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救哪個?
霍少弦聽到厲景呈的話,嘴角冷冷抹了弧度,“你不就是想說,頌頌是你兒子嗎?”
厲景呈眉眼未動,目光這才看向榮淺,他誇張地笑出聲來,“原來你連他也沒告訴。”
榮淺覺得說不說都這樣了,“厲景呈,你還管著我的事做什麽?”
“我隻是看有些人被悶在鼓裏,挺可憐的。”厲景呈搭起長腿,擺出個悠閑的姿勢,“霍少弦,她帶回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霍少弦臉上果然露出吃驚,厲景呈看到這幅表情,扯開了嘴角,卻沒法真正笑到心裏去。
“瞅瞅,真精彩。”
榮淺的心髒早已經無堅不摧,厲景呈的話隻是刺痛了下她的耳膜,不會令她痛不欲生。
霍少弦看眼榮淺,眸光陰冷地落向厲景呈,“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莫希和孫佳麟的事出來後,你不就是想跟榮淺複合嗎?你還沒弄清楚狀況是嗎?那我告訴你,榮淺跟兩個男人生過孩子,你要得起嗎?即便你離了婚再跟你的青梅複合,你是想和她各自帶著孩子做半路夫妻呢?還是讓她給你生個?”厲景呈這些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也沒考慮過什麽。
榮淺抄起桌上的飲料,起身毫不猶豫潑向厲景呈。
她沒有驚叫,更沒有痛哭,一臉的平靜。
厲景呈抹了下臉,周邊的人齊刷刷看過來,榮淺將杯子重重擲到桌上,“厲景呈,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在跟你的婚姻期間有了頌頌,是我的錯,但三年前,我們的婚姻就已經名存實亡,更別說現在。況且,你也要跟盛書蘭結婚了,我和你的交集除了女兒,完完全全就斷掉了,你說我不堪,隨便,我現在什麽話都能接受,厲景呈,但請你別當著我的麵說。”
榮淺拿了包離開,霍少弦緊隨著跟出去。
不遠處的服務員過來,遞過一疊紙巾,還是桌上擦杯子的那種。
厲景呈手指抹了下,“滾開。”
他目光落向飯桌,自己的跟前,還有兩套用過的餐具,現在才想到林南說得那些話,榮淺跟霍少弦並不是單獨出來的。
厲景呈細細想了遍方才的話,心裏又惱又氣,他話裏的每個字都帶著刺,且是對一個女人生生的侮辱,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掌緊握起,誰也沒有規定過榮淺不能給別人生孩子,他卻真是氣不過,言語間自然避免不了惡毒。
服務員過來,“先生,需要埋單嗎?”
榮淺一怒之下衝了出去,霍少弦緊隨,這種氣氛之下,誰都把這事給忘了。
厲景呈看了眼,這都什麽事。
來到酒店外麵,榮淺深吸口氣,霍少弦攔住她,“淺小二,你當時為什麽不回來找我?”
“我找你有用嗎?你要隻是一個人,我就真有可能會找你。”
這話,若是被厲景呈聽見,又該氣得半死,可這卻是榮淺對這段十幾年來的愛戀能夠給予的最後肯定,如果當時霍少弦真得是獨身一人,那麽這種可能性為什麽不能存在?
“那好,那現在也一樣,你既然離婚了,你等著我。”
這已經是霍少弦第二次明確地向她表明意思,榮淺搖搖頭,“少弦,我們之間,就算了吧。”
“為什麽?還是你對我連一點點的愛戀都沒了?”
霍少弦不信,十五年的時間,哪能說忘記就忘記?
