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看著他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抱著蘇雲皎坐在沙發上笑得胸口都疼。
這絕對是歐震宣最炸裂的事故現場,他現在都忍不住想昭告天下。
歐震宣捂著腦袋,可憐又無助。
完蛋了。
他還怎麽活啊?
他純純一直男,保留了那麽久的處男身,竟然用這種方式給破了。
他難受,他渾身都疼,這種疼來自五髒六腑,讓他完全無法精準的感覺到到底是哪裏疼。
蘇雲皎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沒被上,傅霆深救了你。”
歐震宣自動忽略了後半句,瞪著大眼睛看著蘇雲皎。
“蘇蘇,你沒有騙我吧?那我身上怎麽那麽疼?”
蘇雲皎將他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沒說是什麽毒,隻是能致命。
“你回憶一下去那裏之後幹了什麽吃了什麽見了什麽人?或許能找到線索。”
歐震宣確定了自己沒失身之後,立刻又恢複了大爺模樣,歪在沙發上想了想。
“我本來打算回帝都了,可聽說有人在黑市出售青玉蝴蝶,所以我就去黑市找……”
“青玉蝴蝶?”蘇雲皎皺眉打斷,卻又很快穩住心神,“很貴重嗎?”
歐震宣立刻道,“當然了,那可是我太爺爺的遺物,雖然說單論價值比不上帝王綠這種高端材質,可對於歐家來說,意義無價。當時我小姑姑出生的時候,太爺爺已經是彌留之際。歐家三代才出了一個女孩,太爺爺開心就把其中一隻玉蝴蝶賜給了我小姑姑,另一隻玉蝴蝶給了我爺爺,而我爺爺也成了歐家的家主。對了,霆深你應該見過的,我爺爺腰間就掛著那個玉蝴蝶,他在世的時候,你跟傅爺爺去過我家,你忘了?”
經他提醒,傅霆深模糊的記憶也跟著清晰起來。
那塊玉蝴蝶的確是掛在歐老爺子腰間,和葉老爺子給蘇雲皎的那隻一模一樣。
事情全部明朗起來,他看向蘇雲皎,蘇雲皎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他,眼波流動,誰也沒提葉老爺子給的那塊玉蝴蝶。
歐震宣並沒有發現蘇雲皎二人的神情異常,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就喝了兩杯酒,什麽都沒吃啊?而且,酒是吧台現場調製的,跟我一起坐著的還有好幾個人,都是那個酒保一塊調的,他根本沒機會下毒啊,而且瘋的好像隻有我一個。奶奶的,這到底是誰要害我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臉都皺成了包子。
“我在雲城都不認識幾個人,而且我這次過來,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做什麽事情,來了就找了你和蘇蘇,總不能是你們兩個要弄死我吧?”
這根本沒道理。
傅霆深心中卻已經有了猜想。
“回帝都之後小心些,別被人抹了脖子還不知道凶手是誰。”
歐震宣猛地抬頭,“你說什麽?帝都?你懷疑是帝都的人要殺我?不可能,我來雲城,隻有歐家人知道,他們……”
他的表情徹底僵住。
歐家人?
不,絕不會是這樣!
傅霆深現在對歐家真的是深惡痛絕。
之前林立的車出事,現在歐震宣中招,所有指向都是那位歐大小姐。
不過這話,他不能明說。
“想知道真相,就早點回去吧。”
歐震宣點點頭,有些事情,也隻有回去才能找到機會調查清楚,所有知曉他來運城的人都要……
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程玥,思緒瞬間大亂。
窩草,不能回去啊。
這要是回去,難保程玥會不會直接逼婚,他才不要去程家當上門女婿。
“我……我頭疼,我要休養一段時間,蘇蘇,你不會把我趕出去的對不對?”
傅霆深無語。
“別人已經把刀架在了你脖子上,你還當縮頭烏龜?”
歐震宣回的義正言辭。
“什麽叫縮頭烏龜,我這叫養精蓄銳,我告訴你,你別想把我攆出去。”
傅霆深想動手,蘇雲皎卻抬手攔住。
“那就留下吧。”
“還是蘇蘇對我最好。”歐震宣笑的眉眼彎彎,揚起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無比嘚瑟。
蘇雲皎卻又道,“畢竟引蛇出洞,也是需要誘餌的。”
笑聲戛然而止。
傅霆深差點笑噴,抱著自己老婆回了房。
歐震宣挫敗的躺倒在沙發上,雖然暫時沒打算回帝都,可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立刻找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過去,讓對方去查歐淩韻最近都見了什麽人。
不是他因為血緣關係懷疑這個小姑姑,而是他想不出來,歐家有誰非要他死不可。
自從成年,他就已經另立門戶,在歐家連個職位都沒有。要說繼承遺產,上麵還有他爸和二叔三叔在,就算是要清理障礙,也清理不到他的頭上。
……
臥室內,蘇雲皎的情緒不再隱藏。
傅霆深有些擔心,“如果你想確定,我找人給你和歐震宣做親子鑒定,保證連歐震宣都不知道。”
蘇雲皎卻搖了搖頭。
“我在想那個要殺歐震宣的人。外公說過,林荷被葉家撿走的時候,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她從葉家失蹤的時候,拜過師學醫,卻又在遇見蘇林濤的時候,忘記了一切。如果歐家不知道林荷的存在,失憶就跟歐家無關,也就是說,還有一撥人,想要林荷死。”
紛雜的線索根本理不清。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傅霆深心疼不已。
“好了,不想了。無論是歐家也好葉家也好,隻要那些人還在行動,我們就有機會抓到。”
……
顧峰幫顧霖洗完澡安頓在**,將蘇雲皎說的解毒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我已經答應了,如果蘇姐成功,或許我們真的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麵前。”
顧霖的臉上還帶著沐浴後的紅,顯得人更加的虛弱。
“哥,你情緒不對,還有別的事情發生嗎?”
顧峰想到了傅清瑤,隨即搖了搖頭。
“沒事,其他人無關緊要。”
他不想被顧霖追問,給他蓋了蓋被子後起身往陽台走。
“新養的那些盆栽長得怎麽樣?今晚可能有雨,我搬去客廳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陽台的門。
夜風有些涼,他忙隨手關上,彎腰去整理架子上的盆栽。
之前他發病把東西都砸了,第二天便買了同樣的回來,他知道顧霖很喜歡這種有生命的東西。
他正利索地收拾著,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在這老舊的小區,沒有劃停車場,所以進出的車輛都是隨便停。
整個小區內,所有車輛,包括那些老人子女的車輛他都查過,這一輛卻從未出現。
他沒有探頭查看,而是抱著盆栽回了房間。
將門關上之後,他立刻走到了顧霖麵前。
“調出周圍所有監控,外麵有輛車,我要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