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你老公

莊暖晨麵色微微一怔,原本是笑著的,吉娜話音落下後,唇角的笑有那麽一點凝住,不過更多的是驚愕。

對麵的男人有了慍色,麵無表情說了句,“你很閑是不是?”

明顯的警告意味。

換做其他人許是早就怕了,吉娜卻笑了,抿著唇盯著莊暖晨卻是對江漠遠說的話,“所以才要看看我的嫂子心理承受有多強嘛。暖晨,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莊暖晨搖頭,一時間竟然同情起江漠遠來,竟被自己的妹妹給賣了。

“我哥他以前跟蜜雪兒好得很呢。”吉娜笑得更開懷。

莊暖晨看著對麵的女人,身材的確好得沒話說,那張精致標準的臉也絕對能讓男人魂牽夢係,蜜雪兒顛覆了她對情人、小三的觀念,她沒有誇張的裝束,看得出隻是素顏,這年頭,好底子的姑娘也全都走上捷徑了。

她的肌膚在燈光下愈加剔透,莊暖晨沒說話,在江漠遠的老情人麵前,她反倒顯得像隻醜小鴨了。

江漠遠抬眼看了她,見她麵色平靜,眉頭微凜,薄唇緊抿,方正性感的下巴略顯有些緊繃。

身邊的蜜雪兒熱情洋溢勾住他的胳膊,大半個身子近乎貼在他身上,“漠遠,她一點都配不上你,你就為了這種品相的女人不要我的嗎?”

她說得是英文,莊暖晨聽個一清二楚,原本無聲無息的心思被這番話掀起了火苗!

江漠遠沒理會蜜雪兒,反倒是對著吉娜冷冷道,“帶你的藝人走,否則這份工作你別想做了!”

“天哪,我怕死了。”吉娜故作驚愕,又嘻嘻道,“你才不會這麽狠心對我,我可是你妹妹。”

蜜雪兒在旁還在繼續上演溫柔纏綿戲碼,外加楚楚可憐模樣,“漠遠,幹嘛這麽冷漠?就為了這個女人嗎?討厭。”說著,又轉頭看著莊暖晨,直接發起了攻擊,“親愛的,不介意借你老公幾天吧?我和漠遠好久沒見麵了,想好好敘敘舊呢。”

她的身子如蛇般纏繞男人身體,發出明顯的暗示意味。

江漠遠始終坐著沒動,沒迎合蜜雪兒,卻也沒推開她,整個過程盯著莊暖晨,漠然神情不知在想什麽。

銀製叉子被莊暖晨攥在手裏,她沒馬上應話,心裏多少驚訝,這年頭,什麽人都有。

不由想起陸軍的那個小三來,至少人家那兩位還知道避嫌,眼前這位倒好,直接在她麵前上演了男人爭奪戰,哦,附加小姑子在旁煽風點火。

這是什麽世道?

“對不起,你們繼續,我去洗手間。”將銀製叉子輕放一邊,她起身,微微一笑。

江漠遠唇邊倏然一滯。

轉身,蜜雪兒**嗓音又起,“漠遠,今晚陪我好不好?人家好想你……”

還有比這一幕更雷人的嗎?

莊暖晨倏然停住腳步,她改主意了,這個蜜雪兒好死不死地完全激起她的鬥誌。原本想想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最起碼她和江漠遠結婚也並非兩情相悅,但作為情人也好小三也罷,得有點職業道德吧?她這個正室還沒走呢就公然行使權力太過分!

她是有這個毛病,外人千萬別激她。

嗎在著他。腳跟一旋,重新返回。

目光淡定微笑,卻是直接看著江漠遠。

“老公,這家東西不是很好吃換一家吧,我先去洗手間,你先來處理一下閑雜人等好不好?”嗓音出了奇的溫柔,聽在耳朵裏都快化了。

江漠遠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好,好。”他第一次聽她叫老公,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的舒服和滿足。

身邊,吉娜瞪大雙眼看著她,眼裏透著興味。

她的笑更濃,眼底近乎可以揉出水來,聲音更柔,“那今晚呢?”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著她。

莊暖晨卻抿唇一笑,“不是要陪我購物嗎?不過,改天也可以,你這麽忙。”

“不忙,吃完飯我陪你,想逛到幾點都行。”江漠遠驀地反應過來,看著莊暖晨,眼裏閃爍光亮。

身邊的蜜雪兒和吉娜都驚呆了,很顯然,她們認識的江漠遠哪會陪女人逛街?

“對不起啊,蜜雪兒是吧?”莊暖晨輕笑著對上她的目瞪口呆,“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通情達理,我也很同情你這麽久沒見我老公的心情,要不然就不能拿購物來排解寂寞夜晚了,可惜,他要陪我,唉,看來,你隻能繼續由吉娜陪著購物逛街了。”

“你、你——”蜜雪兒瞪大眼睛看著她,氣得臉煞白,又看向江漠遠做委屈狀,“她怎麽這麽說話呀?”

