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聽聞陳飛的話語,眼中露出一片猙獰的怒色,雖然此刻看上去他依舊牢牢占據著主動和優勢,可是陳飛麵對重壓包圍下,依舊能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無形中給了侯文一種巨大的危機感。
尤其是陳飛一眼看穿了侯文的底牌,這就像是你苦心藏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準備來個出奇製勝殺人於無形,可是這把劍卻早就被對方發現。
侯文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毒龍,隻見毒龍也是麵色沉重,目光在陳飛臉上逗留數秒之後,轉頭看向侯文道“文爺?”
侯文擺了擺手道“毒龍,不用被他言語激怒,他不過是想擾亂我們的心智,就算是今日你不出手,他也逃不出這裏半步。”
話音落下,侯文對著下麵那些武者和黑衣人道“今日誰能殺了此人,我連升他三個職位,如果誰能活捉了此人,從此以後我侯文跟他結拜兄弟。”
話音落下,這些人都跟打了雞血一般,一瞬間,無數的槍林彈雨,刀槍棍棒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陳飛湧去。
侯文的條件,對於這群人而言是巨大的**,如果能跟侯文結拜,那在吳洲可就是可以橫行的存在。
在這群人玩命般的攻擊下,陳飛的體力以及速度都在一點點的減慢,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可是他卻像是一個機器般,竟然沒有一絲懈怠,不斷有人在他的拳腳下倒下去。
無數高手像是絞肉機一樣朝著陳飛接踵而來,雖然單拿出任何一個在陳飛手中撐不過三招,但是在巨大的車輪戰麵前,即便是陳飛有的時候也是自顧不暇,尤其是還要躲避著那些不分敵我的子彈攻擊,陳飛漸漸沒了之前的那種從容。
侯文見陳飛身上掛了彩,眼中終於露出了興奮之色,尤其是那血液的顏色,竟然讓他興奮的狂笑起來。
這突兀的笑聲,在槍聲以及哀嚎聲中尤為刺耳,那個斯文有禮的侯文,簡直就是煉獄中走出的修羅惡鬼。
在他眼中,下麵那些人的死活與他無關,他要的就是陳飛倒在他的腳下,讓在吳洲第一個敢忤逆他的人跪在自己的麵前。
此刻在侯文眼,陳飛就如同大海之上的獨木舟一般,任他在海浪中盡情的翻滾,卻終究難逃被海水淹沒吞噬的慘劇,他要看的便是陳飛在絕望,痛苦,慘狀中一點點的死去。
陳飛的拳腳如同踢翻塵與浪一般,重複著被包圍,突圍,包圍,突圍的過程......他的身上不斷被利器擊中,然而他卻像是機械一般,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浩浩湯湯的幾百人,一點點的銳減著,一個個在鮮血噴薄中昏倒在地。
他如同一條遊走於人潮的巨龍,在人潮之中攪動風起雲湧,剛開始這些人在侯文的條件**下還能夠不斷的前仆後繼,可是隨著陳飛不斷擊破圍剿,一些實力較弱的人已經不想在充當炮灰,開始猶豫起來,唯有一些實力還算強勁些的敢上前阻攔。
短短十分分鍾,幾百人的庭院內,瞬間驟減了三分之一的人數,甚至有些人已經自發的給如同殺神降世一般的陳飛讓出了道路。
而陳飛與侯文的距離也不斷在縮減著,從最初的幾百米,到如今一百米不到的距離,侯文的臉色也是變得愈發的難看。
就在陳飛一腳踢飛一個黑衣人後,立刻有一個化勁初期實力的人衝咯額上來,從側麵直接對他發動著偷襲。
一腳踹來,陳飛立刻揮起手臂進行格擋,對方行動很快,立刻在空中一個翻轉,雙拳朝著陳飛陳飛轟了過來,陳飛本想與之對拳,可是拳頭擊出的一秒鍾,他看到對方拳上帶著銀色手套,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迅速在那銀色手套上捕捉到密密麻麻的細小刀片,如果這一拳轟出去,隻怕這些小刀片會切斷陳飛手上所有的毛細血管,從而血流不止。
這麽陰險毒辣的手段,瞄準著陳飛防備鬆動的時機攻擊而來,可見此人心機很深,如果陳飛方才在稍稍大意,隻怕這一隻手已經保不住了。
陳飛眼中噴出一團怒火,隻見他眼中湧起一片血色,嘴裏發出陰冷的聲音道“這麽毒的手段,留著也是一個禍害,就讓我除掉你這個武道的敗類。”
武者交手,素來將就明著過招,這點與殺手不同,即便是島國的藤原川木,在敗給陳飛之後還為了捍衛自己的武士尊嚴選擇剖腹,這點確實是很多華夏武者沒有的精神。
當然,大多數華夏武者是會捍衛武道二字,像眼前這個人根本不配稱為武者,陳飛眼眸一沉,一步踏出身形倏地閃過,一隻手如同一隻鉗子一般直接抓住了此人的肩膀,下一秒在這人錯愕的目光下,陳飛手腕猛地一捏,頓時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聽的人頭皮隱隱發麻,這個人的胳膊如同憋掉的氣球般瞬間耷拉下去,整個人兩腿一軟,直接捂著胳膊跪在了地上。
陳飛鬆開手,一腳將此人踢飛,於此同時手中的金色匕首對著他另一隻胳膊劃去,頓時一抹鮮血揮灑夜空,行雲流水的動作絲毫沒有被身上的那些傷影響,那人一條手臂直接被淩空斬下。
侯文見狀,拳頭猛然攥的咯嘣直響,血紅的眼底已經包裹不住他的憤怒,如此凶狠的手段,以及那果斷的殺伐,即便是他這個地下界的大佬也自信沒有如此的心智手段。
對於陳飛而言,他三年的修煉每一日都如同處在地獄一般,甚至眼下的情況對於他而言,根本談不上危機,就像是他表演的一個舞台般,侯文永遠想象不到,他到底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
“我不要活捉,給我立刻殺了他!”
