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把你補償給我
枚紅色的外套被宋稚寧拉下肩頭,垂落的瞬間,厲景呈神色仍然是涼漠的,直到看見宋稚寧的右手。
他眉頭不由蹙緊,眼裏藏著疑慮看向宋稚寧。
她眼圈發紅,鼻尖酸澀得難受。
厲景呈眼鋒犀利,眼角處微微跳躍,“你的手怎麽了?”
宋稚寧握著肘關節處的凸起,“當年,我傷得那麽重,手骨錯位,接回去後都沒用,我現在都不敢露出自己的手臂,更別說畫畫了,所以你說曾經優雅的宋稚寧哪裏去了,我也想問,我還找得回我自己嗎?”
厲景呈隱約意識到,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他喉間輕咽,宋稚寧向來堅強,也不會哭,可這會眼裏淌出的淚水分明灼人眼球。
“這就是你出國的原因?”
“我一時無法麵對,家裏人安排我出去治療。”
厲景呈垂下眼簾,忽然覺得偌大的辦公室內很悶,喘不過氣似的,宋稚寧垂下雙手,肘部凸起的地方很明顯。
“是我,傷了你的?”
宋稚寧仍舊抵著門板沒動,“厲景呈,幾年過去了,我以為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還在原地,可我發現你遊戲人間,根本沒將我當回事。”
是啊,心高氣傲的宋稚寧回到吏海,滿耳聽到的卻都是厲景呈和誰誰的緋聞,有圖有真相,哪裏想過她?
“我至少也找過你,可那段感情,是你親口說要結束的。”
宋稚寧手掌撫著肘部,“我都這樣了,我要不開口,還等著你跟我說嗎?”
厲景呈走向旁邊,頎長的雙腿倚著辦公桌,“你就那麽肯定,我那時候會因為你的手而拋下你?這就是你對待感情的標準?”
宋稚寧眼睛微微圓睜,實在沒想到厲景呈會說出這些話。
她眼底猝燃起火苗,很細,卻點著光芒,如果再撥一下,立馬就能如春風吹又生般燒起來。
宋稚寧攥緊手掌,眼角微微拉開,“景呈,你說真的?”
厲景呈雙臂抱在胸前沒說話。
“我承認,當時太過於不自信,我幹媽在國外有個認識的醫生,說要幫我治療,後來希望破滅掉,我覺得我更難回頭了。”
男人單手撐在額前,臉色凝重,他記得當年的事,他發病時就跟宋稚寧在一起。
他將她用力推開,她是跌倒了,他並不想這一幕被人看到,就讓她離開,沒想到,他卻毀了宋稚寧的一隻手。
厲景呈心塞不已,更是煩躁得厲害。
“景呈,不管我們之間怎樣,我一直都跟當初的想法一樣,我不想給你絲毫的負擔。”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手部,“真的沒法治了?”
宋稚寧搖搖頭,“不然,我也不用等到幾年後的今天,還是這副模樣。”
她踩著高跟鞋走向厲景呈,他方才說得那句話,她深深記得,並為之震撼和驚喜。
宋稚寧幾乎逼到厲景呈跟前,兩人即將撞上後,她這才停住腳步。
女人目光盈盈,裏麵的希冀那麽明顯。
“景呈,我當初如果不離開,你會拋下我嗎?或者,我告訴你真相,你會嫌棄我嗎?”
厲景呈並沒細想,卻是搖了搖頭。
宋稚寧淚流滿麵,眼裏有悔意,她伸手拉住厲景呈的雙臂,“真的嗎?”
“如果是當年,我肯定不會嫌棄你,再說你的手又是因我而傷,你應該明白我是怎樣的人,可你沒有給我和你自己一點點的信心。”
宋稚寧喉間輕哽,似乎在仔細琢磨他的這句話。
半晌後,她齒尖咬著唇肉,嚐到痛後,這才開口,“那現在呢,現在還來得及嗎?”
宋稚寧兩眼充滿期盼,眼睛不住盯著厲景呈。
男人將她的手掰開,“我有妻子了,還有了孩子。”
她掩麵哭出聲,抬起的弧度,使得她的手看上去更加病態猙獰,厲景呈心裏不由難受,想到當年那個才華橫溢的宋稚寧,小小年紀展露出的天賦折服了多少人?
宋稚寧一直沒有找他,最怕的就是得到這種答案,她有自己的自尊心。
厲景呈往後撐了把,掌心按住桌沿。
“我會繼續替你治療。”
宋稚寧哭著,卻又笑出來,“然後呢?”
