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為她照亮回去的路(感人滴)
“你,你會嗎?”編導小心翼翼開口。
“讓他轉過身,告訴我怎麽處理就行了。”
呃。
編導知道不能得罪大老板,可人家一細皮嫩肉的姑娘對吧,“您以前沒處理過,萬一哪邊弄不好,會很疼的。”
“疼也不是疼在我身上。”厲景呈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
編導腦子炸開了,這叫神馬事啊。
榮淺聽聞,咬了咬手背,“行啊,你要剪就剪吧,別惡心到你堂堂厲少就行了。”
“你先抱小米糍出去,把她腿上的包處理下。”
“這,”編導看眼**的榮淺,“好吧。”
“等等,”厲景呈又喊住她,“弄塊簾子,把這隔開了。”
男人一聽,這不質疑他人品嘛,“我轉過身,保證不看。”
“隔了!”
編導沒法,隻好找來塊花床單,綁了兩條麻繩後將本就不大的房間隔成兩塊。
榮淺覺得背部又疼又癢,好難受,“好了沒,你快點!”
厲景呈剪子塞進她衣擺處,她倒抽口冷氣,“你會不會啊,你別剪到我肉。”
幾剪刀下去,到了血跡幹涸的地方,他伸手揭開,但布料緊貼著破皮的地方,榮淺忍不住痛呼,“你輕點,好疼!”
“我沒動。”
“沒動我能這麽疼嗎?”
“閉嘴!”被她這麽一說,厲景呈的手開始顫抖,傷得不算重,但也不輕,尖利的石塊正好劃了她一長條,看在別人眼中是觸目驚心的。
厲景呈眼裏有複雜的情緒湧動,他記得榮淺是最忍不了痛的。
“已經剪開了,但布料黏住了,沒法再弄。”厲景呈詢問另一人的意見。
榮淺聽聞,心再度緊張,“那你別動了,讓他進來。”
“我沒跟你講話。”厲景呈打斷她。
男人移到桌邊,從箱子內找出藥水和紗布,“你用紗布浸濕了,放在她黏合的地方,既能消毒,又能讓幹涸的血跡化開。”
厲景呈接過東西,榮淺本來就很痛,再加上執行的又是一個沒有丁點專業知識的人,她緊張到不行。
厲景呈用鑷子小心翼翼夾起浸濕的紗布後放向榮淺背部,她疼得一個激靈,忙咬住手背。
男人在那頭,仍舊背對著,“可能會很痛,但要忍忍。”
厲景呈聽聞,手一抖,汗順耳際往下淌,他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動作,榮淺覺得備受折磨,還不如狠狠撕開,痛也痛快。
她淚水幾乎逼出眼眶,厲景呈迷魅的雙眼很快被汗水給迷蒙,他傾起身,看了眼身下的女人。
榮淺居然一個痛字沒喊出來,他覺得太難以置信了。
厲景呈雙手撐在她頰側,整個人往下壓,幾乎匍匐在她身上,榮淺側過頭,正好對上男人的雙目,她驚得瞪大瞳仁,“看什麽看,快處理啊!”
“我看看你是不是躲在背地裏哭。”
榮淺輕吸下鼻子,“有什麽好哭的。”
被床單隔在外麵的男人豎起雙耳,怎麽聽都覺得這裏麵有戲,若不是自家的女人,會不讓旁人插手嗎?
再說他可是醫護人員,很純潔很純潔的啊。
厲景呈用同樣的方式將襯衣全部解開,露出大片背部,後麵還有不少被樹枝刮傷的地方。
“接下來做什麽?”
“上藥。”男人將找出的藥交給他。
厲景呈擰開瓶蓋,一股清涼的味道竄入鼻翼,他手指抹了些許,揉開後按向榮淺的傷口。
“嗯……”這一下,緩解了原本火辣辣的疼,舒服多了。
厲景呈不由勾唇,“叫這麽銷魂做什麽?舒服麽?”
榮淺臉瞬間滾燙,連外頭的男人都覺喉嚨口火燒似的,她一掌揮過去拍向厲景呈的大腿,“你快點!”
這一句句對話,太能令人想歪了。
上好了藥,厲景呈替她包紮,這是門技術活,但好歹隨便擺弄擺弄還是會的,榮淺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實在難看的要死。
完成這番動作後,厲景呈後背已經滲出層冷汗。
他脫下外套,替她披上。
榮淺趴在那沒動。
厲景呈讓那個男人出去,他起身看眼榮淺,她腦袋別向裏側,躺在那的身影看著孤單而寥落。她隻身來到這,為的什麽?就為多賺幾個錢嗎?
