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看來你的夜生活很豐富嗎?”

心亂的水靜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家裏有什麽不同,當她的伸向開關的時候,卻有冷風夾雜著殺氣襲來,幸好她反應快,避開了,要不這會肯定要掛彩了。

“你怎麽又來了?”

空氣裏的味道讓她明白,那個男人又來了。

昨晚她輸在他手上,今天她絕不會再那麽狼狽了。

“想你了呀。”

龍說這話的時候自己覺得有些臉燙,但是話聽在水靜耳中,卻成了一種挑釁。

“滾出我的房間。”

水靜果斷的拿出了槍,但是手卻在顫抖,六年前第一次與他交手的畫麵在腦中回放,她知道槍對他起不了什麽作用,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文小姐,你真舍得開槍嗎?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唇。”

龍起身,向水靜走去。

“你再向前一步就知道我會不會開槍了。”

水靜雙手握槍,聲音奇冷,她在八歲的時候就沒有試過用雙手拿手槍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那你可以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火快。”

龍向前的時候,手中跳動著火苗,好像玩雜耍的一樣。

“你到底想怎麽樣?”

水靜咬著唇,雙手緩緩的放下。

“離開這裏,回到你的世界。”

龍站在原地,黑暗中,他的眼睛特別的亮。

“不可能的,這是我的任務。”

水靜也很明確的回答。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我不相信你連是非黑白都不分,我們所殺的每一個人都足以死十次百次,這樣的人法律不管,我們管。”

龍的牙齒咬得咯咯的響,顯示了他對那群人渣的憎恨,當初他們成立絕殺的初衷本是如此,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隻要他們有能力,他們都不會放棄的,即使他們這些人老了,不在了,他們也會找到新的正義力量,隻要這世界上的惡勢力不除,絕殺都會一直存在。

“你們可以將證據交給司法機關,國有國法,隻要有證據,一定會管的。”

水靜的話顯得很無力,以前一直在軍中,她可以說得理直氣壯,當離開了那個綠色的保護圈,回到五彩的世界中時,她才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白與黑。

“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我再問你一次,你走還是不走?”

龍不願與她再說這些,他現在隻要結果,隻要她離開,別再糾纏著他,別再咬著他不放。

“不走,如果你夠狠,你就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一定要查出你們的底,一定要將你們帶回去。”

水靜雙手緊握,這時候她腦中有一個想法,在他有防備的時候,好打不中他,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呢?

雖然這樣的點不光明,但是他對她又何嚐光明磊落。

她的初吻,她的感情,她的時間……

“你真以為你有這本事嗎?”

“沒試過怎麽知道呢?”

水靜說話的同時,她手中的槍也發出了響聲,黑暗中龍反應有些慢,兩人的距離又是這麽的近,他的動作夠快了,但是子彈更快,而且它是沒有感情的。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你可真下得了手。”

龍手捂著腹部,火一樣的燒灼與疼痛,讓他聲音有些輕顫。

“沒有什麽下不了手的,拿下你的麵具。”

水靜趁這時間已經打開了燈,燈光下,她清楚的看到麵具龍的指縫間有血往外流。

雖然有些卑鄙,但是成功了,對於一個有特異功能的人,不用點小手段是沒有機會的。

“你還不死心嗎?”

龍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翹起,他再也不會對她機會,再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你是自己拿還是我拿?”

水靜手拿著槍,一步步向前,一擊得手,她現在信心百倍,她料定今晚龍是走不了的,今晚,她一定要看清他的廬山真麵目。

“期待你來拿。”

龍咬著牙,今晚不能再與她磨蹭了,這女人竟然學會了玩陰的,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但是今天他也不能讓她占便宜。

“你別以為你真的很無敵,就算你……”

水靜話還未說完,龍以一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她剛才感覺到了,她也動了,可是卻沒有他快,她不敢相信還有人在受傷的情況下能製住她。

而且她拿槍的手也能扣住了,那帶血的手粘粘的觸感讓她頭皮發麻。

“就算你耍陰招,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女人,別以為自己真那麽能,在這裏,你什麽都不是,現在要殺你,易如反掌。”

龍的手加了幾分力道,現在要殺她太容易了,但是這一槍之仇如果就這麽了解,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呢?

在燈光下,水靜看到了他眼中的猶豫,果斷的出拳,而且正打在他的傷口上。

“哦、、女人你謀殺親夫。”

龍悶哼一聲,後退數步,水靜手中的槍再次射擊。

但這次她卻同有那麽幸運,她輸了,龍雖然受傷了,但是手中仍然能發出火焰,而且直襲水靜,灼燙感讓水靜扔開了槍,即使如此,她的衣服還是被點燃了。

水靜大驚,就地一滾,當她停下時,眼前卻有一雙大腳。

“女人,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讓我遇到你,你必死。”

龍腳踏在水靜胸口,他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與她糾纏,傷口還在流血,他必須盡快回去,否則極有可能會暈倒在這。

本想奉送她一顆子彈,但是看著那張倔強的臉,那噴火的眼,他還是傳遞的放開了她,但是為免她追蹤自己,龍點住了她的穴道。

“天亮後,你的穴道會解開,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盡快離開這裏,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回去。”

龍一手按著腹部,帶著疼痛的身與心離開了水靜的住處。

躺在地上的水靜強睜著眼望向燈光,燈光刺痛了她的眼,但是麵具龍那帶血的手卻刺痛了她的心。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不光明的一天,她朝他開槍了。

