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這番話在韓俊淩聽來,卻是顯得無力的,他苦笑著,說:“自從我出生開始,就會好多人喜歡著,其實不瞞莫小姐你說,我倒是真的很想嚐試看看你說的臭名昭著,被人厭倦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隻要能夠順利的體會到,我想我應該以後會更加理解莫小姐你的處境才對,是不是?”

“都說你不要在自作多情了!”莫筱竹最後終於吼了出來,她心裏不斷地在搜刮著任何侮辱的詞匯,希望韓俊淩聽完之後,從今往後就當她是個壞女人,絕對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瓜葛,更加不要在傷害顏安妮了。

“我對你根本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一直以來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嗎?不瞞你說,我原本也想跟你玩玩試試看的,可是無奈我現在懷孕了,難道你想要跟一個孕婦玩嗎?如果濕疹樣的話,那麽我倒也是不會介意,怎麽樣,要不要我們約個時間,我在溜出顏氏別墅一次,隻是這次我們不去莫家,而是直接找個酒店,好好的溫存一下?”

“夠了!”終於,韓俊淩不再像之前的那樣嘻嘻哈哈,而是被她的話語氣怒了,“如果你真的這麽不喜歡我,這麽想要疏遠我,那麽大可以告訴我就是,我是個成年人,有著自我行為辨別的能力,但是有一點,請你不要這樣侮辱自己,否則,我隻會比你打我罵我,還會更加心疼而已!”

其實,莫筱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她是個倔強的女人,根本不像剛才說的那樣輕薄,當然,她也是算準了韓俊淩幫她,並不是想得到她的肉體,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這些荒唐的話。

韓俊淩是個很優秀的好男人,顏安妮盡管有些嬌小姐的脾氣,可是卻深深地愛著韓俊淩,她以為應該會是一位不錯的妻子,至少,要比她這樣因為自己的原因,拖拉著三個人的關係,讓大家都不開心要好的太多了!

“你現在的情緒過於偏激,不太適合在這種情況下談論過於敏感的話題,我想這個問題就等著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再繼續討論吧。”

韓俊淩的意思很明確,也很堅決,再次將她的任性無條件的全部包容,莫筱竹感覺心髒的位置好像豎著一根尖刺,正在不斷的紮疼她心髒的最柔軟角落,任憑鮮血直流,卻是越發豎立了尖刺的長度。

她盡量讓對著話筒說話的嘴巴不要過分顫抖,聲音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的冷漠,“我不是都說過了!我不想見你,一點這種念頭都沒有!”

“並不是現在,當然也不是明天!”莫筱竹感覺到了,韓俊淩說話的態度由之前的強硬,變得有些哀求,好像一名危在旦夕的落水者,在懇求得到救援,“大概是一個月之後,相信等到那時候我重新回國,你的心裏麵已經整理好情緒,到時候我們再談吧,現在你也該累了,先睡吧。”

說完,韓俊淩匆匆的掛斷電話,好想是生怕掛斷的再慢一些的話,她會再次說出那些很傷人的話,讓他整晚都失眠。

聽到話筒那邊冷漠的嘟嘟聲,眼淚順著她清秀的臉頰緩緩流下,盡管她已經盡量控製,盡管她已經慢慢僵四周的骨骼鑄造成一層層銅牆鐵壁,可是好像依舊阻擋不住心痛的來襲,她曾經以為就算是離別也不會覺得傷悲,就像之前對顏安妮拍著胸脯保證過的那樣,除了對韓俊淩的感激之情意外,在沒有別的任何情感,可

是現在看來她錯了,而且錯的一塌糊塗。

瘦弱的身體蜷縮進被子裏,她不願意抽泣的聲音太大,影響到隔壁,也擔心顏安勳的脾氣會殃及到肚子裏的孩子,她眼睜睜的看著大片的眼淚湧出眼眶,可是自己卻絲毫沒有控製的能力,或許她真的也很累了,所以幹脆不願意在控製,如果眼淚流幹的話,她是不是也就不會感到心痛了?

不!她一定是個壞心眼的女人,就像顏安妮指責的那樣,一麵口口聲聲說執著的愛著顏安勳,一麵又對韓俊淩依賴有加。

她究竟是怎麽了?傷到傷害後被傷的並不是皮膚,而是大腦才對吧?否則,也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幻覺了!

忘記究竟是怎麽挨到第二天早晨的?隻是緊靠著肌膚的被子跟床單都濕了一大片,她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可是卻隱約感覺到一雙腳正在靠近她所在的**,不願意再花心思辨別對方的身份,她將瘦弱的身體再使勁蜷縮幾下,繼續裝睡著。

可是,床邊,隻聽到瑪麗那隱隱帶著諷刺的話語忽然傳了過來:“平時這個時間早就起床的人,竟然還開始睡懶覺了,哼!還想告訴你經過昨晚菀槿小姐的努力,顏先生終於答應撤銷對你的禁閉,不過除了顏氏別墅之外,還是不準你踏出大門去一步!莫小姐,你聽見也好沒聽見也罷,反正我的任務完成了,如果要想吃早餐的話,那麽就下樓去好了,以後我可不打算再繼續伺候你了。”

大概就像林菀槿說的那樣,即便她救了瑪麗的性命,卻也因此丟失了瑪麗的衷心,她現在所偏喜愛的主子,應該是林菀槿吧?

