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水靜與家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在美國的龍也並好不了多少,在TNS的做了些日子,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保鏢公司來說可有可無,他便主動向卓偉霆辭職。

本來卓偉霆是要留他的,但是亮亮之前打過招呼了,為情所傷的人,需要時間療傷,如果某人主動提職,讓他一定要開綠燈。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別那麽想不開,當初我老婆離開我六年,我還不是一樣挺過了,別那麽折騰自己,回去好好休息,隨時歡迎你回來。”

卓偉霆拍著龍肩勸道。

“謝謝,什麽時候與紫妍結婚,可別忘了你欠她一個婚禮,如果你再不行動,可怪我搶人了。”

龍笑著,掩飾著心中的傷痛。

“你別做夢了,搶人你是沒份,不過伴郎你有份,我與妍兒已經定了日子了,到時你可不準推。”

卓偉霆一拳狠狠的打出去,但是落在龍身上卻沒有力道,龍也沒有避開,他需要身體的疼痛來減輕胸口的創傷。

他一直認為自己很堅強,現在才知道其實在麵對感情的時候,他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想當初,父母與妹妹同時離去,他壓抑著自己沒有在爺爺麵前哭,隻是是卻一人跑到山上懦弱的哭吼,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忍住,不值得為她流淚。

一個帶著陰謀的愛,他不應該還這麽眷戀,不應該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回首看自己身邊的女人,那一個都比她好,至少沒有一個女人是如此絕情的。

離開了TNS,亮亮又不分配任務給他,整天宅在家,看起來更顯頹廢,就連軒轅爺爺看著都受不了了,龍才不得不每天到武館避開爺爺關心的眼神。

不過到武館後,他也是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管是在TNS還是武館都有太多關於水靜的回憶,他還記得水靜女扮男裝在武館習武的時候,還記得自己猛敲洗手間門嚇她的事。

更記得,她因為借錢在辦公室外走來走去就是不敢敲門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曆曆在目。

“龍哥,這是這一期的新學員,有幾個資質非常不錯的,您要不要看一下?”

助手將新一期的學員檔案放在龍的辦公桌前,可是他根本眼皮都沒掀,眼睛專注的盯著電腦,一雙手飛快的敲著鍵盤,這些天到武館,他根本就不理館裏的事,不像以前,還會親自教授,可是現在,他則像個孩子似的,一天到玩都泡在網上。

玩網遊,同人對戰,就是一刻都不讓自己停下來。

“龍哥,你到底是怎麽了?對館裏的事不聞不問,真的是失戀了?”

雖然是助手,但是也隻是管武館的事,對於龍的私事,感情問題是一概不知的,但是館裏的年青人多,大家不免都會猜測。

“別那麽多廢話,沒事就出去,沒見我正忙著嗎?”

龍手沒停,隻是不耐煩的趕人。

助手歎息著,無奈的離去,隻是走的時候,不免擔心的回望了幾眼。

待門關上後,龍的手停下來了,看著電腦上廝殺的畫麵,他的緊繃的臉也緩緩的放柔,直接將顯示屏給關了,合上眼,雙手在臉上搓揉,他知道自己這樣讓很多人失望,很多人擔心,可是他是真的做不到,無法忘記。

大約十來分鍾後,他才放下手,拿過桌上的新學員資料,可這時,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水靜當初來武館的情形。

資料一個個往下翻,似乎在期待什麽,從頭到尾,卻沒有一個讓他能停下眼光的。

想也不可能了,這次是她主動提出離開,與當初是完全不一樣的,又怎麽可能還會回來呢。

況且他們都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就算回來,她也不會再女扮男裝了,更不會來武館了。

將資料推至要旁,他又打開了另一台電腦,隻不過這上麵顯示的都是武館曆屆的學員,這上麵還有水靜那張男裝相,看著上麵戴著大眼鏡,遮住半張臉的水靜,龍笑了。

手輕緩的撫上電腦上的明顯僵硬的臉,他真的好想她,從分開到現在,從她離開回國到此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麽漫長。

“龍哥,你好,我是新學員雷澤文,可以進去談嗎?”

龍不悅的抬首,這人說話是用中文,但是卻沒有一點禮貌,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沒人教過你什麽叫禮貌嗎?”

見那小子就這麽走進來,龍不悅道。

“有,我剛才有敲門,隻是龍哥可能太專注沒聽到罷了,我來隻是想問龍哥幾個比較私人的問題。”

雷澤文一點都不客氣,進來,就在沙發坐下,而且還一副老大的樣子。

“這是武館,拒絕談私人問題。”

龍也很不客氣,這個沒教養的小子,他以為是自己是誰?

“你可以不談,但是可以聽我說完嗎?我隻是奉命而來,另外,學費,希望你能退一下,我來報名,隻是一個幌子,其實我是水靜的表弟。”

雷澤文可能受家人的影響,說話也不知道拐彎抹角,竟然一來就道了自己的身份。

本來龍有點想趕人,但是聽到水靜兩個字,冷靜了下來。

“你奉誰的命而來?”