厲景呈側臉緊繃,哪怕冷漠以對,可還是會避免不了得心疼她。
榮淺見屋內半晌沒動靜,她轉過頭,卻見厲景呈站在床邊正盯著自己看,並未出去。
她強撐著要起床,厲景呈見她還要折騰,氣更加不打一處來,他將她推回去,“躺著,我跟她們說,你今晚就睡這。”
榮淺被他大力地一推,痛得皺著眉頭,“我睡了這,她們睡哪?我還是回自己的地方。”
厲景呈見她艱難地要爬起來,他看了眼,她既然痛死都不怕,他操心什麽?男人扯下床單丟過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女編導先前也說讓榮淺留在這,所以先讓村長回去了。
厲景呈抱著小米糍走出院子,榮淺慢悠悠出去,編導好意挽留,但她不想給人添麻煩,況且住的地方不遠,也沒讓人送。
走在鄉間的路上,榮淺才反應過來,這兒沒有路燈。
她伸手掏出手機照明,但燈光畢竟幽暗,石子路發出沙沙的響聲,耳邊的風呼嘯著吹過,帶動樹葉嘩啦啦作響。
榮淺覺得害怕,忽然,一陣明亮的燈光傳遞到她的腳下,替她照亮了前路。
她下意識往後看,對方站在幽暗中,那張臉並不能看得真切。
榮淺轉過身往前,奇怪的是,她走到哪,燈光就跟到哪,知道後麵有人,榮淺也就不怕了。
她想,回到了家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她走得很慢,對方也不著急,直到將她送到家門口,榮淺扶著門框想要說感謝,一扭頭,才發現那人居然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她追出去幾步,趁著人家窗戶內射出來的燈光,這才勉強看清楚對方。
男人身姿挺拔,足有一米八幾的個,他步履矯健,肩上趴著的小女孩已經睡著了。
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替自己照路,榮淺伸手捂住嘴,這一刻,無以名狀的感動和溫暖充斥滿心髒,她熱淚盈眶,想象著過去的三年,厲景呈是不是也這樣過來的?
男人越走越遠,直到完全走出榮淺的視線。
翌日。
榮淺後背貼著紗布,避免了跟衣服的摩擦,感覺好多了。
盡管同行的人勸她休息,但她不想落下行程,還是強撐著出了門。
午後的休息時間,厲景呈帶著小米糍來到村裏,榮淺走出一戶人家家中,小米糍眼尖,飛奔過去,“阿姨。”
她抱住榮淺的腿,榮淺開心地摟著小米糍腦袋。
厲景呈皺下眉頭,“小米糍,過來。”
他看到小米糍忽然變得和榮淺這樣親近,心裏不是滋味起來,厲景呈對她當時的狠心仍然曆曆在目,而於榮淺來說,小米糍喜歡她,她覺得是再開心不過的事了。
女兒鬆開手,揚起腦袋,“昨天的爺爺後來找我了,說不用我賠,誇我是好孩子。”
“嗯,小米糍你真棒。”
厲景呈看著榮淺僵硬的身形,她明顯不能有大的動作,也不敢彎腰,他上前拉過小米糍的手,“走吧。”
現實一次次挑戰著他的底線,厲景呈不想讓小米糍和榮淺有過多地接觸。
小米糍踉蹌了下,榮淺伸手去拉住她的手,厲景呈抱起女兒的同時,手揮出去。
這會,他真不是故意的。
小米糍看到榮淺的臉色變了變,她目光一點點往下移,然後眼睛圓睜,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小嘴裏足能塞下一個大雞蛋,小米糍轉過頭看向厲景呈,“爸爸,你為什麽摸阿姨的奶奶啊?”
榮淺快速往後退了步,小米糍的話音還有些不清楚,這話好像在說:爸爸,你為什麽摸阿姨的內內啊?
榮淺臉色極力想要鎮定,但還是有一抹緋紅從耳根處漫起。
厲景呈收回手,沒說話。
榮淺還有事,她朝小米糍看眼,“你好好玩,阿姨先去工作。”
厲景呈見她走路都不方便,卻還想著工作,他心裏一陣不舒服,人擋在她跟前並沒讓開,“你就那麽缺錢?”
“是啊,我很缺錢。”
榮淺擦過他的肩膀要走,厲景呈目光直視不遠處,“是嘛,那我給你。”
“誰能有這麽好的心,平白無故送給別人錢?”
