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358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道,甚至熟悉的霸道……

房間的燈驀然熄滅,一片昏暗。

依稀可辨進來兩個廚師,均是一身白衣,帶著帽子和口罩,端著銀質的餐盤。

蘇櫻懶懶的看了一眼,心情還是有點低落。

兩個人不疾不徐的過來跫。

其中一個人將餐盤放在蘇櫻的麵前,另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放在蘇櫻的對麵。

蘇櫻有些困惑,她一個人為什麽需要兩個餐盤?

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

她麵前的餐盤已經被打開。

是一塊煎的七成熟的心形牛排。

撒上一點特質的酒料,蘇櫻身旁的廚師拿出一個打火機。

手指一晃,便是參天的藍色火焰。

蘇櫻驚訝這一瞬間的美麗,驚歎一聲,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火焰漸漸消散,同時牛排鮮嫩的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

蘇櫻驚歎的抬頭,驀然嘴唇確實一股溫熱。

腦子忽然懵了一下。

這才發現自己被人強吻了。

房間光線昏暗,燭台還沒有點亮。

但是蘇櫻明白隻可能是剛剛那個該死的廚師!

竟敢輕薄於她!

蘇櫻條件反射的抬手想要掙紮。

一隻手手腕卻被緊緊的扣住,按在高背的座椅上。

吻炙熱而迅猛,異常熟悉的攻城略地。

蘇櫻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道,甚至熟悉的霸道。

蘇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眼前這個穿著白衣服的廚師……

但是蘇櫻還是閉上眼睛,沉浸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裏麵。

良久,他才放開她。

攀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著氣。

然後忽然咯咯的笑起來。

“你笑什麽?像個傻瓜。”難掩的甜蜜和寵溺。

“你沒事扮什麽廚師啊,我以為碰到了色.狼。”

“你以為誰都跟我品味一樣特殊?”

蘇櫻的手捏成拳頭就捶在容靳修的肩膀上。

容靳修笑了兩聲,將她摟緊又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放開她,脫掉白色的外套,摘掉帽子。

點亮桌上的燭台。

燭光印出容靳修一張俊美無雙的臉。

他今天竟然特地穿了西服,風度翩翩,竟還透著一種儒雅的味道。

容靳修在蘇櫻的對麵坐下來:“我可不是裝廚師,試一試我為你煎的牛排。”

蘇櫻倒是挺驚喜似得:“真的是你做的?”

容靳修給了她一個“那還能假”的眼神。

蘇櫻切了一塊放入嘴中。

香濃鮮美,蘇櫻嘖嘖的讚歎:“阿修,你不去當廚師實在是太可惜了。”

蘇櫻知道容靳修的廚藝很棒。

不過很少下廚。

今天特意安排這樣一出還真是驚喜的很。

容靳修說:“吃的高興嗎?”

蘇櫻吃的歡暢:“高興!”

容靳修嘴角勾了勾。

蘇櫻很快就將自己餐盤的那份吃的光光。

她明明不餓,可是還是拒絕不了這樣的美味。

眼巴巴的傾著身子看著容靳修餐盤裏幾乎沒動的牛排。

容靳修自然一眼就看透了她。

逗小貓似得:“想吃?”

蘇櫻咬著叉子點點頭。

容靳修微微一笑,就將餐盤遞了過去。

p牛排已經被容靳修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

蘇櫻毫不費力氣的叉了一塊放進嘴裏。

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容靳修就這樣看著她。

幾乎一個月沒有見,蘇櫻似乎更加消瘦了點。

但是整個人精神很好,心情似乎也不錯,這種愉悅是由內而外的。

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依舊像個高中生一樣,皮膚吹彈可破。

蘇櫻的眼睛非常漂亮,水汪汪的,清澈的像是不染世俗的塵埃,是晴空一般的顏色。

鼻子精巧可愛,生氣的時候偶爾會皺起來,卻更加的可愛。

嘴唇嫣紅,像是熟透的蜜桃,透著一股水晶一般誘人的色澤。

真是好久沒見了。

容靳修竟然一時看出了神。

蘇櫻也注意到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的問:“我的臉上沾了醬汁嗎?”

容靳修微微勾起嘴巴:“吃飽了嗎?”

蘇櫻眼睛完成了月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飽了。”

容靳修的笑意更深:“好,那該換我了,我已經餓了很久了。”

說完已經起身。

下一秒,蘇櫻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

容靳修的確是餓了很久。

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晚餐。

蘇櫻吃了容靳修做的晚餐,更要命的是還多吃了他的那一份。

所以最後,她自己被當做大餐被吃幹抹淨了。

直到天亮,蘇櫻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牆上的掛鍾顯示的已經是下午兩點。

容靳修早已經醒了,卻也沒有起來。

一直撐著手臂看著她的睡顏,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醒了?抱你去洗澡?”

