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媽媽搖搖頭,垂下頭繼續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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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韓真就起床了。

“這麽早,早班嗎?”韓媽媽也是剛起床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韓真在廚房忙乎著。

“今天不是紹軒第一天上幼兒園嗎?我睡不著,起來給他做點好吃的。”

韓媽媽笑了,擼起袖子也進去幫忙。“阿真,我看你比紹軒還要緊張,再進去睡會兒吧,我來做。”

韓真推開她:“不用,我來。……媽,你去看看紹軒醒了沒?醒了就給他穿我上次給他買的那件牛仔短褲……”

韓媽媽看看牆上的掛鍾,嗔道:“才幾點啊?”

韓真也回頭看了一眼,才六點剛過,自己可能也覺的有些緊張了,便笑笑,說:“算了,等他睡醒再說吧。”

做好早飯,韓真照顧著兒子穿上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從臥室走了出來。“外婆,你看,媽媽給我穿新衣服了。”慕紹軒蹦跳著跑到韓媽媽的麵前炫耀。

韓媽媽寵溺的看著他,心裏還有幾分隱憂,到底要不要把慕北寒來海城的事告訴女兒呢?嘴上應付著:“真帥氣,我們紹軒是最帥的小夥子。”然後望著女兒韓真搖了搖頭。

“媽,你怎麽了?”韓真注意到媽媽的心不在焉。

“沒事,過來吃飯吧。”

很快,三個人吃完早飯,韓真拉著兒子出門了。

出門前,韓媽媽有些擔心的拉著韓真說:“阿真,都說第一天上幼兒園會哭鬧,你……”

“媽,沒事的。我在門口看著,我今天請假了。”

韓媽媽點點頭,揮了揮手。

公交車上,韓真抱著慕紹軒一遍一遍的叮囑他到了學校見到老師要說老師好,見到其他小朋友要打招呼,等等,聽到兒子都不耐煩了,直嚷嚷:“媽媽,我知道了,記住了。”

到了學校門口,小家夥突然膽怯了,他站在欄杆外,望著陌生的人、陌生的小朋友,臉上出現了茫然的神色。

“怎麽了?紹軒。”

“媽媽,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小家夥抬起頭問道。

韓真耐心解釋道:“因為每個小朋友都要來這裏,所以你也要來。這裏能讓你學到知識,交到朋友,能讓你成長。”

小家夥似懂非懂,這時,一位長發及肩的女老師從裏麵迎了出來。

“韓太太,交給我吧。”

韓真把兒子的手遞給女老師,囑咐道:“何老師,紹軒就交給你了,請你多照顧他一點。”

女老師微笑著說:“放心吧,這裏的孩子我們都一視同仁的對待。”

韓真點點頭,低頭對兒子說:“紹軒,忘記了,要怎麽跟老師說。”

小家夥抬起頭望著身邊的女老師,然後像模像樣的鞠了一個躬:“老師好!”

“嗯,紹軒真乖。我們進去吧!”女老師拉著他走了進去。

韓真望著兒子的背影,突然一陣心酸,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她努力克製,不讓它流出來。

“兒子,媽媽知道你一定行的。加油!”她衝著兒子的背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背過身靠在欄杆上。

一會兒鈴聲響起,小朋友們像一群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飛進了教室。

過了大約半小時,鈴聲響起,又一群小鳥嘰嘰喳喳的從教室裏飛出來。

她遠遠的看到兒子跟在一群小孩子的後麵跑出來,然後跟著老師一起做遊戲。

看到兒子乖乖的,不哭也不鬧,她感到一陣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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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酒店”位於海城的沿海邊上,是一座擁有高爾夫、大型淡水遊泳池以及大型海灘的五星級酒店。

湯森把車穩穩的停在大堂的門口,然後下車。從酒店大堂裏匆匆走出來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見到湯森一愣,問道:“國主呢?”

“他還沒有到嗎?”湯森也很納悶,上午出門的時候,國主說他自己過來的,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來?

男人搖搖頭,接著說道:“房間已經給你和國主開好了,都是普通的VIP房。”

湯森點點頭,“沒有驚動這裏的任何人吧?”

“沒有。我是用英文名給國主開的房間。”

湯森再次點頭道:“振強,辛苦你了。國主隻是來度假順便考察一下的,不想驚動這裏的任何人,所以不必給我們特別的待遇,一切按照製度走就行了。”

叫振強的男人點頭稱是。蔡振強是這裏的大堂經理,也是這裏唯一一個知道國主身份的人。“艾薩大酒店”是海城最大最豪華的國際化大酒店,在全國都排在前三的酒店。一年前,萬國集團下屬的“環世企業”收購了它。

“湯森,國主去哪兒了?”蔡振強一麵從湯森的車上拿下行李一麵問道。

“不知道。”湯森也是一麵回答一麵收拾車上的他和國主的行李。

此刻,慕北寒正悠閑的走在一處海灘上。這片海灘就是昨天他遇到慕紹軒的海灘。

“我明天還來這裏揀貝殼……”

小男孩的聲音響徹在他耳邊,垂眸,手心中是那枚漂亮的五彩斑斕的月牙形貝殼。

他忍不住笑了,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因為一個小孩子再一次來到這裏。他前後左右的看看,那個小孩子今天好像並沒有來。他又忍不住笑了,這次帶著一點點自嘲,然後把貝殼放進褲子的口袋裏。麵向大海,雙手自然的插、在口袋裏。

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兩年就過去了!他原以為沒有那個蠢女人他熬不過去,沒想到就這麽過來了。而且一過就是兩年。

這兩年與他,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都不想去回憶。可,每每心靜下來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想念蠢女人。

他沒有刻意的去找她,他知道,隻要他想找就一定能找到她,可……他忍住了。這兩年發生的事讓他徹底的沉靜也更加理智了——他需要反省自己的行為。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發現,爺爺說的是對的,他什麽都能放下,唯獨感情放不下。這才導致了可兒的悲劇,可兒的事情他有不可替代的責任。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霸道和感情用事而再次令女人受傷,還是他最愛的女人。感情是強求不來的,既然蠢女人不愛他,那他隻能放手,放手也是一種愛,這是他在這兩年裏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