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能這麽嚇我
年柏宵回京屬於機密行為。
素葉瞞著年柏彥去機場親自接的他。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坐經濟艙,跟著一大票人浩浩****地出來了。見到素葉後極為興奮,衝著她拚命地揮手。
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黑了,瘦了,手臂和肩膀卻愈發地結實了。
他長腿三步並兩步,提著行李箱上前,又像第一次在機場見麵時那樣不合常理,大手一按住圍欄,整個人躍了過來,然後長臂一伸,行李箱也提了過來。
素葉見狀,真是又可笑又無奈。
“怎麽擠經濟艙了?你是沒錢還是怎麽著?”
年柏宵摘下太陽鏡,衝著她笑了笑,“頭等艙都是老頭子沒什麽看頭,經濟艙就不同了,很多漂亮的姑娘。”
素葉驚訝,不是因為他坐經濟艙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竟能說出一口完整的漢語了,雖說腔調還不那麽正宗,也會有發音錯誤的字眼,但很顯然,他的中文進步很大。
“不錯啊中文。”
“我天天念習。”年柏宵得意洋洋。
素葉憋不住笑,“是練習,不是念習,你可別分不清L和N啊。”
“練習。”年柏宵是個好孩子。
“在機艙裏勾搭幾個小姑娘了?”素葉笑問。
年柏宵聳聳肩膀,十分瀟灑,“都是她們勾搭我。”
“自大。”素葉笑道。
年柏宵委屈狀,“我本來就很帥啊。”
這點素葉相信,打從他出來了後,這一路上就秒殺了不少姑娘們的紅心。
帥哥,總會比美女更受到關注的。
上了車,年柏宵主動要求開車,嚇得素葉連連提醒他,這裏是北京,不是賽車場啊,千萬別違規,這個月我的分都快扣沒了。
年柏宵安慰她放心,一定會把分給她控製在即將重考駕照的邊緣線上。
上了路,年柏宵開車很穩。
“你給你大哥準備了什麽禮物?”素葉問。
年柏宵保持神秘,“現在不能說。”
素葉挑眉,小樣兒吧。
拐了個彎,年柏宵轉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了句,“你又漂亮了很多。”再美的姑娘似乎都不及她的眉眼。
素葉抿唇,“中文說得溜了,最先學會誇人了是吧?”
年柏宵想說這是真心話,但想到了大哥,便忍住了,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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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五。
人潮如織。
周五的晚高峰與周一的早高峰一樣,令人寸步難行。
年柏彥開車趕到聯眾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六點,不長的路,卻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
可到了聯眾後,李聖誕告訴年柏彥,素醫生早就走了。
年柏彥倍感奇怪,問具體的情況,李聖誕想了想說,我看見素醫生上了一輛車,離開的時候大約是三點多鍾吧。
上了一輛車?
年柏彥心裏開始打鼓了。
她能跟誰走?
下了樓回了車裏,年柏彥給素葉打了電話。
無人接聽。
年柏彥又給四合院打了電話,竟也沒人接聽。
他開始感覺事情的不對勁,踩下油門,就奔著四合院的方向去。
近乎是經曆了長途跋涉,年柏彥到了家。
家裏沒人!
素葉沒回家,連葉淵也不在家!
這很反常,如果說素葉有緊急的事情處理一時間不能回家,那麽葉淵怎麽可能也不在家?葉淵現在的情況是不可能隨便外出的。
遲疑間,他繼續撥打素葉的手機,奈何對方還是不接。
年柏彥皺深了眉頭,不經意間,目光掃到了茶幾上。
一張紙條被壓在了煙灰缸下。
他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大步上前拿起一看,一行電腦打的字跡:想要見素葉和葉淵,來以下的地址。
年柏彥看了一下地址,愕然。
是三裏屯的住址。
周五的三裏屯格外熱鬧,太古裏的一條街,成了形形色色的年輕人的天堂。
年柏彥趕到三裏屯的住址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卻總能歸集到危險。
他想起之前接到過的兩張紙條,想起有可能的人或事,一切好的方向都統統被扭轉,他害怕了!如果單單隻是葉淵,那麽憑著葉淵的身強力壯,他倒也不大擔心。但素葉不同,她再強悍都是一個女人,年柏彥完全不敢想象一旦有人威脅到素葉頭上會怎樣。
電梯門開了,金屬的冰涼折射在年柏彥的臉上。
他的大手攥成了拳,微微鬆開就能有涼颼颼的感覺,是冷汗。
年柏宵搬進來後,年柏彥就再也沒來過這裏,他不知道房門的密碼改沒改。站在門前,讓自己的情緒稍稍沉定,他伸手,輸入了老密碼。
房門“滴”的一聲,開了。
年柏宵沒換密碼,還是原來的那個。
半掩的房門,裏麵很安靜。
沒有燈光。
隻有淡淡的月光傾瀉在客廳裏,像是被人撒了一地揉碎了的銀子。
年柏彥伸手抵住了門,一點點將房門推開。
當房門緩緩在身後關上時,年柏彥微微眯眼,盡量讓視線適應室內的暗光,然後,迅速判斷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他質疑過。
因為要是有人劫持素葉,怎麽可能連同葉淵一起消失?更重要的是,地點還設在三裏屯?
