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 玩偶與尤克裏裏
對於高季,莊暖晨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她以為他找她聊的話題會是江漠遠與高盛之前的合作,江漠遠出了事怕是那片林地的開發運營也受到了影響,因為江漠遠是投資方,而他的資產凍結的凍結,沒收的沒收,哪還有精力和能力再去顧及高盛這邊的項目?
高季沒說不代表沒事,隻是他的不說讓她更為感動,高季關心的隻是她這個朋友的情況,絲毫沒把公司利益放進個人感情之中。舒殘顎疈
從高盛出來,莊暖晨正準備搭車回公司的時候手機便響了,拿過來一看竟是周年,趕忙接通。
“您方便現在來一下標維嗎?”
她不解,“去標維?”
“是這樣的,標維這兒還有些江先生的東西沒有收拾,如果您有空的話可以幫江先生收拾一下帶走,標維這邊……”周年說到最後沒再說下去。
莊暖晨聽明白了,心頭冷笑,Ben這個人做事還真絕,巴不得馬上將江漠遠掃地出門。調整了下情緒後輕聲道,“漠遠他知道這件事嗎?”
“江先生知道,他原本命我收拾,但東西太多了,標維這邊的警衛又一個勁在催。”聽得出周年也在壓著火。
莊暖晨越聽越不對勁,“那漠遠人呢?”
“江先生他……”周年遲疑了一下。
“他到底怎麽了?”
“江先生被審查機關扣留不能回公司,不過您別著急,隻是暫時扣留,江先生的意思是先將東西整理走。”周年怕她多想趕忙解釋。
像是塊巨石緊緊壓在莊暖晨的頭上,呼吸一時間變得急促,喉頭也如同被死死卡著似的,好半天才將情緒壓了下來,點點頭,“好,你在標維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冷靜,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W4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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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標維,果然見到警衛們像是門神似的守在總裁室門口,大有一副連蒼蠅都不能飛出去一隻的架勢,周年見她來了剛要出門迎接,其中一名警衛一伸手攔住他,“周先生,您要出總裁室的門首先要讓我們查一下才行。”
周年一臉憤怒,“查什麽查?我還能藏東西在身上?”
離譜得很!
這是莊暖晨的第一印象。她快步上前,剛要進總裁室警衛又攔截,“對不起,要搜身才行。”
“混賬!你們——”
“搜身?好啊,能把公安部門允許你們搜身的證件能拿出來給我看,我就讓你們搜身!”莊暖晨打斷了周年的話,冷冷地看著門口的警衛。
警衛們一愣。
“沒證件是嗎?沒證件就給我讓開!我是江太太,連我先生都不屑在這裏留下他的東西,你們標維還有什麽值得我去拿的?”說完便一把推開攔門的警衛走進了總裁室。
警衛們弄得一臉尷尬,見她進了門也隻好在門口緊盯著了。
“不好意思。”周年走上前一臉的抱歉。
“他們也是聽命行事而已,算了,辦公室裏的東西都要收拾走嗎?”
“江先生的私人東西可以收走,有些就不需要了,會客廳那邊我在收拾,您幫著收拾一下江先生的辦公桌吧。”周年輕聲道。
莊暖晨點點頭,開始動手整理。
公司的重要文件自然是不能帶走的,江漠遠的私人東西又不算太多,莊暖晨拿過個盒子放在辦公桌上,逐一將他的東西裝了進去,包括桌上的相框,她看了良久後輕輕放在了盒子裏。
打開抽屜,裏麵文件數多,打開最後一個抽屜時她卻愣住了。
怎麽竟是個玩偶?
從抽屜裏將其拿出,莊暖晨看著直皺眉,這個玩偶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另外,這個玩偶放在江漠遠的辦公室裏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別扭啊。
正看著,周年抱著個盒子上前,見她拿著玩偶直發呆笑了笑,“哦,這個玩偶是江先生從蘇黎世帶回來的,就是上次你們一起去蘇黎世的時候。我覺得可能是給您買的吧,江先生總會在工作疲累的時候看看這玩偶,每次見他拿出來看半天後再放回抽屜裏,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送出去。”
莊暖晨拿著玩偶手指有些發顫,周年的話令她恍然大悟,趕忙又拿起盒子裏的相框,對著照片裏的玩偶對比了一下,難怪她會覺得眼熟,就是照片中她手裏的那一隻。
莫名的激流從心頭拍過,又化作了無線的柔情縈繞周圍,有些想哭,還有些感動,更多的是一種對愛情壓抑的悲愴。
“我跟著江先生多年了,江夫人,您別怪我多嘴,江先生他真的是很愛您,怕是這個玩偶他不知道該怎麽送給你吧。”周年由衷地說了句。13840149
莊暖晨紅了眼眶,默默地將玩偶放到了盒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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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遠被扣留了兩日,以配合調查的名義。
兩日後,莊暖晨也將別墅的私人物件統統搬到了她當時買下的新房,周年幫的忙,又找的搬家公司,期間孟嘯也幫著過來收拾。
又見周五,她沒去公司,特意騰出一天好好收拾下房間,等從集裝盒了拿出那把尤克裏裏時心中百感交集,輕撫琴弦一時恍惚,腦海中似乎又映著白衣少年的模樣,隻可惜,音色依舊物是人非。輕歎了一口氣,這把尤克裏裏當時是江漠遠同意帶走的,如今又隨著她搬到了新房,隻是短短四季交替竟人命皆殊,不得不令人平添一份悵然。
這把尤克裏裏應該還給顧墨的,可如今的顧墨,還屑於再拿起它嗎?
