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各自散去了,孟超男走在最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她朝我所在的方向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

想起剛剛那些對話,我忍不住皺了眉。

剛好賀燕的電話即使打來,從而也打斷了我的思緒。

回到包廂,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飯局的重心除了合作就還是合作,而這一次有薛遲幫忙搭橋牽線,到也還算順利,主要是賀燕,在麵對薛遲的時候,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顧慮,而是大大方方的,即便是和薛遲對話,也能夠從容不迫,看樣子是完全從裏麵走出來了。

見此情形,我心裏也放了心。

可是一想到沈彥遲,心中的陰霾似乎就重了幾分。

酒過三巡,合作也基本上談完了,客戶們開始放開,薛遲命令助理帶著他們去樓下舞池轉轉,然後說自己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便提前走了。

我想起之前在包廂裏見過他左擁右抱的情形,想說點什麽,但是礙於賀燕在場,隻能忍耐。

薛遲走後,包廂裏隻剩下我和賀燕。

然後賀燕側頭對我說,“應酬差不多結束了,要不要先送您回去?我再留下來善後?”

聞言,我搖了搖頭,“沒事,回去也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反倒是熱鬧一些。”

賀燕一頓。

神情隱約有些欲言又止的。

我掃了她一眼,“你有話不妨直說。”

“其實是這樣的,我總覺得您和沈總是不是鬧矛盾了?您之前說他在出差,可是昨天無意中和客戶談話的時候我聽說沈總幾天前就回來了,照理說您應酬完了就立即要回去了,可您今天卻不急著走,所以很奇怪。”賀燕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倏地怔了怔。

想起之前在洗手間聽到沈氏的員工說我們分居的這件事,而賀燕也察覺到了,估計她也知道這個流言吧,天天在外跑,小道消息肯定靈通,不過卻礙於我的感受不好意思說而已。

隨後我緩緩地嗯了一聲,“你猜的沒錯,我和他的確鬧了點不愉快,現在處於冷戰中。”

果然,賀燕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那他知道您懷孕的消息嗎?”

我搖頭。

“可是........”

“在他想清楚之前,我不會把孩子的事告訴他來左右他的決定。”我說。

賀燕不說話了。

又過了會兒,我再次開口道,“你去一下前台,今晚沈氏也在這邊應酬,我要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

賀燕一愣。

到底什麽也沒說,關上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她說,“就在剛剛,他們已經應酬完了,我去包廂的時候,服務員告訴我他們剛走。聽說除了幾個女士,男士們都喝得醉了。”

話說完,我立即站起身,“那我們也走。”

從包廂出來之後,賀燕一直跟在我身後卻不敢說話,而我的臉色也是沉沉的,不太好看。

我試圖撥通沈彥遲的電話,這是我第一次撥打他的電話,之前好幾次猶豫過,卻最終沒有打出去,而今天,卻毫不猶豫的打過去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他得電話卻一直在占線中,無法接通。

這個消息使我的麵色越發沉。

賀燕也沒有停下來,撥了個電話出去,很快那邊就給了回複,說是應酬結束以後,就去了酒店。

她告訴我的時候,還不忘安慰我,“也可能是沈總為表合作的誠意親自送客戶們過去,榮總您別多想。”

我看向她,卻是道,“消息準確麽?”

她一愣,隨後說,“是沈氏的一個客戶經理,之前和我有幾次業務往來,所以關係還可以,她今天也在應酬裏,所以應該是沒錯的。”

我沒有說話。

賀燕又問道,“榮總需要去酒店找沈總嗎?”

聞言,我短暫的怔楞了一下,隨即搖頭說,“不必了,回去吧。”

賀燕頓了頓,想要說點什麽,卻也沒有再開口。

把我送到家之後,賀燕仍然是不太放心的看著我,“要不要我聯係一下沈總的那個助理?問一下沈總大概是什麽時候回來?”

我看了賀燕一眼,“你先回去吧,早點休息。今晚的事就當沒有看到。”

賀燕默然了下,最後低聲和我說了晚安,然後就離開了。

她走後,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坐了很久,也沒有開燈,沉默,還是無盡的沉默。

就在這時,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是沈彥遲。

沒有任何猶豫,然後滑動接聽。

卻是孟超男。

她簡潔明了的說,“沈太太,沈總應酬醉了酒,已經安排酒店住下,已經送了醒酒湯,您放心。”

聞言,我沉默幾秒,隨後說道,“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孟超男又道,“雖然不知道您和沈總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沈總這段時間的確不太開心,我知道我是一個助理,有些話可能逾越了,但是私底下,作為一個女人,我想說的是,您不在乎的自然有人在乎,一切好自為之。”

很囂張的語氣。

我勾唇冷笑一聲,“這話你是很早之前就想說了吧?”隨後我又道,“那你可知,他身邊來來去去這麽多人,和我說這些話的人如今又在哪裏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跳梁的小醜,嘩眾取寵而已。”

孟超男沉默。

“身邊有一個優秀的人,忍不住喜歡和欣賞,我可以理解,但前提是你要分清主次,他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再優秀也隻能敬而遠之,這是做人做基本的規則,我以為孟助理飽讀詩書,能夠勝任總經理助理這一職,應該也是不一般的人的。所以也希望你不要犯一些原則上的錯誤。”我聲音冷冷清清的說。

而就在我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她說了一句,“既然你在乎他,又為什麽任由他一人買醉,聽到他在酒店也沒有來看一眼的意思,如果真的維持不下去,又何必假裝表麵上的冷靜。”

“怎麽對待是我的事,你逾越了。”我冷淡的說。

“抱歉。”

隨後我掛了電話。

電話掛掉以後,很長時間我覺得自己的心中憋了股悶氣,使我坐立不安。

而最終我還是動了身。

是的,哪怕即便是結束,我也應該親自麵對。

賀燕隨後發來了酒店地址,我開動車子往那邊走,一路上,表情沉默。

房間號也是賀燕發來的,末了她說了句:也許適當的服個軟,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看到這句話我略微嘲諷的笑了笑,都知道我的個性,都勸我要學會服軟。

殊不知,他也是不是在等我低著個頭。

到達房間門口時,我沒有任何猶豫的敲了門,好幾下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我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的時候,門開了。

卻是孟超男開的。

我看了她一眼,好在她衣衫整齊,並沒有其他的異常。

略微放了心。

於是我道,“沈總呢?”

孟超男指了指裏麵,“已經睡了。”

卻沒有讓開。

我不管不顧,徑直越過她往裏走,不忘道,“這裏既然我來了,孟助理也可以回去了。謝謝你對他的照顧。”

然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往臥室走。

我以為應該是看到一幅沈彥遲睡熟的情形,結果卻不是。

此刻他正神清氣爽的坐在電腦麵前,聽到動靜,頭也不回的說了句,“你來了。”

我站在那裏看了他好一會兒,也算是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然後最終還是被他的行為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