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月心裏各種著急,她可真的不是要欺負人的意思,並沒想借著未婚妻這個名字做任何事,別地都好說,至少這件事,就隻是這件事,不要被誤會!

“大叔,行了,我知道,走吧,先去吃你地晚餐,順便看看你拚死拚活背的單詞。”

陸昱乾才不打算聽她說完,點了點頭,這種事不甚在意,不想知道,翔程那個電玩城,本來就是他名下地一個小門店,最開始是陸氏集團早期品牌地門店,後來品牌撤店,看著位置不錯,幹脆沒有轉租,隻是借了個別地名字把店鋪盤下來,做了電玩城。

這件事,是整個陸家都不知道的秘密,畢竟不在他名下,連錢都是他偷偷用境外賬戶轉的。

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裏麵,不給自己留後路是不可能的,陸昱乾尤其如此。

“你不是生氣了吧?”

葉泠月擋在門口,一步不肯讓,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他的臉色,心想著如果他這就生氣了,萬一看到這一屋子,還不得把自己一起扔出去。

陸昱乾看她小小身影擋在眼前,明明沒什麽用,卻怎麽下不去手推開,心裏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有一瞬間被她提醒的有些不爽。

不知道為什麽,就單純的覺得這一幕有點礙眼,突然有種衝動,想做些什麽事。

“這兩個我收下了,今天就算了,以後有任何打算,先告訴我。”

陸昱乾收回已經邁出去一步的腳,揚了揚手上的玩具,轉身回了書房。

“誒…”

葉泠月一聲挽留,隻來得及說一半,便停了下來。

他給的托盤上是兩杯咖啡,就這麽走了,是什麽意思?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的房間,現在讓他進去好像也不是什麽好的選擇,趕緊閉嘴。

陸昱乾坐在書房的桌子後麵,光溜溜的桌麵上什麽都沒有,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並不會有什麽東西需要處理,就算有也都是會提前發郵件過來,他根本沒開電腦。

餘光似乎瞟到一小片白色,轉過頭去,看到桌角的一張小卡片,上麵寫著長長的英文單詞,是葉泠月的筆記。

這段時間以來,陸昱乾清楚的發現自己的變化,甚至有些讓他不能適應,這樣的自己。

這個叫葉泠月的女人,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能輕鬆影響到身邊人的心情。

這種不自覺被牽著走的感覺,對於永遠冷靜沉穩的陸昱乾來說,還是第一次。

不過對一個女人不排斥的感覺,卻是曾經有過的,像是徐雅晴。

說起來,大概就是因為她這種毫不掩飾自己的性格,才讓自己格外注視吧?

隻是因為特別。

陸昱乾捏緊手上的卡片,嘴角抿的緊緊地,眉頭也微皺,心裏給她,也給自己下結論。

第二天一早,葉泠月抱著一床的毛絨玩具睡的很歡樂,突然鬧鍾響了起來,趕緊睜開眼睛,從**蹦起來。

“唔…”

從**費力的支起身體來,眯著眼睛還有些迷糊,呆呆的坐了一會,才下了床去,準備洗漱,然後迎接今天的課程。

程銘昨天承諾了要給她講解去年高考的真題,所以是格外重要的課題,大清早起來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恩?這是什麽?”

葉泠月歪歪斜斜的往洗手間走,這才發現房門下麵的門縫附近被塞了一個小小的信封,在實木的地板上格外顯眼。

黑色的紙質信封,很有質感的重量,一看這架勢,葉泠月就已經猜到大半。

多半是陸昱乾塞進來的,不過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有東西要給自己的話,不是應該直接衝進房間來,砰的一下摔到還在熟睡的自己臉上嗎?

怎麽會悄悄塞進門縫?

難不成是那個什麽酒會的請柬?

一張小小的信封,還沒等打開,葉泠月就已經推測了無數個可能。

“花…銀行?這什麽鬼?”

因為隻有一隻手好用,拆開這個信封葉泠月也是費了半天的事,過了好一會才算是在保證信封完整的前提下,把裏麵的東西掏了出來。

是一張小小的黑色卡片,上麵隻有一小串數字凸印,剩下的就是一行英文,大概是什麽花,什麽銀行的。

銀行卡?

“黑=卡的子卡,沒有密碼。”

葉泠月盯著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隱約感覺信封裏還有什麽,倒了一會出來一張小紙片,上麵龍飛鳳舞的行書,字體蒼勁有力,霸氣的很,寥寥幾筆,多餘的一個字都沒有。

黑=卡是什麽葉泠月倒還是知道的,不過這東西的實物,卻是第一次看見!

據說這種銀行卡,不是想辦就行的,而且是有多少錢都沒用,必須銀行主動發出邀請才能辦理,一般隻有非常具有社會影響力的人才有。

陸昱乾算是社會影響力很大的人嗎?

陸氏集團的名號…

葉泠月想了想自己還在社會上打拚的時候,不由得剩下一聲輕笑。

這如果還不算是有影響力,估計也就沒誰了。

可是他為什麽給自己一張黑=卡?