她的眼染上淡淡的憂傷,正準備將其重新放回到盒子裏封印時,吉他的最下方卻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前來一看,眼波倏然激動。
原本刻著“顧墨”二字的位置已換了新顏,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蒼勁的力道熟悉地令她愕然——我的摯愛:莊暖晨。
是江漠遠的字跡!
是江漠遠的字跡!
淚,順著眼眶就滑落了下來,跌跌撞撞浸濕了衣襟。
她抬手,輕撫字跡的手指顫抖,撫過每一筆的弧度和力量,心是窩住的痛。
這把尤克裏裏始終掛在別墅的牆角上,每每下樓她都能看到,卻不曾發現已經被江漠遠換成了全新的一把吉他,她是怎麽了?竟然錯過了這麽多的事。
淚水模糊了雙眼,閉眼再睜眼,這才重新看清了這幾個字的輪廓。
她是他的摯愛,這幾個字的震撼力量遠勝於他曾經的那句“我愛你”。輕刻著這幾個字,她似乎能看到江漠遠在吉他上認真鐫刻的樣子。
那天一定是個溫暖的午後吧。
他懷抱吉他,一絲不苟地在上麵鐫刻著這幾個字,而她呢,也許是沒在家,又或許是正在午睡。他也許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輕輕刻下了這些字。也許那日的陽光很燦爛,透過落地窗散落在大理石上,折射出美麗的光暈,又有幾縷落在他的襯衫上,他的眼角眉梢會透著笑,輕輕的,淡淡的,溫潤迷人。
莊暖晨這樣想著,淚水流得更凶,將尤克裏裏緊緊壓在心口,猶如是塊磐石般。
漠遠……
她在心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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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色絢爛,城市的夜令人迷失。
多少次,莊暖晨也在這座城裏一次次迷失,她在尋找也在尋找中失去目標和希望,但總會有這麽一個人適時地出現在身邊,將她領出了迷失,令她的心不再如浮萍般漂泊不定。
當門鈴被按響時,她迫不及待起身,打開房門的那麽一瞬,那顆心,終於落地。
室內是鵝黃色的燈影,蔓延在莊暖晨的臉頰,江漠遠高大的身影近乎擠在門口,遮住了走廊的光,他有些削瘦了,五官更顯棱角,半明半暗地陷在光影之中。他許是沒料到她會這麽快開門,征楞了一下。沒莊盛激。
房間裏很暖,燈光暖,氣息暖,連同她的人也是暖暖的,她穿著暖色的家居服,頭發也慵懶地暖人,這樣溫暖的一幕迅速驅走了他的疲累。
他沒說話,她亦沒說話,卻伸手輕輕將他摟住,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裏,整個過程靜謐窩心。
江漠遠的手愣在半空,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將她摟緊,這一刻,連同他的心,也終於暖了……
她貼靠在他懷裏,深深呼吸了一下他的氣息,還是那般清冽淡雅,良久後抬頭,望進了他的黑眸,“累了吧,晚餐我已經做好了,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吃飯。”
難以言喻的悸動化作了情愫,迅速充塞了江漠遠的心頭,他不曾想過一回到這裏會是如此窩心,喉頭竟然有些發緊了,眼眶也居然從未有過的泛紅,卻被他很快遮了去,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下,低低應答,“好。”
她笑了,伸手將他拉了進來,關上門後輕聲道,“怎麽樣?這個家我收拾得不錯吧?”
新房的東西多了些,是別墅的一些私人物件,擺放在新房裏雖說品位有差別卻也十分和諧,江漠遠心中動容,房間裏的每一處都被她精心布置,這裏,是家的感覺。
情不自禁將她重新拉入懷裏,低低說了句,“暖暖,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