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他
回到車上的時候,莊暖晨問出了這句話。嘜鎷灞癹曉
從餐廳出來,她一直猶豫要不要問出口的話。
遭遇小三的公然挑釁,卻遠遠不及聽到他之前有過未婚妻那麽震撼。
車燈與路燈交織,白的光,華的彩,江漠遠的臉被光線分割愈加立體,陷入半明半暗之中。聞言,沒有馬上開車,轉頭凝著她,眉心略驚訝。
“你在說什麽?”他的笑溫溫的。
“在你結婚之前,你有愛過誰嗎?”莊暖晨抬眼對視。
江漠遠的眉心微微波動一下,極快,像是一種極深的痛被迅速掩藏,瞬間恢複平靜。然後,他笑了,溫溫的笑猶若漣漪緩緩擴散,由唇角及至幽黑的瞳仁深處。
“暖暖,沒錯,蜜雪兒當年的確留在我身邊一段時間,但那是以前。”在服裝店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解釋給她聽。
側身,高大身影罩在她頭頂。
“但是我並不愛她。”他的嗓音堅定,伸手拉過她,眼底的光轉為柔軟,“今天的事情我很真的很抱歉。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莊暖晨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見她不語,他略顯急了,大手扒了一下頭發歎氣,“我承認,之前的生活有些糟亂。”他的妹妹一向喜歡做模特經紀,當時蜜雪兒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一次他被吉娜拉著去做一家品牌嘉賓時,正巧遇上了蜜雪兒,蜜雪兒天生熱情,在活動還沒結束的時候就主動鑽上了他的車。
他是個生理渴望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那晚便將她帶到了酒店。再後來,她便成了他的固定情人,他在她身上滿足欲望,她在他身上獲得名利雙收的機會。
說白了,不過是場各取所需的交易罷了。
借著光亮,莊暖晨看著他的眼,半晌後開口,“你不愛蜜雪兒,那麽,婚前你愛過誰?難道沒有一個令你動心過的嗎?”
得你在是。“有。”江漠遠凝著她,意外吐出這個字。
莊暖晨愣住。
“我曾經的確對一個女人動心過,但後來才發現,喜歡和愛是兩回事,我以為那樣就是愛了,遇上你之後才發現不是。”江漠遠抬手,捧起她的臉,“也許這輩子我的深愛就隻有一次了,唯一的這一次是給了你。”
她的雙肩微微一顫。
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們的開始的確像是一場交易,我厭倦了以前的生活,所以找到你想為我抵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的確是雇傭你的初衷。”江漠遠由衷道,“但漸漸地我發現,我的情緒會被你的情緒所牽引,看著你高興我便很高興,看著你哭我便會手足無措,暖暖,你是第一個令我萌生想要給你幸福的女人,是第一個讓我有了心甘情願來結婚念頭的女人。”
她聽著感動,可心裏,總會疑問橫生。
“令你動心過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
撫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微滯,江漠遠眸光倏然一縮。
“從蜜雪兒口中我才知道,你曾經有過未婚妻。”她看著他,語氣輕柔。
他放手,高大身軀依舊側對著她。
“是。”
“那她……”莊暖晨攥了攥手指,“還活著嗎?”
聞言,江漠遠眸光怔了下,但很快揚唇,“當然,怎麽會這麽想?”
