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那好像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呢。”林菀槿尷尬的笑笑,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
就在這時,剛剛傳出林菀槿聲音的樓梯上,卻忽然再次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隻是這種霸道無情的聲音,是在這棟別墅半年多的時間以來,白天時候絕對不會出現的!
“給你台階下的時候就好好的感謝,不要自己把自己的後路給封閉了,到時候再後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顏安勳穿著休閑的家居服,站在二樓上,看著大廳裏,兩個形象感感覺截然不同的女人,感受著她們之間的敵意跟尷尬。
如果要將林菀槿比喻成清晨,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麽眼前的莫筱竹,就絕對是帶刺的白玫瑰,看著懦弱無辜的模樣,實際上卻帶著尖銳的刺,一旦感覺到身邊有危險,就立即會全副武裝的等待。
看到顏安勳出現之後,林菀槿朝莫筱竹不好意思的笑笑,帶著淡淡的不屑,故意解釋說:“都差點忘記告訴莫小姐了呢,安勳今早說不想去上班,要在家裏多多陪陪我,相信莫小姐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她故意當著顏安勳的麵這樣問,給她造成尷尬的局麵,回答是的話,很自然就會得到顏安勳的諷刺,認為她是個說一套做一套虛偽的女人,如果說不是,那麽就更是給她抓著把柄,挑起事端的理由。
左右為難著,感覺到二樓上顏安勳的目光也正盯著她看,莫筱竹感覺自己好像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似的,緊緊握住拳頭,她看著林菀槿,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隻要安勳覺得開心就好,半年多的時間他從沒給自己放過半天假,趁著這個機會也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林菀槿沒想到,她故意炫耀卻沒有讓莫筱竹順利掉進陷阱,然後被她說成是不分輕重的女人,而是特意將一切的責任都推給了顏安勳,這樣的話,她就完全撇清了界限。
顏安勳的眼裏也有些詫異,如果換做是別的女人,看到丈夫的情人出現之後,肯定會哭哭啼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不定還會直接搬回到娘家去,賭氣不再回來,可是這個女人卻不同,她雖然也並沒有表現出友善,卻也沒有敵意,隻是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疲倦。
成功反擊之後,莫筱竹享受著林菀槿臉上那一閃即逝的憎惡,語氣淡淡的說:“那我就不耽誤兩位了,我覺得有些累了,菀槿小姐可能還不會了解,懷孕的女人其實很容易就會感覺疲憊。”
最後完美的收官,莫筱竹笑笑,便饒過林菀槿,走到王姨麵前,聲音仍然很輕的說:“我的腰有些酸疼,王姨你是過來人,麻煩你上樓去幫我稍微做個按摩,可以嗎?”
“當然當然。”王姨自然清楚莫筱竹叫她的意思,也不再多做停留,她趕緊跟在莫筱竹的身後上樓,嘴裏還不忘繼續念叨著:“這懷孕的女人啊,就是跟沒懷孕的女人不一樣,動不動就會覺得累,還不能受委屈跟打擊,要不然可是很容易影響到肚子裏寶寶的健康的。”
不難聽出來,王姨所說的這番話的含義。
待莫筱竹房間的門被關上之後,瑪麗趁著顏安勳跟林菀槿不注意,也趕緊找個機會腳底抹油開溜,留下兩個人獨自留在大廳裏。
“安勳,為什麽我都已經這麽友
善的對待莫小姐了,她卻還是要聯合王姨,故意句句話都針對我,讓我難堪呢?”說話間,林菀槿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委屈的依靠在顏安勳的懷裏,小手更是很自然的環住他健碩的腰肢。
顏安勳不忍心看著林菀槿受委屈,他的手臂也緊緊摟住她的肩膀,在她柔嫩的額頭輕輕留下一吻,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繼續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個借口跟她徹底了斷!”
看著二樓上,木槿花門旁邊的那扇門,那裏麵,就有著性格倔強的小女人,今天她的表現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但是一方麵又讓他覺得反感,出身豪門又能怎麽樣?現在隻不過是個已經在莫家企業股份棄權書上麵簽字的人,也就預示著她已經是空有名門頭銜,卻身無分文的乞丐!
像這種女人,竟然膽敢欺負林菀槿,這讓他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莫筱竹的房間,才剛剛關上房門的刹那,她便忽然像是丟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無力的坐到地上,嚇了身邊的王姨一跳,她趕緊上前,神情擔憂地問:“莫小姐你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了?”
“不王姨,請讓我就這樣坐一會。”沾著堅硬的地板,莫筱竹好像才能夠感覺得到力氣似的,想起剛才跟林菀槿對弈的那一幕,她也很難以相信,自己怎麽會說出那麽有勇氣的話?不過她還是很慶幸自己做到了,並沒有像個怨婦一樣的要死要活。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感受,王姨蹲在她身邊,輕聲安慰說:“莫小姐你剛才做得很好,並沒有給顏先生和林菀槿小姐責罰你的借口。”
“真的嗎?王姨,可是為什麽我現在的心髒就好像要衝破胸口,跳出來似的?”心情逐漸恢複平靜之後,莫筱竹在才終於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試想想看,究竟有那個女人會真的做到,在丈夫的情人跟自己耀武揚威的時候,能夠始終無動於衷?
