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婚
付完了錢,唐意再度去到店裏。
她舉起啤酒瓶,跟幾個要好的同事們碰了碰,然後仰起腦袋,小半瓶啤酒沒幾下就灌到了嘴中。
這,也是封騁沒見過的另一麵。
跟她在一起的一年,他帶她出入的都是高檔酒店,也喜歡看唐意逐漸開始品紅酒的樣子,而如今……
他高傲的、尊貴的一種氣質,似乎沒有將唐意給淨化,綠色的啤酒瓶隨著她喉間輕滾的動作而泛出冷豔的光,那些微芒落到封騁眼中,刺痛得厲害。
幾名同事鼓了鼓掌,“糖糖,好樣的。”
她將酒瓶往桌上一放,“誰還有戰鬥力的?”
“哎呦喂,姐們,你就饒了奴婢們吧!”
“就是,瞧你瘦得竹竿似的,怎麽這麽能吃啊?”
唐意擦拭了下嘴角,啤酒還是冰鎮過的,這會她胃部使勁在冒酸,“一個個都別裝啊,上次誰去吃自助餐,吃了三十個盤子啊?”
“哈哈哈哈!”
人群中,傳出一陣爆笑。
唐意坐了下去,身子倚著旁邊的朋友,笑得花枝亂顫,“笑死我了,還記得嗎?隔壁那一桌的情侶,那眼睛,看得……看得都快瞪出來了,還偷偷拍了照,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一群人,就這樣打打鬧鬧,恨不得將這個簡陋的小店屋頂都給拆了。
封騁握著方向盤的手咯咯作響,唐意的動作越來越誇張,也不知什麽話戳中了她的笑點,她居然笑得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可偏偏,這個動作絲毫不顯粗俗,看在他眼裏,還那麽的可愛。
封騁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唐意先結了賬,但桌上還有不少食物,這幫姑娘還在繼續拚搏,封騁走近些,才聽到是有人在講笑話。
封騁徑自穿過幾張桌子往裏走,他光彩奪目、器宇軒昂,這樣的裝束打扮一看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唐意下意識抬了抬眼簾,在看見封騁的臉後,嘴角邊的笑意猛地僵住。
她那樣肆意的高呼聲戛然而止,旁邊坐著的人撞了撞她的胳膊,“不好笑嗎?”
唐意驀然回神,“好,好笑。”
她恨不得又將自己縮成一團。
老板娘走到封騁的餐桌前,“您好,需要點些什麽?”
“你們這有什麽?”
老板娘將菜單放到他麵前,封騁手指隨意點幾下,很快,老板娘就上了火,通紅的木炭被裝在鐵盒子裏,串好的魷魚和蠶蛹盛放在盤裏,封騁看了眼,哪還有食欲。
這會,還沒到吃燒烤的黃金時間,店裏就兩桌人,其中一名同事揉了揉眼睛,“是封騁啊!”
“你開什麽玩笑?”
“你們看,快看!”
封騁坐在長板凳上,目光落向幾人,唐意旁邊的女同事捂著嘴,“媽呀,就跟畫中出來的人物一樣,總算看見活的了。”
唐意神色明顯不自然,她刻意不去看封騁,“你們吃好沒?要不,我們走吧?”
“走什麽啊,”朋友拉住她的手臂,“難得有機會一睹男神風采,我今天就算撐死在這,我都要堅守到最後一刻。”
“就是,再說,我們還有小半東西沒吃呢。”
唐意坐不住了,左看看右看看,“我,我突然肚子不舒服。”
“旁邊就有廁所啊。”
我去,都一幫什麽人啊。
封騁拿出支煙點上,唐意旁邊的同事摸了摸臉,“我怎麽感覺他好像在看這邊啊?”
幾人見狀,紛紛看去,封騁的視線一瞬不瞬落在唐意臉上,毫不避諱且明目張膽。
“要不我先走吧,我肚子真難受。”
“啊?不會吃壞東西了吧?”
“你們繼續,我回家睡會就行。”
旁邊的朋友抽出紙巾擦了擦手,“那我送你回去吧。”
想到上次的事,唐意就沒再推托,她手剛要拿起包,就聽到一陣男聲傳到她耳朵裏,“小姨,我送你吧。”
她頭皮一陣發麻,雙腿愣是沒能站起來。
封騁掏出錢夾結了賬,掐熄煙,起身來到她桌邊,“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走吧?”