蘇櫻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搖了搖頭:“就這樣躺一會兒。”

容靳修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摸著她的長發,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

鼻端都是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叫人異常的安心。

靜靜的躺了一會兒,蘇櫻說:“阿修,有件事情我沒有對你說?”

容靳修微微低頭,嗯了一聲。

蘇櫻說:“我隻告訴你陸成灝醒了,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他失憶了。”

容靳修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懷疑的:“失憶了?”

蘇櫻點頭:“是真的,後來我們也問過醫生,醫生說,對他來說,這是最正常的後遺症,他的大腦受過損傷,又做了手術,失憶很正常,但是目前為止還是不能確定是暫時性失憶還是永久失憶,也許有一天,他會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想起來。”

容靳修沒有說話。

眼神越來越深。

蘇櫻抬頭,有些疑惑:“阿修,你在想什麽?”

容靳修回神,淡然一笑:“他失憶是一件好事。”

蘇櫻也笑:“我也這樣認為,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就可以開始一個新的人生,你知道嗎,小魚終於如願了,她終於能以一個女主人的姿態留在陸成灝的身邊了,這兩個人,原本就應該在一起的。”

容靳修驀然卻說了一句:“蘇櫻,愛不愛一個人,與記憶無關。”

蘇櫻有些不明所以。

容靳修歎息一聲:“一個人如果喜歡吃蘋果,就算他失憶了,他也不會忽然喜歡吃梨。”

蘇櫻隱隱的也算是聽明白了。

容靳修的意思是,陸成灝失憶之前不喜歡周小魚,就算失憶以後可能也很難喜歡上她。

但是蘇櫻卻不太讚同:“他不喜歡吃梨,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嚐試過,不知道梨的美味。”

蘇櫻的臉上透著一股倔強。

靳修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同她多說什麽,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也希望陸成灝他換了口味,他若還是隻喜歡吃蘋果,我可吃不消。”

蘇櫻被逗得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蘇櫻又問:“阿修,你說失憶以後的陸成灝會不會要回果果的撫養權。”

蘇櫻和容靳修現在是果果合法的監護人。

撫養權的官司,容靳修終究是贏了柯善美。

盡管那個女人也在堅持上訴,但是因為容靳修這場仗實在打的漂亮的徹底。

柯善美很難有翻身之地。

蘇櫻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躲在房間的角落抱著果果大哭了一場。

害的果果不明所以,也跟著大哭了一場。

小元寶則在旁邊看著這一對愛哭的母女,無語的拿出一個魔方。

重複拚完了六次,他們才停止了哭泣。

這場戰役曠日持久,真的是艱苦卓絕。

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是,現在似乎又不一樣了。

陸成灝什麽都不記得了。

可是卻知道果果是他的親生女兒。

雖然她沒有將整個故事告訴他,但是周小魚會說。

盡管蘇櫻知道,周小魚一定會將自己同陸成灝之間的糾葛略掉或者模糊化。

但是終究有一點騙不了陸成灝。

果果終究是陸成灝的親生女兒。

他同自己,感情上,形同陌生人。

但是對果果,卻是血脈相容,難保他不會過來搶果果的撫養權。

蘇櫻不願意將果果交給柯善美是因為蘇櫻從來不認同柯善美的教育觀念。

但是如果那個人是陸成灝。

他一定會讓果果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她如果拒絕,是不是太過於自私?

蘇櫻在容靳修的懷裏直歎氣。

容靳修說:“別多想,你放心,我不會讓果果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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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錦繡酒店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

太陽已經西下,在高樓大廈之間一點一點的往下落,像是一個火紅的皮球,一點一點被拍到地平麵一下。

回去的時候,果果和小元寶正在餐廳吃晚餐。

果果吃的一臉費解的表情,問旁邊的小元寶:“元寶哥哥,你說爸爸和媽咪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媽咪今天一天都沒有回來?”

小元寶麵無表情:“不知道!”

果果兀自說:“我偷偷的聽他們說,爸爸媽咪久別勝新婚,肯定在爬巫山,不會很快回來,元寶哥哥,什麽叫久別勝新婚,爸爸媽咪爬山為什麽不帶果果和元寶哥哥啊?”

小元寶微微抬起頭,一點不耐:“蘇開心,你很煩!”

小元寶偶爾會叫果果的全名,一旦她這樣叫的時候,果果總會條件反射的縮縮腦袋。

然後便不說話了。

轉頭的時候已經看到容靳修和蘇櫻進來。

果果眼睛發亮,高興的喊了一聲:“爸爸,媽咪,你們爬山回來啦!”

