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坦然相對
很多事情，糊塗的時候，要比明白的時候好，因為女兒的溫柔抱怨，剛剛心情有所，放鬆的辛夫人，心情又變回擔心了，甚至是疑惑的話一停頓，立刻又接著問道：
“是不是小俊又……”
“媽。”沒讓母親把話說出口，辛琪雅急忙說道：“我現在還有事情，等閑下來再給您打電話，您別擔心，我一切都好。”
“琪雅……”
唯恐母親繼續追問，辛琪雅立刻掛斷電話，這種心境之下，若不及時掛斷電話，自己很容易失控，何況，眼前這種情形，的確不適合與母親多說什麽。
伸手要擦去臉上的淚痕，卻忽然被另外一隻手搶先，辛琪雅本能地握住，視線裏忽然出現的手，又是那種自我保護的，身體條件反射式的行為。
隻是防禦過後，接下來的反擊，還沒有進行時，視線裏看見了南俊青的臉，他臉上的表情，使看見的人就感覺到痛，辛琪雅不禁呆住了。
“從認識你的那天開始，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我第一次看見你流淚。”南俊青的手，被辛琪雅慢慢放開，而他卻就勢放在辛琪雅肩頭。
本是無心要聽辛琪雅，打給母親的電話，可是在看見她眼中，升起水線的時候，南俊青的情緒，又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雙腳不自覺地，向辛琪雅靠近，尤其是站在她身側的時候，看著那臉頰上，滴落下的淚水，著實灼傷了南俊青的心。
“原來你在我身邊，連哭都做不到。”南俊青看著辛琪雅苦笑，眼中竟也流下眼淚，“媽說得對，我是該放了你。”
“你說什麽？”南俊青的話，使辛琪雅瞬間回神，“我媽什麽時候……”
“好了。”迅速打斷辛琪雅的話，南俊青微笑著說道：“時間太晚了，我們不要都站在，醫院大門外好不好？”
“……”眼前的這種情形，看起來是有點誇張，好像誰得了多嚴重的病一樣，齊刷刷地站著七八個人。
“今晚你先和我回去，我有話要與金先生談。”
“我與金先生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你要和他談什麽？”南俊青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禁使辛琪雅本能地解釋著。
雖然現在的南俊青，看起來比較正常，可是，他現在的性情變化多快啊！自己沒什麽，別再為金先生惹來麻煩。隻是這解釋的話一出口，她又恍然醒悟般地問道：
“難道是談金先生，和雪莉之間的事情？”
“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又來了，辛琪雅不禁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事情，有什麽好談的？而且……”
“也許你沒有，但他不會沒有。”南俊青看了一下，一直站在原地的金少遊，也許這就是“老男人”的沉穩吧！
得與失，都看得那麽隨意。南俊青對金少遊這個，“老男人”的評價，並沒有比他確定，金少遊對辛琪雅有什麽準確。
某位金先生，會安靜地站在原地，並不是因為沉穩，而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無心之失，而使南俊青變得暴躁起來。
自己是想安靜地，把辛琪雅的人，在南俊青的手中帶走，並不是為了要衍生出，其他事端來，那樣對解決問題，可沒什麽好處。
不過南俊青這樣的話，卻使辛琪雅驚了一下，小俊怎麽會知道，金先生對我……好像他們之間的接觸也不多吧？就是接觸多，他也不會說吧？
畢竟小俊是雪莉的哥哥，怎麽都覺得不可能。何況自己這邊，並沒有對金先生回應，不是，自己回應了，是拒絕。那小俊是怎麽知道的呢？想不通啊！
南俊青會這麽確定，金少遊對辛琪雅有情，是因為金少遊的出現。雖然兩個人目前，是在一起工作，作為上司尋找失蹤的職員，也說得通。
但是看著金少遊，那滿臉的倦怠，就知道是沒有休息過的原因，大概在失去辛琪雅的消息之後，就一直在尋找，隻是他怎麽會找到人呢？
伸手拉著驚訝之中的辛琪雅，南俊青向金少遊走去，心底的某個決定，正在形成，但最終結果，還得由金少遊來左右。
“今晚我們先回去，我有話和你談。”站在金少遊麵前，南俊青一臉嚴肅地，宣布自己的決定。
“……”某人的嚴肅，並沒有使金少遊，立刻做出回答，而是看了一下辛琪雅的臉，征求意見般地問道：“你願意留下嗎？”
“我剛剛已經和琪雅說過了，她同意。”金少遊的問題，辛琪雅還沒來得及回答，南俊青已經做出回答了，並且還追問道：“現在是你，願不願意留下？”
“好。”