厲景呈視線收回來,“我給你錢,讓你做的事勢必比現在要輕鬆。”
榮淺不由想到帝景的那座玻璃房,像個高級鳥籠般的地方,她抿緊菱唇,“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
兩人僵持不下,榮淺還要趕下一戶人家,剛走出兩步,忽然看到前方有什麽東西在衝過來。
她定睛一看,懵了。
是群黑豬,個頭碩大無比,速度那叫一個快,還發出咕咕的叫聲。
加起來估摸著能有十幾頭吧,氣勢洶洶,石子路被踐踏的不成樣子,豬身上濺滿泥漬,正朝著三人的方向衝來。
榮淺是隻吃過豬肉,連豬跑都沒見過。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想找個能躲起來的地方,可偌大的空地,眼見豬群就要趕來。小米糍叫了聲,手臂摟住厲景呈的脖子,她這一叫,也讓榮淺找準了方向。
她快速躲到厲景呈的身側,彎著腰,豬群跑到他們跟前,醜陋的豬嘴巴就要往榮淺身上拱。
榮淺嚇得麵色慘白,一隻手忽然抱住她的肩膀,厲景呈抬起長腿踢向豬頭,那豬咕唧兩聲,退開了些。
榮淺手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衣擺,豬也許是好奇吧,包圍著幾人不肯離開,在地上拱著尋找食物,榮淺腿都軟了,這一個個龐然大物,足有兩百來斤。
有人從另一頭跑來,拿著根竹竿,人還未到,聲先來,“對不起對不起,本來是今天拉出去賣的,沒想到從圈裏跑出來了。”
榮淺縮緊雙肩,“趕快弄走,快弄走。”
“好好好。”
養豬人自有一套,吆喝了兩聲,豬群就被他乖乖趕著向前了,厲景呈一手抱著一個,榮淺拽他拽的很緊,等確定那些豬趕遠後不會再回來,她這才挺起身。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榮淺抬頭,目光觸及到男人微微勾勒起的精致嘴角,她忙鬆手,從他身側閃開後,臉色不自然極了。
村長穿著雨靴過來,榮淺看到他,忙迎了上去。
厲景呈指尖動了動,那種擁抱的充實感令他根本就不願意放開。
他不得不承認,他心裏在瘋狂地思念著她,思念著哪怕一點點對她的碰觸。
回南盛市的這天,榮淺和厲景呈在同一班飛機上,隻不過一個是頭等艙,一個是經濟艙。
出了機場,外麵在下雨,厲家的司機將車停在路邊,厲景呈抱著小米糍出去,司機幫忙將行李搬上車。
小米糍看到榮淺拖著個巨大的行李箱,似乎是輪子出了問題,行李箱歪歪斜斜向前,好幾次還栽倒了。旁邊的人幫不上忙,她纖細的手臂提著箱子,步履維艱向前。
小米糍看眼厲景呈,“爸爸,讓阿姨跟我們一起吧,我們送她回家好不好?”
厲景呈回頭看眼,見榮淺蹲在路邊,似乎在檢查箱子,她沒有打傘,細雨蒙蒙揚起的水霧擔在她的肩頭,這一幕落在厲景呈眼中,他心裏被激起千層漣漪。
榮淺看到一輛出租車經過,趕忙招手,但還是因為箱子的破損而趕不上,被人捷足先登。
厲景呈抱緊小米糍,司機站在旁邊替他打傘,“厲少?”
小米糍再度看看他,“爸爸,送送阿姨吧?”
男人目光幽邃,誰也看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厲景呈似乎是在冷眼旁觀,可那種不忍的煎熬磨礪著他,他最終沒有過去,“阿姨如果想坐車的話,自己會開口的。”
他轉身抱了小米糍坐進後車座內,門關上的瞬間,透過模糊的車窗能見到榮淺用力提著箱子的身影。
車子緩緩經過,司機等著厲景呈的話,但男人始終沒張嘴。
經過榮淺身前時,那蜿蜒而下的雨珠模糊掉車內人的視線,卻並未阻止他在她身上定格住的瞬間。
回到帝景,盛書蘭出來接他們。
她伸手抱起小米糍,“想我了沒?”
“想了。”
厲景呈率先走進屋內,盛書蘭跟在他身後,“景呈,你上樓看看媽吧。”
“她怎麽了?”
“病著呢。”
厲景呈丟下外套,“走之前不就病著嗎?還沒好?”
“可不是嗎?”
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焦急,他不用想都能猜到沈靜曼在玩什麽,他來到樓上,剛敲響房間門,裏麵便傳出哭聲。
厲景呈幹脆推門進去,“媽。”
沈靜曼朝他身後看看,“我孫女呢?”
