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3

水溫被她調到最低。

冰涼的水流穿過手指,在這種溫度的刺激下,莊暖晨這才壓下心頭的不快!

剛剛,她甚至有推門走到她們麵前對質的衝動!

她靠自己的能力贏來的成績怎麽能被她們說成如此齷齪?

男人成功就理所應當,女人成功就被多加聯想?

憑什麽呀?

同樣身為女人,她們憑什麽這麽說?她們哪隻眼睛看見她跟江漠遠上床了?

憤憤地抽出紙巾,擦幹淨手後用力扔進垃圾桶裏。

莊暖晨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略顯蒼白!

該死,她什麽時候麵露勾引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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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維的酒會成了德瑪傳播的慶祝會,更像是莊暖晨的升職慶功會。

酒香四溢,每個人喝得都聽hight。

酒會進行了近三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莊暖晨喝醉了。

酩酊大醉!

標維和德瑪的人都陸陸續續走了不少,梅姐因為有事也離開了,最後整個會場隻剩下夏旅、艾念還有江漠遠。

江漠遠看著一直趴在桌上的莊暖晨,皺了皺眉頭,“怎麽喝得這麽醉?”他才出去接了兩個電話而已。

“不好意思江總,可能是她太高興了。”艾念趕忙將莊暖晨架起來,搖了搖她,“暖晨,醒醒,咱們回家啦。”

江漠遠剛要上前,莊暖晨卻抬頭,醉眼朦朧地掃了一眼會場,喃喃道,“回家?回家……”目光落在江漠遠身上的時候,她突然笑了,竟推開艾念搖搖晃晃衝向了他。

江漠遠目光一怔,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軟綿綿的身子,摟緊。

“我才不要回家呢……江漠遠——”她抬頭嬉笑,雙手一伸撫住他的臉頰,舉動大膽,有別於平常。

艾念心頭警鍾大作,剛要上前卻被夏旅一把扯住。

“你扯我幹嘛?我又沒醉!”艾念瞪了一眼夏旅,“還不上前拉開暖晨?她喝醉了,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她喝得大醉是什麽摸樣?”

“別搗亂。”夏旅不撒手。

這邊,江漠遠沒撥開她的手,隻是無奈地笑著,還好,她沒叫錯他的名字。

莊暖晨便吃吃開口嗎,“你去跟她們說,去說嘛。”

“說什麽?”他的耐性極好。

莊暖晨的小臉幾乎擰成一團,口齒不清地道,“去跟她們說……我、我才沒有跟你上過床……我是正大光明地力戰群雄!”醉意透到底了,她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豪邁。

江漠遠先是一愣,隨後許是想到了什麽,輕輕笑著,“好,我去跟他們解釋,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嘻嘻……”莊暖晨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醉醺醺道,“真夠哥們義氣!”

艾念拍了一下額頭,老天,她真想裝作不認識莊暖晨。

夏旅馬上甩開手對江漠遠說了句,“江總,你送她回去就好了,那我們就走了。”

江漠遠點頭,但總覺得她們的神情有點奇怪。

連艾念也馬上應和,末了還補充一句,“江總,那個……暖晨喝醉酒後有一點點跟平常不一樣,您多包涵哈。”說完,竟拉著夏旅一溜煙兒跑了。

什麽事讓她們這麽害怕?

看著懷中軟綿綿的女人,江漠遠心生憐惜,二話沒說將她抱起,沒將艾念的話當回事,大踏步走出了宴會廳。

北京的小夜景,有點夢幻。

周六的這個時間段車已經不多了,上了京通高速,江漠遠的車子開得又快又穩。要到她家的具體房門號並不難,在他剛剛抱她上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過來看了一眼,是條短信,竟是夏旅發給他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江總,暖晨居住的小區您一定知道了,具體位置在三單元602。

看後江漠遠不由莞爾,聰明的女孩兒結交的朋友也是聰明人。

莊暖晨安靜地靠在副駕駛位上,身上蓋著他的外套。見她的頭幾乎頂在車玻璃上,江漠遠下了高速後停了下來,伸手摟過她調整了一下位置。

“嗯……”莊暖晨發出動物般微弱的聲音,黛眉微微皺起。

江漠遠原本想要收手開車,目光落在她臉頰的時候,眼神微微暗了暗。

路燈透過車窗散了進來,她幹淨的素顏籠罩在一片鵝黃之中,發髻已經散開,有幾縷垂落下來,與他外套上的扣子輕輕交纏,這一幕,他的心尖有點輕輕震**。

修長的手指抬起,落於她的臉頰,紅酒的醇香與她身上的清新香氣混合在一起,令他多少有點心神搖曳。江漠遠微微眯眼,又想起那晚也在車上,他吻了她,她的唇如同果凍般柔軟,軟得幾乎令他融化。

