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真相呼之即出
榮淺剛躺下不久,厲景呈就回來了。
她才有些睡意,“怎麽這麽快?”
“想回來就回來了。”
厲景呈坐向床沿,將她抱到腿上,“又重了。”
他身上混合著煙味和香水味,榮淺不由皺眉,厲景呈欲要放下她,“我去洗澡。”
榮淺兩手吊著厲景呈的脖子,“方才,有人給我發了短信。”
“什麽短信?”
榮淺將手機拿給他看,厲景呈目不轉睛盯著屏幕,看完照片後將手機隨意放在一邊,“所以你就打電話查崗?”
“你說,會是誰給我發的?”
“我得罪的人太多,可能是都不想讓我安生。”
厲景呈輕描淡寫帶過,“你隻要知道,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會再做,任何的流言蜚語就都影響不了我們。”
“厲景呈,你們的世界好複雜。”
男人揉下她的腦袋,“你不需要融入進來,我會替你架起一個幹幹淨淨的空間,讓你和寶寶無憂無慮地住在裏麵,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信任我。”
榮淺聞言,眼角處沾染了些許笑意,“趕緊去洗澡吧,身上全是別的女人的香水味,討厭。”
洗手間內,厲景呈站在淋浴下方,水珠噴灑在男人健碩有力的身上,順延肌理往下,他仰起頭,眉眼模糊在水霧之中,他走上前步,任由灑下的水漫過整張臉。
他這樣將榮淺悶在鼓裏,是真想替她將外麵的世界全部隔絕掉。
皇甫四少以這件事情捏著他的短,厲景呈好幾次已經遊走在法律的邊緣,況且,他麵對的又是一匹喂不熟的狼,厲景呈何時被人這樣要挾過,他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既然這件事情遲早瞞不住,等拖到榮淺生下孩子後,他就親口告訴她。
霍家。
莫希順產產下了一個女兒,霍少弦臉上總算露出久違的笑意,霍邦和沈素芬更是對孫女愛不釋手。
莫希躺在**,看著霍少弦抱著女兒站在窗前,她精疲力盡,但任何痛苦都抵不過這刻的幸福。
“少弦。”
男人聞言,轉過身,手裏的女兒依舊在熟睡。
“你也歇會,別總抱著她,以後反而嬌慣了。”
“我的女兒,嬌慣點好。”霍少弦來到床邊,將寶寶放進小床,他拉起莫希的手,“你也辛苦了。”
莫希搖搖頭,“少弦,你喜歡嗎?”
“我的女兒,我當然喜歡。”
她眼裏漾著笑,經久不散,莫希覺得這會一點也不累,好像她期盼已久的幸福就在不遠處朝她招手。
霍少弦給女兒取了個小名叫橙橙,莫希是最怕他想著榮淺,連女兒名字中都要帶跟她有關的字眼,她曾問過霍少弦這個小名的含義,他說,她懷孕的時候孩子跟她吃了那麽多橙子,就喊橙橙好了。
霍少弦手指輕觸寶寶的臉蛋,柔軟到令他愛不釋手。
榮淺這邊,腹中的孩子也有八個月左右了。
肚子大到令她走路和翻身都覺得困難,做b超的時候,醫生是認識的,照出來說是女孩。
厲景呈一早將小名也取好了。
小米糍。
榮淺不答應,說是跟刺蝟似的,怎麽不幹脆叫小刺蝟。
厲景呈被她逗出笑來,“糯米糍,圓滾滾的樣子,多可愛?”
他做足了迎接孩子出生的準備,帝景每天都會晾曬著小孩子的衣服和被褥,厲景呈早早就買齊全了,卻又覺得不夠,直到家裏堆得能開一個童裝店。
而皇甫四少那邊,金嶺的項目在不得已下停滯不前,他已經不滿足於厲景呈的敷衍。
對厲景呈來說,往前跨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而對皇甫四少來說,往後退一步則是懸崖峭壁,不論是誰動,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皇甫四少等不到厲景呈的援手,便開始謀求退路。
富麗堂皇而奢華的包廂內,皇甫四少終於等到來人。
兩人相對入座,皇甫四少開門見山,“不知道厲二少上次的提議,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隻要你一句話,舉手之勞的事我肯定替你辦得穩穩妥妥。”
“好,痛快!”
