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遠的家
雪密密麻麻地下,當兩道燈束終於掃到街邊蜷縮成一小團的人兒時,江漠遠猛地一踩刹車,打開車門大踏步走了過去。舒嘜鎷灞癹
不遠處,莊暖晨小得就像是一道極淡的影子,如果不是她戴著一頂豔紅色的小帽子他絕對看不見她,雪幾乎將她覆蓋了,當他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縮成了團兒,尖細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張小臉都青白無光。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恐懼充斥著江漠遠的心房,蹲下身,伸手輕撫她的小臉,這麽冷的天氣,當他覆上她的臉頰時才發現,她身上的溫度竟比天氣還要寒涼。13277187
“暖暖?”他輕喚,心頭竟縈繞著一股子擔憂,是怕失去!
恍惚中,莊暖晨似乎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她艱難睜眼,顫抖著櫻唇,與男人欣喜深邃的眸光相對時,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溫暖的光。
是陽光。
為她遮住了寒冷的空氣。
呼吸入肺是淡而好聞的麝香氣,如同春日和煦的風,氣息是那麽溫暖,足可以融化她心底的寒。
江漠遠見她凍得臉色蒼白,二話沒說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直接披她身上,用力裹緊,將她慢慢攙扶起來。外套上殘留著男人身上的氣息,如雪中送炭,這才讓莊暖晨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來了,他真的找到了她。
不知為什麽,一直強忍著沒掉落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心底最深處的害怕終於得到了安撫,所有的彷徨不安所有的不知所措全都隨著江漠遠的到來而煙消雲散。剛剛她迷迷糊糊中甚至都認為自己就會這麽死掉,凍死在這個寒冷的午夜中。
江漠遠見她落淚,忍不住伸手將她摟在懷裏。
莊暖晨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兩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像是終於找到家的迷路孩子。
頭頂上,男人安撫的聲音變得輕柔,“沒事了,別怕。”緊緊將她納入胸膛,溫柔道,“我們回家。”
她點頭,卻哭得更凶了。
江漠遠見狀倒是放鬆地歎了口氣,能哭也算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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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沿路返回,溫暖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莊暖晨蓋著江漠遠的外套,又驚又怕的她終於到了一個溫暖的空間裏,自然忍不住放鬆神經,沉沉睡去。
當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揚起的時候,她才睜開雙眼,發現車子已經停了。
車窗外是燦若星辰的光,美幻動人,這一刻她才覺得光是多麽重要。
隻是……
“這是哪兒?”怎麽好像是個車庫?
“你猜。”江漠遠見她醒了,輕輕一笑,然後伸手摟了她一下溫柔道,“走吧,下車。”
莊暖晨莫名其妙地跟著下了車,這才發現這個車庫極大,除了他現在開的這輛商務車外還有一輛跑車,她看著眼熟,這才想起江漠遠曾經開過這輛跑車,這麽說……這個車庫是他私人的?
江漠遠見她呆愣著,伸手牽過她的小手,一路走進了電梯。
途中,莊暖晨看得很清楚,車庫地麵上深嵌著細碎的光點,那是極小的燈,她曾在雜誌上見過這種燈,可以根據天氣變換顏色,因為麵積極小,鑲嵌在地麵上時恍若漫天星子鋪落,極美。
電梯是直接入戶的,因為上麵沒有任何的數字按鍵,莊暖晨大吃一驚,抬頭看著江漠遠,忍不住問了句,“這到底是哪兒?”
剛時的在。“我家。”這次他含笑回答了她的疑問,話音落下時,電梯門正巧也“叮”地一聲打開了。
一道金屬門,映得她的小臉通白!
江漠遠直接按下幾個數字,房門上的係統經過識別過隨之打開。
房間裏,屬於他的氣息愈加強烈。
莊暖晨卻止步在外。
“進來吧。”他回頭,輕輕一笑。
她的心不由一顫,搖搖頭,“我……我想回家。”家是一個人隱私的最直接表達,她不知道他將她帶來這裏是什麽意思,總覺得怪怪的。
江漠遠見狀後,薄唇揚起的弧度擴深,耐性溫和,“已經很晚了,先在我這兒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像是商量的口吻,卻十分堅決。
莊暖晨沒有辦法,隻好點點頭進了房間。
看麵積,這應該是套複式,看結構,這應該是幢別墅。
房間裏的格調是由深咖、銀灰及黑色組成了優雅暗調,像極了江漠遠一貫的風格。氣息幹淨流暢,還帶著淡淡的鬆香。
江漠遠從櫃子裏拿出一雙拖鞋來,看了一眼後略感無奈,“不好意思,隻有男士拖鞋,先對付穿一晚。”
莊暖晨接過來看了一眼,還是雙新的,跟他腳上的是同一款式同一顏色的。
進了房間,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的麵積沒有誇張離譜的大,恰到好處,最有特色的是一座落地燈,是從一層直達二層的高度,燈體周圍也散發著柔和的光亮,美不勝收。
“是你家?”她又疑惑地問了句。
江漠遠給她端來杯熱水,“怎麽?還以為我是入室搶劫的?”
