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舊家的水靜在屋裏清掃了一張床,將就了一晚,好在來的時候衣服穿的多,不至於挨凍,晨曦中,水靜迎著日出練了些拳腳功夫,這裏的空氣真好,看著日出,她都有些想住在這裏了,山青水秀,或許住在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吃了些幹糧,水靜繼續在武館裏探密,看著曾經的生活痕跡,她越來越羨慕龍的童年。

可是在她欲進一步探尋的時候,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她驚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爺爺,果斷的背起背包欲離開,卻在院中遇到了爺爺的兵。

“爺爺,你這是做什麽?我隻是想四外走走,你用得著如此嚇人嗎?”

看著自飛機上下來的爺爺,水靜氣鼓鼓道。

“小靜,是你嚇爺爺,還是爺爺嚇你?”

文老爺子的表情很威嚴,雖然疼愛這個孫女,但是他的疼愛方式卻有些特別。

“爺爺,你別忘了,我拿過全軍劍術第一的,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水靜真的很想跑開,可是他更清楚爺爺是有備而來,她有些不服氣,她已經很隱蔽了,爺爺是怎麽了現的?

這一路上,她沒有用身份證,甚至還用帽子遮住了自己,一路上也沒有住酒店,賓館,爺爺是如何找來的?

“那你告訴爺爺你去美國做什麽?”

文老爺子站在水靜麵前,像座山一樣,做長輩的,擔心晚輩也是很正常的。

“去玩啊,爺爺,從小我就在被我關在身邊,鎖在軍中,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時間,您就不能讓我自由自在的飛一會嗎?”

水靜看著固執的爺爺,無奈的上了飛機。

“可以,但是為何你又會出現在香港?你這個軍中第一個的女超人,又為何會被人製伏在路上?隻要你能給爺爺一個合理的解釋,爺爺保證立即放你下去。”

文老爺子伸手捏了捏那氣鼓鼓的小臉。

“爺爺,我已經長大了,我能不能擁有一點點,自己的隱私?”

水靜試著與爺爺說道理,這是個強勢的爺爺,他習慣了命令別人,所以不能與他硬碰硬。

“爺爺的小乖乖想飛走了對嗎?”

飛機的聲音幾乎蓋住了爺孫的小爭執,水靜別開頭,爺爺每次叫她小乖乖的時候,都表示沒得商量,但是她去美國找龍的事,真的不希望爺爺知道。

“小乖乖,生爺爺的氣了嗎?”

文老爺子見孫女氣得不說話,笑著道。

“爺爺,要我告訴你也行,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水靜氣鼓鼓的與爺爺做交換,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她一定要找到原因,否則她日後還如何做事?

從小到大,路都是由家人來亮排的,她想做一回自己,想獨立,不想再在他們的庇護下生活。

“爺爺帶出來的兵遍布中國,要找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麽困難的,別以為你真的翅膀硬了,可以飛出去了,你再怎麽飛,還是……”

“還是飛出你的手掌心對吧,行,那我不飛了,我回家,到籠子裏行吧。”

水靜瞪著爺爺到,爺爺總不可能關住她一輩子。

他們並沒有立即回北京,而是稱到了成都,或許是為了補償水靜吧,爺爺說要帶她在成都多住些日子,順便陪她旅遊。

晚上,水靜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讓她別同爺爺嘔氣,爺爺身體不好,要她讓著點爺爺。

聽到媽媽的話水靜沉默了,她一向很乖,雖然生氣,但是卻不希望爺爺病到。

晚上,她失眠了,她想打電話給龍,可是又怕龍問起。

一閉上眼,她腦中就是那龍形麵具,一閉上眼就是那火辣辣的吻,那帶著清草味的男人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像大腦已經不屬於她控製了,她好像中了魔一樣。

最讓她痛恨的是,腦中那戴著龍形麵具的臉與龍的臉重合在了一起,吻她的那個唇的主人在腦中也自動轉化為龍了。

她很矛盾,一方麵覺得兩人是等同的,另一方麵又覺得不是。

越是矛盾,越想去揭開這個謎題,她甚至想著逃離,但是護照被爺爺拿走了不說,在房間外還有士兵在守著。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電話都被爺爺監聽了,所以她不敢打了。

其實隻要有心,爺爺是可以查出龍的電話的,在美國的那些天,除了家人也就是隻有龍了,不知道爺爺是否查過了。

這麽一想,她還是決定打龍的電話。

當電話傳出響聲時,水靜的心也吊在了半空,龍從來沒有接過她的電話,今天會不會也不接呢?