龍的眉頭皺起,不悅的盯著雷澤文,這小子有點自以為是,不趕人,是想知道一些關於水靜的事,並不表示,他會忍受他。

“我外公,也就是水靜的爺爺,我表姐在家裏暈倒了,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會應該還在醫院……”

雷澤文說著停止了,因為龍的臉上並沒有什麽緊張的表情,反而淡定的讓他惱怒。

“你就不問問我姐為何會暈倒?為何會住院?”

見龍依舊不說一句話,雷澤文惱怒道。

“我不問,你難道就不說嗎?這不正是你來的目的嗎?”

龍冷笑,聽他那語氣,文家人好像是要興師問罪,不過他也很清楚,文家人都是軍人,是無法出境的,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會派這個毛頭小子來打頭陣吧。

而此時,龍也翻到了雷澤文的資料,原來是在留學,怪不得,不過大老遠的跑過來也是很辛苦的。

“我偏不告訴你,我跟你說,你要是不趕緊去北京向我姐低頭懺悔,要是不準備一個婚禮,我外公鐵定不會放過你,沒準還會送你一顆子彈。”

聽雷澤文的話,龍真的很想笑,這小子年紀不小了,可是思想真是幼稚,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太好,可惜,他還真不想去北京。

懺悔,提出分手的人是水靜,他懺悔什麽?

“我隨時歡迎,但是婚禮是不會有的,除非水靜,也就是你姐來向我認錯。”

龍笑得很自信,但是心裏卻是苦澀的。

婚禮,的確,他是有想過,但是現在,他覺得沒必要,除非水靜來向他解釋清楚,而且要合理的理由,否則,這個婚禮是不會有的。

“你這人真厚顏無恥,憑什麽要我姐向你認錯?比起你對我姐的所做的,我……”

雷澤文說的激動,握著拳頭走向龍。

“看來你很清楚我與她之間的事,那麽她有沒有告訴你,是誰要分手的呢?”

龍臉上的笑容隱去,也站起了身。

“難道是我姐提出來的?”

雷澤文呆住了,不敢置信道。

“她帶著他的男朋友在我麵前說分手的,我建議你下次來興師問罪前,最好先問清楚,現在請你出去。”

龍忍著疼痛冷道。

“不可能的,我姐根本沒有男朋友,不可能的,你……你有沒有女朋友?”

雷澤文像是沒聽到龍的話,嘴裏一直喃喃著,而後轉向龍以狐疑的眼神問。

“沒有,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立即就滾。”

龍沉著臉,不想再聽任何一句話。

“對不起,我想你與我姐之間可能有些誤會,而且聽外公那意思,她住院應該同你有關,我希望你能去看看我姐。”

雷澤文知道自己有點唐突,有些失禮,知道自己的錯誤的猜測後,主動道歉,但是他也並不知道水靜是懷孕住院,因為文爺爺在電話裏並沒有說,水靜住院還是從他媽媽口中得知,如果他知道水靜懷孕,這會,他肯定告訴龍了。

“滾出去。”

龍怒吼,偏偏,他想忘記的事就忘不了,臭小子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麽來這裏興師問罪?

他第一次後悔自己辦這個武館,隻要一有事,他們就第一時間跑來武館。

待雷澤文走後,龍上前,一腳將門狠狠的踹上,這在以前是他是不會的,發泄似的,雙拳照著牆上用力的錘打,但是他的雙手沒事,雖然不是鋼筋鐵骨,但是幾十年的鍛煉,他的拳頭早已非同常人。

發泄了一番後,龍走至辦公桌邊,打電話讓人立即退了雷澤文,他不想再在武館看到他。

掛了電話後,龍似乎還不解氣,脫下外套,跑到了訓練場。

助理一看龍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大事不好,但是那結對龍不太熟悉的龍卻很高興,以為老大今天終於肯來教他們。

龍換上館服,對著老學員道。

“來,你們一起上。”

看龍那架式,學員們都愣住了,再怎麽後知後覺也知道老大不爽,他們極有可能成為沙包。

二十多個老學員,你看我,我看你,沒一人敢上前。

“一起上來,誰不動就滾出去。”

龍見沒人敢動,怒吼道。

眾學員一聽,相視一眼後,果真一齊上。

不說的,光這二十個人,足以將龍圍成幾圈,更別說一起上了,可是一齊上的眾人根本無法靠近龍,這會龍手上還沒有武器,僅僅是雙拳,不到三分鍾,二十人全趴在了地上。

“拿武器來。”

龍似乎還不過癮,對著倒在地上的學員再次吼道。

那些剛到的新學員,看到一幕是即興奮又驚駭,興奮的是來對了,有這樣的高手師傅,還怕學不到功夫,驚駭的則是,以後他們會不會也要這樣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