“在樓下。”
“這幾天可把我想壞了,”沈靜曼靠坐在床頭,“孫女出去了,孫子也不給見。”
厲景呈坐在床沿,“哪兒不舒服了?”
沈靜曼揉著心口,“想到我那寶貝東西,再想到我的孫子,我能不生病嗎?”
“起來吧,待會讓小米糍看見像什麽樣。”
“我又不是裝,我是真的難受。”
厲景呈站起身,“那你躺著,反正帝景多得是傭人,飯菜每頓都會給你送上來。”
“你,”沈靜曼眼見兒子往外走,“我什麽時候才能見我孫子啊?”
沈靜曼是真病了,盛書蘭沒法子,隻好瞞著她去找榮淺。
她並不知道榮淺住在哪,隻能在她工作的地方等她。
榮淺的車子駛出停車場,看到站在路邊的盛書蘭,她本想踩足油門離開,但想了想,還是落下車窗。
盛書蘭彎下腰,“淺淺,我能跟你談談嗎?”
“上車吧。”
盛書蘭忙打開副駕駛座坐進去,榮淺雙手握著方向盤,原本女孩子最愛戴首飾的手腕處,戴了個腕表,可以時刻讓她清楚地知道時間。榮淺來到不遠處的咖啡館內,盛書蘭跟她走了進去。
服務員送上咖啡,榮淺捏著杯耳輕啜口,“找我什麽事?”
“媽上次暈倒後,在**躺了一個多星期了,身子本來就不大好。”
“她陷害我的時候,精力倒是很充足。”
“我知道那是她的不對,但她畢竟是老人家,她很想見見孫子,這幾日人也憔悴了不少。”
榮淺感覺到咖啡的苦澀,她抬頭看看盛書蘭,“珠子的事,我可以還她,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把三百萬的支票給我,這樣就兩清了。”
盛書蘭聞言,鬆口氣,“那孩子呢?”
“你們為什麽那麽確定孩子是厲家的?”
“景呈確定了,我們自然也就確定。”盛書蘭雙手交扣在身前。
榮淺沒再開口,盛書蘭小心翼翼看她眼,“還是你在介懷這三年,景呈把我留在身邊?”
榮淺搖搖頭,“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你別怪我,當時那種情況,我必須留下來。”
“我沒怪你,也沒有資格怪你。”榮淺沒有多說什麽,但換種角度來說,她當初的離開,空缺的三年是盛書蘭添補上的,不管她是以何種方式愛著小米糍,也不管榮淺承不承認、接不接受這番好意,她都不會責怪,而應該感謝。
盛書蘭喝口咖啡,“你就讓媽見一麵吧,去去她的心病。”
榮淺想到沈靜曼為了孩子不顧一切的事,到底有所顧慮,“這件事,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你就不能設身處地想想嗎?景呈不讓你見小米糍,你該有多難受?”
榮淺握緊杯沿,“如果我不是帶著這個男孩回來,厲景呈會讓我見一麵小米糍?恐怕,我這輩子都別想親手摸摸自己女兒的臉。”
盛書蘭了解她的心情,“那我帶媽出來,我們約在哪個地方,我不讓她打擾你和孩子,就遠遠地看一眼行嗎?”
榮淺猶豫,盛書蘭幹脆握住她的雙手,“我把小米糍也帶出來,讓你見見女兒好嗎?”
能見女兒,是榮淺的一個軟,盛書蘭見她似有心動,“我保證讓媽不亂來,再說當著小米糍,媽也不會那樣做的。”
盛書蘭見她不語,喜出望外,“我就當你答應了,後天好嗎?說定了。”
榮淺心裏是有矛盾的,小米糍回了帝景後,她唯一寄希望能同她見麵的機會,就是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偶遇了。
“後天下午一點,萬達,我帶媽來。”
榮淺最終答應下來,“好。”
盛書蘭開心地緊緊握著她的手,“謝謝你,榮淺。”
她將手抽回去,並未和盛書蘭親密到能有這樣的舉動。
回到帝景,盛書蘭開心地找到沈靜曼,“媽,榮淺答應讓你見孫子了。”
“真的?”沈靜曼躺在**的身子坐直,仿佛病也好了大半,“你找她了?”
“是啊,後天下午一點,在萬達,我到時候把小米糍帶著。”
沈靜曼臉沉了沉,“把她帶著做什麽?”