厲景呈麵色是有過動容,可卻沒了再深一步的意思,宋稚寧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我不是要你的同情,不然的話,我也不用等到今天,景呈……”
最後的兩個字,被她咽在喉嚨裏。
宋稚寧抬起頭,不讓自己再流眼淚,她走上前,擁住厲景呈後雙手用力在他背後收緊。
這個懷抱還是那樣熟悉、溫暖,宋稚寧臉埋在他頸間,厲景呈感覺到頸部傳來溫熱的滾燙。
“景呈,你為什麽不等等我?”
她知道,問出這樣的話,她是一點沒有底的,畢竟當年是她不聲不響走了。
可這是宋稚寧一直壓在心裏的話,不問的話,她難受極了。
厲景呈雙手按住女人的肩膀,將她從身前微推開,“稚寧,我會補償你。”
“補償?”宋稚寧抬眼看他,“你要怎樣補償我?”
“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用感情。”
前半句話給予的希望還來不及到達宋稚寧心底,就被後半句話給狠狠砸裂開。
她垂下雙臂,“為什麽不能是感情?”
“因為我有了榮淺,我不可能再有多餘的感情用到你身上。”
宋稚寧鼻尖通紅,眼睛也有些疼,手傷的事她一直藏著沒說,閨蜜總說她傻,看著別人幸福,自己卻獨自躲起來舔舐傷口,她是個凡人,當然有不甘心,但現在的結果,她還不如不說。“你是真的愛她嗎?”
“我要不愛她,就不會娶她,也不會跟她生孩子。”
宋稚寧向後退了步,這一擊的沉重,令她半天回不過神。
厲景呈傾起身,“我馬上替你安排醫生會診。”
她搖搖頭,“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清楚,沒用的。”
“沒用,就打斷骨頭讓它重新生長,我不信治不好你的一條手臂。”
“你還是覺得虧欠我,想要把這債還了是嗎?”宋稚寧眼淚擦幹後,眼瞼下方是一道眼線塗開的黑影,“你大可不必這樣,手是我自己的,你走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厲景呈的心情不由沉重,宋稚寧走向前,從包裏取出濕巾擦拭眼角處。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也不相信她時隔幾年後,還能這樣傷心。
“景呈,你曾經,愛過我嗎?”
厲景呈側過身看她,“我跟你在一起時,有過愉悅和**,不可否認,我對你和別人也是不同的。”
宋稚寧怔怔盯著鏡中照出的半張邪魅側臉、
“我以前,可能分不清楚愛和不愛的區別,有感覺了,我就會處著。但遇上榮淺之後,直到現在,我就覺得以前從來沒愛過,如果有過深愛,我怎麽會對榮淺用情至深,她離開我三年,身邊不乏女人出現,但沒人能比得了她的一根頭發絲。我沒看過別人一眼,更沒跟別人再談過什麽感情,你要問我曾經是否愛過你。我隻能給出這樣的答案,如果我愛過,我就不可能在你不在的時候還愛上別人,稚寧,你讓我心動過,這點,我也不想抹去。”
厲景呈的話,一點沒有磕磕絆絆,那就是毫不猶豫說出口的,考慮的時間都省了。
“真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是這樣的。”
厲景呈看著宋稚寧偽裝出的堅強模樣,他對她也算了解,心裏即便再千瘡百孔,她也極少展露。他心裏還是會有被刺痛的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他介懷於她的不告而別,他也心高氣傲,對於分手的事耿耿於懷,卻不知竟逼問出這樣的結果。
宋稚寧想到榮淺,“她也不過是憑著一張臉,她有哪裏好?”
“你不知她經曆過的事,當然不會知道她的好。”
“但她看過我的手傷,”那天在拍賣行簽約時,榮淺眼裏的訝異,宋稚寧到這會還記得,“可她到底忌憚著我們的關係,沒有告訴你。”
厲景呈站直身,目光落向宋稚寧。
“榮淺對於我和你的事,隻知道個粗略,那是你的隱?私,再說我們早就不可能了,她不會將別人的傷疤到處宣揚,更何況那人還是我。”
他張口閉口,向著的全是榮淺。
宋稚寧坐向沙發內,兩手垂放在膝蓋上。
厲景呈覺得心口很悶,“我先走了。”
她沒再開口,抬起雙眼看著男人走了出去。
宋稚寧全身虛軟無力,她陷入沙發,隻覺身體四肢都是冰冷的。
她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
不然,難道厲景呈聽聞後,應該抱住她疼惜憐憫,然後拋妻棄女再跟她複合?
但至少,他們的情誼在,再怎麽樣,厲景呈都不該是這種反應。
宋稚寧抱緊自己,咬著唇將哭聲吞咽回去。
厲景呈走出畫廊,回頭看了眼。
他坐上車離開,隻覺心煩氣躁,最近沒一件事是稱心的。
傍晚時分,接到榮淺回去。
她說了些拍賣行的趣事,回頭卻見厲景呈單手撐著腦袋,心不在焉。
“景呈,你怎麽了?”