一串串詫異的目光投到唐意臉上,她攥緊手掌,俏臉通紅,同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封騁手掌落向她肩頭。
唐意迅速起身,她強顏歡笑,指了指封騁,“這是我外甥,帥吧?”
“帥,當,當然帥。”
“那我先走了啊,你們慢慢吃。”
她拿起包,轉身走出了燒烤店。
到了外麵,唐意猛地轉身,她壓著嗓音,可翻滾的怒意昭然若揭,“封騁,你究竟想做什麽?”
“不是你說身體難受嗎?”
“沒看見你,我身體好得很。”
封騁手指繞著車鑰匙玩,“唐意,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我從來隻當自己是路邊的野草,封少抬抬腳,讓我有條活路就行。”
他對上她揚起的麵容,冷哼了下,轉身離開。
唐意看著他驅車絕塵而去,她心裏又開始戰戰兢兢的,所幸接下來的日子,封騁沒再像今天這般神出鬼沒過。
秦家。
秦悠寧翻個身,不知怎麽就醒了。
手探向旁邊,另一邊被窩是冰冷的,她坐起身,披上件外套走出房間。
書房的燈亮著,秦悠寧推開門進去,順便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
都淩晨四點半了。
蕭謄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旁邊的咖啡還是熱的,看來也才眯眼。
秦悠寧目露不舍,她走到蕭謄身邊,“蕭謄?”
手掌在他肩膀上輕推兩下,男人睜開黑亮的眸子,秦悠寧替他按著太陽穴,“你又通宵熬夜,這樣下去怎麽受得了?快去睡會。”
蕭謄看了眼時間,他關掉電腦起身,他頂多能睡個兩小時,他在起步上已經輸給了別人,而現在,正是要他用拚命一般的勁道來彌補的時候了。
唐意和封家的關係也瞞不住了,幹脆就和同事們公開。
這些人盡管平日裏最愛八卦,可遇上正事了,還是能體現她們友愛的一麵。
坐在唐意對麵的女人捧著個杯子起身,“糖糖,最近有些新聞,你看了嗎?”
唐意搖頭,“沒看。”
其實她心裏清楚得很。
“糖糖,你有空還是勸勸你姐吧,什麽是最牢靠的?當然是錢,存折上先存一筆,再弄個幾套別墅,反正封展年也不差這些。”
“我姐是看中他這個人……”
“我知道,但女人嘛,年輕才是資本。你懂我的意思嗎?”
唐意點了點頭。
自從大米的滿月酒後?...
,唐意也很少去唐睿那裏了。
中午吃飯時,接到唐媽媽打來的電話,唐意放下筷子,“媽,有事嗎?”
“糖糖,你姐姐最近還好嗎?”
“她專心帶著大米,應該挺忙的。”
“你多去看看她,我怎麽老是覺得不放心呢?”
唐意再度拾起筷子,“嗯,我知道。”
掛了電話,唐意心情再度不好了,爸媽隔三差五讓她去看唐睿,可唐意卻很怕麵對這樣的場麵。唐睿分明已經知道了封展年出軌的事,卻還要裝作溫柔體貼,她哪裏能看得下去?
封家。
唐睿抱著大米窩在沙發內,封展年回來時,已經在外吃過晚飯了。
他提著公文包進去,唐睿好像是睡著了,她穿著拖鞋,一身枚紅色的居家套裝。唐睿生完孩子後,體重由原先的一百斤不到飆升至了一百三十五,她也不算高,一米六左右。腰腹部的圈圈很明顯,再加上心裏鬱結,有事沒事都坐在那,這體重就更難下去了。
封展年有片刻的恍惚,他也不知道,他當初怎麽會想到結婚呢?
他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有生命力,因為封展年自己就從來不服老,他不得不承認,當初對唐睿確實是動了真心的。
“哇哇哇——”
唐睿被懷裏的大米驚醒,封展年快步走了過去,“呦呦,我兒子餓了吧?”
“展年,你回來了。”唐睿嗓音輕柔,封展年將大米接過手,“唐睿,你吃了嗎?”
