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靨與玩偶
“說實話,就算你要去勾引程少淺也無濟於事,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菜,他喜歡的人是莊暖晨。”男人又笑了,“所以到頭來隻剩下我這條路。”
“我壓根就不會去招惹程少淺!”夏旅腦海中猛地閃過孟嘯的影子,咬咬牙,“還有,你說的事我絕對不會去做!”
“聽說你父親又欠了賭債了,這次還不少。”
夏旅一愣。
“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夏旅,咱倆合作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要關心一下才行。”男人笑得很惡毒,“莊暖晨不是那種一結婚就圍著老公轉的女人,她是個聰明人,你一旦跟她救援,她會不會對你起疑?夏旅,你不敢冒這個險,一旦事跡敗露,你在這個圈子裏都混不下去,所以,還是乖乖收下這張支票,因為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夏旅眯了眯眼睛,“你在威脅我?”
“你信不信程少淺會馬上收到一份文件,上麵會詳細寫明當時視頻事件的始末。”
聞言,夏旅恨得牙根都癢癢。
“都是為了你家人,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你也知道高利貸那群家夥不長眼的,要麽能將人打個半死,要麽你父親就得到牢裏去躲著,你覺得哪種更好?”男人挑挑眉,輕描淡寫說了句。
夏旅臉色蒼白。
“你可以試著再去救助別人,但很快大家也會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麽,值得嗎?”
她沒說話,死死咬著唇。
男人看著她,輕笑,“反正還有時間,你可以再想想,但你爸爸他就……”話說了一半兒,拿過信封就要起身。
“等等——”夏旅驀地開口。
男人深笑。
“這是最後一次。”夏旅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但是我要你保證,不能傷害莊暖晨!”
“放心,你我隻不過是給她增添點麻煩罷了。”男人笑著將信封重新推到她手上,“我們做的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
夏旅攥著信封,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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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維。
周年匯報完工作出了辦公室後,江漠遠這才倒出功夫休息一下,身子倚靠在座椅上,目光不經意落在了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上。
簡約純木的白色相框與這間辦公室裏的格調極為不符,但被江漠遠執意擺在電腦旁。
相片中的女子是莊暖晨,笑靨如花,背景是在蘇黎世。
他還記得那天,她一人在蘇黎世最繁華的街道轉著,長發婉約不但吸引了路人也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天他從銀行辦完事開著車找她,看見她像個孩子似的東看看西看看,眼睛裏透著好奇,在一家玩偶店前她停住了腳步,拿起一隻玩偶邊看邊笑,異國的背景,皮膚白皙的亞洲女孩兒,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當時他在車上,靜靜地看了她良久,也情不自禁用手機拍下她用鼻子貼著玩偶調皮歡笑的樣子,直到她走進咖啡館後他才下車買了那隻玩偶。
江漠遠從回憶中出來,伸手打開最上層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隻玩偶,看著看著忍不住勾唇笑了,就是這隻玩偶,他當時毫不猶豫就下車買了,能讓她開懷大笑的東西不多,他是那麽自私想要留下一切美好,卻遲遲沒能將這隻誇張臉孔的玩偶送到她手上。
又看了一眼相片,她的笑令他心神愉悅。
隻是……
江漠遠想到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後,唇邊的笑稍稍凝固了些。uyh7。
在古鎮的日子很美好,在蘇黎世的日子令他終生難忘,他能明顯感覺得到莊暖晨是在乎他的,可……該死的顧墨!
將玩偶重新放回到抽屜裏,江漠遠拿過手機。
卻在下一刻瞪大雙眼!
老天!
他究竟錯過了什麽?
想都沒想直接回撥了過去。
電話另一端響起漫長的等待聲音,江漠遠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剛剛他竟然按斷了她的來電,還以為是徐曉琪打來的……
電話響了幾聲,當女人輕柔的嗓音鑽進他耳朵裏時,江漠遠竟發現自己暗自鬆了口氣。
這個女人弄得他緊張兮兮的。
事起著他。“暖暖,對不起,剛剛在忙。”他隻好撒了個謊,心裏暗暗決定一會兒結束通話後馬上把徐曉琪的來電給刪了。
“哦。”莊暖晨的嗓音像水般靜柔。
江漠遠心頭泛起柔軟,語氣也放輕,“怎麽了?剛剛有事?”自從她知道真相後就沒怎麽打過他的電話,說實話,這段時間他也快瘋了,所以她這次的主動令他心情澎湃。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半晌。
“暖暖?”他生怕她一個不高興給掛了。
“也沒什麽事,算了,你太忙了——”
“已經忙完了。”江漠遠趕忙打斷她的話,嗓音更顯溫柔體貼,“說吧。”
莊暖晨想了半天才終於開口,“那個……你今天還有應酬嗎?”
