸爸,我想買一樣東西,你給我買!”方喬刁蠻任性地說道。
方啟山使了個顏色,張芬芬知情識趣地出去了。他伸手去摸方喬的腦袋,方喬嫌棄地說道:“別弄亂我的頭發,新做的發型呢。”
她厭惡地拍掉方啟山的手,被他多摸一下,方喬都惡心得想要嘔吐。
方啟山隻好收回手,心中謹記著心理分析師的話:“13歲正是女孩子最叛逆的時期,會很喜怒無常,也會常常和父母對著幹,所以父母的引導對於身處叛逆期的女孩子是最重要的。”
反正隻要方喬蠻不講理,一無所成,方啟山就安心了。
他和藹地笑道:“要買什麽啊乖兒女?爸爸什麽都給你買!”
“我想在東邊買幾套房子,和同學朋友過家家用。別人都有的,陳如意、曹子琪她們都有的!我也要買,我也想買幾套。”
“這個……你年紀這麽小,買著房子幹嘛。過家家,咱們家裏有的是地方,你隨時都可以邀請朋友和同學來玩的!”
方喬扯著他的袖子,委屈哭道:“那我不管,反正別人都有的,我也要有。大不了玩幾天我就賣掉。你不會是這麽小氣巴拉,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給我買吧?要是媽媽在,不用我開口,早就給我買好了……”
方啟山哪能被她扣上“小氣”的名頭,一會兒她哭鬧著說不定就傳開了,那四大家族的人,肯定要來找事。
反正一切都以驕縱她為目標,這也算是驕縱的一種,他便揮手說:“好了,好了,買吧,買吧。爸爸明天就給你買。”
方喬這才破涕為笑,歡喜地說:“那你說好了,明天就給我買!”
“買,買!”方啟山咬著牙,臉上還要露出大方愉悅的好心情。
要說買幾套房子,在房價還沒有開始漲,普通商品房還沒有進入尋常百姓家的時候,真花不了多少錢,但是現在正是方啟山的多事之秋,為了錢他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了,再多花一筆預料之外的錢,絕對超過了他心頭的預期!
他開始打起了一筆錢財的主意。
原來,以前喬瑾在世的時候,非常喜歡做公益事業和慈善,她以自己的名義建立了一家慈善公司,公司每年除了留下發展業務的錢以外,其餘的錢都花在了慈善事業上。
比如資助學校,資助醫院,資助孤兒院等等。
為此,喬瑾還在華帝國慈善總會中,當上了主席。
她離世後,這家慈善公司當然是由方啟山暫時接手,華帝國慈善總會為了不寒喬家的心,將這主席之位,也暫時授予了方啟山。
慈善公司是喬家的,方啟山可以馬上動用,而慈善總會的錢,是所有民眾捐獻的,他暫時還不敢去觸碰。
方喬也是一早就想到了方啟山的這一招,在方啟山去調錢的前幾天,就將慈善公司的錢全部弄了出來,捐了出去,賬目清楚明白,和以往喬瑾做的一般無異。
方啟山過去提錢的時候,財務熱情地笑著迎接了他,一說起錢,就露出了難色:“方先生,這筆錢,根據少奶奶以前的方案,都在近期全部捐出去了,要說錢的話,隻能再過半年收齊了賬目再說了。對了,方先生,新建的孤兒院明天有個剪彩儀式,您有空參加嗎?”
方啟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將公司的賬目捋了一遍,道:“以後所有過手的項目,都需要我親自簽名同意!”
所有員工都忙恭謹地說道:“是,方先生。”
不過恭謹抵得了什麽用?他現在需要的是錢,實實在在的錢!
方喬買了房子的事情,一兩天過後就在學校裏傳開來了,那個時候買房子還不是常事,大家都不由好奇地來問,“方喬,你名下真的有八套房子啊?”
“是啊。都是我爸爸買給我的,我以後就有地方可以玩兒了。”方喬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去報告方啟山的。所以很多事情,她做的時候都是以“玩兒”為借口。
包括和蔡衍張鵬他們買股票的事情,她每次說得最多的也是:“這家公司的名字好聽,肯定要漲的!那家公司的logo做的漂亮,買了包賺不賠!”
而她本人,也從沒有用過自己的名義開賬戶買這些。
所有的人,包括方啟山在內,都深信方喬有一種特別的好運加身,就像她當時買賭石一樣,連專業的技術都鑒定不了的事情,她能知道?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她是真的知道!
運氣,是大家用得最多的詞!
而大家都願意親近她,來沾點運氣和福氣,這個,是方啟山阻止了不了的事情,也就聽之任之了。
這不,很多人一聽說方喬買了房子,都很羨慕地說:“你們家有那麽大的房子了,每次開車都要好一會兒才能逛完,你還買啊?”