“嗯,吃了。”
封展年逗了會兒子,等他再度睡著之後,這才上樓。
洗完澡,唐睿見封展年躺在**看書,她心懷忐忑過去,掀開被子後倚向他,“展年,早點睡吧。”
“我再看會,你先睡。”
唐睿大著膽子伸出手,其實,從她挺著個很大的肚子開始到現在,封展年都沒碰過她。
她手落向他腹部,繼而慢慢往下,唐睿親吻著封展年的臉,他放下手裏的書,回應著她,唐睿心裏蔓延起那麽點可憐的欣慰,不由將上半身貼向封展年。
男人手掌撫摸著她的肩膀,然後逐漸往下移,掌心頓在她腰際,他摸了把,那麽明顯的‘遊泳圈’,封展年的動作僵住,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纏住了,呼吸緊促,多看一眼多摸一下都會承受不了。
封展年收回手,肩膀弓了下,“早點睡吧,我有點累了。”
唐睿的手被他撥開,她心裏空落落的,“展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封展年摸了摸她頸後,“現在兒子還那麽小,你全部的精力又都花在他的身上,我不忍心再累著你了。”
唐睿知道,這是他的借口,可又有什麽用,她根本就沒勇氣去拆穿。
有些事,隔著一層窗戶紙反而好,一旦捅破了,那就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唐睿何其怯弱,她戰戰兢兢縮在自己的圈子裏麵,不敢麵對現實。
她有了孩子,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丈夫努力帶回身邊。
翌日,是周末。
唐睿起了個大早,給封展年準備好早餐。
看在別人眼中,兩人仍然是恩愛的一對,唐睿賢惠,跟保姆學做了不少手藝,封展年一整天都帶著兒子在家玩,唐睿開心極了,她的要求真是一點點都不高,哪怕封展年不再像以前那樣愛她,但他隻要愛他們的兒子就好。
然而,剛吃過晚飯,封展年便接到了個電話。
唐睿眼見他走到落地窗前說話,不過一會,他就點了點頭,唐睿心裏咯噔下。
封展年掛完電話後,唐睿抱著大米上前,在他開口之前先說道,“展年,給大米講個故事吧,他喜歡聽你說話呢。”
“大米還這麽小,哪裏聽得懂講故事,我有急事先出去下,你好好照顧兒子。”
“這麽晚了,還有公事沒處理完嗎?”
“嗯。”封展年心不在焉應道。
“展年,”唐睿跟上前步,“你還是讓封騁繼續接管酒店的事吧,你這段時間焦頭爛額的……”
封展年打斷唐睿的話,“公司的事,我自有主張。”
她咬了咬唇瓣,眼睜睜看著封展年出去。
唐睿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一百雙貓爪子狠狠撓過似的,又痛又癢,明知道丈夫出軌,誰都會好奇那個小三長什麽樣,就算見到了,痛徹心扉也好,可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傷疤捂著潰爛。
唐睿換好一件衣服下樓。
管家上前,“太太,您去哪?”
“噢,我爸媽在唐意那裏,我過去趟。”
“好,我這就備車。”
“不用了,”在這個家裏,唐睿沒有自己人,“讓司機休息著吧,唐意正好經過,打了車在外麵等我呢。”
“這……那好吧,太太一定要注意安全。”
“謝謝。”
唐睿匆忙走到別墅外麵,其實,她也不知道封展年要去拿,再說,等她打到車的時候,封展年早就不知身在何處了。
唐睿迎著風往前,好不容易等到車,司機待她坐定後問道,“請問,去哪?”