江漠遠的心跟著她的這句話狂跳了一下,壓低嗓音道,“沒有應酬。”邊說邊伸手拿過筆,在今天的行程單上狠狠畫了個叉。
“哦……是這樣的,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話陪我去趟車行吧。”聽得出莊暖晨的語氣有點不好意思,“夏旅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又不是很懂車子,還要試駕什麽的……”
“好,我陪你去。”江漠遠心花怒放,溫潤低問,“我現在去接你?”
“一小時後吧,我手頭上還有個案子要看。”莊暖晨想了想。
“好。”江漠遠溫柔應聲。
“那……再聯係吧。”莊暖晨掛斷了手機。
江漠遠一直拿著手機,嘴角忍不住上揚,對方都掛了很長時間了後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按下了內線。沒過一會兒,周年敲門走了進來,“江總?”
“周年,把我今天剩下的應酬推掉。”江漠遠說了句。
周年一愣,“啊?全部都要推掉嗎?”
“對。”江漠遠打開抽屜,又把玩偶拿出來看了半天。
周年瞪大雙眼看著江漠遠,見他拿了隻玩偶出來快瘋了,走上前,指著他,“江總、你、你……”
“這玩偶有意思吧?”江漠遠笑了笑。
周年艱難咽了下口水,“是……挺有意思的……”
“哦,今晚跟劉局的飯局你替我去就行了,其他的全都推掉沒關係。”江漠遠叮囑了句。
“江總,劉局已經約了您好幾次了……”周年快哭了,他實在看不慣拿著玩偶的江漠遠,江總是受什麽刺激了?
“無非是為了做點政績而已,你去也一樣。”江漠遠看了看玩偶,不知想些什麽,看了半天後又將玩偶放回到抽屜裏。
周年見他態度堅決也隻好點點頭,見他將玩偶放起來,忍不住問了句,“這隻玩偶……您是打算給哪個小孩子的嗎?”夫人懷孕了?沒聽說啊。
江漠遠這才看清楚周年的神情,典型一副下巴快要掉地上的模樣,沉了沉語氣,“什麽時候變得愛管閑事了?”
周年趕忙閉嘴,又見江漠遠起身拿起外套,忍不住開口,“您要出門?”
江漠遠點頭,穿好外套後拿過車鑰匙。
“江總,我開車送您——”
“不用,一會兒我陪暖暖去試駕。”江漠遠總算說了下自己的行蹤。
“啊?”這許是周年今天說得最多的字。
奈何,江漠遠已經出了辦公室的門。
周年一臉苦相,不是吧?就為了這點事把下午和今晚上所有的應酬全都推了?這不像是江總的作風啊……
老天,什麽情況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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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會議,夏旅沒趕回來參加。
莊暖晨交代了一下工作後,將高瑩和徐曉琪留了下來。
“高瑩,淩菲那邊情況怎麽樣?”莊暖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問了句,卻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徐曉琪。
高瑩歎了口氣,“都快把美亞那邊的人給逼瘋了,她那個經紀人簡直是個瘋子。”
“慢慢來,反正還有時間。”莊暖晨反而不著急了,又看向徐曉琪,“你那邊的內刊怎麽樣?”
徐曉琪沒動靜。
“徐曉琪?”莊暖晨放下水杯,微微加重了語氣。
徐曉琪這才從渾渾噩噩中走出來,見莊暖晨看著她趕忙調整狀態,“哦,挺順利的……不過我可能還得到標維要些資料,我想如果能把江總的情況也寫進內刊就好了。”
莊暖晨挑挑眉,“內刊裏放江總的內容?”
“是啊,所以我想給江總做個詳細的個人專訪,莊總監,您看怎麽樣?”徐曉琪眼睛泛著亮光。
高瑩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徐曉琪,還問什麽江總啊,你直接問莊總監不就行了?”
徐曉琪一臉的尷尬。
莊暖晨卻沒笑,依舊不動聲色,半晌後輕聲說了句,“目前高瑩這邊缺人手,徐曉琪你過去幫高瑩。”
“啊?”徐曉琪驀地起身,一臉蒼白,驚訝的嗓音都尖細了些,“那標維的內刊怎麽辦?”
“標維內刊是長線工作,工作量不大,我會再安排人手去做,你是新人,多跟高瑩跑跑美亞能學到不少的東西。”莊暖晨語氣淡然,卻十分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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