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江漠遠
臥室,燈光柔和。
莊暖晨坐在**,懷裏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卡通抱枕,歪頭盯著江漠遠手裏的一頁頁合同,時不時打個哈欠。鵝黃色的水晶燈光像是螢火似的點綴在她的發絲之上,短而俏皮的卷發慵懶綿柔,微微遮住她素白臉頰,使她看上去幹淨清爽得像個新生嬰兒。
江漠遠倚靠床頭,手裏雖說拿著合同但也會時不時別過眼來看她,有些情不自禁。不過他的速度倒也挺快,莊暖晨足足小心謹慎了兩天的合同放在他手裏竟不到五分鍾就看完了。
見他看完最後一頁的時候,她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了句,“你這就看完了?”
江漠遠淡淡“嗯”了句。
“怎麽看得這麽快啊?”
“那還要看多長時間?”江漠遠抬眼看著她。
莊暖晨沒接話,伸手準備來拿合同,他卻淡淡笑了笑,翻開其中一頁指了指合同中的一行,“這條要再修改一下才行。”
“哪條?”她先是一愣然後趕忙湊上前。
她的主動離近令他勾了勾唇稍,故意含糊不清回答,“這條啊。”
“哪條啊?”她湊得更近。
江漠遠忍不住低笑,順勢將她圈在懷裏,這才指明其中一條,“有關公司轉讓的緣由一定要寫清楚。”
“這個需要寫得那麽詳細嗎?”莊暖晨沒意識到彼此的距離已經很是“親昵”,偏頭看著他好奇蹙眉,“不是隻要列明是資金周轉不開的原因不就行了嗎?”
“不行,該是什麽原因就一定要寫的清清楚楚,這樣對你有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人之心不可無,注明得詳細一些總歸不是什麽壞事。”江漠遠一口否決,眼角眉梢很是嚴肅。
莊暖晨若有所思,“方程不是個出爾反爾或是背後捅刀的人。”
江漠遠挑了挑眉,低頭看著她的眼神似笑又似無奈,“商場之上,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是你的前任老板?在簽訂合同這件事上,先小人後君子沒錯的,我告訴你是讓你避免以後走彎路。”
“哦,知道了。”這人的眼睛比刀子還毒,心比鏡子還透亮,想來不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精準地找到問題所在,這份合同明明都是律師看過的他卻又能找出問題來,她相信他的話,更相信他的專業意見,隻是深深感歎,一個人想要在商場上運籌帷幄遊刃有餘,最起碼的基本功要打好。
吃一塹長一智,也許正是因為他曾經吃過虧所以如今才會變得精明。
“那其他的還有問題嗎?”
江漠遠搖頭。
莊暖晨終於放心了,他說沒有問題就絕對沒有問題了,拿過合同正想著再重新看一遍時,江漠遠卻伸手奪過合同。
“喂——”
“合同都沒問題了還看?”他直接將合同放到了他那邊的床頭櫃上。
“我是想標注一下修改的位置。”她伸手想要夠卻夠不到。
江漠遠故意將合同放得遠了點,收回手臂,盯著她似笑非笑,“那你自己來拿。”
她想也沒想直接探過身子來夠,卻不曾想這個姿勢可以直接壓在江漠遠身上,剛一壓上,他便伸手直接將她圈住,嬌小的她就這麽被他嵌在懷裏。
“你別鬧了。”她伸手捶打了一下他寬厚的胸膛,卻引起他的淺笑。他一笑,那支人間凶器也跟著勃動,像是具有生命力似的一個勁地頂著她,頂的她肌肉跟著生疼。
“讓誰別鬧?”他故作不解。
“江漠遠!”她幹脆連名帶姓叫他,小臉因他的蠢蠢欲動憋得通紅。
江漠遠狀似恍然大悟的樣子,臉頰輪廓被唇角揶揄笑容渲染地更加英俊柔情,伸手卡在她的纖腰上,“行啊,我不鬧,但未必能控製得了它。”
她掙紮著要躲到一邊,他卻順勢側臥從身後將她扣住,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掙脫不開,隻能全身僵硬地躺在那兒。
男人的巨龍不懷好意地蹭著她柔軟的臀部,引得她頻頻求饒。
“寶貝兒,它已經想了你好幾天了。”無論到了何時,江漠遠從來都不會吝嗇他對她的渴望,在她耳畔廝磨間低啞纏綿。
莊暖晨對他這個人尚待了解,卻對他強大欲望了解得透徹不能再透徹,她不得不去承認江漠遠是個十分會調情的男人,就算在他沒有撕破溫柔臉譜的時候,他在**也不是平日裏的那個溫潤男人,他霸道他強勢,用他的身強力壯和飽滿熱情來引導她。
其實,她無法抗拒他的溫柔,如果他溫柔的話。
正如今晚。
他狄潤的嗓音落在她的臉頰旁含糊不清,溫柔輕吻卻細細落在她的發絲、臉頰,再緩緩下滑,輕輕地啃咬她的脖頸,令她全身又攀升那種熟悉的生理期待。
在他主導的一場歡愛之中,他從不吝嗇給她一場溫柔又會致命的前戲,他強勢卻又有足夠的耐性將她全部的熱情激發出來,逼得她再也抑製不住地顫抖,直到被他的巨龍撐滿的那一刻她隻覺得整個人都飛上了天。
隻是,莊暖晨還是怕了這種熱情。
經過了他前後兩次的強行,她還是清楚記得他是如何粗暴地填滿她,如何一次次強悍地撞擊著她,她整個人就像是隻小小的蝦米被他囚在寬厚的懷裏,被他捏成了各種形狀,被迫變換著姿勢來承受他一次堪比一次狂野的進攻。
