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婚 56要親子鑒定(和女兒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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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離開,厲景呈連榮淺買的衣服都不讓送進帝景,他這次主動讓她見麵,榮淺是怎麽都沒想到的。
放下手機,她目光再度落向頌頌。
她也是個機靈的人兒,厲景呈讓她帶著頌頌,還能為什麽?
到了約定的這天,榮淺早早就開始準備。
她將頌頌抱進客廳,保姆見她找出剃頭刀,“榮小姐,又要剪頭發了?馬上天冷,留長點更好呢。”
榮淺打開開關,“剪了省事。”
她小心翼翼給頌頌推了個光頭,鋥亮鋥亮的,剃完後頌頌越發顯得虎頭虎腦,榮淺給他戴好個帽子,這才抱著他出門。
來到中山公園,榮淺憑票進去,遠遠看到小米糍歡快的身影活躍在湖邊,不少人穿著救生衣,正要上船。
榮淺抱緊頌頌,快步而去,厲景呈背對她坐在長椅內,男人雙腿交扣後拉直,一雙眼睛緊緊鎖在女兒的身上。
小米糍雙腿撒得太快,總是一個不經意,就能跑出他的視線。
榮淺朝著女兒的方向徑自而去,等到厲景呈看到人影攢動下,望過去時,榮淺已經到了小米糍身邊。
小米糍眼巴巴望向湖麵上,她也想玩。
厲景呈皺下眉,起身過去,小米糍往後退步,一腳踩在榮淺腳背上。
她急忙避開,“對不起。”
“沒關係。”
小米糍抬抬頭,對她還有印象,“阿姨。”
榮淺蹲下身,“你還記得我?”
“你給我吃披薩呀。”小米糍看到她懷裏的兒子,“小弟弟。”
厲景呈的腳步聲來到兩人跟前,他看眼榮淺,伸手要接過頌頌。
她麵有猶疑,厲景呈的雙手已經碰觸到頌頌的肩膀,榮淺盯著小米糍黑白分明的眸子,手裏勁道緩緩鬆開。
厲景呈一下將頌頌接了過去。
他抱在懷中仔細端詳,小米糍臉上明顯擺出不高興,爸爸怎麽會抱別人家的孩子?
她嘴巴撅起,撇了兩下,眼裏很快湧起水霧,她飛快過去抱住厲景呈的雙腿,“爸爸不準抱,不準抱,嗚嗚嗚——”
榮淺手足無措,厲景呈揉下小米糍的腦袋,“不哭,爸爸就抱一會。”
“那是阿姨的寶寶,不是我家裏的,不給抱不給抱。”
男人潭底揚起層複雜,在小米糍的潛意識裏,厲家就她這麽個寶貝,即便回吏海遇上親戚家的孩子,厲景呈也是從來不抱的。
如今,橫空出現這麽個弟弟,讓她哪裏接受得了?
榮淺蹲下身,雙手搭住小米糍的肩膀,“乖,阿姨帶你去坐小艇好不好?我很會開哦。”
小米糍鼻頭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紅的,她視線盯著厲景呈不放。
男人點下頭,“爸爸今天允許你玩一下。”
她抽搭幾聲,“那你不準喜歡小弟弟!”
“好。”
小米糍得到滿意的答案,這才鬆開手。
榮淺將手裏的包交給厲景呈,“這裏麵裝著奶粉和尿不濕。”
厲景呈抱著頌頌在就近的長椅內坐定,榮淺拉起小米糍的手,那手掌肉嘟嘟得,又小,被她整個包裹在掌心內。
買了票,榮淺親自給小米糍穿上救生衣,還要在閘口處排一會隊。
今天的湖邊,風很大,矮樹藤條迎風飄曳,榮淺的馬尾仍舊束在腦後,一下下甩動,她時不時彎腰和小米糍說話,精致麵盤在陽光的照拂下,明媚得一如他記憶中最美好的那麵。
長長的馬尾隨她的動作而落在肩部,她傾斜時,發尾散開,黑色映襯在純白色的線衣上,突兀分明,灼灼逼人。
“媽媽。”懷裏的頌頌忽然喊了聲。
厲景呈收回神,他再度盯向懷中的兒子,“寶貝,喊聲爸爸。”
孩子抬頭朝他看看,卻給了他一個疑似鄙視的眼神,厲景呈看得一怔,這叫什麽表情?