厲景呈從裏麵大步出來,榮淺也抬起了腳步,不想跟他再次撞麵,“頌頌還在家等著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的車還在停車場。”榮淺說完,快步離開,生怕被人一把拽住似的。
厲景呈抬起頭,看到霍少弦快步衝上前,扯住榮淺的手腕將她給強行帶走了。
他心裏憋著口氣,但想想又不值,氣什麽?她愛怎樣就怎樣,她都把他當成一文不值了,霍少弦和她的那點事,他又何必再去管。
榮淺被霍少弦塞進副駕駛座,“少弦,我真要回去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一路駛向前,夜色逐漸透出朦朧之意,霍少弦專注前方,榮淺不由看他眼,三年時間,每個人的長相幾乎都沒變,她視線別出去望著窗外,似有出神。
來到公園門口,正值晚間散步的高峰期,人很多,霍少弦替她拉開副駕駛座的門。
榮淺看眼,隱約明白霍少弦為什麽帶她來這了。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帶著榮淺進去。
兩人步子一致地避開人群,前方有個人工湖,邊上也是遊玩的地方。
霍少弦帶她來到綿延不絕的假山前,裏麵有不少孩子在玩耍,霍少弦數著數,到第六座時,拉住榮淺的手進去。
裏麵空無一人,假山的容量很小,隻夠兩個人縮著肩膀站好,霍少弦踩在石塊上,伸手去夠,他也不確定那些東西還在不在,榮淺望著他頎長的身子,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清瘦的少年,就是以這樣的姿勢一遍遍踩在假山堆上。
“有了。”霍少弦話裏藏不住喜悅,他將一個玻璃罐拿出來後彎腰遞給榮淺。
他並沒下來,繼續掏著。
屬於他們曾經的記憶也一點點被深挖出來。
霍少弦跳到榮淺身側,拉著她在旁邊坐下,“瞧我藏得多好,這麽多年過去,居然還在。”
榮淺手裏幾乎要捧不住,她打開一個粉色的糖罐子,霍少弦笑著指了指,“這是你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我陪你來放得。”
她眉眼漸柔,“那你偷看過嗎?”
“沒有。”霍少弦忙辯解,笑道,“你不說偷看過後就不靈了嗎?”
榮淺從裏麵拿出個小紙條,是那時許下的生日願望,霍少弦從她手裏接過去,“現在看總沒事了吧?”
他將紙條展開,上麵寫著簡短的一行字,娟秀迷人:我要嫁給霍少弦。
榮淺嘴角挽起,“你肯定偷看過,要不然怎麽會不靈呢?”
霍少弦一語不發,將另外的罐子都打開,每一個願望都是一樣的:我要嫁給霍少弦。
他捏著那些紙條,榮淺將它們拿回去後,塞進了小瓶內。
霍少弦眼角眉梢處染上哀涼,卻仍以開玩笑的語調道,“你那麽小就存好了要嫁給我的心思,其實,我真有回來偷看過。”
榮淺將瓶子都放到他掌心內,“所以,就不靈了。”
霍少弦順勢握住她的手,“現在也來得及。”
兩人的手靜靜握在一起,對他們來說,這樣的轉折是個機會,既然各自為家,各自分開後的幾年讓他們想通了那麽多事,彼此又有那麽深的感情基礎,理所當然是要在一起的。
榮淺有時,也會有不經意地動搖。
指間緊扣的感覺是那樣熟悉,榮淺想到厲景呈那晚的一句話,他說,你回南盛市,就沒想過要回?...
到我身邊是嗎?
她垂下眼簾,心莫名又開始泛著疼。
榮淺將手抽回去,“少弦,我知道,我們心裏彼此都藏著不甘心,以前還有各自的婚姻束縛,可我害怕了,沒有那種勇氣去照顧好那麽多人的感受,包括頌頌,包括橙橙。”
“他們都還小,慢慢會接受的。”
“我覺得,我一個人過得挺好的。”榮淺聽著外麵傳來的嬉笑聲,不絕於耳,“以前,覺得愛情對我來說那麽重要,是意味著要跟你過一輩子,現在,我們就順其自然吧,有緣自然能在一起,實在不行,更別為了曾經的遺憾而強求。”
霍少弦沒有逼她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他起身將那些東西放回去。
“終有一天,這個願望是能夠實現的。”
兩人走出假山,榮淺跟在霍少弦的後麵,他將她送回家後,也回去了。
榮淺盯著霍少弦離開的車影,她搖下頭,她回南盛市,是以一個誘餌的身份,她怎麽還能安心去談情說愛呢?
