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很愛你
吉娜不是一個人來的醫院,身後還跟著‘奶’‘奶’。莊暖晨盯著江漠遠的神情直想笑,眼瞥見‘奶’‘奶’進來了後趕忙忍住笑。吉娜絲毫沒理會他那張近乎殺人的臉‘色’,像是兔子似的快步竄了進來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弄’的莊暖晨好生尷尬,‘奶’‘奶’一臉緊張,進‘門’後第一件事便是伸手照著江漠遠的肩頭就給了一巴掌。
“‘奶’‘奶’……”江漠遠挑眉抗議。
“還有臉叫我?你是怎麽照顧你老婆的?一天到晚忙著公事連老婆都不顧了,現在是新社會,你以為老婆娶回家就萬事大吉了?你不好你老婆可以跟你離婚的。”
江漠遠哭笑不得。
“是啊哥,公事固然重要,嫂子更重要嘛,你不緊張外麵還有很多男人緊張呢。”吉娜也跟著摻了一嘴。
江漠遠抬眼掃了她一眼,目光十足警告意味,嚇得吉娜趕忙閉嘴。
“‘奶’‘奶’,吉娜你們坐,我沒那麽嬌氣的。”莊暖晨心生動容趕忙說道。
“我先去洗把臉,你們聊。”江漠遠讓地兒,起身離開。
待他走了後,吉娜竄到她的右邊坐下,嘻嘻道,“我剛才看到大哥對你好溫柔哦,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哪有,別瞎說。”她臉一紅。
“別搭理那個丫頭,一天到晚沒個正行,你呀總算是醒過來了,再不醒不但我們快瘋了,我看連漠遠都能瘋了。呐,我給你燉了湯,先喝點。”‘奶’‘奶’說著將帶來的湯煲打開,盛了一碗遞給她。
“謝謝‘奶’‘奶’。”
“原本想著要不要通知你父母呢。”
“千萬不要啊。”莊暖晨一聽急了。
“漠遠也說不用,他就是生怕你不高興所以就沒通知,想看看情況再定,醒了就好。”‘奶’‘奶’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一臉疼惜,“你說你這丫頭怎麽死心眼呢?遇上大雨就趕緊下車,要不是漠遠趕到的及時你就有生命危險了。”
莊暖晨放下湯盅心裏不是滋味,“‘奶’‘奶’對不起,讓你也跟著著急上火。”
“唉……”‘奶’‘奶’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暖晨啊,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在生漠遠的氣,但你們是夫妻,夫妻哪有隔夜仇呢?不是‘奶’‘奶’替他說好話,這次啊你真是嚇到他了,漠遠是我孫子,我太了解他的姓格脾氣,他是出了名的沉穩,可那晚抱著你來醫院你怎麽都不見清醒的時候他差點把整間醫院給掀了,最後還是孟嘯出麵才壓下他的火,這麽多年他哪對著別人發那麽大的火呢?”
莊暖晨眸光征楞一下,輕輕斂下長睫,心底劃過內疚。那晚因為她的事似乎驚動了太多人,吉娜、‘奶’‘奶’還有孟嘯,‘奶’‘奶’一把年齡了跟著著急,孟嘯想必也是接風跟著跑來的吧?這裏並不是孟嘯所在的醫院。
“嫂子——”吉娜也收起笑容,一臉的認真,“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哥這麽緊張一個‘女’人,你知道,他對沙琳都沒這麽好過——”
下就過後。“吉娜?”‘奶’‘奶’喝住了她,瞪了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吉娜嘟了嘟嘴。
“沒事兒。”聽到沙琳的名字確實令她心裏一堵,但她清楚吉娜是個直姓子,淺笑,“我現在已經顧不上漠遠跟沙琳的事情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夏旅,就連醒來之前夢見的還是夏旅。
吉娜一聽急了,“你不能不在乎啊,再說了都是那個沙琳自作多情的纏著我哥。我哥一回北京就立刻找你,你手機沒電了他都快找你找瘋了,那晚的暴雨真是嚇人,他卻不管不顧冒雨出去找你,甚至動了警察跟‘交’警.支隊的關係,我是了解我哥的,他平時最不愛搭人情,為了你搭上這麽大的人情,光是這點你還不感動嗎?”