他從包裏找出奶瓶,在頌頌眼前輕晃,“叫聲爸爸,就讓你吃。”
頌頌撇下嘴,這神情同小米糍小時候如出一轍。
他麵對**不肯開口,厲景呈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心裏溢出說不明的酸澀感,不是他不喊,而且榮淺根本就沒教過他爸爸怎麽喊。
她既然說孩子是她和另一個男人的,那,那人在哪?
難不成,頌頌從開口到現在,就連一聲爸爸都沒喊過?
他將頌頌放到地上,他撒起腿就跑,厲景呈又一把抱了回來,他誘哄著頌頌開口,從身形和走路熟練度來看,他並不能很好地分辨出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厲景呈從包裏掏出玩具,頌頌玩得歡快,男人同他講話,試圖讓他說出幾句完整的話。
卻不想,頌頌的手臂朝厲景呈揮了下,“煩。”
“……”
好不容易輪到榮淺和小米糍上船,兩人一左一右坐著,榮淺替小米糍係好安全帶。
“阿姨,你會玩嗎?”
“當然,我是高手。”
這些話可不是吹牛的,像是這種,榮淺以前真沒少接觸過。
她握著方向盤,啟動,小船很快往前駛,小米糍驚叫著拍掌,“超級棒!”
榮淺動作熟練,湖麵上漾起的水波偶爾掠起清風,小米糍指著旁邊的船,“不要來撞我們,我阿姨很厲害,也會撞你們的。”
她方向盤一動,輕巧避開,小米糍越發崇拜了。
“好棒好棒,我也想玩。”
這種遊戲並不危險,榮淺答應著,她解開小米糍的安全帶讓她坐到自己腿上,身子往後挪動著,讓小米糍兩手把住方向盤。
“想往哪個方向,就朝那邊轉,知道嗎?”
“嗯!”
小米糍興致勃勃,但到底人小,手臂難免掄不過勁。
榮淺從身後擁住她,把住她的兩手。
小米糍玩心十足,“我們去撞邊上的小盆友好不好?”
“那樣很危險,萬一船翻了掉到水裏去,會嗆到鼻子,鼻子酸酸的,難不難受?”
小米糍想到喝水時鼻子被嗆了,她點點頭,“好吧。”
不遠處的湖中央有個大黃鴨,榮淺將船開過去,擦身而過時,小米糍驚呼,“好大好大呀!”
她今天是高興得不行了,小米糍扭過頭看榮淺,“阿姨,你好厲害啊,我最喜歡玩船船。”
榮淺動容,看著女兒紅彤彤的小臉,心裏既酸澀又覺得溫馨,“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你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米糍往後靠,整個人窩在榮淺的懷裏,這種充實的感覺令她心跳加速,她兩手圈緊,盡管小米糍能說會道是個小機靈,可她一個擁抱下去,她仍舊是個小小的人兒,那麽小那麽小地縮在她胸前。
其實她離開時,小米糍比現在小多了。
榮淺猶記得抱她在懷裏時的感覺,一晃三年,於她來說,那麽痛苦的時間,卻讓她的女兒長這麽大了
她應該慶幸時間的好處。
小米糍意猶未盡,但湖上風大,榮淺不敢帶她玩太久。
兩人將船駛到岸邊,小米糍不住朝厲景呈招手,“爸爸,爸爸,我們是比賽冠軍。”
男人看著榮淺小心翼翼握住女兒腰身的畫麵,小米糍嘴裏的呼聲,就好像在說,爸爸,你看,我和媽媽是冠軍!
那麽驕傲,那麽得和諧有愛。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船上的人員正在拉著榮淺她們上岸,厲景呈看眼頌頌,他今天約榮淺出來,並不單單要見頌頌一麵,而是為了解開心中疑慮,他必須拿到實際證據。
厲景呈將頌頌抱懷裏,想取下他的頭發做dna鑒定,一把拿掉帽子……
卻是個鋥亮無比的光頭!
那天在棒約翰他明明有著濃密的頭發,這種天氣,需要給他剃個光頭嗎?
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榮淺居然給他來這招。
小米糍歡快地飛奔而來,手裏拿著榮淺給她買的冰激淩,“看!”
