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現場的視頻
活動預熱期的新聞發布會極為重要。
這次的新聞發布會是以新經濟為首的行業雜誌及大眾知名媒體報刊雜誌為主,除了電視台及廣播電台不再受邀範圍內,也邀請了兩家知名網站進行推廣。
之所以不邀請電視媒體原因很簡單,有關標維這次推出的高端車型,看電視的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不看電視。
因為標維的高調入駐,電視台又不在受邀範圍自然免不了一些雜言雜語的抨擊,但所幸以莊暖晨為首的乙方團隊慣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危機公關處理一向妥當也倒是沒出什麽大亂子。
隻是隨著標維集團頻密出現在眾人眼前,外界對於標維高層今年任命的首席執行官也倍感好奇,奈何,江漠遠還是秉承概不接受媒體采訪的原則將各類記者拒之門外,即使莊暖晨親自打電話請他配合媒體也無濟於事。
新聞發布會當天,莊暖晨早早便來到會場,跟著活動執行人員一起布置好會場。上午十點,媒體陸陸續續開始進入會場,公關人員開始逐一安排記者席位。
夏旅這次一反以往自卑姿態,竟主動上前招待記者,其中也不乏有她以往的同事,莊暖晨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卻見跟夏旅聊得來的兩個記者正拿著她的包包讚不絕口,心裏也便明白了,有了這些名牌傍身,夏旅也多少過了心理這關。
程少淺和梅姐也來到了發布會現場,可見他們兩人對標維活動的重視。
主辦方沒出現之前,皆是記者們相互認識和交換名片的時間,媒體與公關圈一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交換名片相互閑聊往往就能扯出很多關係來,這也是媒體人和公關人頻頻跳槽的原因所在。在北京這座城市,但凡像點樣的職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想要升職加薪最快的辦法就是跳槽,魚不過塘不肥似乎成了所有打工者的共識,跳槽成為了升職加薪的最佳捷徑,在傳媒和傳播這兩個微妙的圈子中,空降兵比比皆是。
所以當顧墨出現在會場的時候,一大群記者圍了上去,索要名片的,敘舊聊天的大有人在,不知情的還以為顧墨是主辦方。
待交換了一圈名片大家都散去了後,莊暖晨走上前忍住笑壓低嗓音道,“有沒有考慮做藝人?我認識幾個經紀人,手底下帶的都是明星大腕,介紹你去說不定還能火一把呢。”
顧墨含笑,趁著大家不注意將她一把拉到角落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學會拿我消遣了是吧?”
“隻是覺得你做個媒體人太可惜了而已,細皮嫩肉的誰見誰愛。”她看得仔細,剛剛有一些女記者看顧墨的雙眼都冒火星。
不過也難怪會這樣,今天的顧墨穿得極為休閑,一件銀灰色羽絨服,內配有簡約的格子襯衫,下身淺藍色牛仔褲,高大帥氣的外形的確搶眼。
顧墨忍不住笑了笑,“我隻要你的愛就行了,其他人的我才不稀罕。”
一句話說得莊暖晨心中暖暖的,伸手拍了拍他肩頭上還殘留的雪花,溫柔低語,“你剛從外地回來就參加記者招待會,我以為你會讓其他記者來呢。”
“叫了兩個記者過來,我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主要是過來看看你。”顧墨輕輕一笑。
“不務正業,別忘了現在是工作時間,你是新經濟報主編,我是公關人員。”
“好好好,我回座位上坐好,馬上。”顧墨舉高雙手做投降狀,邪魅一笑離開。
莊暖晨嫣然一笑。
一回頭,又微微愣住。
竟有人不請自來。
莊暖晨還沒等開口打招呼,剛跟記者們聊完天的夏旅踩著高跟鞋走上前,直接擋在了莊暖晨麵前,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麽?”
對方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夏旅的肩頭,一字一句道,“看看你們最新發布的車型,你撞壞了我的車,修不好了,直接賠一輛給我。”說完,又探頭看向莊暖晨,衝著她眨眨眼睛,“暖晨,當天你也在場,你是目擊證人要實話實說。”
來者正是孟嘯,他穿得挺休閑的,沒了白大褂做依托,反倒有種狂傲男人的勁兒,不過不能否認,他始終是個衣服架子,跟江漠遠一樣。
莊暖晨苦笑不得。
夏旅卻冷哼,“你要不要臉啊?找我賠車?我沒讓你賠車就不錯了?還有小白臉,睜開你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看清楚了,今天是標維的發布會,你想要車,去跟江漠遠要啊,你跟他不是關係挺好的嘛。”
“他?江漠遠那個人可沒那麽大方,誰從他身上拿走一分,他會再從那人身上拿走十分?我找他要還不如找你要,說不定你一個慷慨還能送我一輛呢。”孟嘯像是打牙祭似的跟她杠上了。
“孟少爺,你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今天忘吃藥就出門了?我送你車?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夏旅冷嘲熱諷。
孟嘯不怒反笑,“靠著我這張皮囊總該值點錢吧?你都說了我是小白臉,找個你這樣的金主也不錯。”說完一把拉過夏旅,壞壞一笑,“我在**還說得過去,要不試試?——唔?”
