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 謊言太美

雖說江漠遠在酒店的時候態度惡劣了點,但後來還是安排了人先送艾念住進新房那邊,因為艾念一口咬死就要離婚,同時怕孩子被婆婆搶去,思來想去決定先把自己的媽先接來北京,一來離婚這件事鐵定是紙包不住火,二來也有人搭把手照顧艾念和孩子。舒蝤鴵裻陸軍的婆婆剛開始死活不同意,又在情急之下說了許多不好聽的話,而陸軍一臉的不快,但迫於有江漠遠和孟嘯在場的壓力也隻好暫時作罷。

江漠遠和孟嘯的車全都停在了酒店地下的停車場,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在聊天,莊暖晨和夏旅各自站在電梯的一角彼此都不說話,等出了電梯到了車子旁,孟嘯想了想提議了句,“反正天都亮了,要不一起吃個早點吧?”

旁邊的夏旅臉色略顯尷尬,而莊暖晨的神情看上去也不自在。江漠遠將兩人的表情不動聲色納入眼底後淡淡打了個圓場,“找個富裕的空擋吧,今天時間比較倉促。”

孟嘯也看出這兩人的不自在來,點點頭,夏旅抬眼看了莊暖晨一眼後又匆匆低頭,一句話沒說鑽進了車子裏。

莊暖晨也沒多餘的表示,直接上了車。

江漠遠和孟嘯彼此看了一眼後雙雙都略感無奈。

開了冷氣,多少趕走了酷熱的氣流,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萬丈陽光從雲層裏穿出來,一天的炎熱又開始了。

莊暖晨從上了車就沒說話,身子倚在車座上雙眼無神地盯著車窗外的風景,像是無聲無息的假人,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車子上了主幹路的時候,她伸手打開車載廣播,正是早安的音樂,如和煦春風般熟柔,隻可惜她的心寒過臘月天,聽著反倒是心煩幹脆又關上了。

江漠遠將一切看在眼裏,待耳根重新恢複清淨後淡淡一笑,“想什麽呢?”

心中有事,再美的音樂也是枉然。

莊暖晨盯著車窗前的公路,好半天靜靜說了句,“我想起陸軍剛追艾念的時候,那還是在大學,你知道陸軍當時怎麽追艾念的嗎?”VITi。

江漠遠轉臉看了她一下,表示出願聞其詳。

“當時還有一個法學係的男生在追艾念,可陸軍很聰明,他沒像那個男生似的隻顧著討好艾念,而是先從艾念身邊人做足功夫。他給夏旅買了她最喜歡的雜誌,又給我買了大堆的零食,就這樣,我和夏旅反複在艾念麵前說陸軍的好,就這樣艾念和陸軍在一起了。”說到這兒,莊暖晨沉重地歎了口氣,“現在想想,敢情是我和夏旅為了一本雜誌和零食就把艾念給賣了。”

江漠遠盯著前方的路,黃燈亮了減緩了車速,溫潤說了句,“你也不能這麽想,人都會變的。再爛漫的海誓山盟也抵不過時間和現實的打磨,人總要往前看往前走,否則就會被這世界拋棄,但人在往前走的過程其實就是不斷選擇的過程,你想走得比別人快就注定要割舍一些東西,這個過程就是人在不停改變的過程,隻不過有的人變得更豐富,有的人則變得更麻木而已。”

他的話有一些薄涼,像是車廂裏的冷氣,使人背部發涼卻又令人深省。好一句“再爛漫的海誓山盟也抵不過時間和現實的打磨”,莊暖晨轉頭盯著他的側臉,他是在說艾念和陸軍,還是在說她跟顧墨?

很顯然,在現實和時間的打壓下,她和顧墨也是失敗者。

“也許你說得對,這個年頭,誰還對誰一定要海誓山盟呢?”輕歎了一聲她轉過頭,目光落在車玻璃上略顯蒼涼。

江漠遠將她的神情一點一滴收進眼睛裏,趁著沒變燈的時候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唇角微挑,“別亂想,我們始終在談艾念和陸軍的事。”

她斂下眼,不是她亂想,隻是變得多愁善感了點。物欲橫流的現實,人心也變得逐漸薄涼,越是因為如此她才越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要過得更好,就算不開心也是暫時的。人,總不能被現實拖著走吧?可事實上是,無論是她還是夏旅、艾念,結果還是輸給了現實。

人要怎樣才能變得快樂?這個命題也許一開始就是個偽命題,是她錯了,一直想要尋找最準確的答案。其實她也好,夏旅和艾念也罷都無法做到清心寡欲無欲無求,所以才擺脫不了所謂的貪嗔癡怨愛恨離合,她們,都到不了無欲則剛的彼岸。

“想當初多好的一對情侶,現在卻要分道揚鑣。”車子又開了,莊暖晨看著路邊的建築物有些恍惚。

“這次是陸軍錯得太離譜。”江漠遠由衷說了句公道話,眸光略有所思,“不過,兩人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也並非一人的錯。艾念的婆婆雖然刁鑽,但她的話也並不完全都是無理取鬧。先拋開陸軍來說,換成哪個男人怕是都受不了回到家看到老婆愛答不理的樣子吧?也許艾念結婚以後,真的對陸軍少了一份關心呢?”