沈靜曼回厲家後,跟厲青雲以及鞏家兩姐妹都說透了。
厲家的長孫已經誕生,厲青雲高興得幾乎說不出話,鞏家姐妹的那張臉就更別說了,那叫一個陰雲密布。
可盛書蘭突然一個電話打來,說是弄錯了。
她也沒有明說,隻一句話就把沈靜曼嚇得個半死。
趕到帝景,才知道這中間出了多少事。
盛書蘭隻說頌頌不是厲景呈的兒子,別的就再也不肯鬆口了,沈靜曼氣得差點當場暈倒,好不容易緩過神,衝著厲景呈哭道,“我就說榮淺不簡單,你非不信,你當初要娶了書蘭多好?她白白等你這麽多年,還把小米糍照顧這麽好,你究竟還要在榮淺身上花費多少時間?”
這一番質問,換來的回答卻是令沈靜曼和盛書蘭怎麽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厲景呈頭也沒抬,說了句,“不就是結婚,那我娶了她。”
沈靜曼怔了好半天,旁邊的盛書蘭更覺像在做夢一樣。
沈靜曼當即拍定,“好,這可是你說的,一個月後就訂婚,訂完婚再過一月,你們馬上結婚。”
這件事,就是這樣定下來的。
沈靜曼事後將盛書蘭拉到房間,“趕緊,明兒開始就準備訂婚的事,還有婚紗照、戒指、酒席。”
“媽,我覺得景呈不像是來真的。”
“你懂什麽,這個時機多好,等他緩過神就來不及了。”
盡管孫子的事給沈靜曼打擊很大,但好歹厲景呈給了她這句話,沈靜曼就又有事可以操持了。
小長假,公司給榮淺放了三天。
她打算帶頌頌出去玩玩,現在的天溫度剛好,適合出去遊玩,榮淺又喜歡玩水,就選了個度假山莊。
那兒的水常溫,即便在露天下水也不覺得冷,舒適得跟夏天似的。
榮淺進入房間,將行李箱放下,然後換上泳衣後拿上救生圈,再抱起頌頌出去。
前麵有保安站崗,同樣是來遊玩的,有些人身份特殊,連住的地方也被區分開,榮淺背著防水包,頌頌在她懷裏輕跳,躍躍欲試的樣子。
“阿姨!”
一陣童音忽然竄到她耳朵裏,榮淺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找了圈,轉身這才看到拿著個粉色遊泳圈的小米糍。
榮淺驚喜萬分,忙大步上前,“小米糍,你也在這。”
“是啊,爸爸和書蘭都來了,是我要爸爸一定來的,我喜歡玩水呀。”
榮淺心想,果然是母女,她開心地蹲下身,甚至都舍不得說話,目光使勁盯著女兒看。
“小米糍。”身後的盛書蘭緊跟著,看到榮淺時,臉色瞬間就變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到哪,命運都能讓她們碰在一起。
“快過來,爸爸還沒出來呢。”
小米糍朝盛書蘭看眼,“阿姨也來玩水,我們一起吧。”
她話音方落,盛書蘭還未來得及開口,厲景呈就大步過來了,他一手撈起女兒,看也沒看榮淺眼,就這麽抱著走了。
盛書蘭見狀,趕緊小跑著追上。
榮淺還維持著蹲下的動作,她收回視線,然後抱起頌頌。
“媽媽。”懷裏的頌頌蹭蹭她的臉,榮淺在他臉上親吻,“頌頌乖,媽媽不難受。”
來到遊玩的地方,榮淺帶頌頌進了泳池,這兒是個巨大的遊樂場,上遊還有漂流,一個類似於圓筒的地方,不少人正從好幾米的高處順水流往下衝,濺起的水花撲打到人的臉上,沁涼無比。
榮淺給頌頌穿上遊泳圈,厲景呈帶著小米糍和盛書蘭則在另一頭。
小米糍指著上空,“爸爸,我想玩這個。”
厲景呈抬起俊臉,“不行,這麽高,太危險,你還小。”
“我可以穿著遊泳圈啊。”
“我說不行就不行。”
“哼。”小米糍膽子向來很大,越不讓她玩,她就越惦記著。
衝下來的水花很大,榮淺被撲了滿麵,頌頌的遊泳圈更是被推出好遠,榮淺一把拉著,幹脆將他抱起來,“媽媽帶你上去玩。”
榮淺拿好毛巾,從泳池內起來後到了上頭。
盛書蘭一個勁盯著小米糍,厲景呈雙手趴在池沿,一副懶洋洋的神情,小米糍撲騰雙腿,盛書蘭在旁邊不住開口,“當心點,要不休息會吧?喝口水?”