厲景呈看她眼,“誰讓你吃冰激淩的?”
小米糍舔了兩下,嘿嘿不做聲。
榮淺看到頌頌光著個頭,她猜得果然沒錯,她奪過厲景呈手裏的帽子忙給頌頌戴上。
伸手接過兒子,榮淺摸了摸他的腦袋,“沒受涼吧?”
厲景呈冷哼聲,“倒是白白給了你一上午的時間。”
榮淺垂下眼簾,裝作聽不懂,“見麵的事是你提的,你讓我帶頌頌,我也帶來了。”
厲景呈被一句話堵住,小米糍站在旁邊,眼睛滴溜溜轉。
本來還有一點點的猶疑,但經過今天的事,厲景呈越發肯定頌頌就是他兒子。
榮淺並不害怕厲景呈會公然搶人,她能深刻體會到那種感覺,他和她一樣,不會當著小米糍的麵做出任何傷害孩子的事。
厲景呈拉過小米糍的手,“走。”
小米糍還有些不情願,她扭頭看眼榮淺,“阿姨,小弟弟再見,我改天再和你們玩。”
榮淺依依不舍起身,腳步跟出去,厲景呈一把抱起小米糍邁開了步子。
她隻得忍著情緒,“再見。”
榮淺拿起包,幾乎就跟在他們身後,她隻想多見一麵,哪怕一秒鍾、十秒鍾都好。
厲景呈來到停車場,很快帶著小米糍駕車揚長而去。
他看眼後視鏡,“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可開心可開心了!”
厲景呈收回視線,“到了家裏,奶奶若是問起,你就說跟我單獨去玩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奶奶不喜歡你和陌生人在一起。”
“啊?為什麽?”
“……”
回到帝景,小米糍就嚷嚷著要洗澡。
盛書蘭從書房出來,牽著她上樓。
放好水,盛書蘭看眼她穿出去的裙子,“怎麽好像濕了?”
“喝水喝到的。”
盛書蘭拉起裙擺,分明像是被水濺到的,但今兒並沒下雨,她替小米糍脫好衣服,又一把抱她放到浴缸內,“是玩噴泉玩的吧?”
“才不是呢?”
“那是什麽?”
“噓!”小米糍聳聳肩膀,“爸爸不讓我告訴奶奶。”
“為什麽?”
“因為他說奶奶不喜歡我和陌生人一起玩。”
盛書蘭心裏咯噔下,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陌,陌生人?”
“不陌生呢,是阿姨。”
“還有誰?”
“還有小弟弟啊。”
盛書蘭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恰在此時,沈靜曼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什麽阿姨,什麽小弟弟?”
她手裏拿著小米糍要換洗的衣服,這話怎麽聽怎麽奇怪,她的兒子她清楚,不可能跟生了孩子的女人亂搞在一起。
這點格調還是有的。
小米糍看到沈靜曼,忙雙手捂住嘴,盛書蘭蹲在那沒動,恍惚出神。
沈靜曼坐向浴缸邊緣,“小米糍乖,告訴奶奶,明兒奶奶給你買哈根達斯。”
“就是今天爸爸帶我去玩,還有個阿姨和小弟弟。”
“你認識嗎?”
“就是上次,”她一下要表達,卻又詞匯量不夠,“吃披薩的阿姨和弟弟。”
沈靜曼沉默片刻,想到盛書蘭先前說的話,她語氣中透出吃驚,“榮淺?”
盛書蘭麵色煞白,不敢接話。
“不可能啊!景呈不會再去找她。”沈靜曼想了下,卻又覺不對勁,“你說的小弟弟又是誰?”
“就是小弟弟。”
盛書蘭見瞞不過去,幹脆開口,“上次在棒約翰,榮淺手裏好像還抱著個孩子,但隨行的還有另一人,我以為是親戚。”
“孩子?”沈靜曼拉住小米糍的手,“今天呢,小弟弟也來了?”
“來啦,爸爸抱小弟弟呢,討厭討厭,哼!”
盛書蘭閉上眼,隻覺天暈地旋,沈靜曼猜出幾分,“書蘭,你先出去,我來給她洗。”
她使出全身的勁道這才撐起身,沈靜曼取過毛巾,一邊替小米糍擦拭,一邊問道,“爸爸喊那阿姨名字了嗎?”