可年柏彥不敢去放鬆精神,不敢去往其他方麵想,之前的兩個紙條已經讓他繃緊了所有的警覺,他覺得,一旦對方是個歇斯底裏的狂徒,那麽,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此時此刻的年柏彥豎起了警覺。
他想著,如果一旦有人真是拿著素葉來做要挾,那麽,他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她安全。
有輕微的聲音。
細細入耳。
年柏彥迅速判斷了位置,大步衝上前,剛要揪住聲源,就見客廳的燈陡然大亮,緊跟著耳畔就是一陣歡呼聲,“生日快樂!”
伴著歡呼聲,還有各色彩帶在空中飄,又有悅耳的小哨子聲在助威。
周遭一下子變得熱鬧。
四處都布置得歡天喜地,堪比聖誕的色彩繽紛了。
匿藏的人,有素葉,葉淵,紀東岩還有年柏宵,這四人穿得豔麗,素葉還戴了個小醜的帽子,十分滑稽,彩燈彩束旁邊,還有個五層蛋糕,蛋糕的最上麵是兩個巧克力小人兒,一男一女,看樣子是素葉和年柏彥。
素葉看上去很亢奮,手舞足蹈,衝著他吹著小彩條,“驚喜呦!”
年柏彥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臉上一絲驚喜都沒有,盯著素葉,甚至,他的眼眸裏還有一絲慍怒。
紀東岩看出年柏彥的不對勁來,扯了素葉一把。
正在興頭上的素葉被紀東岩扯了這麽一把後反應過來了,看著年柏彥,一時間也停了鬧騰。
室內七彩的流光,映在年柏彥的臉上,他冰封的臉與室內的熱鬧氣氛十分的不符,看上去有點生氣。
素葉心裏一驚,小心翼翼叫著他的名字,“柏彥?”
年柏彥咬牙,一字一句問,“紙條誰留的?”
素葉一見情形不對,便趕忙承認,“是……我。”
紀東岩他們三個一頭霧水,什麽紙條?
“胡鬧!”年柏彥勃然大怒,冷不丁地吼了一嗓子。
嚇得素葉一縮頭,她、她怎麽了?
“素葉,你還是小孩子嗎?胡鬧之前能不能先用你的腦子思考一下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年柏彥的眸子裏溢滿了怒火,當著眾人麵,冷然喝著素葉。
素葉心中委屈,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聲音出來就哽住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紀東岩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對年柏彥說,“小葉也是好心,她這不是給你過生日,想要給你個驚喜嗎?”
“是驚喜嗎?”年柏彥瞪著素葉。
素葉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你這是幹什麽呀?有病吧你!”紀東岩皺眉。
葉淵也上前勸說,“年柏彥,你這樣就不對了啊,小葉為了給你慶祝生日,幾個星期前就開始著手準備了,你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哪有你這樣的啊?”
“大哥,你怎麽還罵嫂子?她沒錯。”年柏宵也為素葉說話。
年柏彥盯著素葉,發現她哭了之後,滿腔的擔憂和憤怒也壓了不少。他無法讓她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有多麽患得患失,他也無法讓她知道,當他再收到類似恐嚇的紙條時他是有多麽害怕和擔憂。所以,這種情緒在看見她後統統化成了憤怒,一種說不出的狂躁!
素葉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滑過手背,滴在衣襟上。
年柏彥便心疼了。
上前,伸手將她摟在懷裏,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低語,“你知道我剛剛有多擔心?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