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鹿死誰手?

早就破碎了一地的心,如今再也拾不來一塊完整的碎片。

熒光打在男人剛毅的臉頰,他眸底的暗黑像是無邊無盡的地獄,她被他活生生地拉了進去,再也不可能出來了。

男人的昂揚將她貫穿。

毫無前兆的占有令那股子痛楚突如而來席卷全身,她的緊致完全無法一下子承受,忍不住尖叫出聲,被他箍在頭頂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

劇情重演的時候,她剩下的就隻是痛了。

她的淚沾染他的襯衫,胸口倏然一痛,他停下動作,壓抑想要衝刺的渴望,眼底竄上一抹疼惜,箍住她的大手最終還是不忍鬆了開來。

她的手指冰涼,心也更涼,淚水流的更厲害。

江漠遠沒有說話,胸腔中的怒火卻被她的淚水完全澆滅,這一刻他才感覺得到胸口的疼如重錘擊過,也是這一刻他才清楚明白什麽叫百煉鋼化繞指柔。低頭輕柔吮去粉頰上的淚珠,伸手與她十指按在軟椅背上。

他的吻,卻輕柔的好像不帶絲毫情欲,隻是輕吮著兩瓣微啟的櫻唇,傳遞無限的愛意與憐惜。

莊暖晨不再掙紮,甚至一動不動,不是她感覺不到他放輕的動作,而是她再也不想去相信感覺了。

江漠遠的大掌捧住淚濕的小臉,輕輕吻去微顫長睫上掛著的水珠,卻再也受不住她的緊致開始加快了下身律動速度。

忽然加重的撞擊讓她驚喘一聲,心跳似乎漏了幾拍,然後漸漸被他的心跳同化。

隨著他有力的撞擊,她隻能無助、無力地承受。

體內的熱度和男人洶湧而來的熱情力量已超出她的承受範圍,她下意識的從唇畔逸出摻雜了喘息的拒絕。

唇瓣近乎被她咬破,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求饒。

江漠遠卻情不自禁地俯身膜拜似的親吻她的臉頰,在散亂的秀發中用唇描摹那優美的線條。她的清香、她的柔軟、她的緊窒都讓他瘋狂,克製不住加快下身動作。

“不要……我不行了……求你——”莊暖晨的淚水被搖晃地七零八碎。

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他的昂大在她體內掀起驚濤駭浪,令她隻能不知所措的流著淚,螓首搖動間甩亂了一頭秀發,在他身下喘息著、求饒著。

他的每一下衝刺都像是要把她的身體貫穿,一次次撞進靈魂深處般、驚心動魄的交融,讓彼此都心顫不已,

軟椅上,莊暖晨發出幾聲高亢帶著哭音的呻吟,小臉猛然向後仰,柔美的身子弓起宛如一條緊繃的弦,漂亮的眸中一片空蒙,小口茫然微張著,意識似乎已經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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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慢慢匯聚在一起,勾勒著男人頎長的背影。

床榻上的女人昏昏而睡,柔軟的碎發微微將她蒼白的小臉遮住,尖細的下巴卻怎麽也無法遮蓋她的疲倦。薄毯下是光裸的嬌軀,光潔的肩頭於晨光中泛著凝脂般光亮,被薄毯微微遮住的溝壑填滿了男人留下的吻痕,新舊疊在一起,看上去更似一種淩亂的美。

男人穿戴整齊,始終坐在床邊沒有離去。

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後才有了動作。長指小心翼翼地覆上了她的小臉,見到她在睡夢中都不忘蹙眉的樣子後,那股子難以言表的痛楚在他瞳仁深處化開。

他還是又一次傷害了她,在盛怒之下,在愛到發了瘋發了狂的情況之下。

手輕輕握住一隻柔膩小手,無比憐惜地吻著她修的長手指。

床榻上的女人長睫顫動了一下,他微微愣住,手指一鬆,她的手從他的掌間滑落……

莊暖晨從噩夢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眼底的溫柔,一如從前,但,多了一絲痛楚。但很快就逝去,快到她認為看走了眼。

她是昨晚在電影院裏昏了過去嗎?

倏然從**坐起,卻因為身子的酸痛而皺緊了眉頭。

江漠遠伸手要來扶她,她卻條件反射地一下推開他的手,身子朝後縮了縮,盯著他像是盯著一個陌生人,眼裏的警覺像是一把利劍,將他的心戳得粉碎。

可真正令他痛的,是接下來莊暖晨的這句話。

“江漠遠,我恨你……”她蒼白著小臉,幽幽地說了一句。

他突然想笑,他沒令她徹底愛上他,反而令她徹底地恨上他,這個結局算不算別出心裁?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的眼。

“那就這樣耗一輩子吧,彼此折磨。”落下這句話後他便起身離開。

臥室的門“嘭”地關上,震碎了一室的晨光。

莊暖晨的臉變得慘白。

彼此折磨……

好一句“彼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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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金融危機進一步擴散,連德瑪總部都未能幸免於難,股市連連傳出不好的消息,這陣子她與程少淺見麵也變得人心惶惶,他的眼角眉梢看上去都很疲累,詳問之下才清楚這一次是江漠遠主動出擊重創了德瑪總部,標維國際最終成功競得了原本屬於德瑪的地皮後開始對德瑪進行攻擊。

餐廳裏,程少淺若有所思地喝著紅酒,見莊暖晨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後忍不住輕輕一笑,“怎麽了?不會這麽快就吃飽了吧?”