電話響的時候,龍正在武館,看到電話上顯示的號碼,他確實想過不接,但是當電話一遍又一遍的響時,他有些煩躁了。

“文小姐,請問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接通電話,龍帶著些許的火氣道。

“龍,對不起,我可能暫時不能回美國了,房子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租一年,你將賬號給我,我會將租金轉給你的。”

水靜在難掩激動的心情,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即去美國。

“你要租一年?”

龍的聲音裏有明顯的驚愕,他可是打算將房子退掉的。

“是的,等我手頭上的事處理好後,我會立即趕往美國,我的東西,還麻煩你幫我整理一下。”

水靜很禮貌道。

“好吧,如果文小姐沒別的事,那就這樣了。”

龍有些無奈似的道。

“好的,謝謝你,我答應你,等我下次去美國的時候,一定親自下廚答謝你。”

說這話的時候,水靜的臉有些燙,她就從來沒下過廚,而且在美國的實驗證明,她真的沒有廚師的天份。

本來想聽到龍歡喜的話,可是電話裏卻隻有嘟嘟聲。

龍看著電話,久久不能回神,若不是一旁的學員喚他,恐怕他還要神遊一陣子。

傍晚,龍回到了為水靜租的房間,她要租一年?難道她還不死心?

不過不管她怎麽說,他都打算將這房子退掉,她要瘋,他不會陪著他一起癲的,他要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

將房子退了後,龍將水靜的物件打包,讓人代寄回了國內,至於手機,他直接設置了拒接水靜的號碼。

之前的小遊戲結束,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軌道。

北京某軍區,水靜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排列有序的士兵,心裏沉甸甸的。

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到了冬天,雖然家人沒有說要為她亮排工作,但是卻也不讓她再‘亂跑’了。

水靜知道自己拗不過專製的長輩,隻得暫時放棄去美國的打算,反正也沒什麽事,不如回到學校,讓家人放鬆警惕。

自從收以美國寄過來的東西後,她就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改變了。

其間她試過打龍的電話,每次都打不通,她雖然接觸的人少,但是也知道不會每次都那麽巧,隻有一個理由解釋,那就是龍不想接她的電話。

難道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嗎?她想解釋,試著發過兩次短信,沒有回應後,她放棄了。

她強迫自己將那個麵具,將那個叫龍的男人暫時放下,甚至刪掉了號碼。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新年,在給戰友們發祝福語的時候,腦中突然跳出了一串號碼。

手有意識的按出了那個號碼,祝福語一樣發了出去。

看著發出的短信,水靜眼睛有些澀,她真的很努力的想忘記,可是每晚都會在她的夢中出現。

每天醒來,她想告訴自己那是夢,天亮了,夢應該醒了,可是卻做不到。

想到離開美國前那屋子裏女人的聲音,水靜竟然會心疼,一點一點的,每想多一次,心就疼的多一分。

不能出門,她就在網上找,在網上搜索,搜索那個秘密組織-絕殺,搜索中國龍武館,甚至搜索龍那個人。

當她漸漸明白自己戀愛了的時候,已經是春節後了,那是參加戰友的婚禮,看著站在一起的新人,她陡然明白了。

在美國的那些日子,她戀愛了,而且是那種一見鍾情式的。

不管龍是不是那個凶手,她都一見鍾情的愛上了他,隻是她自己並不明白。

那天晚上回家後,她第一次哭了。

“小靜,好端端的怎麽哭了?”

當她抱著枕頭哭的時候,媽媽走了進來,她甚至沒有發覺,這在以前是從來不曾發生的。

“媽媽,我戀愛了。”

看著媽媽在床側坐下,水靜哇的大聲哭道。

水靜的媽媽愣住了,雖然女兒不小了,她也不是沒想過女兒會嫁人,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老公與公公都挑好了人選,打算在那孩子探親回來後試探他,沒想到女兒卻扔下了這顆炸彈。

“那男孩是今晚遇到的?”