厲景呈驀然回神,“沒怎麽,想一些工作上的事。”
榮淺很是敏感,但並未再細問,兩人各懷心思,厲景呈單手控著方向盤,榮淺被傷害之後,厲景呈說話做事都盡量小心翼翼,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再讓她知道宋稚寧的事。
對於榮淺來說,每天除了上下班,其餘的時間就是陪著女兒,或者看看新聞。
這天是周末,厲景呈本來說好在家陪伴,卻臨時接到個電話出去。
榮淺百無聊賴看著新聞。
一則消息吸引她的目光,‘寧致’畫廊日前接到千萬讚助,記者們對於宋稚寧的事似乎總是很上心,免不了大篇幅報道。有人猜測這個出手闊綽的讚助商會不會是宋稚寧的秘密情人,更有人挖出了她曾經和厲景呈的關係,榮淺看得心口堵悶,手指按著遙控器,卻始終沒有調台。
厲景呈周末從來沒事,可偏偏這麽巧,宋稚寧畫廊擴展的今日,他就沒在家。
榮淺呼出口氣,想打厲景呈的電話,撥出去還未來得及響一聲,她就掛斷了。
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疑神疑鬼,做什麽也都沒了心思。
厲景呈直到晚上才回來,上樓時見榮淺躺著,他脫掉外套走去,“傭人說你沒吃晚飯,怎麽回事?”
“就是胃口不怎麽好,不想吃。”
男人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前額,榮淺拉下他的手,忽然挪向前擁住他。
厲景呈順勢攬住她的肩頭,“今天是怎麽了?”
她手臂收攏,想要給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景呈,過兩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想回南盛市,你陪我過去好嗎?”
“好,”厲景呈滿口答應,“當然好。”
榮淺現在瘋狂地想念那座城市,也瘋狂地想念自己的親人。
榮擇已經在家開始籌備,榮家好久沒有那樣熱鬧過了,自從榮安深出事後,厲景呈的釜底抽薪更讓多少人踩著榮家,這次的生日宴,榮擇是準備大辦的。
厲景呈帶著榮淺離開後,當年投資的長遠項目逐漸開始有了收益,事實證明,厲景呈目光悠遠,資金回轉之後,榮氏接下來隻需要坐等收錢就行了。
榮淺提前兩天開始籌備禮物,她收拾著行李,她還想將小米糍和厲景呈都帶到榮安深麵前,讓他好好看看。
心裏的鬱悶因為即將到來的團圓而稍稍緩和,厲景呈也耐心地陪她去商場,挑選了好幾款精美的禮物。
厲家。
盛書蘭這幾日都很安靜,經過那晚的驚嚇後,回來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厲家的人還是沒找到厲景尋的下落,老爺子成天吊著張臉,家裏的氣氛更是壓抑。
鞏裕看到她,不知怎得就是來氣,“景尋都這樣了,你看看你,一副苦瓜臉,真想咒他死嗎?”
“媽,他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有事?”
盛書蘭麵無神色,“我猜的。”
“呸。”
這種口氣,她早就習慣了。
盛書蘭逆來順受,這兩日,她總想著那晚的事。
當時心裏難受的要死,她隻想找個人好好說話,正好遇到宋稚寧,可是這會,盛書蘭的心裏開始後悔起來。
她跟宋稚寧好像說得太多了,還把榮淺的事也給說了出來。
那晚,厲景呈令她差點嚇死在遊樂園,心裏要說沒有怨氣,也是假的,多半是那股子失望,讓她口無遮掩了。
盛書蘭起身走向園子,這幾日她也好好反省過,她似乎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榮淺這邊,將拍賣行的事提前處理好,順便又多請了兩天的假期,現在,她就等著日子趕緊來臨。
厲景呈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榮淺拿起來,還未來得及看,就見男人?大步走來。
他從她手裏接過手機,瞥了眼之後,快步走向陽台。
榮淺不由吃驚,他居然也有背著她講電話的時候。
男人說了許久的話,榮淺來到落地窗前,看到厲景呈單手撐住欄杆,上半身微前傾,他時不時側過臉,神情顯得嚴肅而凝重,也不知究竟在講些什麽。
榮淺手裏是疊到一半的衣服。
她心緒不安,以前,厲景呈怎樣,她從來不管,甚至還有過隨便他在外花天酒地的想法。
可在乎之後,她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榮淺盯著男人的背影,在乎的這種情緒,榮淺沒有刻意掩蓋,厲景呈說了些什麽,依稀還能聽到,好像是手,什麽畫畫之類的詞。
榮淺心裏又堵塞的難受,她將手裏的衣服揉成一團,又揪扯了幾下。
不用猜,她都能知道又是關於宋稚寧的。
人總會這樣,心裏有了刺之後,就會暗暗比較。
榮淺沒有那個信心,能在各方麵都超過宋稚寧,況且,她如今身上的汙點,在厲景呈的心裏,怕是也形成了一根刺。
榮淺轉身,她覺得她連高高在上的資本都沒有了。
厲景呈聽完電話裏的內容,眉頭仍舊皺緊,“那好,你替我約好時間,一定要約到那人,到時候我會親自拜訪。”
“好的,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
對方的聲音再度傳來,“他真是很難約的,而且鮮少有時間,一旦定了哪天,你就算有天大的事都要推開。”
“行,就這麽說定了。”
他掛上電話,轉身回到臥室。
準備出發的這天,機票買在下午,榮淺起了個大早。
厲景呈從身後擁住她,“瞧你小臉笑得,這麽開心。”
“那當然,趕緊收拾收拾,下午就要出發了。”
“行李都丟在後備箱了,就等著時間到。”
厲景呈起身去看小米糍,女兒今天打扮得也漂亮,他兜裏的手機響起,忙拿出來後接通。
“好好,我馬上過來。”
榮淺心一怔,“你要去哪?”