所以,她害怕……
江漠遠英俊的臉頰埋在她的頸窩之中,輕緩落下滾燙的語息,“暖,別跑神。”
她的身子一僵,這次卻是因為他低喃她的昵稱,隻屬於他的昵稱。還沒等轉頭開口拒絕便見他探前胳膊,寬厚大手熟練覆上她的胸前,輕輕揉捏,雖是溫柔動作卻引起她的驚叫,下意識地躲閃,她害怕他會在下一刻狠狠用力。
背後,江漠遠發出低低的笑聲,性感磁性。
她無法看見他的神情,隻覺這笑聲裏像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寵溺,很快,他意外地低頭,薄唇落在她的肩頭,溫柔低吻,大手開始下探,動作也帶著憐惜,不再像上次那麽粗暴。
莊暖晨下意識輕抖了一下。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江漠遠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輕柔低語。
他的吻變得稠綿,大手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柔情來描繪她身體的輪廓,莊暖晨的身子控製不住地輕輕抖動,清晰感覺到被他大手輕撫過的地方就會變得火熱。
“江漠遠……”她嗚咽抗議著,低低小小地叫著他的名字,像是個無助的小動物似的黏在他寬厚的懷裏,想要掙脫卻避不開他的柔情。
“嗯?”他低頭埋首在她的胸前,輕輕啃咬,嗓音因動情而變得含糊不清,嗬出的氣息比平時來得更要溫熱,綿長的吻一路向下,引發她的全身更加緊繃,他忍不住低笑,再開口卻成了溫潤帶著些須邪惡嗓音,“小妖精,你越來越敏感了。”
從她第一次屬於他的那天起,每次的床事,從始至終都是由他掌控著主動權和節奏,這是她所習慣和熟悉的,也許是因性格導致,像他這種早就習慣了掌控和主導的人在**勢必也不會是個弱者。他有著絕佳的耐性,又十分熟悉她的身體,總能在做足前戲的情況下讓她體會到那種想要又不得到的致命感覺。
此時此刻,這種熟悉的感覺又開始在體內悄然攀升,她知道,她始終無法抗拒……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快地攀升,就在兩人漸入佳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徹底打破了室內粘稠的安靜和曖昧。
被他逗弄得臉頰通紅的莊暖晨一下子推開了他去找手機,江漠遠先是全身一僵,隨即恨得咬牙切齒,伸手一把扯住她,“不準接!”該死,他還沒個電話有魅力嗎?
“這個時間能打來電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莊暖晨見他臉色難看情不自禁伸手輕撫了他的臉頰一下,安慰的嗓音也透著柔和。
她的動作使得他輕輕失神,手下意識地鬆開。
趁著空檔兒莊暖晨接了手機。
電話,竟又是艾念打來的,這一次倒是沒放聲大哭,但很明顯能感受到一股子憤恨。
“暖晨,我被陸軍那個王八蛋弄警局裏來了!”
“啊?”莊暖晨嚇了一跳,聽筒那邊吵吵鬧鬧的,艾念一邊跟她通電話一邊似乎還在怒罵,她應該是在罵陸軍。
一見這架勢莊暖晨也等不及多問,趕忙套出了警局地址後掛斷了手機,匆忙起身穿衣服。
**,江漠遠鐵青著臉一字一句說道,“總有一天,你非逼得我殺了艾念不可!”
莊暖晨一愣,這才意識到這一幕曾經也發生過,倒是有點劇情重演的意思,忍不住“撲哧”樂出聲來。江漠遠盯著她,見她意外地笑了,緊抿的唇角也鬆動了很多,他已經太久沒見她笑了。
低歎了一口氣,他的神情開始轉為無奈,起身走到浴室很快衝了個涼後出來,穿好衣服。
她看著他,心頭泛起一絲輕輕淺淺的動容。“你也要跟著去呀?”
“你說呢?萬一你再出點什麽事怎麽辦?”低沉的嗓音雖說聽上去有點沒好氣,但透著明顯的關心。“艾念在哪個警局?”
莊暖晨趕忙說出了警局的位置。
江漠遠略微想了下點點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先慢慢穿衣服,我給熟人打個電話問問是怎麽回事。”
“嗯。”她的心又開始竄得很快,輕輕點頭,臉頰竟不爭氣地發燙了,這樣的江漠遠,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從前那個可以讓她去依靠,可以帶給她安全感的江漠遠。
似乎察覺到女人眼角眉梢閃過的一絲羞澀,江漠遠的心窩如同被羽毛輕輕掃過似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她臉頰的微紅美得如同桃花,嬌俏得引得他去憐惜,控製住想將她緊緊摟入懷裏的衝動,但最後還是情不自禁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溫柔低語,“在車庫等我。”
“嗯。”她按著胸口輕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