想想林菀槿的那些話語,以及顏安勳看著她的時候,那犀利的眼眸,曾經隻有他一個人的欺淩,已經讓她疲憊不已,現在林菀槿蘇醒了,是不是也就預示著,跟他的緣分也在慢慢走到盡頭?
慢慢安慰著莫筱竹不再哭泣之後,王姨在才將昨晚林菀槿蘇醒時候的情況,一一講述給她聽。
原來,她剛離開顏氏別墅不久,木槿花的房間便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膽大些的女傭上去查看,竟然都差點被嚇暈過去,因為她竟然看到林菀槿正坐在地板上,將之前手臂受傷時候包著的紗布,一點點撕開。
緊急打電話給顏安勳,並請了醫生前來診治,在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醫生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徹底傻了眼,他竟然說林菀槿反應敏捷,根本不像個瘋子,唯一能夠作為解釋的,就是她的病情在受到某些事情的撞擊之後,竟然奇跡般的恢複了正常。
王姨跟瑪麗都有些懷疑,韓俊淩是世界頂級的心理治療師,在辛苦的幫她醫治了大半年的時間以後,卻依然沒有見到什麽成效,可是她某天竟然自己從**爬起來,然後對所有人宣布,自己已經恢複正常,這讓人怎麽能夠相信?
然而,顏安勳卻顯得異常高興,整整一晚上的時間,他都始終跟林菀槿待在一起,緊緊抱著他不肯放開。
說到這兒的時候,王姨趕緊伸手捂住嘴巴,歉疚的看著表情有些哀傷的莫筱竹,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又好像在短時間之內找不到替代這些話的最好方式。
看出王姨的尷尬,莫筱竹淡淡的微笑著,似乎是想告訴她沒關係,“可以理解的,安勳他那麽愛林菀槿,知道她蘇醒的好消息之後,怎麽會舍得讓她一個人呆著?恐怕就算一整個晚上都呆在一起,那種長達半年之久的思念,還是沒有辦法一時之間就傾訴的完吧。”
“可是莫小姐你不會覺得奇怪嗎?就連韓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人,仿佛一夜之間就變的跟正常人一樣,這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王姨仍舊在矛盾的疑惑中掙紮著。
莫筱竹卻繼續淡淡的微笑著,總不能現在告訴她說,其實一直以來林菀槿根本就沒瘋,而是裝出來欺騙大家的嗎?大概,即便她說出來王姨也不會相信吧?
秋天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懶散,坐在窗前,沐浴在陽光的包圍下,有種說不出來的疲倦感,午餐她仍舊沒有下樓去吃,猜想到林菀槿在餐桌上肯定會當著她的麵,各種跟顏安勳秀恩愛,她不願意看到,於是隻能能躲就躲。
聽王姨說,昨天林菀槿活生生出現的那一幕,也著實讓顏安妮嚇得不輕,就好像看到恐怖片裏麵的女主角降臨現實生活中似的,盡管身邊還有顏安勳的陪伴,她還是逃離了別墅,投奔韓俊淩去了。
不知不覺,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那抹玩世不恭的身影,帶著壞壞的笑容,做起事情來卻是格外的認真。
奇怪?最近怎麽總是想他?莫筱竹使勁的晃晃腦袋,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將他的身影從大腦中間剔除,可是結果好像並不如意。
“砰!”
她的房門被人狠狠的推開,帶著陰險跟暴戾的氣息,嚇的她渾身打個哆嗦,向後看去,顏安勳正很快速的靠近她,鷹眸並沒有任何溫柔的色彩,莫筱竹現在在想逃也已經太晚了,她下意識的縮起藏在椅子上的瘦弱身體。
“你這是在跟我示威嗎?發泄你因為菀槿蘇醒,而滿滿的嫉妒心理嗎?”顏安勳的話語不含一絲溫度,冰冷的觸感好像是要將她活生生的冰凍起來似的。
莫筱竹不理解他話語間的含義,縮了縮身子,她輕輕皺眉,疑惑的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安勳是不是你誤會什麽了?”
“誤會?這個詞用來解釋你無禮的舉動,不覺得太輕描淡寫了一點嗎?”他更近的逼近她,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強勢的逼著她跟自己對視,“早上你對菀槿的無禮,我可以勉強當做是你懷孕心情不好的反應,但是你竟然連午餐都不下樓去吃,難道是想故意讓菀槿難堪不成?”
難堪?莫筱竹大致能夠猜想的到,慫恿顏安勳前來找茬的真正凶手,到底是誰了。
蒼白的嘴角淡淡的一笑,她本來就臉色難看,再被顏安勳這樣無情的掐住脖子,她的臉色不禁更加慘白,但懷揣著心中倔強的信念,她固執的看著他的鷹眸,輕聲說:“要說難堪的話,應該還輪不到菀槿小姐,新婚妻子剛剛懷孕,丈夫的情人就從瘋子變成正常人,大搖大擺的在別墅秀恩愛,對正妻出言不遜,如果真要說起來的話,現在處境最難堪的人是我才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