“我有個人要過去拜訪,出發前一定回來,中午可能不回來吃,別等我了。”
榮淺見他抄起外套往外走,她追上前步,“記得,下午兩點半的飛機,一定提前回來,還要安檢時間。”
“我知道,等我。”
榮淺見他快步離開,她心仿佛缺了一大塊,隻好抱起女兒走向陽台。
厲景呈的車快速飛馳著離開,很快消失在眼中。
宋稚寧是在畫廊裏麵被他帶走的,她坐在副駕駛座內,“你已經投資了我的畫廊,還想對我有什麽補償?”
“你既然不能畫畫,我就幫你完成你別的夢想。”
宋稚寧神色冷淡,“厲景呈,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車子飛速向前,來到一座別墅跟前,厲景呈示意她下車。
宋稚寧抬頭看了看,“這兒?”
“我是來帶你見個人的。”
她轉身就想離開,厲景呈扣住她的腕部,“王主任好不容易在這逗留一天,我也是托了各種關係才約到的。”
“王主任?王國權主任?”
“是。”
宋稚寧其實早就覺得沒希望了,畢竟國外的醫療這麽發達,可聽到這個名字,她也忍不住想嚐試下。
跟著厲景呈往裏走,王主任就在客廳內等他們,厲景呈說明來意後,將宋稚寧帶到王主任跟前,王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請坐。”
宋稚寧緊張不已,猶如即將要被宣判死刑一樣。
王主任起身,“我看看你的手。”
厲景呈見她不動,替她將肩頭的外套脫掉,王主任拉起她的右手臂,宋稚寧垂放在身側的左手忽然伸過去握緊厲景呈的大掌,她手指間全是細汗,厲景呈看她眼,宋稚寧潭底有逃避,王主任查看的時候,她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腳背。
厲景呈心情同樣沉重,半晌後,才見王主任坐回原位。
“怎麽樣?”
王主任搖頭,歎口氣,“傷太重了,我隻能通過手術,盡量讓外觀恢複,但這過程很艱辛,而且具有一定的風險性,況且,我怕宋小姐吃不來這個苦。”
“隻能恢複外觀?”
“要想再提筆作畫肯定不可能了,現在這手行動已經不便,很難發力,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宋稚寧將外套披上肩頭,說了聲謝謝後快步離開,厲景呈跟王主任點下頭,“謝謝。”
他快步追出去,宋稚寧跑得很快,尖細的高跟鞋發出哢哢的響聲,她並沒在門口等他,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跑。
厲景呈來不及開車,他徒步追趕,宋稚寧崴了腳,差點跌倒,她幹脆將高跟鞋踢到一旁,赤著腳繼續跑。
厲景呈三兩步追上,伸手拽住宋稚寧的手臂。
她使勁揮開,眼圈發紅,“厲景呈,我不要你假仁假義,也不要你給我治手。”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厲景呈麵目森寒,“我不喜歡欠著別人!”
“好啊,那你還啊,畫畫就是我所有的幸福,現在我的幸福沒有了,你還給我,你把你給我,行不行,嗯?”
“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送!”宋稚寧淚流滿麵,“景呈,你把你賠給我,可以嗎?”
“我已經有主了,別再打我的主意,既然你的手實在是看不好了,我會想別的法子補償你。”
宋稚寧聽聞,伸手指了指他,“你夠狠!”
厲景呈看眼時間,“走吧。”
他記得榮淺的吩咐,宋稚寧看出他的急迫,看來他還在趕時間。她二話沒說,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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