“買著玩兒唄,家裏的東西再好,那也是家裏人的。隻有自己買的,才是自己的。”方喬微微笑道。
那個時候買房不嚴格,不管多大年齡都可以在房產證上寫名字。
方喬的班裏,有錢的孩子真的不在少數,因為之前跟風,方喬說什麽好,他們就買什麽,嚐到了不少甜頭。
這一次,方喬買了房子的事情,他們知道,也回家去攛掇父母買房子,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往房子要漲價這方麵想,多的也就是一兩套,也有人覺得沒意思沒買的。
方喬的本意倒不是讓大家都去買房子,而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向很多人傳遞一下買房子這個信息。
她相信,有的人會懂的。
比如曹漢軒,比如賀家祥,比如陳蒙,都在方喬買房子之間事情後,仔細去了解過一下A城的房地產生意。
此時,商品房剛剛在沿海一帶流行起來,在A城這樣相對來說比較內陸的城市,還沒什麽動靜。
但是那些長輩們浸**商場數十年,隻需要有一點點提示或者市場上的動靜,大家都會去認真考察這件事情的。
方喬不是想當聖母,讓大家都擁有發財的機會。
而是,這幾個長輩,上一世的時候都因為她的關係,受過罪,吃過苦,既然有幸重生一世,
她稍微地回報一下他們,心頭上也才舒服一點。
此時,方啟山也知曉了房地產上的事情,但是他有心無力,身上背負著的巨大債務,讓他疲於應對,根本沒有心思去發展其他的什麽業務。
方喬晚間的時候,給曹子涵打了個電話。當然,用的是喬伊的名義。
曹子涵聽完她的內容後,還是有些意外的,“什麽?JOE’S要獨立出一個部門做慈善?雖然做慈善不管是對於公司的形象,還是這件事情本身,都有非常重大的意義,但是公司剛剛站穩腳,需要考量的地方很多,這個時候獨立一個慈善部門,內耗太大了吧?”
方喬笑道:“我知道你的擔心,公司剛剛走上正軌,建立慈善部門,確實會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想越早做,以後就越完善。作為以品牌求生存的珠寶行業公司,慈善是必須要做的。”
曹子涵點點頭:“我能明白你的苦心。當年喬氏珠寶的慈善也一直做的非常好,對於品牌的影響力有非常大的促進作用。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方喬知道他是站在公司的角度考量,也不再過多勉強他,掛了電話,留待他好好思考一下,也是好的。
她打開電視,隨便調到一個台看新聞,新聞裏正在播放一則實時新聞:英國女王近日訪華,訪華的同時,要在珠寶企業中挑選出一款有華帝國特色的首飾,送給新出生的立威廉王子,作為王子的賀禮。
這件事情,對於促進英國和華帝國之間的感情交流、商業交流,都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所以華帝國的政府領導,非常看重這次女王的訪華之旅。
也非常看重這份代表了深遠意義的禮物。
方喬想起來了,前世英國女王也有這次訪華之旅,當時方啟山帶著她參加了這次活動。
這次活動,方啟山攜帶過去的一枚玉佩,以意境高雅、形態靈動,一舉俘獲了英國女王的心,不僅借此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獎賞,喬氏珠寶還因此獲得了大批量的訂單,再次確定了牢不可破的珠寶大戶的地位。
那次的事情,對於方啟山的個人影響力和能力的提升,都是巨大的,幾乎是確立他在喬家身份的轉折點。
就是從那件事情開始後,他在喬氏珠寶的影響力開始變得巨大,他漸漸鏟除了異己,完全控製了方喬。
那個時候,方喬還以有這樣的一位父親感到萬分的驕傲和自豪!
電視上的畫麵一轉,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方喬目光忽然變紅,咬著牙齒看著那個人……
沒錯,那個人,她就算灰飛煙滅、魂魄散盡也不會忘記!
那就是從樓上將寶兒推下來的凶手,他的影像,雖然是在大雨的黑夜,方喬也永遠永遠不會忘記!
重生後,她查過這個人的身份,但是卻一直都沒有查到!
沒有想到得來完全不費功夫,居然讓她現在看到這個人!
不過他跟在女王的身後,看樣子,是保鏢一類的人物。
要動這樣的人物,看來得花費不少的心思了。
但是不管怎樣,不管他是受命於何人,他的命,方喬是要定了!
一想到寶兒,想到寶兒最後抽搐著在她懷裏,一點點逝去的生命,方喬的心就被尖刀剜出了一塊般疼痛,疼得她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一伸手,小黑貓在她身旁,用鼻尖輕輕地蹭著她的手背,似是撒嬌,更似安撫。
方喬伸手將他抱在懷裏,小黑貓平時都是不喜歡被她抱的,這次掙紮了一下就從了,慵懶地窩進她的懷抱裏。
方喬的一滴眼淚,順著下巴,滑落在他的眼角邊。
察覺到這溫涼的淚珠,小黑貓輕輕“喵嗚”了一聲。
窗戶上傳來敲擊的聲音,方喬忙跑過去,打開窗戶,見是賀雲哲,腦袋上還頂著水珠呢。
原來不知道何時,外麵已經下起雨來。
賀雲哲身手異常敏捷,撐著窗戶就跳了進來。
因為考慮到擊敗方啟山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所以兩人一直保持著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在外人眼裏,賀家少爺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方家小姐了。也很久沒有人見到兩人同時出現的畫麵了。
但是這也得要賀雲哲忍得住才行,才沒幾天功夫,他已經將騎樹爬牆、攀棱翻窗這門技藝,掌握得爐火純青了!