他有一百次,一千次傷害他的機會,可是他一次都不曾傷害她,但是今天,她卻反咬了他一口。

在他腳踏著她的時候,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水靜看到了他眼中不一樣的感情。

有點像軒轅哲,又有點不像,她真的真的好像知道麵具下的哪張臉是什麽樣的。

躺在地上,水靜反而能更冷靜的思考問題,在之前,她幾乎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可是現在,這種想法卻更貼近了。

如今,麵具龍受傷了,她必須盡快見到阿哲,如果在最近見到他,那麽他是不是麵具龍,是不是絕殺成員,一看便知。

隻是她也清楚,如果阿哲真的是麵具龍,那麽這段時間肯定更會避著自己。

一人的力量有限,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幫她一把多好啊,可是周玉明確的說了不會再幫她的,她總不會打電話向國內哭訴吧?

想到自己這會全身不能動彈,想到那讓她又愛又恨的點穴功夫,水靜決定白天再去找軒轅爺爺,周叔叔說過,在軒轅家的武館後有個用來練點穴功的石人,隻要軒轅爺爺說是,那麽她離目標就又近了些。

水靜就這樣躺在地上,想著各種方案,而龍則帶著傷回到了絕殺。

未進大樓,他便倒在了院中,一路回來,他因失血過多而暈迷。

幸好耗子他們行動快,將龍扶進來了,一看到龍滿身是血,他們忙將龍扶到迪瑪莎房中,幸好迪瑪莎因為照顧蛇寶寶而沒有離開。

“你們覺得誰能傷到龍?”

一向不正經的虎,這次難得嚴肅的問耗子。

迪瑪莎在為龍做手術,他與耗子守在門外。

“除了那個女人,我想不出來還有誰?”

耗子拿過虎手中的煙,是他太大意了,他應該勸龍的,這麽多年來,不管多艱難的任務,在都不曾受傷,可是今天,他卻滿身是血的回來了。

“那女人根本不是龍的對手。”

虎狠狠的吸了口煙,顯得很煩躁道。

他們絕殺的成員,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人在出任務時受傷,可龍竟然傷在一個女人手上,他怎麽會那麽大意?

“當人與人之間有了感情就不一樣了,一有感情,一遲疑,便失去了先機,而女人,你記得一個形容女人的詞嗎?”

耗子一口氣將煙吸到了煙蒂,如果龍受傷的事讓亮亮知道,他肯定會發火的。

“心如蛇蠍?”

“差不多,最毒婦人心,從她到這裏的時間,再到龍回來的時間看,應該是她,虎,你有沒有把握搞定這個女人?最好將她送回中國,永遠別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耗子側首問虎。

“殺了她是最好的方法。”

虎冷厲道。

“我們的原則是不殺無辜。”

耗子提醒道。

“那女人無辜嗎?她傷了龍,這就是最好的理由,殺她,一點都不冤。”

虎很是氣憤道。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雖然平時,他表現的很重色輕友,但是關鍵的時候,他絕不含糊。

“還是讓我去找她吧。”

一直靠在沙目上,閉著眼的兔子終於說話了。

“她已經見過你了,那樣你不但趕不走她,反而會進一步將她引向我們。”

一直到龍的手術完成,耗子他們三人都沒有想到完美的解決方案。

好在龍的身體強壯,而且沒有傷中要害,手術後隻要修養些日子便會沒事,但是這段期間,他必須躺在**靜養。

“迪瑪莎,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幾個人好像也不打算休息了,兄弟被人傷成這樣,估計他們不教訓那個女人,誰也睡不著。

“我覺得還是由我去最好,晚上,我帶上小迪去問候她。”

迪瑪莎的手輕撫著火紅色的蛇頭,這些蛇寶寶就像她的孩子,她大多數時間都用在照顧蛇寶寶身上。

“這個方法不錯,一般的女人都很怕蛇,你這次去最好能將她嚇回去。”

虎咧嘴笑了,一般的女人對爬蟲類都有一種恐懼感,當然了,迪瑪莎這樣的女人除外,而且她的蛇不同於一般的蛇,如果她能用蛇寶寶嚇走那個女人,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個方法好,那龍受傷的事,我們要不要暫時隱瞞?”

耗子始終擔心龍受傷的事,會觸動大夥的某根神經,希望能暫時瞞下來。

“可以過幾天再說,這幾天出任務的應該都不會回來。”

小兔子表示同意,其他兩人也跟著點首,如果知道龍受傷了,那麽大夥肯定心裏都不愉快,尤其是那些出任務的,恐怕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他們可不希望任何人再帶傷回來。

“好,那就這麽定了,至於軒轅爺爺,那就更不能說了,反正龍應該不會睡太久,這幾天我們這幾個人辛苦一點就是了。”

幾人商議好後,才各自回房,這次的事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這世界上什麽都好,就是不能對敵人有任何不正常的感情。

這次的事讓他們擔心的不僅僅是龍的傷,而是龍對那個女人那份異於常人的感情。

如果那個女人再這麽一直糾纏下去,隻怕最後龍真的會被她帶走。

如果姓文的那個女人隻是個普通女人就好了,如果她不是警察就好了,如果她不是那麽迫不及待的想抓龍,如果不是她那麽急於邀功,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但是現在,他們與她已經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