“可你說在北京沒有房子啊。”莊暖晨忍不住問了句,又想起剛剛在車庫上看到業主的名字,又補上了句,“房子是你自己的。”
江漠遠淡淡一笑,“我隻是說我沒在北京買房子,這套房子是公司給我買的。”
“真奢侈。”她無奈說了句,頭昏昏沉沉的,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家很幹淨,近乎是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十分整潔地擺放,沒有一點淩亂的地方,可見,這男人有著足夠強大的生活自理能力,當然,也不排斥小時工勤來打掃的可能。
“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
她搖頭,已經餓過勁了,“我好累,想休息。”
江漠遠想了想,又見她身上的衣服又涼又濕的,輕聲道,“不吃飯怎麽行?這樣,你先到二樓洗澡,我給你做點吃的。”
莊暖晨輕輕點頭,剛要上樓又被他拉住。
“等等——”江漠遠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皺皺眉頭,“我再給你備點薑湯。”
一股暖意襲來,莊暖晨咬了咬唇點頭,又遲疑地開口,“你……有沒有多餘的睡衣或是可以借我穿的衣服?”她裏三層外三層的衣服原本是冰的,但房間裏的溫度很高,結果變得濕噠噠難受極了。TI0b。
江漠遠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我去給你拿。”
沒一會兒,他返回,手裏多了一件純白色米麵料襯衫,“這個應該可以。”他的睡衣都太大,她肯定穿不了。
“謝謝。”莊暖晨接過來,立刻上了樓。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後,江漠遠才轉身準備去廚房,一陣鈴聲引起了他的關注,仔細一聽是從莊暖晨的包包裏傳出來的。
走上前,從包裏拿出手機,上麵閃爍的名字令江漠遠蹙了蹙眉頭。
手指輕輕一按,手機轉無聲。
江漠遠站在沙發旁,一直看著手機上閃爍的名字,顧墨二字每看一眼都令他厭煩,直到,終於不閃了,他微微揚唇,下一刻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待薑湯煮完後,莊暖晨還是遲遲沒有下樓。
江漠遠有點擔心,上了二樓敲敲浴室的門,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又喚了她幾句,還是沒動靜後實在忍不住了,直接闖了進去。
房間裏所有的門都是手溫感應,他想進來易如反掌。
莊暖晨整個人蹲坐在浴缸旁,臉色更加蒼白,她洗完了澡,身上穿著他的襯衫,長發濕潤地披在肩頭上,修長白皙的雙腿蜷縮在一起,她像極了剛剛上岸的美人魚,虛弱得令人揪心。
“暖暖,怎麽了?”江漠遠大踏步上前,白晃晃的那一片肌膚緊緊抓住他的視線,讓他的眼睛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開,但最終還是將目光移開,語氣急切。
莊暖晨睜眼,美眸有一點點的渙散,見他闖了進來,努力扶著牆站起來。白色襯衫的衣擺順勢落下,江漠遠的身材高大,而她十分嬌小,襯衫穿在她身上幾乎成了寬大睡衣,下擺遮住大片的腿部肌膚,可越是這樣就越能引起男人遐想。
再加上她剛剛洗完澡,白皙的肌膚因熱水而變成粉紅,襯衫有點被水珠打濕,隱隱勾勒迷人輪廓,她是那麽嬌柔,白嫩柔美得像是一隻待宰的羊羔,毫無警覺地將自己最美的一麵展露在男人麵前。
江漠遠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子有點僵直,直到莊暖晨搖搖晃晃差點倒下的時候這才愕然一驚,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溫玉在懷,清香滿鼻,她胸前的柔軟輕輕抵在他的胸膛上,促使他的眸開始變得深邃幽暗。
莊暖晨壓根沒意識到此時此刻有多麽危險,在她心裏,江漠遠始終是個溫潤君子,她對他有的時候總覺得超出了男女關係,在她心裏,他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可她不知,再高高在上的人也有欲望。她抬頭衝著他歉意地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了句,“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雙腿已經虛弱地顫抖了。
江漠遠知道她是因為又冷又餓所致,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