剛剛他們在門口已經聽到果果一番關於巫山的疑惑。

蘇櫻不自覺都有了一些尷尬。

容靳修倒是若無其事,泰然自若的摸了摸果果的腦袋:“回來了。”

果果好奇的仰著腦袋:“巫山好玩嗎?果果也想去。”

容靳修忍俊不禁:“那座山隻有等果果長大了,才能去。”

蘇櫻的臉已經通紅。

容靳修在跟這麽小的孩子說什麽呀。

果果的臉上露出一絲惆悵:“好吧,果果真想快快長大,果果以後要同元寶哥哥一起爬巫山!”

剛剛坐下,喝了一口牛奶的蘇櫻終於噴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靜而舒心。

蘇櫻太喜歡這樣的感覺。

一家四口,歲月安穩。

果果和小元寶開始上學。

蘇櫻的花店重新開張。

容靳修忙裏偷閑偶爾還能單獨同她看電影,吃大餐。

就像是一般的普通情侶。

連宋梓晗都嫉妒的說:“你家也是一兒一女,我家也是一雙兒女,為什麽你們兩個的日子能過的這樣逍遙自在,我們家卻每天兵荒馬亂,大鬧天宮一樣。”

對了,盛嫣的第二胎已經生了。

隻是當初蘇櫻在澳大利亞錯過了小公主的出生。

是宋梓晗夢寐以求的小情人,宋梓晗的心肝寶貝,取名:“宋寶貝!”

今天正好是周末,晚上的時候,容靳修和蘇櫻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宋家。

見到宋梓晗,蘇櫻還問:“怎麽取了個這樣的名字,也太敷衍了點。”

宋梓晗桃花眼一挑:“就許你們家女兒叫蘇開心,就不準我們家丫頭叫宋寶貝啊,大俗及大雅,懂嗎?”

盛嫣笑著拿著水果進來,對蘇櫻說:“你別理他,他現在中了他女兒的魔了,寶貝的跟個什麽似得,容不得旁人說一點不好。”

蘇櫻哈哈笑:“那宋禦可要傷心了。”

宋禦跟在盛嫣的後麵,小少爺天生一副玩世不恭的妖孽模樣,懶懶的撥拉了一下自己的天然卷發,說:“我才不會傷心呢,老頭子最好不要管我,我就開心了。”

宋梓晗聽了差點吐血:“兔崽子,我哪裏老了,你爹我風華正茂好不好!”

宋禦才不理她,兀自就跑到果果的身邊。

驀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精巧的小罐子,裏麵是一盒剝好的開心果:“果果妹妹,送給你,我親手給你剝的。”

果果開心極了,她愛極了開心果。

但是有時候又剝不動。

現在竟然有一整盒剝好的開心果,她當然開心。

“宋禦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宋禦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是我小媳婦,我當然對你好。”

元寶坐在旁邊的沙發裏麵一聲不吭。

宋禦斜倚在沙發上,撐著手臂,寵愛的看著果果吃東西,總是忍不住要捏捏果果的小臉。

由衷的說:“果果妹妹真可愛啊!”

果果平時還是比較反感的。

但是她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宋禦哥哥剝的開心果太好吃了。

一時間也無暇顧及。

直到小元寶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有妹妹嗎?不要老捏我的妹妹,去玩你自己的妹妹。”

小元寶這句話說得漫不經心,倒也沒有一絲情緒帶在裏麵。

屋子裏麵的人倒是覺得有趣。

盛嫣說:“元寶這麽高冷的性子還會護食呢?”

宋梓晗說:“誰敢捏我寶貝?”

宋禦衝著小元寶聳了聳肩:“我逗逗我的小媳婦而已,元寶,你不是這麽小氣吧。”

小元寶沒有說話,淡漠的垂下眼皮,繼續玩手中的魔方。

宋禦卻衝著他吹了一聲口哨:“元寶,我的妹妹給你當小媳婦,好不好?”

小元寶陷在沙發裏麵也沒有說話。

蘇櫻在旁邊一邊吃水果一邊樂嗬嗬:“現在的孩子,還真是不得了。”

宋梓晗說:“我倒是覺得宋禦這小子的主意不錯,我們不如親上加親,以後咱兩家就徹底變成一家了,一想到我家寶貝以後要嫁人,我就心如刀絞,但是如果這個人是元寶的話,我倒是欣慰一點……”

容靳修毫不留情了鄙視了他一下:“阿晗,我看你是你當爸爸傻三年,比女人還多愁善感!”

吃飯的時候,宋梓晗問容靳修:“阿修,你城北的那個項目怎麽樣了?”

容靳修沒說話。

宋梓晗歎了一口氣:“那個瘋女人還咬著你不放?”

蘇櫻也歎了一口氣。

雖然,她從來不管容靳修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他也沒有特意瞞著她。

宋梓晗嘴裏的瘋女人就是柯善美。

柯善美自從被容靳修奪了撫養權以後,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咬住了蘭卡。

商場上,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近乎報複性的與蘭卡作對。

城北的那個項目是蘭亭山莊上市以後第一個投入重金打造的度假勝地。

從競標地皮開始,柯善美就一路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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