天氣變暖的速度，快得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就是風，都帶著暖意了。回到住地，吃過晚飯，南俊青就與金少遊，單獨麵對麵了。
心裏想的事情，一刻也不想延誤，一是因為，第一次看見辛琪雅的眼淚，二是因為，汪助理的出現。南俊青確定，家裏的情形，大概和著火一樣了。
“我想說什麽，大概你會了解。”兩個一坐下來，南俊青就單刀直入，沒有時間浪費，“是琪雅，你愛她對吧？”
說真心話，金少遊並不知道南俊青，忽然要和自己談什麽？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還以為是南雪莉的事情呢！
結果是辛琪雅的事情，而且這話直接得……，忽然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了。可是自己不麵對，就得有人麵對，所以，金少遊坦誠地回答道：
“是。”
“……”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南俊青不禁暗自，苦笑了一下，嘴上卻冷靜地問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這也是金少遊的真心話，也許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許是之後的多次接觸中，也許是……的確不知道。
“不知道？！”這結果真是讓人，疑惑和驚訝啊！“那怎麽確定是不是愛啊？”
“雖然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愛上琪雅，但我很確定，我愛她。也許這個確定，來得有些晚，可結果如何，我都無怨無悔。”
“你認識琪雅的時間，要長過我，為什麽到今天才說愛她？如果你那個時候就愛她，那麽，我們四個人，都不會活得這麽辛苦了！”
“我想那個時候，我是被琪雅的年紀，蒙蔽了吧？在我眼中，她就是小姑娘，天真無邪的那種，讓我有種，不可靠近的感覺。而那個時候，我還陷在對小影的，無法忘懷之中，什麽愛情，都不會看見。”
“可是琪雅，好像不愛你啊！”關於這一點，南俊青並不是很確定，隻是他想知道答案的方式，不似剛剛那麽直接了。
不是南俊青不想直接，而是很擔心自己的心，是不是能承受，辛琪雅是愛金少遊，這樣的事實。
雖然南俊青做出了，要再次放手的決定，可是那種痛，隻有他本人經曆過，非常不想經曆第二次。
“的確如此。”金少遊苦笑了一下，認真地回應南俊青的話，“可是我會等，等到琪雅給我答案。”
“如果琪雅拒絕你呢？”
“那我就等她，找到屬於她的幸福為止。”
“……”金少遊這樣的回答，不禁讓南俊青呆了一下，這是什麽樣的愛情啊？不求回報的那種？“你愛一個人的方式，好特別。”
“每個人的感情經曆不一樣，琪雅並不是我，第一次動真心的人，經過了，就不那麽偏執了。而你不一樣，琪雅是你，第一次動真心的人吧？”
“是，從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她了，而且是來勢洶洶，不可阻擋。隻可惜，五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她還是不愛我。”
“我想，你們若是換在，另外一個環境之中，琪雅一定會愛你。隻是，愛情的力量，都是在虛擬的、世界裏強大。不然，從古至今，也不會有那麽多，愛情悲劇了！”
“那麽雪莉呢？”雖然南俊青，是想與金少遊，談辛琪雅的事情，可雪莉是自己的妹妹，必要的關心，他怎麽能不做？“你不愛她，為什麽要娶她？”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你有耐性聽嗎？”
“既然已經坐下來，就聽著好了。”
“一是因為壓力，我想你也了解，家族的壓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得多。而南家與金家的商業合作，又想依賴在，兒女之間的聯姻上。”
“是啊！”這一點，南俊青完全認同。他和辛琪雅，就是這壓力下的代表人物，隻是金少遊，應該比他們要好一點吧？
“二是因為琪雅，既然她已經嫁人了，我也試著忘記，試著去愛別人吧！隻是，和雪莉訂婚之後，我發現我怎麽都，沒辦法愛上她。而琪雅的婚姻，更是誇張得，讓人難以相信，我不得不重新考慮，未來的方向。”
“所以我和琪雅離婚之後，你也堅決地和雪莉分手？”
“我承認有這個原因，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想耽誤雪莉的青春，不想琪雅一個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