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巴達家族的興奮狂喜相比,收到消息的紮頓將軍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他高價將賭王秦連山請到密支,就是想靠賭王的實力賭到一座玉礦以此來鞏固紮頓家族的實力,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他這邊甚至還沒有做好賭礦的準備,那個姓宋的女人就為巴達家族尋找到了一座大型玉礦!

“該死的!”紮頓一接到這個消息,猛地就將眼前的桌子給掀了起來。頓時就聽到“砰”地一聲,整桌子的文件書籍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現在巴達家族賭到了一座巨型河床玉礦,等待他的就將是巴達家族的崛起,接下來巴達桑一定會擴張軍隊,迅速崛起。這些年他沒少借自己的勢力打壓巴達家族,到時候紮頓家族的勢力被巴達家族瓜分瓦解,等待他的是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紮頓的眼中閃過懊惱與瘋狂,當日他若是學巴達桑的做法與宋雅怡交好,現在他就有與宋雅怡談判合作的可能。可是他卻劫持了她,算是徹底把這個女人給得罪了!現在再想跟宋雅怡合作基本上沒有可能。

紮頓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到了秦連山的頭上,如果不是被秦鈺嗾使,他就不會對宋雅怡動手。如果不是翡翠賭王和他孫女,他何至於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秦連山在哪裏?”紮頓的眼神惡狠狠地朝著身旁的警衛看去。

那警衛被紮頓那凶狠的眼神瞪視著,頓時嚇了一跳,禁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才訥訥地道:“秦老先生今天一大早就收到秦氏傳來的緊急消息,趕回中國去了,秦鈺小姐在瓦城賭石,將軍您現在找秦先生有事嗎?”

“回國去了?!”紮頓的眼中厲色一閃,“他回國的事情你們怎麽沒有通知我一聲?”

那警衛戰戰兢兢地道:“是您說的,秦老的行蹤不需要報備……”

此一時彼一時,在最開始的時候紮頓確實認為秦連山是最合適的合作人,他有閱曆有賭技,早些年又在翡翠王馬昌盛的手下學習過,對於賭礦肯定有一定的研究。

在紮頓看來,宋雅怡這個女人縱然有運道和賭技,在賭石上比秦連山略勝一籌,但是若是拿賭礦來比試的話,宋雅怡完全沒有資格和秦連山相提並論。因為賭礦這東西不比賭石,靠的不隻是眼力運氣,還有閱曆和強大的直覺。宋雅怡輸的是閱曆,因為她太年輕了,年齡給她造成的巨大局限性,使得她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使得紮頓對宋雅怡不屑一顧,甚至於嗤之以鼻。所以他願意花高價錢去主動尋求秦氏合作,卻沒有想過派人仔細查一查關於宋雅怡這個人的詳細背景材料。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紮頓錯失了擁有巨型玉礦的機會,在查到宋雅怡的絕密檔案資料的這一刻,紮頓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尋龍點穴這門絕技也許很多人不知道,但是靠賭礦發家的紮頓恰好就了解過關於風水師這一方麵的東西,對於尋龍點穴也有所耳聞。據紮頓所知,尋龍點穴至少要學幾十年才能小有所成,可是宋雅怡這個女人才不到三十啊,他怎麽也想不到,宋雅怡這麽年輕就學會了這項奇門絕技。

紮頓一開始還覺得他選擇秦連山是最正確的選擇,現在卻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

“去將秦鈺小姐找來,就說我有事與她商議!”

秦鈺在國內憋屈了一年,因為平洲公盤上輸給了宋雅怡,導致她再也不能參加國內的公盤了。這一年她石頭摸得少,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趟緬甸,自然是要賭個過癮。所以緬甸公盤一結束她就前往瓦城,進了翡翠交易中心之後就不肯輕易出來。

此時她還不知道,國內醞釀的那一場風暴正在朝著整個秦氏來襲。

秦連山一接到秦雲輝的電話就臉色大變,迫不及待地趕回了魔都,看到秦雲輝一臉憔悴的模樣,他焦急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雲輝很無力地將手中的一份報表遞給秦連山,說道:“公司財政赤字很長一段時間了,本來是打算等著這次仰光公盤之後就將虧空填補上,結果現在工商局已經查下來了。我去找了丁局長,人都沒有見到。看來這次要整咱們家的人,來頭不小。”

秦連山看完那份報告,臉色就有些陰沉:“這些項目牽扯出來的事情不小,我上次不是提醒過你,讓你盡快從這些工程項目裏麵撤出來嗎?你怎麽沒有撤?現在別人查到了咱們頭上,要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秦雲輝羞愧難當,他就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不會有人查出來,結果沒有想到卻捅出了這樣大的簍子:“我沒有想到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這人要針對咱們,就算是咱們再小心,也躲不掉的。”

秦連山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他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公司財政赤字我自然會想辦法,大不了就將那塊蟲翡賣掉。你就是太沉不住氣了,那些工程本來就不幹淨,很容易就會被人抓住把柄。你不聽我的,這不是上趕著給人抓把柄?”

“爸,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追究這事到底是誰的責任,而是找到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這人既然敢陰咱們,肯定還會有動作。找到這人,看看他有什麽目的。若是為了錢的事,那就容易解決!”秦雲輝隻當這是一次惡性的商業競爭事件,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秦連山比秦雲輝到底要多吃了幾十年的飯,看事情要透徹得多。他看了那份報表之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手指敲擊著桌麵,半天都沒有說話。

秦雲輝看到秦連山皺緊眉頭,神色凝重,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爸,怎麽了?”

到了這一步,秦雲輝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秦連山心中忍不住一陣歎息,他還真是失敗,教育了這麽多年,一個兒子在商場鍛煉多年,還需要他來撐腰,一個孫女手把手帶大,結果學藝不精到處闖禍。

“這人是如何得到你參與這些項目的信息的咱們姑且不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真是隻是為了你說的錢嗎?而且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他的每一步都計算得非常精準,步步緊逼,為的恐怕不是錢,是想要整垮咱們整個秦氏!”秦連山的眼神中閃過陰狠之色,“這個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針對秦氏,證明這人實力不俗,有恃無恐。”

秦雲輝聽了這話頓時駭然,驚道:“怎麽會?這事沒有到這麽嚴重的地步吧?隻要咱們將虧空的資金補上去,那些人應該不至於這麽狠吧?再說了,咱們秦家也不是那些小型珠寶公司,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整垮?”

“在看看吧,但願不是我所想的這樣。”

秦連山臉上的神情並沒有放鬆半分,他也希望事情不像他所預期的那樣發展,但是他的心更多的卻是忐忑不安。這種情緒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這些年他一直過得很安逸,沒有過太多的起起伏伏。

賭王的這個稱號給予了秦連山無上的榮耀和地位,讓他以為秦家能一直風光下去,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麵對這樣的事情,年輕的時候辛辛苦苦打拚才闖出名堂來,到了要入土的年紀了,卻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白手起家建起來的秦氏大廈就這麽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