“沒有。”
“那小弟弟呢?”
“也沒有。”
“阿姨和你玩了?”
“嗯!還給我買冰激淩!”小米糍童言無忌,哪裏想得到避開什麽人,“書蘭每次不陪我玩,說危險,阿姨超級棒,我們還是冠軍,耶耶!”
盛書蘭的心被刺痛,她右手扶住門框,她本來膽子也小,帶了小米糍之後,膽子更小,生怕發生點什麽意外。
所以哪怕見到外麵的噴泉都唯恐避之不及,她那是愛她啊。
盛書蘭眼眶一紅,她的三年時間,連榮淺的一天都比不過嗎?
沈靜曼還是心疼盛書蘭,“奶奶不是讓你喊她媽媽嗎?”
“爸爸又不讓。”
“他不讓,你多喊喊,爸爸能拿你怎麽著?你倒說說,書蘭對你怎樣?”
“好。”
“那你肯定喜歡她啊,想她做媽媽嗎?”
“書蘭膽子好小哦,還不讓我玩。”
“你個小靈精!”沈靜曼拿她沒法子,也不跟她糾纏這事,她腦子裏全是方才的那些話。
盛書蘭抬起手背擦擦眼角,回到臥室替小米糍收拾著早上玩時落下的玩具。
沈靜曼想著這件事,心有出神,等厲景呈回房,她幹脆直接發問,“你今天見了榮淺?”
男人看眼小米糍,走過去替她穿好衣服。
沈靜曼焦急萬分,“據說她還有個兒子?”
盛書蘭清楚厲景呈的脾氣,她快步上前抱起小米糍,“我們去畫畫好不好?”
“好。”
等兩人走出房間後,沈靜曼這才再度發問,“景呈,你倒是說話。”
“是,見過。”
“那孩子?”
“我的。”
沈靜曼驚得幾乎要合不攏嘴,“什,什麽?”她麵色變了又變,“你那麽肯定?會不會是她跟別人?”
“不可能!”厲景呈的態度篤定決絕,“要麽是我的,要麽就不是她的。”
“可她當時能懷上嗎?”
“當然能。”生過小米糍,榮淺的月事來得比較早,厲景呈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話,沈靜曼嘴角不由自主朝上勾翹起,“那我們厲家又多了個孫子?”
男人坐向床沿,搭起長腿,見他不出聲,沈靜曼急得走到他身側,“你打算怎麽辦?這事要給你爸知道,肯定高興壞了,長子長孫啊,甩三房那老二多少條街?”
“她不會把兒子給我的。”
“哼,那是你的孩子,她憑什麽不給?”沈靜曼想得理所當然,“榮家如今一日日落敗,孩子自然是留在厲家更好。”
厲景呈沒想到他和榮淺的糾葛,還是在孩子身上。
“她倒有這自知之明,沒來搶小米糍,不過,她手裏的孩子她也別想留住。”
聽到沈靜曼這般的口氣,厲景呈莫名升起反感,“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插手。”
“景呈,你可別心軟!”沈靜曼想到孫子,精神越發抖擻了下。
盛書蘭心不在焉陪小米糍畫畫,沈靜曼走進去時,盛書蘭忙垂下頭,目光避閃。
沈靜曼讓小米糍到一邊玩,她坐到盛書蘭身側,“你瞞著我,我能理解,我從來沒有掩飾過對孫子的喜歡,你惶恐,給自己留條路,媽不怪你。”
“媽,我……”
沈靜曼打斷盛書蘭的話,“你放心,我們厲家要的隻是孩子,你別看景呈那樣,他不會再讓榮淺進門的,你永遠是我的兒媳婦。”
“媽,您說那孩子真是景呈的嗎?”
“他很肯定。”
盛書蘭幽幽道,“他既然肯定了,那十有八九錯不了。”
沈靜曼抑製不住心頭的雀躍,真好啊,一個孫子意味著什麽,她比誰都清楚,她倒要看看以後鞏卿鞏裕怎麽得意得起來。
事情挑開後,榮淺反而覺得不用躲躲藏藏了。
她休息的這天,抱著頌頌出門,小區不遠處就是個濕地公園,保姆推著小車跟在她後麵。
榮淺懷抱頌頌坐在石桌前。
“淺淺。”
聽到這陣熟悉的聲音,榮淺不由扭頭,霍少弦拉著橙橙的手就站在她身後。
“少弦。”
霍少弦繞過石桌,坐到她對麵,視線不由自主被她懷裏的孩子吸引去,“這是?”
