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重獲自由
唐睿來到樓底下,看到封騁正在四處張望的身影。
她快步從他麵前經過,好像生怕被他看見似的。
封騁注意到她這個急切的動作,他上前攔住唐睿的去路,“看到唐意了嗎?”
“沒看見。”
“晚宴還沒結束,她不可能走掉。”
唐睿麵色凝重,狠狠剜了眼封騁,“待會,會有司機送她回去,不需要你操心。”
封騁居高臨下盯著唐睿的臉,“為我爸生了個兒子,說話硬氣多了。”
她想要離開,封騁卻攔著不讓她走,“你不讓我見她,我就在你兒子的滿月宴上大鬧一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和小姨之間還有什麽關係嗎?”
唐睿著急地四下張望,臉色大變,“你瘋了是不是?”
“看來,你已經心中有數了。”
“封騁,別胡來,你爸也不會讓你任意妄為的。”
封騁冷笑了下,抬起腕表看眼時間。
唐睿無奈地說道,“9026房間,糖糖在照顧大米,你別去打擾他們。”
不遠處,封展年正在朝她招手。
唐睿嘴角勉強輕挽起,“我希望你別再糾纏糖糖,我們封家丟不起這個人。”
我們封家?
一抹嘲諷躍上封騁的眼角,他轉身大步朝著外麵而去。
封騁對唐睿還算有些了解,她為了能在封家有個立足之地,膽子已經越來越小,平時見到他隻有討好的份,所以,他根本沒有懷疑她的話。
乘坐電梯來到所在的樓層,封騁走到9026房前,看到門是虛掩著的,他推門進去,浴室內傳來陣水聲,封騁眼角含笑,二話不說就擰開門把往裏走。“小姨。”
“啊——”
赤身**的段家小姐雙手抱在胸前,“救命啊!”
與此同時,好幾人衝進了浴室,舉著的手機一通亂拍,封騁也沒擋著自己的臉,站在那,鏡麵中反射出他滿麵陰鷙。
“欣欣,欣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身著酒紅色套裝裙的貴婦撥開人群往裏走,看到女人抱緊了浴巾縮在浴缸裏,她心疼地上前護在女兒跟前,“為什麽會出這種事?”
封騁從浴室內退出去,這件事,自然很快就驚動了封展年。
封展年和唐睿急急忙忙趕到時,段欣已經穿好了衣服,段父是封展年在政界的朋友,隻見他板著臉站在房間中央,唐睿見段家小姐哭哭啼啼的,“怎麽了?”
封騁朝她笑了下,“小媽,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心機。”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段母滿臉憤怒得將方才的事敘述了一遍,“封總,我女兒行為舉止向來端正,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您說,該怎麽辦?”
封展年一陣頭疼,衝旁邊的封騁道,“到底怎麽回事?”
“唐睿跟我說,唐意在9026房間。”
“封騁,你胡說什麽?”唐睿穿著緊身的旗袍,她難以置信地上前,“我說唐意在這?怎麽可能,我明知道你那些歪七糟八的心思,我又怎麽可能讓你去房間找唐意呢?”
唐意說完,雙手不由挽住封展年的臂膀,“展年,你說,我能做得出那種事嗎?”
封騁認栽了,“我現在看都看了,你們想怎樣?”
“我女兒還是黃花大閨女……”
封騁冷笑出聲,“我可沒試驗過。”
“你!”
封展年太陽穴處的青筋直繃,“封騁,給我閉嘴。”他目光落向房間內的另外幾人,“這些是?”
段父頭疼地坐向床沿,“這些是一路跟著封少的記者。”
唐睿微訝,這倒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隻是和段夫人臨時達成共識,沒想到封騁這塊肉太腥,把記者都給招惹來了。
段夫人一邊安慰著女兒,一邊恰到時機地開口,“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你們笑話了,封總,我們兩家是多年的朋友,之前也說起過封騁和我家欣欣配對的事……”
封展年聞言,將臂膀從唐睿手中抽出,“你先回房吧,兒子可能要醒了。”
唐睿點了下頭,然後往外走。
唐意在房間內心不在焉的,聽到敲門聲,她過去開門,“姐,你總算回來了。”
“大米醒了嗎?”
“還沒有呢,睡得好香,姐,你幹嘛去了?”
唐睿拉過妹妹的手,將她帶到床前,“我剛才做了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成。要真能如我所願,你以後再也不用怕封騁纏著你了。”
“什麽事?”
唐睿將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她。
唐意聽完後,掩不住震驚,“姐,你覺得光是因為封騁看到了段家小姐洗澡的畫麵,他就能娶她嗎?”
“這也是段太太的意思,她會施壓的。”
“這段太太,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平時就想攀著封家,有這樣的機會,就跟你一樣,腦子一熱。但你想想封騁是怎樣的人?別說是看到人洗澡,他就算今天來個酒後亂性,段家都不能拿他怎樣。”
唐睿這會仔細一想,也覺得懸,但還是抱著些許僥幸心理,“展年丟不起這個人。”
“姐,姐夫恐怕已經料到了是你做的手腳。”
“不,不可能,他很相信我。”
唐意示意她別著急,“姐,這件事,本來就很牽強,包括那些記者,反而像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一樣,你想,封騁要真想對段家小姐做什麽,憑姐夫對他的了解,肯定知道他那方麵的本事。他會笨到讓段太太當場逮著嗎?”