“你是跟他借的?”

陸昱乾昨晚在自己房門口說話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葉泠月臉上突然嚴肅了些,表情有些難看。

什麽意思?

就算她是找程銘借錢玩的,他突然給自己一張黑=卡,這是嫌自己給他丟人了?

想來想去得出這種結論,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葉泠月撅著嘴尋思了半天,沒好氣的把卡片扔到一邊,轉頭拽出枕頭下麵的手機,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間,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接通了不由分說就是一通胡言亂語。

“陸昱乾你什麽意思?我進陸家是自願的嗎?誰說要你的錢了?你以為我是什麽?你把人當成什麽了?”

說實話,這件事換一個人做,葉泠月並不會這麽激動,但偏偏是那個平日裏就驕傲的不可一世的陸昱乾,他從來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這她心裏很清楚,卻沒想到,被人看貶成這個樣子。

她之所以昨晚送他娃娃,可不是為了跟他示威,告訴他自己是缺錢的,也不為了讓他去想作為陸氏少爺未婚妻身無分文到底會不會丟分!

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人看成這麽肮髒的手段,這真的觸碰到葉泠月的逆鱗了。

“晚點說。”

陸昱乾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淡定的抿了抿嘴,吝嗇的幾個字說完,不給任何反駁的機會,便按上了掛斷。

“怎麽了?”

正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徐雅晴看他臉色不是很好,心裏一動,故作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沒事,你接著說,那個需求商要求的最大出貨量。”

陸昱乾抬手,往麵前擺了下,示意她不用在意,再次準備埋頭到文件裏。

——叮鈴鈴。

然而再次響起的電話鈴聲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

“接吧,要不然我回避?”

徐雅晴抻長脖子掃了一眼,嘴角一絲略微的苦澀,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陸昱乾沒做聲,隻是抬眼看她,一雙深邃的眼眸裏有濃重的試探和防備,這樣陌生的情緒,刺痛到了隻是假裝要離開的人。

“我出去,就在外麵,一會叫我吧。”

徐雅晴勉強自己露出一絲善解人意的笑容來,艱難的邁開步子,就要往外走。

“算了,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陸昱乾聲音低沉,掛斷了電話,也垂下頭去看文件,這些日子都沒有梳到頭頂的劉海自然垂下來,擋住那雙眼睛。

徐雅晴斜眼看到他拔掉了手機的電池,心裏很不是滋味,想想這電話是葉泠月打來的,而且這麽容易觸動到他,影響他的情緒,就更有種濃重的危機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麵前,看似無事的陸昱乾心裏,也對麵前的女人,有了些許的變化。

其實以陸昱乾的心思,早就發現了徐雅晴近來的奇怪,但想到最開始是自己先提出找她做未婚妻,後來又主動毀了這個約定。

也就那麽放過了,畢竟女人之間的心思,他作為一個高端護膚品牌的總裁,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

最開始推出頂尖商品時候,利用的不就是女性之間的攀比心嗎?

另一邊,被掛斷了電話的葉泠月氣的不行,還想再打,可是手指懸在撥通鍵上,怎麽也按不下去了。

如果一個人就是這樣輕視你,那麽說什麽都沒有用,隻不過是種辯解罷了。

想到這,坐在**氣的不行的葉泠月,突然冷冷笑了出來,看了眼電話,拿起邊上的黑色卡片,開了房間門,氣勢洶洶的就往陸昱乾的書房去了。

剛走到二樓樓梯的位置,剛好撞見了上來的程銘。

“怎麽了?”

程銘清楚的看得到她明顯不高興的臉色,有些關心,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沒事。”

這事跟程銘無關,這一點葉泠月心裏很有數,但畢竟是有牽扯,加上也不是什麽太親近的人,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

葉泠月心裏冰涼的很,隻是從喉嚨艱難擠出兩個字,就繼續往前走。

“你要去哪啊?”

程銘自然跟在身後,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甚至有些害怕。

葉泠月真是屬於那種平時陽光明媚,春風和煦,一到生氣的時候,氣場滿盈的人。

“你先去我房間等我吧,我去個書房。”

葉泠月站住,轉頭朝他露出一個不能再假的笑意,然後僵硬的轉身,步步堅實的走到書房,砰的一聲關起門來。

程銘站在走廊裏,尷尬的很。

要不怎麽說,平日裏不愛生氣的人不能輕易招惹,因為你不知道哪裏是她的逆鱗,真的觸碰到了,可能很難收場。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但看表現,程銘也知道不是件小事。

進了書房的葉泠月徑直走到桌子前,左顧右盼了半天,拿起邊上小台曆的便簽紙和筆,字寫的無比豪放,一行話洋洋灑灑。

“不是誰都稀罕你的臭錢!”

葉泠月把寫好的字條和卡片一並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又轉頭飛奔回自己房間,把那個質地很好的信封拿過來,一並甩到桌子上,這才拍了拍手,長出了口氣,再次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