心髒早已經被慢慢的心痛所充斥著,已經再也沒有空閑的位置擺放著抹哀傷,等瑪麗頭也不回的走後,她慢吞吞的支撐起瘦弱的身體,從**爬起來,她本身不餓,但是摸摸肚子裏麵每天都在成長的小寶寶,它該餓了。

簡單的洗漱過後,她便慢慢的下樓去,大廳的餐桌上麵已經做了兩個人,分別是林菀槿和顏安妮,一看見她下樓,顏安妮那輕蔑的冷哼聲便傳到大廳的每個角落:

“喲,還真是好大的麵子,竟然讓我們兩個人等你一個人吃飯,倘若你一整天不吃東西的話,難道也要我們陪著一塊挨餓嗎?”

“不好意思二小姐,我隻是想到樓下拿碗粥,然後就準備上樓的。”麵對顏安妮的冷嘲熱諷,莫筱竹的臉色顯得很蒼白,縱然之前不管是麵臨再大的困境,她都會倔強的笑笑,然而今天,卻不管她怎麽努力都笑不出來。

顏安妮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掏出化妝鏡繼續給精致的小臉上補妝,而林菀槿則靜靜的坐在對麵,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目光卻一直注視在莫筱竹的身上,絲毫沒有移動過。

手輕輕覆蓋在小腹上,莫筱竹慢慢走進廚房,王姨正在忙活做著顏安妮最愛吃的菜,見到她之後,微微一笑,然後將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粥端到莫筱竹麵前,低聲叮囑說:“早晨瑪麗那個小丫頭鬧脾氣,就是說什麽都不肯給莫小姐你將早餐送到樓上去,害的這碗粥都有些涼了,莫小姐你稍微等一下,我給你熱過之後你再吃吧。”

麵對王姨的關切,莫筱竹很想點頭答應,可是卻注意到身後那兩雙火辣辣的眼睛正在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好像是連見都不願意見她一麵似的,她輕輕咬緊嘴唇,

蒼白的回答說:“不用了王姨,你就把粥給我吧,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上樓去休息了。”

大概是看出來莫筱竹為難的原因,王姨無奈的歎口氣,隻能將那碗已經涼掉的粥端給莫筱竹,不敢去碰觸大廳裏麵那兩雙陰險的眼神,她趕緊低下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端到粥之後,莫筱竹避過餐桌準備上樓去,可是就在她還沒走出多遠的時候,忽然被眼前忽然出現的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抬頭看去,竟然是剛才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林菀槿,她微微皺眉,不明白林菀槿這樣組的原因。

隻見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帶著優雅的微笑,盯著莫筱竹手裏麵的拿碗粥看了看,這才譏諷的開口說:“莫小姐平時難道隻吃粥,都不配菜的嗎?這樣肚子裏麵的小寶寶怎麽能吃得飽呢?”

說著,她便準備再次伸手去摸摸莫筱竹凸起的小腹,可是這次卻被她故意給躲開了,帶著濃重防範的感覺,她冷冷的回答說:“如果菀槿小姐對小孩子這麽感性趣的話,那麽應該自己趕緊想辦法跟安勳生個孩子,而不是每天這麽多管閑事的去關心別人肚子裏的孩子!”

她始終忘不了昨晚,顏安勳說的那番話,因此再次見到林菀槿的時候,她顯得充滿敵意,好像是麵前麵對的並不單單隻是在跟她爭奪丈夫的狐狸精,還是想要霸占她孩子的強盜似的!

對於她這樣充滿敵意的話,林菀槿皺皺眉帶著譏諷的冷笑並沒有說話,倒是還坐在餐桌旁的顏安妮覺得不服氣,她一邊享用著王姨剛剛端到餐桌上的美食,一邊冷笑著對林菀槿說:

“看見了吧,我就跟準嫂子你說過,莫筱竹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你做好即將要嫁給我哥哥的準備不就好了,她肚子裏麵的那個野種,你又何必關心呢?反正連是不是我哥哥的孩子都還不知道呢!”

酸溜溜的諷刺,讓莫筱竹的耳膜好像都快要被這種聲音給撕碎了一樣,身邊的女傭更是一個個掩嘴偷笑,也就隻有王姨,想要斥責顏安妮說話不分輕重,可是卻沒有膽量,隻能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被眾人欺辱的莫筱竹。

沒有端著粥的手在緊緊握拳,她習慣了別人對她的誤解,可是想不通為什麽現在竟然連個無辜的孩子都不肯放過?難道就因為孩子是她的,所以才必須要跟著她這個做媽媽的一起,忍受這種欺辱嗎?

看出來莫筱竹原本那瘦弱的身體上,正不斷燃燒起憤怒的火焰,林菀槿在旁邊冷笑著,繼續做好人說:“二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講話,就算昨晚安勳已經明確的表示過,會盡快幫莫小姐找一所房子,然後讓他們母子搬過去住,知道生完孩子之後就開始辦理離婚手續,但是這些事情莫小姐都還不知情呢,你現在告訴她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一時接受不了,想不開呢?”

“準嫂子這不是就告訴她了嗎?想不開正好,我們顏氏家族可不需要像她那種狐假虎威,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虛偽女主人,而且聽說現在也隻是個空殼子莫家企業二小姐,還有什麽資格能夠配得上我哥哥?”

兩個人就這樣肆意的說說笑笑著,全然不顧身邊莫筱竹的感受,反而是看到她有些生氣之後,他們卻顯得更加興奮,恨不能再接再厲直接讓她主動搬離開顏氏別墅,也省的被人討厭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