“我兒子。”
他沒有多問什麽,抱起橙橙到腿上,“橙橙,喊阿姨。”
小女孩脆生生喊了句,“阿姨!”
橙橙紮著兩個小辮,煞是可愛,榮淺嘴角揚起笑,“橙橙真乖。”
她看眼四周,“希子姐呢?”
“她最近酒吧的事比較忙,我讓她睡個一早上,沒出來。”
榮淺點下頭,兩人的目光自然地相遇,霍少弦手臂勾住橙橙的腰,一看也是平日裏經常帶孩子的,“這三年,你去哪了?”
“在我外公那呢。”
“過得好嗎?”
榮淺聽到這四字,心底驀然一痛,但她的神色自然到連青梅竹馬十幾年的霍少弦都被騙了,“很好啊。”
“榮擇提起過你,說你去找你外公,頭一年聯係的很多,之後就慢慢少了。”
“第一年,就是混時間嘛,接下來的兩年,被逼著天天看藏品,忙得焦頭爛額。”
霍少弦抱好懷裏的橙橙,小孩子都有多動症,坐不住。
其實,榮淺走後,霍少弦找過她,隻不過她當時已經離開南盛市了。
他不放心,又派人去了她外公所在的城市,在知道她一切安好後,霍少弦才徹底安心。
榮淺跟著她外公,自然是最好的,接下來的兩年,又是橙橙最鬧騰的時候,霍少弦安下了心,也就放心榮淺在外了。
“爸爸,我想吃肯德基。”
“媽媽不是讓你少吃薯條嗎?”霍少弦垂首同橙橙說話。
女孩兒揚起腦袋,“可今天媽媽沒出來啊,你別說嘛。”
又是個小機靈,霍少弦眉眼因著女兒的這句話而揚起,榮淺看得出神,倒不是因為那份舊情,她現在總算能明白過來一句話,一個人,隻要為人父母,再轟轟烈烈的情情愛愛似乎都能看淡掉。
這就是骨肉血緣,最深最深的愛。
霍少弦點了下女兒的嘴巴,“待會,出了公園再帶你去。”
“我最愛爸爸了。”橙橙手臂拉下霍少弦的脖子,朝他俊美的側臉上親吻,“最愛最愛滴。”
榮淺嘴角漾著笑,和霍少弦聊著幾句話,兩人手裏各自有了孩子,再也不是在隻有青梅與竹馬肆意的時光裏。
兩人在私奔的三日中,就說好彼此不會有以後,再痛,也隻能將對方藏在自己的心裏。
那麽長那麽長的時間,經曆過痛苦、愈合,傷疤撕裂開的再次痛苦,榮淺才幡然醒悟,怪不得所有有過經曆的人都會說,將一切交給時間吧。
原來那才是最最有用的良藥。
時間會讓他們的身份不知不覺轉變,也讓他們的感情淬煉,成了一種自然積澱在時光中的美麗化石。
霍少弦和榮淺相視一笑,他拍下橙橙的腿,“走吧,但隻能吃一份薯條。”
“好啊,我就吃一份。”
榮淺抬起手,同橙橙告別,“拜拜。”
“阿姨再見。”
她盯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笑了笑,有些觸動,似乎男人帶孩子都會比女人寵溺,說什麽給什麽。
榮淺在公園坐了會,直到快要接近中午時分,這才抱著孩子起身往小區方向走。
保姆在邊上同她說著話,榮淺看眼四周,保姆不解,“怎麽了?”
“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
“不會吧?”
“快走。”
她將頌頌放入小車,推起後快步離開。
帝景。
厲景呈走進客廳,目光掃過茶幾,“這是什麽?”
沈靜曼拉過兒子,“景呈,你快看看,這孩子長得真像你!”
她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簡直跟你小的時候一模一樣。”
沈靜曼自然是這樣說得,她心裏也已經認定這就是她孫子,“你什麽時候把他接回來啊?”