這一刻,侯文終於意識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望著那一地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他的心底湧起陣陣的寒意,這寒意甚至衝淡了他的憤怒,讓他變得無比的恐懼。
隨著侯文的話音落下,周圍持槍的人立刻在同一時間扣動了扳機。
“已經晚了!”毒龍眼眸一沉,望著那道猶如風卷殘雲般衝入機槍組的身影,嘴裏發出一陣感歎。
不知不覺間,陳飛早已瞄準了機槍組最薄弱的突破口,從一開始他就在策劃著,並不隻是盲目的突圍著。
那一道白色,身影,如蝴蝶穿花般迅速朝著人潮衝去,那些手持槍的護衛,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隻見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在了空中,當他們一臉錯愕的想著四處張望的時候,身後卻突然飄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有四處張望的時間,該想想如何護住自己的身後!”
話音落下,眾人腳底同時湧起一陣涼意,後背上溢出一層冷汗,下一秒眾人隻覺得一股如同刀割的氣勁從身後飛來,一排排持槍的護衛全部在氣浪的攻擊下震得飛了出去,手中的槍械全部如同廢鐵般莫名的扭曲起來。
侯家縱橫地下界三年,培養的無數精銳勢力,在一個如同死神降世的男人麵前,竟然像是殺雞般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任誰見到這樣的場麵也會被一股寒意包裹。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王者的腳下,永遠都是伴著鮮血和屍骨。
本來侯文是在享受著陳飛在眾人的獵殺中漸漸被折磨致死的畫麵,可是事實卻是陳飛在不斷獵殺著他的那些手下,陳飛的所作所為,就像是一直無形的手掐住了侯文的脖子一般,讓他感受到了一點點逼近的窒息感。
隨著陳飛解決掉最後一個護衛,放眼望去,已經沒有人在能站起來,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毒龍,此刻也是猶如寒芒在背,別說此刻陳飛隻是剛剛突破至丹勁初期,即便是一個罡勁的武者在這裏,恐怕也未必能有如此狠辣的手段,最讓他們感覺到恐怖的是,陳飛一襲血染的白衣十分刺眼,可陳飛就像是什麽傷也沒有受到一般,那一股凜然霸氣讓人感覺這就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般。
陳飛眼中那抹鋒利的寒芒,仿佛可以讓天地避讓,讓鬼神哭泣,即便是一向自負的侯文,此刻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深深的嫉妒。
如果可以選擇,他更願意成為陳飛這種人,僅憑一己之力,便可摧毀侯家在吳洲的所有勢力,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神勇,是任何男人都會為之神往的。
侯文才剛剛借助陳飛的手除掉了侯武,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成為侯家的唯一權貴者,以為可以一人主宰吳洲的地下界,可是此時此刻,他忽然被這個猶如神兵天降的男人震撼到,他眼前那些完美的宏偉藍圖,仿佛在頃刻間變得粉碎。
侯文望著陳飛,臉上透著一股強大的恨意,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了一切,這種仇恨漸漸衝散了心中的恐懼,哪怕是他自己上陣,也要和陳飛決一死戰。
侯文眼中一片血色,望著迎風而來,步伐穩健的陳飛,睚眥怒目道“為什麽總來壞我的好事,總要和我過不去,我要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陳飛眼中的神色尤為堅定,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再其腳下氣勁湧動,一襲血染白衣迎風飄起。
“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侯文掃了一眼陳飛的身體,眼中露出一抹輕蔑道“就憑你這遍體鱗傷的身體,你還以為自己可以能撐多久?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憑你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是毒龍的對手!”
陳飛正想開口,隻聽文王府大門的方向傳來一陣響動,下一秒隻見一排排黑色的轎車湧了進來。
數十輛黑色的私家轎車開路,私家車中間的一輛改裝的路虎車上,隻見魏遠平緩緩走了下來,緊接著,無數清一色的西裝男全部跟了下來,全部跟在其身後走了下來。
浩浩湯湯的一群人,踏著腳下那群護衛,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全部跟在魏遠平的身後走上前來,停在了陳飛身後不遠處。
“誰說陳先生是一個人?”魏遠平緩緩走上前,一臉恭敬的站在了陳飛的身邊。
侯文見狀,眼中露出一抹驚色,對著魏遠平怒喊道“姓魏的,你倒是奸詐,好一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魏遠平望了一眼侯文,微微露出一抹笑意道“侯文,你已經敗了,不要做無畏的掙紮了,你記住了,吳洲,從此之後以陳先生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