話音剛落,夏旅一個手包砸了下去,痛的孟嘯直揉腦袋,衝著她齜牙咧嘴,“你這個女人有傾向啊?”
“我是想打醒你這隻種豬?**功夫不錯?哼,你舍得脫我還懶得看呢?”夏旅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孟嘯瞪大雙眼,指著她的背影,又看向莊暖晨——
“你朋友她竟罵我種豬?”
莊暖晨忍不住樂出聲來,好半天待他情緒穩定後才開口,“你跟夏旅可能前輩子是冤家,真是的,一見麵就吵架?”
“這女人真不可理喻。”孟嘯抬手還揉著腦袋。
“唉,孟嘯,你到底幹什麽來了?”莊暖晨不解。
“今天休假閑著沒事,正好過來捧場。”孟嘯笑了笑。
“江漠遠知道你來嗎?”她好奇問了句。
孟嘯聳聳肩膀,“就算他知道我來也不會出席現場,這個人很討厭記者的。”
“為什麽?”莊暖晨也發現了這點,像今天這種場合,一般公司的高層都會要求出席,可江漠遠,她是軟磨硬泡就查威脅利誘了,但還是拒絕出席。
孟嘯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出原因但又忍住了,舔了舔唇,“這是有關漠遠的私事,我想我不大方便說,等你哪天跟漠遠談戀愛了,他可能會主動告訴你。”
“啊?”莊暖晨愣了一下,怎麽又扯上談戀愛了?剛要開口卻見孟嘯笑容有詐,猛地明白他故意戲弄,恨得牙根癢癢——
“孟嘯,要不是看在你治好了我父親的病,我真想一腳踹你腦袋上。”
“,統統都是女人啊。”孟嘯故作害怕,趕忙一溜煙跑開了。
莊暖晨笑看著他,發現他又跑去騷擾夏旅了,心裏靈機一動,說實話,孟嘯和夏旅這兩人,倒是挺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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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方是由副總出席記者招待會,除此之外,還有企劃部、品牌策略管理部的高管們。莊暖晨緊張地坐著幕後的調配工作,夏旅負責將公關新聞稿和產品稿在會後發給諸位媒體記者。
主辦方做了簡短發言,隨後便介入有關新款車型的推廣宣傳片。
齊媛媛全權負責。
會場一片安靜,四周的燈光也逐漸暗了下來。
視頻開始。
這段視頻是配合標維高端車型的產品概念製作的推廣宣傳,將標維的品牌意識植入其中,開頭是段節奏較快的背景音樂。
然而——
視頻開始了幾秒鍾後都沒有耳熟的音樂聲。
一直在後台的莊暖晨還以為是片子出了問題,趕忙示意齊媛媛去查看一下。但當齊媛媛趕過去的時候,視頻裏卻傳出女人輕輕呻吟的聲響。
那聲音充塞著十足的曖昧,與此同時,還配合著男人的粗喘聲。
夏旅和其他工作人員全都愣住了?
莊暖晨一驚,趕忙跑過去一看驀地傻了眼,視頻中男人的身影模糊,但女人的樣貌十分清晰,經過大屏幕的放大,女人精心描繪的眉眼清晰得可怕。
女的,是梅姐。
視頻中的她正跟一男子相擁相吻,兩人耳鬢廝磨間男人動了情,大手沿著梅姐妖嬈的輪廓一路向下,而後探進底裙之中,梅姐一臉春情,發出貓兒般嚶聲。
可緊接著,梅姐卻在呻吟中問了句,“當年標維上市的那款車型的設計樣本真的是出自你們之手嗎?”
莊暖晨的頭發絲都豎起來了,直接拔掉了大屏幕的電源?
視頻,倏然消失。SXKT。
她看得清楚,那段視頻的拍攝背景是地下停車場?
會場一片安靜。
標維的高管們也目瞪口呆,臉上近乎是死灰般的神情?
完了?
這是莊暖晨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就是——一場無法預測的公關危機即將到來。
很快,記者席間開始了湧動,大家紛紛拿起相機,現場的閃光燈連成了片。莊暖晨下意識看向程少淺,他的臉色顯然很難看,第一個主動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梅姐在一旁也坐不住了,在記者們還沒反應過來將矛頭對準她的時候趕忙拿出墨鏡戴上,然後也匆匆離開現場。
剩下的,就隻有一片混亂?