“老公,我有說錯什麽嗎?”莊暖晨也故作驚訝,一臉無辜。

江漠遠的心思全都在她的一聲聲老公上,聽在耳朵裏心都快要融化掉了,哪還有功夫搭理蜜雪兒,眼裏隻容得下她的笑,輕聲道,“去洗手間吧,我去結賬。”

“漠遠——”蜜雪兒一臉的受傷。

莊暖晨輕輕一笑,這才轉身離開。

吉娜的眼閃爍著讚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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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燭光映成漂亮的鵝黃。

鏡中,是女人一張慘白的臉。

心裏有些酸澀,就像喝了硫酸,燒得心裏、胃裏甚至是食管裏也不舒服。

鏡中仿佛又晃動著蜜雪兒緊貼著江漠遠的樣子,女人柔軟如蛇,輕輕攀附他的偉岸,莊暖晨看著看著蹙了眉頭。

其實早就應該猜到會是這樣的。

優秀如他,怎麽可能會沒有情人?

否則,床事老練又是怎麽一回事?

像是排解心情,但又一想,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她有什麽資格來幹涉他的事?就算是夫妻,這場婚姻關係直到現在也還是搖搖晃晃的不真實。

鏡中的她用力甩了下頭,伸手,水流溫溫的,溫暖了微涼的指尖。

再抬頭,鏡中竟多出了一張女人臉,幽怨不悅。

她著實被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她,這女人是鬼嗎?走路沒聲音的。

顯然,蜜雪兒是專程來找她的,臉上的風情萬千早就不在,冷漠取代了所有情感。

莊暖晨拿起消毒盒的手布擦了擦手,臉上微微泛著笑。

很好,終於到了小三按捺不住主動挑釁的環節了。

似乎,這種戲碼就從未更改過。

果不其然,蜜雪兒盯著她直截了當道,“我做漠遠的情人做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很愛他。”

莊暖晨放下手布淡淡一笑,“我和江漠遠剛剛結婚沒多久,但要牽手一輩子。”

“你——”蜜雪兒咬牙,“我真的是他的情人。”

“我相信。”她笑道,“像他那種男人,身邊會有很多女人。”

“漠遠對那些女人都隻是玩玩的,我才是留在他身邊最長時間的女人。”蜜雪兒攥拳,“你壓根就不知道漠遠對我有多好,他在**跟我有多熱情。”

“他對你好?”莊暖晨聽著心裏生刺,“為什麽不娶你?”

一句話擊中了蜜雪兒的要害!

見她不說話了,莊暖晨淡然又道,“男人一向將性和愛分得很開,逢場作戲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跟你在**翻雲覆雨的男人未必就是想娶你的男人。”

“我隻要漠遠的愛,其他的什麽都不在乎。”蜜雪兒受了傷。

“愛?江漠遠對你說過他愛你嗎?”莊暖晨身子倚靠在大理石台旁,挑眉看著她。

蜜雪兒死死抿著唇,很顯然沒有。

“是你自己入戲太深,就別怪男人傷害了你。”見狀後,她歎了口氣,不知為何,心裏泛起莫名惆悵。

“你也別太得意!你以為漠遠心裏有你?”蜜雪兒開始反擊,“你對他了解有多少?這麽說吧,漠遠是最完美的情人,但也是最絕情的情人,別以為他娶了你就能愛你一輩子。”uhbc。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莊暖晨從容不迫,“但我想,就算他不愛我那天,我還是名正言順的江太太,至少,我保住了一個頭銜,總好過竹籃打水一場空要好得多吧。”

蜜雪兒瞪著她,半晌後咬牙切齒,“我早就知道漠遠要結婚的消息,早幾年前就知道了,但他今年才跟你結婚,想想看這中間他還有多少位情人,你以為,他是心甘情願娶你?”

這句話說得莊暖晨一愣。

“你早幾年就知道他要結婚?什麽意思?”

“哼。”蜜雪兒冷哼道,“在我做漠遠情人的時候,就知道他有未婚妻,不過你倆現在才結婚,看樣子他也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怎麽?嫉妒’了?我愛他,所以才不在乎他結婚了還是沒結婚。我知道漠遠的情人不少,但我不在乎,但你能做到嗎?漠遠,可是大眾情人,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留在他身邊嗎?”

莊暖晨完全聽不進去蜜雪兒的話,腦中始終回**著之前她說過的,江漠遠有未婚妻,是要結婚的……

很顯然,蜜雪兒將那個未婚妻當成了她,但她,不是。

那麽,江漠遠的未婚妻是誰?現在又在哪裏?

見她沉默,蜜雪兒還以為刺激著她了,笑意更濃,走上前,嗓音曖昧,“想知道漠遠在**是怎麽疼我的嗎?想必他對你都提不起興趣來吧?”

莊暖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