“你別管她,讓她自己玩。”
“這怎麽行,這麽多人呢。”
小米糍扭著腰,“書蘭別跟著我,我要跟小朋友玩。”
“小米糍乖,別過去。”
厲景呈聽得頭疼,一下撐起身上了岸,“你先陪她玩,我去抽根煙。”
他最不愛這種地方,人多,煩。
可女兒的要求,他不能當耳邊風。
小米糍來到人群中,很快嬉鬧成一團,榮淺陪頌頌在上麵玩,衝浪的人漸漸少了,泳池內就慢慢安靜下來。
盛書蘭一直跟著,小米糍好奇地瞅著上方,她可想玩那個了。
小米糍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我想喝水。”
“渴了是不是?”
“嗯。”
“那我抱你上去。”
“不嘛,水裏舒服,你去拿過來。”
盛書蘭瞅了眼,去拿水的地方也不遠,再說這兒還有別的小朋友在,“好,你待在這別亂動。”
“嗯。”小米糍重重點下頭。
盛書蘭上了岸,過去拿杯子,她扭頭見小米糍好好地玩著,這才放心。
拿了水,盛書蘭見厲景呈還沒回來,她轉身過去,到了人群中,卻發現並沒小米糍的身影。
她著急慌忙地張望四周,“剛才那個小女孩呢?你們看見了嗎?”
“她剛才還在這遊泳呢……”
盛書蘭急得不行,眼淚?...
都要下來了,她在周邊找了圈無果,這才上岸。
榮淺帶頌頌在上麵玩,小米糍下水的時候,邊上沒有旁人,榮淺正考慮著帶頌頌下去,不能讓他貪涼,才剛抱起他,就看到了個熟悉的小小身影。
小米糍身上套著遊泳圈,正一步步接近通道口,她腳尖往前探,時不時縮一步,又伸一步。
榮淺大驚,這可不是小孩子能玩的地方,她朝邊上看眼,並沒發現厲景呈和盛書蘭的身影。
她忙抱著頌頌過去,“小米糍。”
小米糍扭頭,人已經站在邊緣處,“阿姨。”
“你怎麽會在這?”
“我喜歡玩這個。”
“這個不行,太危險了。”
“我穿著遊泳圈啊。”小米糍眨著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好多人都玩呢。”
“他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榮淺朝她伸出隻手,“快到阿姨這來。”
小米糍猶豫,她依依不舍看眼,最終還是把手伸出去。
榮淺展顏,手剛要觸碰到,卻不料小米糍腳下一個打滑,人猛地往後栽,榮淺情急之下伸手,隻來得及抓住小米糍的手腕,可她一手還抱著頌頌,摔倒的時候,她下意識一撈,隻抓住了頌頌的救生圈。
榮淺整個人趴在水裏,隻能抬起腦袋才不會嗆到水,小米糍嚇得哇一聲哭出來,她往後看眼,這才發現這麽高這麽陡,下麵全是水。
本能的恐懼令她放聲大哭,頌頌也嚇得不行。
榮淺肩胛脫臼般,使了半天的勁道才開口,“小米糍,別,別哭,有沒有人,幫我把——”
可這會大部分的人都在下麵,有些隔得遠,一眼望去還以為這邊是在玩水,誰也沒放心上。
遠處的嬉鬧聲將榮淺的聲音很快淹沒,她咬緊唇瓣,想將兩個孩子拖上來,可一手一個後,她根本使不上勁,再加上身底下的通道很滑,隨時有將她們都衝下去的可能。
“媽媽,媽媽。”頌頌嚇得仰著腦袋,還嗆了好幾口水。
榮淺心疼得不行,隻能盡全力拉住兩個孩子。
厲景呈回來後,見盛書蘭急得直打轉,“怎麽了?”