厲景呈抄起照片看眼,“你派人跟蹤她?”
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我總要見見我孫子長什麽樣吧?”
一疊照片揮出去,稀稀拉拉散成個圈後砸落在地,沈靜曼嚇得縮起雙肩,“景呈,你,你這是做什麽!”
“我說過讓你別管!”
盛書蘭聽到動靜快步過來,“媽,怎麽了?”
沈靜曼氣得沒說話,厲景呈蹭地起身,二話沒說便上了樓。
男人來到臥室後徑自走到陽台上,他雙手插入兜中,這幾日,他紋絲未動,他有他的心思。
如果執意要回頌頌,必定要跟榮淺牽扯不清,當年她走得那樣決絕,厲景呈心裏有氣,真是下過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她的死決心。他又想過幹脆將頌頌留給榮淺,可是,她一聲不吭懷著他的孩子,當了他的麵,還不承認,他能甘心嗎?
厲景呈一掌揮向欄杆,白玉色的欄杆發出陣嗡嗡聲,震得他手掌心發麻。
沈靜曼就更別說了,她認定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榮淺最近的消息,並不難查,沈靜曼想約到她,也是容易得很。
沈靜曼通過拍賣行將榮淺約在外麵。
進入餐廳,榮淺找過去時,一眼看到是她,她腳步頓了頓,但並沒直接離開,反而落落大方走去。
“您好。”
沈靜曼冷笑下,示意她入座。
榮淺拉開椅子。
沈靜曼是不想和她多說廢話的,“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商量下孩子的事。”
榮淺靠向身後的沙發內,“什麽孩子?”
明知故問。
沈靜曼推出張支票,“五百萬,把厲家的孫子給我。”
榮淺看了眼,嘴角勾起譏誚,“您還真舍得花錢。”
“你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多不方便。”
“我想,您真的誤會了,頌頌不是厲景呈的兒子。”
“榮淺,再說這些話就沒意思了,”沈靜曼點了點那張支票,“你做鑒寶師,多久才能攢到這筆錢,況且依著榮家現在的狀況,嗬。”
“那我也不會賣兒子。”
“這個孩子,厲家勢在必得。”
榮淺沉了口氣,“你們憑什麽覺得頌頌是厲景呈的孩子?”
“景呈認定的,我就認定。”沈靜曼就知道榮淺不會這麽容易被說動,“再給你加五百萬,而且,我可以說服景呈,每個月讓你見小米糍兩次。”
榮淺聞言,出了下神,每個月都能跟小米糍見兩麵?
她覺得,這已經是最大最大的幸福了。
“怎麽樣?”
榮淺目光同沈靜曼對上,“頌頌是我兒子,我誰也不給,您還有事嗎?”
“榮淺,你何必呢,你在這一行才站穩腳跟,又帶著個孩子,今後的路並不好走啊。”
她站起身來,腿碰開椅子,“好不好走,我都會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我最後說一遍,頌頌跟厲家沒有絲毫的關係。”
沈靜曼望著她大步而去的背影,氣得直哆嗦。
回帝景後,沈靜曼不住想著法子,要靠厲景呈盡快將頌頌帶回來,還不如靠她自己。
她對南盛市並不熟,但有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沈靜曼找到中間人,對方收了錢,沈靜曼將東西給他。
那人拿出來仔細端詳,“這東西,怕是要蒙混過去很難啊,你所說的那人是專業鑒寶師,肯定能看出來真假,到時候第一關就能被退回來。”
“有沒有別的法子?”
“您就沒有那種,真假難辨的?或者去古玩街,找個懂行的人淘淘?”
“真假難辨。”沈靜曼猶豫下,“現在這種不行?”
“肯定不行啊,最起碼要九成九以上像真的,才能讓她入套!”對方搖著頭,“但這種吧,比找個真品還難,您的這個局很難進啊。”
“東西,我倒是有,但要三天後給你。”
“沒問題啊,隻要夠真就行。”
沈靜曼想到孫子,心一橫,“千萬別提到我,到時候由你全權出麵,放心吧,傭金不會少你的。”
“好好。”
------題外話------
老沈你想幹嘛捏,你想幹嘛捏
咳咳咳
明兒當心淺淺弄得你哭,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