“沒什麽,就是奇怪你們為什麽沒有在一起。”他的話令她終於鬆了口氣。
也許顧墨說得對,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罷了。
江漠遠輕歎一口氣,伸手摟過她,“你也知道,商業聯姻是最佳的資源整合方式,我和她算是自小就認識,算不得青梅竹馬也算是相互了解。當時我們都沒覺得什麽,但真正介入到了婚姻程序才發現彼此的性格越來越不合,我喜歡她,自然也尊重她的選擇。”
說到這兒,他凝著她低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娶到了心儀的女人,她嫁給了心儀的男人,皆大歡喜。”
“她嫁人了?”她沒想
到。
“這有什麽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寵著一隻貓。
“我以為,雙方父母會很反對這樣。”
“的確反對,但也沒辦法。”他聳肩。
莊暖晨輕輕點頭,被她想象很複雜的事原來竟是如此簡單。
“還有什麽問題?”他笑問。
她下意識看他,抿了抿唇,麵色略顯尷尬。
“換做我來問。”江漠遠調整了一下坐姿,離她更近。
“什麽?”她好奇。
手指重新攀附她的臉頰,柔軟肌膚帶來指尖上的享受。
“見到蜜雪兒之後,你有沒有吃醋?”Ua95。
莊暖晨一怔,看著他的眼不自然下垂。
他卻湊她更近,囂薄的唇貼靠在她的耳畔,好聞的男性氣息密實地充塞周圍空氣。“哪怕隻是一點點,告訴我。”
她的臉頰驀地染紅,不知是因他的話還是他的離近。
身子朝後縮了縮,尷尬道,“別鬧了,開車吧。”
“告訴我,我就開車。”他深笑,居高臨下凝著她暈紅的臉。
“我才沒吃醋呢,幹嘛要吃你的醋?”他的氣息溫熱,嗬下來落在她的頸部微癢,她最怕癢,縮身伸手推搡著他。
男人的身子卻一動不動,含笑凝視,卻捉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腕,放至唇邊輕吻。“撒謊的小東西。”
心跟著他的話輕輕一顫,雙眼略微躲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撒了謊。
以為她是那麽清楚知道,心底深處還有那麽一道影子,那個少年的臉映在陽光下是那麽憂鬱……
顧墨,就算她現在叫著這個名字,依舊心疼啊。
見她眸光有些遲疑,江漠遠微微咬了咬,卻沒再說什麽,啟動車子便走。
夜色下,車行很快。
卻在臨近他們居住的別墅附近停了下來,周圍安靜祥和,隻有隱約燈光和天上大片散滿的星子。
依舊深思的莊暖晨被他突如其來的刹車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視線掃過車窗外,密密的黑如同墨潑一般。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他正扭頭看著自己,唇角眉梢透著幾分陰鬱。
她不知道他怎麽了。
江漠遠卻直接熄了火。
她愕然,他將車子停住這兒做什麽?難道要在這裏下車?
正不解,江漠遠卻欺身過來,高大身影罩著她。他的眼對著她的眼,瞳仁深處是化不開的濃。
迷離的眸光頓時有了焦距,她驚訝,“漠遠——唔——”
剩下的驚愕被他吸入口中,他的吻突如其來,卻強勢霸道如舊。
車座上,莊暖晨微微輕顫。
周圍太安靜了,車廂內更安靜,靜得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掃在她耳膜的時候嗡嗡作響。
江漠遠的力道有些重,弄疼了她。
她無法掙紮,隻能皺眉,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卻被他的堅實肌理鉻得生疼。
許是見她痛了,江漠遠才放開她,低頭凝著她的臉,她的眼還帶著茫然的餘驚,唇瓣因他激烈的吻變得微微紅腫,看上去更加誘人。13385371
莊暖晨不知他怎麽了,上一刻還笑容以對,這一刻就變得令人捉摸不透,於是便沒敢多動一下,關鍵是,他高大的身軀罩著她,想動也動不了。
江漠遠始終低頭看著她,這個動作保持了很長時間。
靜謐的空氣,她能聽到的就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因為環境太安靜。
因為彼此靠得太近。
大腦努力運行,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江漠遠卻意外地輕歎了一聲,俯身,英俊臉頰輕貼她的頸窩,新生胡茬刺癢
了柔弱肌膚。
她全身一滯。
“在我懷裏不要想著他,好嗎?”低沉的嗓音略微暗啞,前一句如同命令,後一句卻像是請求。
莊暖晨心口一顫,他最終還是看透了她。
男人微微抬頭,他的眼愈發深邃,凝著她,似乎要看穿其靈魂。“暖暖,你要公平些。”
她不解,眼神迷惑。
“試著去忘記他,試著來給我機會來愛你,這樣才公平。”江漠遠眉間漾著低柔。
一絲動容在心底生了花,又像是水滴輕輕在她眸底漾開,半晌後,輕輕點頭,像是憐人的弱小動物。
懷中女人黛眉如遠山,嫣紅的唇如櫻桃,那絲小小的怯意和謹慎在她眼底滋生,眼波盈處,仿佛兩處深潭,將他吸入不見底的溫柔之中。
江漠遠瞳仁深處的憐惜更濃烈,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她輕輕閉眼,麵若初月般皎潔。
他看著動情,伸手摘去女人的發帶。一頭如雲秀發披散下來,他著迷輕掬,是溫暖的發香。
莊暖晨下意識睜眼,見他目光如火,又趕忙斂下眼瞼,心跳卻開始沒由來加速。
她楚楚動人的模樣深深感染了江漠遠,一手攬住盈盈一握的纖腰,另抬大手,修長指關節輕輕摩挲她臉頰的瑩柔,下移,女人衣衫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別……”她驚訝,他的眸光裏透出太明顯的訊息。
他要在這裏?
江漠遠卻笑了,埋頭在她頸間,輕吻。
她的身子像是被釘在了車座上,很快被男人的熱情所牽引,身上的最後遮蔽也被男人一寸寸沿著光滑肩頭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