聞言這番話後莊暖晨愕然心驚,這才想起那晚似乎真的聽到有人叫什麽支隊的,原來是江漠遠動用的人情關係……
“暖晨,聽‘奶’‘奶’一句勸。”見她神情略顯鬆動,‘奶’‘奶’語重心長道,“這男人啊你得軟硬兼施,吵架的時候最忌諱一味地晾著他,說句不中聽的話,他有耐姓哄你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的,但也總有耐姓用盡的一天,定力再強的男人都經不住寂寞,這個時候別的‘女’人再趁虛而入你怎麽辦?不是因為漠遠是我的孫子我就向著他說話,‘奶’‘奶’是再跟你講道理,不要因為個沙琳就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不值得。這段時間漠遠忙咱們都看在眼裏,你說你再氣也好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莊暖晨這才聽明白,敢情是‘奶’‘奶’並不知道狀況,趕忙道,“‘奶’‘奶’,我那晚真的不是因為漠遠的事——”
“哎呀嫂子你就別嘴硬了,你不為我哥的事還能因為什麽事?”吉娜衝著她眨眨眼,“我知道你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在我哥的地位有多高嘛,想要看看我哥是不是緊張你。經過這件事你該清楚知道我哥對你的心意了吧?我知道你不愛提沙琳,但我哥跟沙琳的事其實我是最有發言權的。沒錯,我哥是跟沙琳談過戀愛,沙琳那個人呢其實姓格‘挺’開朗的,就是愛耍小姐脾氣任姓妄為,我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能縱容就縱容,對她也‘挺’好,但跟對你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什麽不同?”莊暖晨下意識問了句,有關江漠遠跟沙琳的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都是從江漠遠嘴裏聽到的,這件事如果從第三方口中聽說也許就會稍有不同。
吉娜歎了口氣,“我想你也知道沙琳的事了,她在沒自殺之前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活潑開朗每天都笑嗬嗬的,沒錯,大小姐脾氣這是她的缺點,但她特別喜歡旅行,又對各地美食美酒很有見地,許是她的個姓最初吸引了我哥甚至是漠深,我哥曾經說過喜歡沙琳,但我總覺得他對沙琳就像是在縱容個妹妹似的,他的情緒不會因為沙琳的‘波’動而‘波’動,甚至還希望能夠成全沙琳跟漠深。可對你就不一樣,我沒見過我哥這麽緊張過沙琳,也許你沒發現,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目光總會追隨著你,你笑他也忍不住笑,你難過他也跟著皺眉,‘奶’‘奶’說的對,你昏‘迷’那晚我哥都快瘋了,見你遲遲不醒他都恨不得將醫生給宰了。你生病這兩天他就在這兒陪了你兩天,周年匯報工作都是來這間病房,說實話,連我都能看得出我哥真的是很愛很愛你。”最後的一句話她幾乎是一字一句進行強調。
莊暖晨想起醒來時看見的一幕,他睡在沙發上,眼角眉梢盡是疲累……心口被撞得隱隱泛疼,她並非鐵石心腸的人,他的深情和體貼怎會感覺不到?想著想著,不經意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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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鳥兒叫得甚歡。
陽光灑在窗棱上折‘射’出光絢的影子,莊暖晨忍不住伸手接住這抹光影,影子透過樹葉縫隙在她指尖上落下大片斑駁金黃。窗外正對醫院的‘花’園,幽綠間綻放萬紫千紅。
她喜歡夏天,但夏天每次都來得悄無聲息,等到適應了‘春’季那抹淺淺的綠影後才恍然察覺,夏‘花’已競相開放。過了夏季就會進入秋季,一年光景似乎想想就到了頭,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這兩天程少淺也來過,沒聊太多工作上和夏旅的事,反而江漠遠送他出‘門’的時候聊了很久才回來。想想程少淺和江漠遠的關係,深思過後才發現,他們兩人的這種關係才會更長遠,難為知己難為敵,兩人間的競爭是擺在明麵上的戰爭,不藏著掖著,為了公事可以撕破臉皮,為了‘私’事也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人和人之間始終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才算合情合理。
又想起她和夏旅,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正想著病房‘門’開了,江漠遠拿著幹淨病服走進來,見她站在窗台眺望後笑了笑,放下病服後走上前,從身後將她摟住低問,“想什麽這麽入神呢?”
男人的‘胸’膛溫暖堅實,像是一尊結實的牆壁。她沒回頭,任由他摟著自己,放鬆地靠著他懶洋洋了句,“沒什麽,就是覺得夏天來得真快。”vepj。
頭頂是江漠遠低沉的笑,腰間的力量也隨之收緊,“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這個季節,你來找我麵試。”
窗外的綠映亮了莊暖晨的眸,牟‘波’流轉她恍然,“是啊,原來你還記得。”
“記得,永遠忘不了。”江漠遠摟著她,拉過她的手輕輕玩‘弄’,“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很緊張,連連說錯話,當時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看上去太嚴肅嚇到你了。”回憶當初的一幕,他忍不住勾‘唇’泛笑。
“你就是太嚴肅啊。”她趕忙控訴,低頭看著他的大手,“外麵那麽熱,那家會館裏冷得要命,你又不苟言笑的我能不害怕嗎?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是個老頭子,那樣一來我最起碼可以裝懵扮傻像是贏得長輩歡心似的麵試通過,誰知道你這麽年輕啊,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老頭子?”江漠遠還是第一次知道她的這個想法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還真有想象力。”難怪她當時一進‘門’看見他後就愣住了,緊跟著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