“我沒有胃口。”她拿起飲料喝了口。

“為了德瑪的事?”程少淺勾唇一笑。

莊暖晨如實點頭,“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虛偽,一邊跟德瑪傳播搶生意,一邊又很擔心德瑪。”

“做大事者向來不應該拘泥小節,你跟德瑪傳播爭項目是工作是責任,擔心德瑪是出自情分,我能理解。”程少淺由衷道。

“可是我很不明白。”莊暖晨輕歎了一口氣,“你跟他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他怎麽忍心出手對付德瑪?”

程少淺聞言後笑容擴大,“你口中的’他‘指的是江漠遠?”

她臉色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你是在擔心他還是在擔心我?”他又問。

“我不會再為他擔心,事實上,他也輪不到我來擔心。”莊暖晨淡淡笑著,“他不是已經打了勝仗了嗎?不折手段。”

“商城如戰場,換做是我,我也會像他一樣做。”程少淺不是沒看見她眼角眉梢的悲涼,“這場戰爭的結果很明確,不是他死就是我忘,要你選的話,你會希望自己的老公敗得一塌糊塗?”

莊暖晨沉默了。

“還是說一下你的朋友吧。”程少淺轉了話題。

她抬頭看著他。

“我說的是夏旅。”程少淺輕輕一笑,看著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作為鼓舞,“其實你說的沒錯,夏旅這個人的確是個人才,現在過她手的項目很多,連angel都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女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她輕歎了一句。

“但是她好像處處針對angel,你知道她們兩個有什麽過節嗎?”

莊暖晨搖頭,怕也是些職場爭鬥引起的矛盾吧。

“也對,你在德瑪的時候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問你你怎麽能知道呢。”程少淺給了她一句超高評價,“看樣子,這個夏旅有將angel擠走之嫌。”

“你是總經理,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很快就不是了。”程少淺晃了晃酒杯,“你覺得女人是被逼出來的,男人何嚐不是?江漠遠這次的出手太狠,已經逼得我不得不早點回總部了。”

“行程定下來了?”莊暖晨一愣。

“下月個中旬。”他輕輕一笑。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對不起。”她突然說了句。

這次輪到程少淺發愣了,“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

“因為江漠遠。”她放下杯子看著他,“雖然我不懂你們之間的商業糾結,但還是替他向你道歉。”

“我想江漠遠聽到一定會大為惱火。”

“所以不用讓他知道。”

程少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良久後意外說了句,“暖晨,你有沒有試想一下,如果當初你和我在一起……”接下來的話他沒繼續往下說。都少起麽。

但莊暖晨聽明白了。

唇畔勾起淺淺的笑,“我倒是覺得吉娜更適合你。”

“她隻是個愛搗亂的丫頭,其實她心裏清楚得很,我喜歡的女人是誰。”程少淺無奈低笑。

莊暖晨看著他,漸漸地卻像是透過他看到另一人似的,喃喃了句,“你知道嗎,曾經江漠遠也像你一樣體貼溫柔……”

他凝著她,心裏一陣酸澀。

“暖晨,如果他現在對你不好的話,我——”

“少淺,你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嗎?”她輕聲打斷了他的話,目光透著光淺的笑意。

程少淺看著她的眼,久久的,足有兩分多鍾後才漸漸露出苦笑,最後無奈搖頭,“我知道了。”

她垂眼笑著,依舊淡淡的。

“江漠遠從來不擔心我和你的見麵,知道為什麽嗎?”他輕歎一聲。

她抬眼。

“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就算我天天在你身邊,頂大了天兒就一藍顏知己,他說,你根本就不會愛上我。”程少淺有些自嘲,“最開始我還不相信,今天我終於明白了他的話,暖晨,他說得對,你的心思一開始就從來沒在我身上過。”雖說他能看得出她已經被江漠遠傷得遍體鱗傷,他還是沒有希望。

莊暖晨輕輕攥著餐具,半晌後輕聲開口,“對不起少淺。”

“沒什麽對不起的,其實我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程少淺溫柔笑著,伸手拉過她的手,“我隻是很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偏偏就愛不上我?”

