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 致命之愛(冷與柔66)
“我知道,我也想,但是現在要謹慎,我會在近期給你答複。”左尼掛斷電話,看了看周圍。
手機卡被取出,他轉身,將手機放進了水族箱裏。看著它沉入水底,不斷地冒著水泡,心裏才漸漸平靜下來。
冷之清擎著手機,坐在車廂裏,思慮許久,才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過來老板的聲音,“你就這麽確定我會接?”冷調無情,帶著一點兒犀利的聲音,雖然是笑著,卻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我知道你隻關心我的問題,”冷之清篤定地回答,不輕不重,“我說的對麽?”
“哈哈哈!——不錯,你是真的很聰明,可惜,如果你不是冷之清,我還真的想把你納入我的麾下,當一個好的fbi探員,”老板笑得更為肆無忌憚,甚至有些猖狂,“你一定會很優秀,勝過丁柔,哈哈哈!”
他刻意刺痛冷之清的軟肋,直接地擊中他最疼的地方。
冷之清的喉嚨咽了咽,竭力壓製著腹中的惱火,淡然地問道,“直接點,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爽快!”老板仍然不改剛才的態度,不緊不慢地悠然講著,“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你們中國的一種刑罰,叫做‘淩遲’。”
“你什麽意思?”冷之清倏然緊張起來。
第一反應是想到的丁柔,他沒有關係,如果這個人已經到達了癲狂的境界,是真的要他看丁柔受這樣的刑罰麽?——如若這樣,他寧願是自己!
“別緊張,哈哈,我隻是一個比喻而已!”老板的語氣放鬆下來。
“直接說目的。”冷之清幾乎已經失去了耐性,“趁我還可以這麽和你平心靜氣地談判。”
“你以為是談判麽?”老板忽然換了一副態勢,帶著高不可攀,“——丁柔在我手裏,你還能傲氣到哪去?關於‘淩遲’麽,嗬嗬,我不會讓你一點點死去,而是讓你看著她受折磨,讓她看著你受折磨,一點一點,一點點地痛苦。”
冷之清的眼睛泛起了死灰一般的氣息。
他想象過麵臨死亡,更是設想過哪怕自己死也要保全丁柔。而現在,受他的一個疏忽的過往,她和自己不知道還要麵對什麽樣的挑戰和折磨。
“不許動她,”冷之清帶著懾人的冷沉,“哪怕我死,也不允許你動她一絲一毫。”
電話的另一頭卻仍然傳來毫無顧忌的笑聲,“不,你不能死。——我要你等著看,她要經受的每一分折磨。”
“——你!”冷之清終於按捺不住吼了出來,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傾盡所有的暴怒,灑出所有的壓抑。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他起身推門走出車廂,一把將車門“砰”地甩上,走到路旁的石牆邊,一記拳頭捶打上去。鮮血順著手背突起的地方緩緩地流下來,然而,他不覺得疼,相反,最害怕的,是隱隱牽係著的那個她.
冷之清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飆回到住處的。
進了門,所有的傭人看著陰雲密布的他都噤若寒蟬,隻有李管家才敢試探性地進入書房一探究竟。
“你來的正好,”冷之清抬眸便看過去,眼底似乎帶著利刃,“所有的人都安排好,立即地毯式搜索丁柔現在在哪。所有的線人全部用上,我必須把她救出來。”
“先生.”李管家仍然如同往常般的平靜,似乎一點不被冷之清的情緒傳染。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是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冷之清全然陷入了怒氣中。
李管家沒有說話,隻是簡單地捧著手裏的茶壺,緩緩地倒出一杯溫熱的茶水,靜靜地看著茶杯上方的熱氣漸漸消散,才開口,“先生,就像這杯茶一樣,在滾燙的時候,是不能喝下去的,隻會傷了自己。而等它涼下來,才知道怎麽去感受。”
冷之清僵硬著表情,半響沒有說話。他的眉頭蹙起來之後就沒有再展開過,整個人都是一種惶然與恍惚的狀態。
半靠臥在陌生而嶄新的**,丁柔的視線隨意地看著某處發愣。
她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是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和老板提什麽條件,不該為了這個條件而忍辱負重,不該.
不該的太多,一時之間,隻有想起冷之清時,那種酸甜苦辣交匯的心情。
忽然,門口有了響動,她警覺地坐了起來。
“丁柔,我帶給你好消息。”老板帶著一臉冷笑進了門。
丁柔的表情頓時失落無比,她淡然地看著他,抿著唇,保持著一種堅毅的態度。不拒絕,不抵抗,卻也絕對不順從。
看她沒有說話,卻並不影響老板的心情,“我剛剛和你心心念念的冷之清通過電話,你不會失望的——他確實是對你也思念至極。隻是,我在想,你會在你和你的孩子之間,選擇哪一個。”
丁柔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老板,“你說什麽?!”
不可能。她無法想象自己會麵對這樣一個問題,驚愕已經是唯一的反應。
“如果你要他活,那麽孩子不能留。”老板的表情陰森無比。
“——然後,你去告訴他,我是故意的,是嗎?”丁柔忽然閃現出一個想法。
“你們真是天生一對,不錯,你說得很對,你們都猜得很對!”老板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邪惡,更對丁柔猜出之後表現出的鄙夷哈哈大笑。
“如果我要孩子呢?”丁柔問道。
“你知道的,雖然稱不上和他勢均力敵,但現在fbi有幾分天下已經是我所有的!”老板斷然回道,“你應該知道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丁柔陷入沉思,即使不相信他,她也不能貿然冒險。
忽然,她淺笑著抬眸看向他,“那麽,你想過我和孩子一起死嗎?”
這一次,換做老板的驚愕,他怔住了,再度開口都有些語無倫次,驚詫地搖著頭,“不可能,你不可能這樣,丁柔,我對你很了解,你不會這樣!”
“嗬,沒錯,當初的我是不會這樣,”丁柔嫣然一笑,“當初我還以為隱忍可以換來什麽,但現在我想明白了,也希望你想明白——即使我犧牲我和腹中的孩子,也絕對不會讓冷之清去冒生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