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淺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沒有回頭看時風毅。

時風毅似乎感受到了孟清淺的悲傷,掰過她的身子麵對自己,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問道,“怎麽了?”

孟清淺沒有說話,沉默的流淚。眼淚滔滔不絕,越來越多。

時風毅皺起了眉頭,不厭其煩的繼續給孟清淺擦拭眼淚,“別哭,看到你哭我很心疼。”

孟清淺別過頭,不看時風毅。時風毅捏著孟清淺的雙頰,讓她麵對自己,“你再哭,我就要親你了。”

一句沒有什麽質量的威脅話,沒有讓孟清淺止住眼淚,反而哭的更加厲害了。

時風毅有一些慌神,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就真的湊近了孟清淺,親上了她。

嗚咽聲從喉間響起,時風毅隻能通過不斷的親吻安撫著孟清淺。孟清淺也不反抗,就這麽任由時風毅親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親到時風毅口幹舌燥,眼中再次燃起熊熊烈火,孟清淺終於消停了哭泣。

但時風毅又不滿意了似的,重新拉開了戰火,讓孟清淺換了一個方式,繼續哭。

兩人一直折騰到黎明前最後的黑夜才停息了炮火,孟清淺已經徹底睜不開眼暈了過去。最後時風毅看了一眼外麵的黑色,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離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孟清淺,在她額頭上最後印上一吻,便起身離開了。

第二日孟清淺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她睜開眼時,身上傳來熟悉的酸痛感讓她瞬間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時風毅什麽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總之現在房間裏麵隻有她自己。

窗戶被打開了一條縫,空氣流通起來,房間裏聞不到昨夜的一點漣漪。

看著房間裏麵整潔的擺設,孟清淺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自己身上那種粘膩的感覺,她真的懷疑昨夜就是一場夢。

孟清淺起身先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她透過鏡子看向自己。不出自己所料,鎖骨以下的位置和上次一樣,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紅紫的吻痕。

還好這次時風毅比較講究,知道要把痕跡藏在衣服能遮住得地方,因此鎖骨以上沒有任何痕跡。

洗完漱出去的時候,展平意正坐在大廳裏麵看報紙。看到打開房間走出來的孟清淺,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吳伯說你最近休息的不好,今天好不容易能夠多睡一會兒,就沒有喊你。”

孟清淺點頭,表示沒事。

“粥在廚房,我讓吳伯給你熱一下。”展平意放下報紙說道。

“我自己熱就行。”

孟清淺一開口,直接和展平意兩個人同時愣住了。這沙啞的聲音,和上次電話裏的一模一樣。

“怎麽回事?”展平意皺著眉頭問道。

“咳…咳咳”孟清淺清了清嗓子,聲音依然有點啞得回道,“可能是昨天夜裏忘了關窗凍著了,一會兒吃點藥就好了。”

展平意衝著廚房喊了一聲吳伯,“清淺好像感冒了,家裏的藥放在哪裏?”

“孟小姐病了嗎?”吳伯從廚房探出頭來,“藥箱在電視櫃下麵的第二個抽屜裏,少年一會兒我拿吧。”

“誰拿都一樣。”展平意滑動輪椅,來到電視櫃前開始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對應的藥。

展平意看了說明書,把藥倒在手裏拿給孟清淺,“先把藥吃了,好的快。”

孟清淺接過藥,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吞了下去,接著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吳伯把飯端到餐桌,“孟小姐說要喝南瓜粥,昨天沒有來得及熬上,今天給孟小姐做了,孟小姐快過來喝吧。”

孟清淺朝著吳伯點了點頭,“謝謝你了,吳伯。”

吳伯擺擺手,招呼孟清淺趕緊過來吃。

孟清淺準備推著展平意一起過去,被展平意製止了,“我已經吃過了。”

孟清淺鬆了手,見展平意重新拿起了報紙,便也沒有再打擾他,自己轉身去了餐廳。

孟清淺在桌前,手裏拿著勺子,慢慢的攪動著碗裏的粥,等差不多涼了,孟清淺用勺子喝了一口。

吳伯的南瓜粥熬的很好,南瓜已經煮的軟糯融進了粥裏。可是孟清淺隻嚐了一口,便知道這不是自己記憶裏麵的味道。

畢竟是吳伯辛苦熬的,即便是孟清淺覺得不合胃口,也把碗裏的粥都喝了幹淨。展平意看著孟清淺放下碗,笑著說,“沒想到你這麽愛喝南瓜粥,以後讓吳伯多給你熬點。”

孟清淺盯著展平意的眼睛沒有說話,直到展平意挑了挑眉毛,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才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今天是休息日,展平意難得有清閑坐在家中,孟清淺吃完了飯,開始收拾餐桌。

“還有幾天就要走了,去Y國的東西都買好了嗎?”展平意問。

孟清淺擦桌子的手一頓,隨即又恢複正常,“還差一點。”

“那應該能在出發前買完。”展平意視線落在院子處,惆悵的說道,“以後大概真的不回來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孟清淺跟著展平意的視線落在院子裏,“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嗯。”展平意應了聲,“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說著展平意回過頭,看著孟清淺,像是給她商量,又像是在通知她一般,“這次我想把張悅留下來,在國內工作。”

孟清淺愣了一下,想到來陽城這麽久,也確實考驗了張悅得能力,這邊孟清淺承認,但把張悅留下來,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這麽想著,孟清淺就說出了自己顧慮,“張悅還是太年輕了,現在她在展氏可以隨手拿到項目,是因為你站在她的身後。如果我們都走了,張悅留在這裏,隻會被那些老員工們吃掉。”

“我覺得你考慮的太狹隘了。”展平意搖頭道,“我覺得張悅是個人才,能夠對抗的得這些人的打壓。別忘了,她是你一手帶出來的。”

孟清淺不讚同展平意的說法,“正因為她是我帶出來的,所以我更了解她,她現在還沒有成長到,能夠獨擋一麵的時候。”

“你是不是太小看張悅了。”展平意笑著說,“這次安達的項目,一開始你不是也不同意給張悅做嗎,現在她不是做的很好?”

好吧。孟清淺承認,展平意拿這件事說事,自己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