她從口袋內掏出個打火機,上麵有某家酒店的名字,唐睿報出了地址。
這是,她從封展年口袋裏找到的。他平時都帶著自己定製好的打火機,應該是那天出門太匆忙,而用過之後,居然就忘記拿出來了。
出租車司機開車很快,他們就是靠時間吃飯的。
唐睿握緊的雙手落到膝蓋上,快要到酒店的時候,她看到封展年的車就和出租車並排停在斑馬線前。
她忙彎下腰,“師傅,跟上旁邊那輛車。”
“好咧。”
封展年果然去了那家酒店。
唐睿匆忙給了錢後下去,她拎著包緊隨其後,眼看著封展年進入大廳,唐睿沒敢再跟著,隻是透過一扇玻璃門往裏看。
廳內,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迎向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封展年沒有同她有親密的舉動,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電梯而去。
唐睿看到這,再沒有勇氣進去了。
她轉過身,已是淚流滿麵,她還想要這個家,就不能當麵去拆穿。
她必須隱忍,唐睿心神恍惚地離開,腳步越走越快,她想,她今天就不該出來,可她也會不甘心啊,如今她看到了那個女人,似乎,比她還要年輕,比她會打扮,更加比現在的她美豔動人。
唐睿衝到馬路上,經過的車輛來不及刹車,直接撞了上去。
唐睿尖叫一聲,狠狠摔在車前。
司機立馬下來,“你沒事吧?”
她捂著腿,滿臉痛苦,後麵不少車也停了下來。
封騁方才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隻是並未確信是不是唐睿,他下了車,走過去一看,撞人的那名司機掏出手?...
機要撥打120,唐睿也看到了封騁,她忙開口製止,“別,別報警。”
“你,我看你傷得不輕啊。”
唐睿手伸向封騁,“封騁,送我去醫院好嗎?”
“又不是我撞得你,你還是等救護車來吧。”說完,他抬起腳步要走。
唐睿忍著痛坐起身,汗水順著她的頰側往下淌,她伸手拉住封騁的褲腿,“我不能讓你爸知道我在這兒出的事。”
聰明如封騁,他抬起眼眸瞅了眼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我爸在裏麵?”
“封騁,求求你,我的腿不能動了,萬一驚動了酒店裏麵的人……”
封騁動了下,褲腿從她指尖掙脫出來,“那是你自己的事,再說,事情攤開了不是更好?”
唐睿雙手撐著地麵,她用力想要起身,封騁看了眼,冷笑道,“要不,還是我給他打個電話吧,讓他親自送你?”
“不,不要。”唐睿麵上露出驚慌,封騁眼角的嘲諷更加肆意了,“自欺欺人。”
她拿過旁邊的包,開始翻找手機。
封騁料到她是要給唐意打電話,他彎腰攥著唐睿的胳膊將她強行拉起身,她疼得尖叫連連,旁邊看熱鬧的人說道,“抱她吧。”
封騁又拉了她把,開什麽玩笑,他豈是那種隨便能抱女人的人?
將唐睿送進了醫院,封騁給唐意打個電話過去。
可唐意卻並不接。
封騁拿出了唐睿的手機,給她撥過去。
彩鈴聲才響起,那頭就傳來唐意清脆的嗓音,“姐,大米睡覺了啊,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哼,”封騁修長的身軀倚著牆壁,他單手插在兜內,“你姐都快死了,沒空給你打電話。”
“封,封騁?”唐意驚得站起身,“你把我姐怎麽了?”
“我能把她怎樣?出車禍了,在中心醫院,你來不來?”
唐意已經拿了包往外走,“傷得嚴重嗎?”
“嚴不嚴重,關我毛事?”
“封騁,我真的很著急,你跟我講講,我姐……”
著急是吧?
封騁笑了笑,毫不猶豫就將電話掐斷了,等唐意再打來時,他悠閑地坐在長廊內的椅子上,不接了。
------題外話------
推薦鏡未磨的新文《重生之豪門新貴》
這文構思非常巧妙,要跟著讀下去會看到一個非常驚奇的故事,喜歡看文的親們,一定要看看
——
方倍兒,讓人貽笑大方的豪門棄婦,訂婚宴上未婚夫公然執起閨密的手,讓她輪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不久,被遺棄的方倍兒跳樓自殺。
—
再醒來,成了造夢師秦漫。
—
秦漫,偷梁換柱的造夢者,能將虛幻的意識植進人腦中,可以放入什麽,也可以拿走什麽。
—
一朝穿越,當她變成了她。
從此……
你擁有的,悄無聲息的拿走它。
你驕傲的,不知不覺的抹黑它。
你愛著的,一無返顧的憎惡她。
你推遠的,死皮賴臉的迷戀她。
頂級造夢師來到萬惡豪門,纖纖素手重新洗牌,打亂一切秩序,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每個人的命運改寫。冷眼於世,笑看愛恨嗔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