“所以就要在其他女人找安慰找關心嗎?”她接過來他的話,語氣略感不悅。

“我隻是就事論事,當然,陸軍的這種行為肯定是不對的,是他有錯在先。其實艾念選擇結婚也不過是賭一把,既然當初都決定原諒了,那麽為何不想著把日子好好過下去?她心裏始終有結,結婚又是為了孩子為了家人的麵子,那麽這場婚姻肯定會出現問題,與其說陸軍可恨,倒不如說一個是操守有問題,另一個又經常用冷漠來逼得操守有問題的這個終於還是出了軌。”

“這是你們男人的詭辯論嗎?”她反問。

江漠遠見她橫眉瞪眼了隻好無奈轉口,“相信我,我是始終站在艾念這條戰線上的。”

見狀,莊暖晨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輕輕搖搖頭,“你說的我都明白,他們兩口子在一起究竟什麽樣其實我也不知道。但這個陸軍實在是太可氣了!”說到這兒又歎了一聲,“雖說現在小三盛行吧,但牛不喝水難道還能強按頭嗎?要我說就是現在的男人太經不住**了,曾經的誓約統統變成了謊言,還說的有模有樣讓人分不清真偽。”

“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江漠遠淡淡笑著。

她偏頭看著他眼睛輕輕眨了眨,他是想說自己是例外嗎?那麽沙琳呢?從上次事件之後她就再沒沙琳的消息,她不問他亦不說,他們現在是一點聯係都沒有了嗎?

似乎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又將目光落回到車窗上,努力揮去腦子裏的陰霾。

“我看還是幫艾念找個靠譜點的律師才是關鍵,最好能幫她爭取到撫養權。”她抿了抿嘴,嘴唇有點幹。她跟艾念相處了這麽多年最是了解她的性子,這次怕是她已經死了心了。

江漠遠握著方向盤,語氣依舊不疾不徐,“找律師倒是沒問題,但艾念要盡快找份穩定工作才行,否則沒固定收入在爭取撫養權上就很困難。”

“能跟你認識的律師各個都是牙尖嘴利不饒人的吧?”

江漠遠笑了笑,沒順著她的話回答反而輕柔說了句,“你先閉眼休息會兒吧。”

她見狀便不再多問,點點頭闔上雙眼。她是覺得困了倦了,這陣子為工作上的事情已經勞心勞力,加上一晚上沒睡,闔眼沒多會兒便睡了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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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媽媽第二天就趕到了北京,莊暖晨知道情況後也放心了些,艾媽媽的脾氣很急,聽說她差點把陸軍骨頭拆了這件事後莊暖晨也沒覺得大驚小怪。

陸軍這兩天總往北京跑,但艾念打定了離婚的主意,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兩人像是拉鋸似的磨蹭了好幾天,陸軍見說服不了艾念便開始耍橫,死活不離婚,艾念一提離婚他便裝死,後來有陣子幹脆不露麵了。

雨點砸落玻璃窗的時候,莊暖晨正在和菲斯麥的劉經理喝茶聊天,鋼化玻璃隔住了雨聲,隻能看到淅淅瀝瀝的雨影。

“北京今年的天氣真是不正常啊,說下雨就下雨,往年夏天哪有這麽多的雨呢?”劉經理輕抿了一口茶看著窗外歎了口氣。13757260

莊暖晨笑而不語,腦海中卻不經意閃過那次電閃雷鳴交加的時候,那一幕似乎就發生在昨日,依稀可見。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還好,雨很小,沒有電閃雷鳴。把婚決後。

“你們交上來的構思我昨兒就看了,感覺非常好,不難看出莊總監是個在品牌傳播和活動上都很有想法的人。但是——”劉經理放下茶杯,話鋒一轉。

她的心也跟著提了一下,凝神注視著他,“劉經理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講。”

“這次啊高盛可是玩真的,投了巨資在菲斯麥身上,目的就是要搶灘一線市場。高宗盛董事長是白手起家,高盛是他的心血,所以他走得每一步都很謹慎不容有失,對哪家PR公司能夠獨攬菲斯麥的品牌運營那是相當關注,在篩選上也會很嚴格。高公子很快就要來北京了,他會全權代理這件事,我呢,到時候雖說作用不太大但也能幫襯著說幾句話,到時候就看你有沒有機會見著高公子了。”

“高公子?”莊暖晨一愣,“哪個高公子?不是高總來北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