唐睿越聽越著急,她也徹底冷靜下來,“哎,都怪我太著急了。”
這樣一來,反而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局勢。
“姐,我們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開門的動靜。
唐意忙起身,“姐夫。”
封展年合上門,唐睿強顏歡笑道,“那邊的事,解決了嗎?”
封展年走到床前,先彎腰親了親睡熟的兒子,他起身時解著領帶,眉宇間鎮定自若,封展年坐到唐睿身邊,“你說,怎樣解決才是最好的法子?”
唐睿抬起視線,四目相接,她真是一點點都看不透這個男人。
從他的目光裏來看,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懷疑她一樣,唐睿有過心存僥幸的念頭,她看向旁邊的唐意,但唐意朝她擠了下眼色。
唐睿心裏有兩股力量在打架,其實,她的內心比唐意還要簡單,她拿不定主意,但唐意方才的分析令她後怕,她想了想,還是說道,“展年,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從小,我跟唐意的關係就最好,她是我最最親的親人,比爸媽還要親,可封騁做的事……到了現在,唐意還沒有自己的自由,展年,我隻是想讓自己的妹妹過正常人能過的生活,能愛自己愛的人,能有權利說不。段家小姐的事,是我糊塗,我……”
封展年伸手擁過唐睿的肩膀,“別說了,我清楚,你既然能跟我說實話,就說明你並沒有害人的心。”
唐意走上前,看了眼寶寶,“姐,大米醒了,”她視線繼而落向封展年,“姐夫,我想跟你單獨聊幾句。”
封展年輕點頭,起身跟著唐意出去。
到了外麵,唐意將門拉上。
“姐夫,你別怪姐姐。”
“放心吧,她心思單純,也就是一瞬間想不開而已。”
唐意握緊手裏的包,跟這個在商場馳騁了幾十年的人講條件,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打算開門見山,“姐夫,我想離開封騁。”
“你跟封騁,在一起?”封展年還在裝糊塗。
“是他強迫我的,他說,如果我不乖乖聽話,他就告訴姐姐我和他的關係。”
封展年朝房間門口看了眼,“現在你姐姐好像已經知道了,你也不用再害怕了。”
“他如果不讓我走的話,會有一百種方式將我留在那。”
“唐意,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
唐意抬頭看向他,目光無畏無懼,“姐夫,你和我姐姐這樣幸福,我和封騁的關係本就那麽敏感,如果傳出去的話,對封家也不利。”
封展年沉吟片刻,“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肯定跟封騁好好談談。”
房間內,傳來大米的哭聲。
封展年神色微動,已經邁開腳步要進去。
“姐夫,”唐意喚住他,“那天,在封騁的酒店裏,我好像看到你了。”
封展年握著門把的手頓住,“有時候,我會過去視察下。”
“不是,是跟一個女人在房間裏。”
封展年轉過身,目光肅然,“唐意,你看錯了。”
唐意嘴角勾起抹弧度,“我肯定是看錯了,那天,我還拍了張照片,本想給我姐姐看的,但是,我看來看去,都不像是姐夫。再說,那時候姐姐大著肚子,她說您每天都陪著她,很幸福。姐夫,其實我要的根本就不多,就想一份自由而已,封少那麽優秀,選擇的餘地那麽多,他是時候也該定定心了,您說對嗎?”
封展年睨著跟前的唐意,以前,她在他眼裏就是個乖順的小y頭,興不起什麽大風浪,所以封騁做的那些事,在封展年看來,構不成什麽頭疼的因素,因為封騁一根手指頭就能解決了。
可如今唐意的這番話,卻分明是掐了他一把。
房間內,大米的哭聲越來越響亮。
封展年手總算落向門把後擰開,“唐意,你先回去吧,至於以後,我會讓封騁離你遠遠的。”
“姐夫,我希望這句話,不會像之前那次一樣,是張空頭支票,還有,我姐姐很愛你,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唐意沒將酒店的事告訴唐睿,既然如今唐睿都拿到了十足的證據,那些,根本就微不足道了,況且,所謂有照片的事,也隻是她瞎說的。
回到大廳,唐爸爸和唐媽媽也準備去休息了。
唐意過去跟他們道聲別,“爸、媽,我先回家了。”
“你今晚不住在酒店嗎?”