“不然榮淺怎麽能讓你見孩子呢。”
“你就不怕小米糍一來二往得,跟她相處出感情?”沈靜曼是想要孫子不假,可那個兒媳婦她是再也不要了。
“但,她畢竟是小米糍的親媽啊……”
厲景呈跨進去的腿收回,沈靜曼還在灌輸著不讓榮淺接近小米糍的思想,他聽得一陣心煩,轉身離開。
跟沈靜曼她們約好的這天,榮淺緊急接到個電話。
她來不及跟任何人打聲招呼,就匆匆忙忙抱著頌頌出門了。
打車去機場,榮淺滿臉肅冷,她不時看著時間,總覺得這趟飛機特別慢。
好不容易趕到目的地,沒有一個接機的人,榮淺挎著包,也沒帶別的行李,她倒了幾輛出租車,這才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榮淺走到鐵門前,有人替她開門。
她抱著頌頌快步進去,有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迎出來。
榮淺滿麵焦急,“怎麽樣了?”
“情況不是很好,出現了嘔吐的現象,差點堵塞氣管窒息,幸虧當時有人在旁看護。”
榮淺急得滿頭是汗,跟著醫生來到屋內。
門是關著的,榮淺伸出拇指掃描,門打開的瞬間,她迫不及待進去。
**躺著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雙眼緊閉,一身白色的病號服顯得整張臉更加慘淡,榮淺快步向前,陪護人員從床前退開。
她彎腰看了眼,男人比上次更加單薄了。
“難道就沒有好轉的現象嗎?”
“先生幾年不見蘇醒,能保持這樣已經很好了。”
榮淺坐在床邊,“要是一直醒不過來?可怎麽辦?”
“他受創比較嚴重,醒來的機會很渺茫。”
“渺茫也是希望啊。”榮淺望著病**的男人,他還這樣年輕,“能吐,是不是說明有機會了?”
“嘔吐是因為顱腦內壓力增大,待會我們要給他做顱腦ct。”
榮淺抑製不住臉上的失望,“我想跟他單獨相處會。”
“好。”
醫護人員們退出去,懷裏的頌頌好奇地望來望去。
榮淺將他抱到**,讓他近距離接觸到男人,“我都這樣一步步撐過來了,難道你不行嗎?”
男人的手指修長,古銅色的肌膚因為長時間曬不到充足的陽光而顯出病態的蒼白。榮淺頭靠向床邊,頌頌喊了聲媽媽,她掩起潭底的脆弱,抬起時,目光內迸發出一種無畏的堅韌。
晚上,榮淺是在這過夜的,旁邊有張小床,可以陪護。
而南盛市那邊,沈靜曼在萬達並未等到榮淺,一直到傍晚,這才怒氣衝衝回到帝景。
她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我真小瞧了榮淺那y頭,她根本就是存心不讓我見孫子。”
厲景呈聽到這話,眼皮子輕跳下。
“媽,你別氣了,我明天再去問問。”
第二天,盛書蘭果然去了她的公司,回來時卻滿臉失望。
“榮淺不在,我打聽了下,說是她同事也聯係不到她,手機關機,打去家裏,保姆也不知道去哪了。”
“什麽?”沈靜曼聽聞,隻是冷冷笑開,“我看她是存心把孩子藏著,不然還能怎樣,被人害了不成?”
厲景呈從樓上下來的腳步頓住,盛書蘭聲音軟軟的,“媽,說不定真有事呢。”
男人耳朵裏反複回旋著被害兩字,耳膜被刺得生疼無比。
榮淺臨走時,關照醫生一有情況要立即通知她。
兩天後,她這才坐飛機回到南盛市。
頌頌很好動,坐飛機也沒閑著,榮淺精疲力盡抱著他回家,遠遠卻看到厲景呈的車停在小區外麵。
榮淺下了出租車,準備進去,厲景呈發現後快步過來。
直到他擋住她的去路,榮淺這才抬頭,“做什麽?”
“你帶我兒子去哪了?”
“他是我兒子,我想帶哪就帶哪去。”
厲景呈原本掩飾不住的擔憂這會被怒意所取代,“看來,孩子跟著你真沒保障,我就不該心軟。”
榮淺聞言,眼裏的戒備之色盡顯,“厲景呈,你別亂來,我可不想跟你上演搶奪孩子這種無聊的戲碼!小米糍跟著你,我盡管想她,卻沒有跟你提過一句要她的話,頌頌是我兒子,你也別想。”
厲景呈目光落向她懷裏的男孩,頌頌咬著拳頭,忽然就鬆開了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盯著厲景呈。
嘴巴一張,陡得幹幹脆脆喊了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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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厲景呈,你不要臉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