今天的她幹淨得像個剛出生的孩子,櫻唇輕輕抿著,很小,許是她的皮膚太白,呈現嬌滴滴的粉嫩色。江漠遠緩緩壓下身,薄唇落下,越來越近地呼吸到她的氣息……

唇和唇剛要碰合的瞬間,莊暖晨呻吟了一聲,無意識地將小臉轉到了一邊,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被路燈鋪上了一層鵝黃色。

江漠遠愣在當場,好半天才無奈笑了笑,重新坐好,啟動引擎。

他向來自持力極強,遇上她,真是邪門了。

車子進了通州區,到了北苑後,前方紅燈。

江漠遠緩緩停下車子,轉頭看了她一眼。

許是車子一開一停的令莊暖晨不舒服,她開始坐立不安,甚至眉頭緊鎖,呻吟聲也變得有點頻密。江漠遠一看知道她是胃裏不舒服,便馬上將車子開到輔路,剛要停車,莊暖晨突然睜開雙眼,手拚命壓著胸口的位置,一臉難受狀。

江漠遠馬上踩住刹車——

但,晚了!

莊暖晨一口吐了出來,車座上,披在她身上的男人外套上……吐得慘不忍睹!

江漠遠一臉地無奈,甚至有點哭笑不得,說實話,還沒哪個女人在他車上和衣服上吐過。見她似乎好受了些,他趕忙打開一瓶礦泉水替她簡單清理下後,將車子開進最近的24小時洗車行。

午夜的通州,大街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洗車行的小夥計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一見是個西裝革履的高個男人攙著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後微皺了下眉頭,這一幕的確不難讓人產生遐想。

原本態度不大好,卻在見到車子後雙眼一亮,語氣趕忙變得勤快起來。

“這位先生,您看都這麽晚了,您還急著取車嗎?您看要不要先把車子放這兒,等明兒我們洗幹淨後給您打電話。”小夥計心裏打著如意算盤,這麽個爺,明天最好能再攛掇他做個護養之類的。

江漠遠看了一眼懷中醉醺醺的女人,抬頭,“不用,你們快洗。”

“先生,您車子裏麵也髒了,洗車師傅都下班了,我隻能給您的車子做簡單清潔啊。”小夥計趕忙補上句,這種有錢人肯定都是特講究的。

江漠遠剛要開口,卻見莊暖晨睜了眼,一把將他掙脫開後,晃晃悠悠地走向小夥計。

“你幹什麽?”小夥計瞪大雙眼。

江漠遠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隻能走上前想要拉住她,可還沒等他伸手——

莊暖晨揚手,猛地一巴掌拍在小夥計的腦袋上,打得小夥計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她又伸手一把將他揪起來,揮舞著拳頭大聲道,“你丫廢什麽話?讓你洗你就洗!再不痛快點,姐把這洗車行給你砸了信不信?”

喊完,她又補上一巴掌,打得小夥計雙眼冒金星,她則叉著腰站在那裏搖搖晃晃。

這一幕發生得較快,連江漠遠都愣在當場。

想他第一天踏足商場到現在,什麽大風大浪、什麽各色各類的人他沒見過?這個莊暖晨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禁想起周四晚在唐會見她施暴的一幕,看來那晚她還算是清醒的。

不能任由她鬧下去,江漠遠趕緊上前一把拉住她,又從錢包裏抽出幾張大鈔對一臉驚搜的小夥計說了句,“不好意思,這些錢除了洗車外你再拿去看醫生吧。”

小夥計接過錢都快哭了,見還有個明理的人自然要發泄下心裏的不滿,無緣無故被打了一通,擱誰誰都想發火。

“這位先生,你女朋友喝醉了你就看好她唄?這麽危險的女人還帶出來?真是有病!”

江漠遠也不能說什麽,隻好再次道歉,留下聯係方式。

莊暖晨則不依不饒,一邊被他拉著走一邊大嚷著,“嚷嚷什麽呢?再嚷嚷打你丫挺的!”