“暖晨,是我和你先認識的。”他哭笑不得。

“不,我和江漠遠早在你出現的一年之前就認識了。”她的語氣淡若夏花。

程少淺無奈點點頭,使勁攥了她的手一下,“是啊,我才想起來,謝謝你的答案。”

她不再說話了,目光飄向窗外,思緒似乎又能回到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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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麥在pr公司選擇上沒有進行公開招標的行為,所以也沒有所謂的競標環節。莊暖晨和夏旅雖說為了同一個項目都在接近高季,但彼此都沒碰上麵。劉經理將幾次見麵的時間安排得很好,夏旅提完案再安排莊暖晨,要不就是莊暖晨上午來,下午夏旅來。

磨了有段時日,高季還遲遲不能下決定,這邊劉經理都看得著急了,莊暖晨更是著急。

聯美集團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方程每一天都在催著她要結果,她都差點喘不上氣。這一天下午莊暖晨終於按捺不住不請自來,直接闖進高季的辦公室。

高季正在辦公室裏玩室內高爾夫,見她直接闖了進來嚇了一跳,手一送,球杆砸地上了。

“高公子,請原諒我的冒昧,但你這種拖延的行為實在不符合規矩。”莊暖晨盯著他眉頭蹙緊,“你這種行為完全是竊取他人構想、欺詐他人的血汗。”

高季從沒見過莊暖晨發脾氣,見她幾次都是笑眯眯的,一聽她這麽說了後竟然慌了,趕忙上前解釋道,“莊總監,你別誤會,真的。我、我真的沒有欺騙你們的意思,哦,你一定是看到我打高爾夫覺得我不務正業是嗎?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在整體考慮萬宣和德瑪的建議呢。”

“那考慮得如何?”莊暖晨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其實你們的和德瑪的都挺好。”他嘟囔了句。

莊暖晨翻了下白眼,更覺得將希望全都放在這個紈絝子弟身上簡直是浪費時間,抬手阻斷他的話,“行了,高公子你慢慢考慮吧,我來找你算是個錯誤。”

見她要走,高季急了,一把拉住她,“你生氣了?哎呀,我是最怕你們生氣的了,所以都不想得罪啊。”

莊暖晨無奈搖頭,“你是甲方我怎麽可能生氣?我隻是要想其他的辦法,萬宣總不能隻做你們一個項目吧?”

“不行不行,萬宣其他的人可以接手別的項目,但你不可以,你要全權負責菲斯麥的項目,啊——”高季意識到自己脫了口,趕忙捂嘴。

莊暖晨先是一愣而後反應了過來,遲疑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菲斯麥的全年品牌運營讓我們萬宣負責?”

高季見說走了嘴隻好擺擺手,“哎呀算了算了,反正都說出來了,其實我是想給你們萬宣一個驚喜嘛,誰知道你這麽心急衝過來,害得我白準備了。”

“你準備什麽了?”

“合作晚宴啊,我看我父親經常這麽做。”

莊暖晨哭笑不得,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莊暖晨。”高季幹脆叫了她的名字,“別看你平時文文弱弱的,一發脾氣還挺嚇人的,以後我是你的甲方,別老是這樣嚇我。”rbjo。

她一愣很快又笑了,這個高季真的像個孩子似的單純。

“我能知道你為什麽敲定了萬宣嗎?”

高季將球杆小心翼翼放好後坐在了沙發上,正兒八經地看著莊暖晨道,“其實挺簡單的,你和夏小姐的方案都很好,對菲斯麥的未來活動規劃也很完整,可是你提到了夏小姐沒有提到的一點。”

“什麽?”

“慈善。”高季一本正經兒道,“我父親雖是個商人,但他經常會捐助錢財給一些需要幫助的人,菲斯麥這個品牌是他最重視的,我想他也不會希望這個品牌隻是充滿商業氣味的快消品,它的意義還在於慈善本身帶來的最健康的影響,心理的、身體的。夏小姐的方案做得很好,但偏重商業意味,可是你的不同,你的充滿了濃厚的人情味。”

他的話令莊暖晨大吃一驚,與此同時也對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帥小夥子另眼相看,她沒料到他的心思也會如此細膩。

“咦?你看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是不是看上我了?高季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嬉笑著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千萬別愛上我啊,我身邊的女人多的都數不清,再說,我可沒有姐弟戀的習慣。”

莊暖晨真是愕然,又忍不住笑了,“你這人怎麽這麽逗啊?”

“我是對朋友才這樣的,你和夏小姐都是我的朋友,她待我也很真誠,你那天在夜總會說的話也很真誠,我是最喜歡跟真誠的人打交道,要是換做別人我才懶得搭理。不過話又說回來,朋友歸朋友,工作歸工作,我會分的清,所以在你們兩人之中我最終還是選擇了萬宣。”高季認真地看著她。

“謝謝你,之前對你有些誤會,是我錯了。”她由衷地說了句。

“你對我有誤會呀?老天啊,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你對我有誤會呢?剛才見你那麽瞅著我,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了,原來是有誤會啊。”高季故作驚嚇捂住了心髒,又將一張俊臉湊近她,“能說說你對我有什麽誤會嗎?誤會不解除的話以後怎麽合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