“我住這幹嘛啊,我有自己住的地方。”
唐意走時,封家的司機過來送她,她沒有推托,上了車。
她還是回到了先前的出租屋,當時,鑰匙都還掉了,唐意給朋友打了個電話,朋友很快來給她開門。
而酒店那邊,封騁並沒能第一時間脫身。
唐睿將大米喂飽之後,封展年就讓月嫂進來。
他拉住唐睿的手起身,帶著她來到另一個房間前。
進去後,才看見封騁坐在沙發內。
封騁聽見腳步聲,視線輕抬,房間裏有股嗆人的煙味,男人手掌撐著側臉,“小媽,你這自導自演的戲,都能去角逐奧斯卡了。”
唐睿這會,心反而安定下來,唐意說得沒錯,這封家父子,經曆的陰險狡詐比吃的鹽還多,她那些小伎倆,傷不得封騁分毫。
“封騁,你就放過糖糖吧,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小媽,你言重了……”
封展年攬住唐睿的肩膀上前,他接過話語,“封騁,你也胡鬧夠了,我已經答應了唐意,還她一個自由。”
封騁狠狠吸了口煙,“這件事,她才參與了?”
“我把唐意當成我的親妹妹,她向我開了口,求到了那個份上,我是不可能不管的。”封展年沒有直接回答他。
封騁仍舊維持著先前的那個動作,他手掌撐住側臉,看向站定在不遠處的兩人,“爸,你難道沒發現,我跟唐意才是最般配的嗎?”
“你胡說什麽?!”封展年怒斥出聲。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帶在身邊生活過,我習慣早上醒來就看到她了,我也說不出那是什麽感覺,我就知道,那是一種心安。”
唐睿眉目間露出不確信,“難道這些日子,唐意都住在你那?”
“為什麽我和她就不可能?”封騁直起上半身,“是不是因為,你們的關係?我管不了那麽多,我從來沒承認過你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她也不是我真的小姨。再說,論及般配,怎麽都是我和她這一對,比你們兩個更合適。”
唐睿側過身,手指拉住封展年的袖口,“展年,你也知道,糖糖根本就不願意跟著封騁,她是被脅迫的,她一個小姑娘,才走上社會,更別說有什麽力量反抗了。而我這個姐姐,因為和你的關係不但沒能幫上她,反而害了她,展年……”
說到最後,唐睿聲淚俱下,封展年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吧,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封騁盯著唐睿的臉,這種哭哭啼啼尋求男人保護的戲碼,他是最不屑一顧的。
封展年摟著唐睿入座,“封騁,你要再敢胡鬧的話,我會修改遺囑,將來封家的一切,都交給唐睿母子,你聽清楚了嗎?”
唐睿垂著眼簾,修改遺囑?
也就是說,封展年已經製定好了遺囑,而就像他們簽署的那份婚前協議書一樣,封家的所有東西,都跟她無緣。
封騁卻不怕威脅,“爸,酒店的事,早在幾年前就是我在管,如今蒸蒸日上,你一句話,就想抹了我的功勞?”
“我封展年不缺那幾個請專業團隊來管的錢,封騁,你可別忘記,我要對你進行經濟製裁,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兩人四目相接,封騁沒有畏懼,“爸,你要跟我試試嗎?”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封騁掐熄手裏的煙,拿著車鑰匙和錢包起身。
回到億居,推開房門進去,裏麵是空的,封騁將燈打開,唐意今早換下的那套睡意還疊放在床尾處,如今,她走得一點痕跡沒了。
封騁過去,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他也不是非她不可,是不是?
但確確實實,封騁還沒遇上過一個女人,這樣拚了命也要從他身邊離開的。
唐意的生活步入了正軌,姐姐打來電話,說封騁已經不再管酒店的事了,似乎是受到了封展年的嚴厲懲罰。
她又開始了努力工作的日子,下了班,就回到出租屋,偶爾和姐妹們出去逛個街吃個飯,至少,她再也不用擔心封騁會突然出現,將她推入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了。
她是平民百姓,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而那個所謂的上流世界,向來是和她格格不入的。
蕭謄和秦悠寧,也舉行了婚禮。
那個盛大的儀式,她在電視上瞥過一眼,那是有些人努力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封家的酒店,在封騁突然撤權之後,卻頻頻出現狀況,封家一半的產業是靠著遍布全國的頂級酒店支撐,而這些,封展年早就交給了封騁打理。
他盡管玩世不恭,但處理能力上,封展年卻從未小覷過,酒店管理被抽去了主心骨,盡管高金聘請專業團隊,卻仍舊禁不住同行逐漸強大之後的打擊。
唐意偶爾也會去封家看望姐姐,她隻是看到,唐睿的臉色越來越差,知道真相後所做的努力,似乎並沒給她帶來相應的收獲。
唐意,有了自己的自由,就甘願縮在那個小小的地方不出來。
封騁過得花天酒地,美酒美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他說,唐意算什麽?
也不過就是個按在身邊隨便玩玩的,可他越是放縱,心裏、身體就越空虛。
他怒極之時,唐意卻在暗暗慶祝,隻是她不知道,從唐睿和封家扯上關係的那天起,她和封騁也就牽扯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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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聿尊之後,她苟且偷生,另一個男人,卻肯接受她全部的不堪,並且願意當她的另外一隻手。卻不料,聿尊會再次以一副殘忍的姿態出現,粉碎她虛構的美好。他破壞她的婚禮,將她推至人前羞辱,“陌笙簫,我玩過的女人休想再嫁他人,你下了我的床,還能爬上別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