見到賀雲哲,方喬收拾起了精神,見他翻窗進來,臉上帶著平時難得一見的孩子氣,不由勾起唇角笑了笑。
可是旋即,他就恢複成了那個有著久居人上、一副從容儀態的賀家大少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司機開著車、前簇後擁地被人迎接上來的,不是這樣偷偷摸摸爬上來的呢!
見方喬眼角猶有淚痕,他伸出手指,有些粗糲的指腹刮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柔聲道:“想媽媽了?”
方喬點點頭,也不算是騙他,想起母親,她心裏同樣很難過。
可是還是盡力笑著,上一世的時候,他也翻過她的窗戶——那個時候,想著母親是被賀家祥害死的,方喬二話沒說,直接將他從窗戶上掀下去了。
後來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方啟山,家裏加強了戒備,招了更多的專業保鏢,方啟山放話出來:看到姓賀的就直接開打!
上一世他到底是否被打過,方喬根本無從得知。
見他頭上還有雨水,方喬忙拿了自己的毛巾遞給他,“大哥哥,快擦擦吧。”
“嗯。”賀雲哲隨手拿起她的毛巾,粉色的hellokitty的毛巾上,飄來淡淡的香味,讓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就上揚起來。
冷厲的五官上,溫潤的笑容一下子就將那傲然和生硬擠得全部退散。
所幸他的頭發很短,是很幹淨精煉的短發,兩下就收拾好了。
“這麽大的雨天,你怎麽也來了啊?”方喬跑著去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天氣早就很涼了,可受不得這冷。
她的話音裏,藏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和關切。
賀雲哲接過她的杯子,連她的手一起捧在自己掌心裏,“方家到處都是方啟山的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喬喬,找個理由,搬出來吧。”
“大哥哥,你忘記了,我才十三歲哎。找不到什麽理由我這樣的年紀搬出去住。何況,還有外公需要我來照顧。”方喬軟軟地說道。
賀雲哲心頭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關心則亂,生怕自己一個閃失,就將她弄得出了差錯。、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這個時候真的搬出去,勢必會引起方啟山的懷疑的!
“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方喬揚起腦袋,清澈的雙眸就撞進賀雲哲幽深的黑眸裏。
“嗯。”賀雲哲輕聲應道,順手將方喬抱在懷裏。
他略想了想,道:“讓李昊教你一點防身的功夫吧?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
方喬眼前一亮,馬上道:“好啊!太好了!我也正想學點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柔道、雙節棍什麽的呢!”
賀雲哲失笑,道:“太多了,累著你。防身功夫不需要太多,實用就行。”
方喬眼眸一黯,“可是我真的很想學嘛。”
“先定個時間,你試一試。要真能都學會,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賀雲哲點頭同意了。
方喬高興得不行,想也沒想,就在賀雲哲臉上親了一口,才從他身上跳下來,去衣櫥裏找適合學功夫穿的衣服。
賀雲哲摸著臉上彈軟觸感殘留的溫軟痕跡,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現在越來越和他親昵了?
不過看她一心已經投入到找衣服的大戰中,賀雲哲猜,她是不知道的。
慢慢來,他等得及。
第二天方喬就跟著李昊去了一家專業的空手道班,反正跟方啟山說的就是方喬要去練空手道。
近來方喬不是學這樣就是學那樣,反正都維持著表麵上三分鍾熱度的樣子,方啟山已經習慣了,何況暫時管不到她這裏來,就任由她去。
實際上方喬學什麽,都學得又快又好,而且暗地裏都在努力堅持,偷偷練習,凡是學過的東西,都掌握得非常好,再也不是上一世那個人人厭棄的草包小姐了。
學了兩天後,教練就找了個學員,讓他和方喬對練。
為了不傷到方喬,李昊叮囑教練選了個來的時間跟方喬一樣差不多,個頭和身材都很一般的男學員。
“張兵,你出來試試!學員之間訓練,以點到為止為標準,不能傷到彼此!”教練講了規矩。
方喬點點頭,張兵也表示自己懂了,兩人對練了一下基礎動作,都是有來有往,沒有什麽差錯。
尤其是方喬,雖然力道小了點,但是勝在記憶力超好,領悟能力又高,很快就練得有模有樣了。
可是誰知道,就在最後一個動作收尾,方喬收手的時候,那個張兵忽然一拳打向方喬,拳頭帶出了風聲,一聽就是非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