江漠遠趕忙攔了輛計程車將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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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居住的小區屬於六層板樓,老社區,白頭發的人多於黑頭發的人,入了夜,四周靜悄悄的。

抱著她,江漠遠一口氣上到了六樓,別看她醉後的力氣不小,但身子輕得跟隻貓兒似的。從進了小區到她家門口,莊暖晨的嘴巴就沒停過,不是唱著歌就是哼著小曲,吵得四樓有一家忍不住開門看看發生了什麽狀況。

一進門,莊暖晨又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吐完之後一臉蒼白地倚靠在浴缸旁,雙眼眨了眨,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

江漠遠沒料到她會突然哭,抬手將袖扣解開,將袖子挽了起來,趕忙上前一邊替她擦臉、遞水給她漱口,一邊輕聲哄勸她。

浴缸旁,莊暖晨哭得像個孩子,蜷縮在角落,長長的裙擺無力地堆散在一起,像極了她的哭聲,無助、無依無靠……

江漠遠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泛起一絲心疼,蹲身安撫。莊暖晨忍不住靠在他懷裏,細柔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眼淚把他的襯衫打濕,苦澀似乎一直鑽進他的心底深處。

將她輕鬆抱起,走進臥室。

開門,淡淡的清新,還有屬於她身上的暖香。要的著女。

“別哭了。”江漠遠坐在床邊,將她摟進懷裏,低沉安慰,“乖,躺下好好休息。”

莊暖晨抽泣著,醉眼朦朧地抬頭,盯著他,拚命搖頭。

“我不能睡覺……嗚嗚……”眼淚又大顆大顆滑落臉頰。

江漠遠趕忙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溫柔輕問,“怎麽了?”

“我……我……不能穿著裙子睡覺……”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

聞言,江漠遠鬆了口氣,剛剛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身體哪不舒服,看著她,他有點哭笑不得,這丫頭一喝醉還挺孩子氣的。t0bd。

“好了,我給你找睡衣,別哭了。”他伸手體貼擦幹她的淚水後起身,打開臥室的櫃子,找看似睡衣的衣服。

莊暖晨乖乖地靠在床頭,眼角還掛著淚,時不時抽泣一下。

很快,江漠遠找到了她的睡衣,轉身看著她,眼底竄過思考。良久後他上前,坐在她麵前,靜靜地看著她,將睡衣放在一旁。

臥室沒有開燈,隻有月光傾灑。

她還是孩子氣啊,連窗簾上都嵌著小花兒,在月光中綻放嬌嫩的姿態。

還有她……

在他眼裏,也是嬌嫩的。

江漠遠凝著她,伸手拉她入懷。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脖頸淺淺落下,輕輕用力,女人身上的禮裙緩緩綻落……

月光,似乎都被女人嬌軀的美比下去,一絲烏雲遮住了月。

臥室,更加馥鬱。

她的肌膚猶若剛剝了殼的雞蛋,彈指即破,天鵝般的雪頸下是性感的鎖骨處,無肩帶胸衣包裹著誘人豐盈。相比其他火辣的女人,她算不上“胸”器逼人,但因為整個人都是嬌小的,那一對飽滿反而更加完美,迷人的溝壑被胸衣勾勒得鎖人眼球。

身旁的白裙將她映得更加素白,女人朦醉的眼,輕輕流轉著動人的眼波,仿佛兩處深潭,把人吸入不見底的溫柔,白裙下,修長雙腿若隱若現,她無意識的蜷起一雙小腳,足心皺起美麗的波紋。

江漠遠攥了攥大手,沈眸染上深深的暗韻,如同海麵翻起洶湧波濤,層層壓下又層層卷起。性感的喉頭上下滑動一下,他終於克製不住,伸手,手指沿著她的鎖骨輕輕滑落。

懷中女人如水,她不勝酒力醉態可鞠的模樣拚命揉碎他的自持,純潔中帶點風情,朦朧中盡是柔美的樣子,像水一樣柔柔的把他淹沒,在女人麵前向來自控的他,終究還是敗給了這個水一樣的女人。

他低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攫取她的無助和清香,大手貼合著女人微涼柔滑的肌膚,骨骼被久違的欲火燃燒,心底又滲出些怒火來。

單純的丫頭啊,她壓根就不清楚男人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