文媽媽畢竟是過來人,看著女兒的淚水,她溫柔的亮撫。

水靜搖首,一晚上,她的心思都在新娘那幸福的笑容裏,根本就沒有關注到婚宴中的任何人。

看著女兒搖首,文媽媽迷惑了,如果不是今晚遇到的,那會是誰?為什麽女兒會在今晚……

“傻女兒,你不會是今晚看到朋友結婚胡思亂想吧?”

“媽,你當初與爸爸談戀愛是什麽樣的?”

水靜還是搖首,她不是胡思亂,她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快二十六歲了,才明白什麽是喜歡,這說出去很難為情。

“我與你爸爸是由人介紹的,與你肯定不一樣,靜,能不能告訴媽媽,那男孩是誰?”

文媽媽有些害羞,女人不管到了什麽年紀,隻要一想起自己的初戀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水靜還搖首,現在還不能告訴媽媽,現在她隻想去美國。

“那讓媽媽猜猜看,他是軍人嗎?”

對於文家人來說,水靜半來的丈夫自然最好是軍人,因為他們是軍人之家,最主要的是水靜接觸的異性全是軍人。

看到水靜搖首,文媽媽不免有些擔憂,現在外麵的男人都很壞的,花言巧語的,很讓人不放心。

“真的是今晚在婚宴上認識的?”

“媽,不是,我隻是說我戀愛了,我並沒有說我在與人談戀愛,你別問了。”

水靜說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生活的事已經由家人做主了,感情的事,她一定要自己決定。

她知道家裏人都希望她再嫁個軍官,但是她並不希望這樣,雖然軍中男兒很帥氣,很威武,也很有責任感,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生活在這樣死板的家庭。

“靜,你如果真的決定喜歡誰,一定要先查清楚他的情況,不能茫目的喜歡,要弄清楚這個男人接近你是不是有目的,要知道……”

“媽,還沒有的事,你能不能別再問了,別再說了。”

雖然用被子蓋住了自己,但是母親的話還是跑到了耳中,她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媽媽的意思,好像每個接近她的國辦都有目的似的,他們是不是真的打算連她的婚姻也要插手,也要亮排?

水靜實在受不了媽媽的嘮叨,起身硬是將她推了出去,然後將自己鎖在屋裏。

哭過後,心情好多了,以前的水靜是不會哭的,到現在她才知道,女人有時是真的需要眼淚的。

可是哭過後卻沒什麽用處,此時此刻,她肯定是無法出國的,看來自己得想個辦法。

那天水靜一直將自己關到了第二天中午,中午出來的時候她主動向家人要求出去工作。

既然無法以個人的名義出國,那麽隻要以公務的名義離開的話,家人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思來想去,水靜決定到公亮部報道,隻要找到一個國外的任務,她就能離開家庭的禁錮了。

雖然文家人很疑惑,但是既然水靜主動要求工作,他們肯定亮排好。

一般人找工作或許很困難,但是對於水靜的實力與家庭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

周一,水靜就在爺爺的陪同下到了公亮部報道。

雖然領導關心她,欲將她亮排在機關做文職,但水靜果斷的拒絕了。

“周叔,能不能將我亮排在刑偵部門,坐辦公室我真的不習慣。”

爺爺走後,水靜向領導哀求道。

“水靜,我知道在機關是委屈了你,但是刑偵部門不同於部隊,危險性很大的,我恐怕很難向老領導交代的。”

周部長曾經是爺爺的部下,給水靜亮排到機關也是出於對她的關心,隻是看來他的關心並沒人領情。

“沒事的,其實在來之前我已經與爺爺商量過了,要是不在刑偵部門,那我過去學的就全廢掉了,周叔叔,以前我執行過的任務都是很危險的,但是我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您就讓我進刑偵部吧。”

這是第一次,水靜以女孩子的撒嬌的聲音哀求,也是第一次自己心甘情願的走後門。

“這樣吧,你先回去與你爺爺商量一下,隻要你爺爺答應,周叔叔立即為你亮排。”

領導有領導的難處,不過也算給水靜指了一條路。

水靜有些無奈,但是知道這件事還必須爺爺開口,看來,她必須想辦法說服爺爺才行。

可是回去後,水靜說了幾次,爺爺都不答應,如此一來,水靜對上班的積極性也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