“小米糍不見了。”
男人神色一凝,“都找過了嗎?”
“找過了,沒有人影,景呈,我好怕。”
厲景呈抬頭看眼上方,由於隔得遠,並不能看清楚,“我上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頂端,厲景呈下了水,一眼就看到榮淺抬著的頭,再走近些,就聽到小米糍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
榮淺幾乎要撐不住了,而且她知道,這兒每隔十分鍾會有一波巨浪從上麵下來,榮淺看眼頌頌,再看眼小米糍,再這樣下去,她一分鍾都堅持不住了。
頌頌啞著嗓音,“媽媽!”
小米糍小手臂被吊著,腕部勒得通紅,她害怕極了,盡管年紀小,可隱約也有些懂了,她隻能可憐地乞求,“阿姨,救救我啊救救我,我好怕,別放掉我,嗚嗚嗚。”
榮淺心都要碎了。
一個是她的親生女兒。
一個,是她的兒子。
榮淺眼眶內充斥滿溫熱,手掌開始打滑,小米糍往下滑了些,“阿姨,阿姨,別放我,阿姨,哇哇哇,救我!”
厲景呈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盛書蘭嚇得不住往前跑,男人很快意識到榮淺現在麵臨的是什麽,他沉聲怒喝,“榮淺,你敢讓小米糍掉下去,我讓你好看!”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理由的,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兒,小米糍三年不在榮淺身邊,自然沒有她的兒子親密。
她聽到說話聲,就等於聽到了希望,榮淺尖利的牙齒刺破唇肉,但她真的撐不住了。
隻能用指尖的力才能抓著兩個孩子,榮淺目光落向小米糍,女孩的臉憋得通紅,榮淺的淚水跟著掉出來,“小米糍,媽媽愛你。”
媽媽兩字,榮淺是憋在喉嚨間的。
小米糍抖著雙唇,頌頌害怕地開始踢動雙腿,榮淺全身的力氣被抽幹,嘴裏嚐到腥味,她的腿卡住了通道旁的管子,這才讓自己沒有掉下去。
厲景呈很快來到她身後,但兩邊太滑,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榮淺眼冒金星,她看了眼兩個孩子,心撕裂一般的疼痛,她深深吸口氣,雙臂卸掉般地麻木,她抓不住了。
最後的一刻,榮淺忍痛放掉左手。
孩子往下掉的同時,一股巨浪跟著衝去,很快將救生圈打翻,榮淺嚇得放聲大哭,“頌頌!”
她雙手改為抓住小米糍,厲景呈見狀,隻能抱住她的腰身往上一點點拉。
榮淺緊緊抓著小米糍,她不能讓這個再掉下去,盛書蘭幫著忙,等到將小米糍拉上來後,盛書蘭一把抱住她,“你可嚇死我們了,知道這兒多危險嗎?”
厲景呈朝榮淺看眼,他沒想到,她鬆開的會是頌頌的手。
榮淺沒有絲毫的停頓,嘴唇上的血暈開,有些嚇人,她猛地推開邊上的盛書蘭,毫不猶豫順著通道往下跳,她不知道頌頌怎樣了,他要是出事,她又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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