“刑總,請問這段視頻出現在發布會現場是什麽意思?視頻的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很新鮮,是不是標維當年在設計車型的時候的確有貓膩?”作為新經濟的主編,顧墨首當其衝,起身直截了當向標維副總問話,他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嚴苛,對於任何可以成為新聞的字眼都極為敏感,很顯然,他關注的並不是視頻中的男女,新經濟也從來不做任何八卦新聞,他要知道的就是梅姐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標維的高管們各個麵如死灰,說了句“無可奉告”後便甩袖離去,就連企劃部的人員都匆匆離開現場。
一大群記者圍了上去,問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有質疑標維是以盜竊設計藍圖起家的,有八卦視頻男女資料的,刑總是年過五十的人,被記者們這麽一圍差點心髒病複發,助理在旁趕忙拿速效救心丸給他塞進嘴裏。
莊暖晨用盡全力才衝到了刑總前麵,雖說嬌小,但說話十分有力度——
“諸位不好意思,今天的發布會我們沒有設計問答環節,請大家讓一讓。”緊跟著給夏旅齊媛媛等人使了個眼神,兩人又帶著其他活動執行人員擠了進來,這才將記者和標維的人隔開。
顧墨人高馬大,再加上他的態度嚴肅認真,問起話來也鏗鏘有力,“刑總,標維當年在韓國發生過一起技術研發糾紛案,請問是不是跟視頻所提到的內容有關?”
刑總一個勁地按著心髒,一臉的煩躁。
莊暖晨一個頭兩個大,趕忙上前,看向顧墨公事公辦地回了句,“對不起,刑總身體不適不接受任何的采訪,請麻煩讓一下?”
顧墨一愣,看著莊暖晨嚴肅的神情,眼裏閃過複雜的光。
莊暖晨攥了攥手指,趁著顧墨發愣的空檔,硬是帶著刑總等人衝出了記者群,會場外安排好了車輛,幾人趕忙上了車,待記者們追出來後,標維的人早就離開了。
記者們又將莊暖晨幾人團團圍住,奈何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新聞來,便三三兩兩地怏怏離開。
顧墨是最後一個離開,其實他也沒想過要離開,走到莊暖晨麵前的時候,她正在努力地揉胳膊,見他上前後皺了皺鼻子,“你們做媒體的都是勞工出身啊?各個都跟大力士似的。”
很顯然,當記者們離開後也到了工作結束時間,她不想跟他談論有關工作上的問題。
但她忘了,顧墨是個姓格極為執拗的人,這種姓格也注定他能夠在媒體圈子裏名聲鵲起,因為隻有這種姓格才能發現事情的真相,將新聞的本質還原呈現,在大學期間,導師就看好顧墨,說他日後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媒體人。
事實證明,導師的話是對的,隻是有一點導師沒有預料到,能成為這位優秀媒體人對手的人也是他的學生,傳播人,注定要與傳媒人有著千絲萬縷扯不斷的關係。
或者相互合作,也或許相互敵對。
顧墨看著她,眼神依舊保持嚴肅,“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莊暖晨停住動作,與他對視,“別說我真的不清楚,就算我知道真相,我也不可能跟你透露什麽。”
“暖晨,標維也許真的有問題。”
“顧墨,你是媒體人,沒有證據的話怎麽可以亂說?”莊暖晨靜靜地看著他,“你忘了我們學過的,身為媒體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動用第四權力,媒體不能擅自使用審判權。”
“你現在跟我分得很清是不是?”顧墨的嗓音稍冷。
“是你還沒有從媒體人的角色裏走出來。”莊暖晨無奈地看著他,“我寧可現在跟你商量一下晚上吃什麽的問題。”
“你認為可能嗎?”
得頭夏都。“當然不可能,因為我很快要趕回公司,還要跟甲方交代整件事的經過,今晚我能不能閉眼睛休息都兩碼事,更別提吃飯了。”莊暖晨見他的態度不好,心裏又急又氣,拿過同事遞上來的包後歎了口氣,“我走了。”
顧墨深吸了一口氣,像在壓住心頭的不悅,伸手將她拉住,低聲道,“我說過,我們的工作姓質早就決定了會麵臨這種局麵。”
“對不起,這是我的工作,我也能理解你的處境,就這樣吧,我得去挨罵了。”莊暖晨無奈說了句,搖搖頭後匆忙離開。
顧墨站在原地,臉色陰鬱。
看到這一幕的夏旅從他身後走上前,看著莊暖晨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顧墨,你認為你倆還能回到從前嗎?”
顧墨身子驀地一顫,再轉頭看向她時眼神更加冰冷,沒說一句話便大踏步離開了。
“人家可不領你的情啊。”孟嘯懶洋洋上前,陰陽怪氣地說了句,見夏旅壓根不搭理她後笑眯眯道,“你不會暗戀他吧?”
夏旅瞪了他一眼,“你還挺沒心沒肺的,你朋友的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都不著急?江漠遠真是誤交損友?”說完,她轉身離開。
孟嘯聳聳肩膀,追了上去,“什麽叫他的公司?標維又不是江漠遠的。你跟我說說唄,你是不是暗戀他啊?要不然那麽關心他們兩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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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標維企劃部的高管直接將文件摔在會議桌上,怒瞪著坐在桌對麵的莊暖晨,態度惡劣,“你們德瑪就是這麽做事的嗎?莊暖晨,今天你可是讓標維震驚媒體界啊?”
莊暖晨坐在那裏盡量克製自己,她連公司都沒回直接趕到標維,途中又給程少淺打了個電話,程少淺隻是淡淡說了句一切看標維的態度,足足一個多小時,標維的人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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