服務員進來送酒,男人翹起長腿,“我隻需要一個,你能這樣牽著我大哥走得理由。”
“哈哈,”皇甫四少不由揚笑,“言重了,他要真能做到像你說得這般,我們還會坐在這嗎?”
“但倘若沒有理由的話,我大哥那人,也不會幫你幫到這等地步。”
皇甫四少起身替他斟滿酒,“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是個爽快性子,既然今後都是朋友,我也沒必要向你隱瞞,你大哥這樣,都是因為你那個小嫂子。”
“榮淺。”
“可不是嗎?”皇甫四少坐回原位,“在我看來,厲景呈是動了真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一段曾經的往事而妥協至此。”
“什麽往事?”男人眼裏顯露出興致,身子微微向前靠,做出傾聽的樣子。
皇甫四少端起酒杯,同男人輕碰下。
“四年前,在我的酒店裏麵發生過一件事,二少可能不知道,我起初也以為就是找個人隨便玩玩,後來那女人的未婚夫找過來,我托了多少關係才擺平的。你家大哥那晚玩得很帶勁,把一個小女孩弄得渾身是傷,你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男人嘴裏回味著酒的醇香,眸子淺眯,“是榮淺?”
“對。”
“也就是說,她至今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要不然的話,還會心甘情願替他生孩子?”皇甫四少靠進椅背內,“況且,榮淺跟霍少弦的感情,我也有所耳聞,厲景呈生怕這件事情捅出去,這才一步步替我周旋,他當初將人強暴的時候,勢必沒想過會有今天。”
男人指尖在膝蓋上輕點,“真是新鮮,沒想到他還落下了這一手。”
“我金嶺的項目,可就全靠厲二少幫忙了,當然空口無憑,您幫了我,我自然有相應的證據給你,助你一臂之力。”
男人朝皇甫四少舉下杯。“那你就在這靜候佳音吧。”
……
霍少弦闖進辦公大樓的時候,居然誰都沒攔住他。
男人渾身暴戾,周遭散發出的冷冽幾乎能將人凍得窒息,前台抬眼看下,“請問,您有預約嗎?”
霍少弦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守在那的保安見不對勁,欲要攔阻,“先生……”
“走開!”霍少弦推了保安的肩頭,然後徑自跨入電梯。
頂層的秘書室已經接到電話,嚴陣以待,可都是些踩著高跟鞋穿緊身裙的女人,能頂什麽用?
霍少弦如入無人之境,秘書嗓音溫柔,在門前攔了下,“先生,總裁在忙,您想見的話需要預約。”
“讓開!”霍少弦手伸出去探向門把,他到底也沒下重手,隻是將女秘書從他跟前拉開。
進入辦公室,厲景呈抬頭看到霍少弦,他放下手裏的簽字筆,站起身來。
“你做什麽?”
他們,應該算的上是兩兩相厭,誰也看不慣誰。
霍少弦越步上前,繞過厲景呈的辦公桌,他眼裏透著一種濃重的殺氣,厲景呈眉頭皺起不悅,沒成想男人會動手。
霍少弦使勁全力的一拳砸向他嘴角邊,砰地悶響伴隨著撕裂的疼痛令厲景呈單手撐住了辦公桌,他犀利眼眸微抬,“你找死啊!”
男人忽然將一樣東西丟到厲景呈手邊。
成疊的照片散開,厲景呈垂眸看去,心跳卻驟然加速。
那些都是四年前的畫麵。
有他進入1001房間的、還有榮淺被送進去時的情景,他完事後離開的照片拍得分外清晰,五官輪廓皆明朗,就連霍少弦匆忙找來的照片都有。
“居然是你!”霍少弦衝上前,雙手揪住厲景呈的領口,“我那還有監控錄像,要不要拿來給你看看?”
厲景呈將他的手用力掰開,他手背輕拭嘴角處,沒再爭辯,“對,是我。”
“我他媽殺了你。”
辦公室傳來廝打聲,乒乒乓乓的巨響透過沉重的門板傳到外麵,急壞了守著的秘書。
“不會鬧出人命吧?”
“怎麽辦,要不要報警?”
兩人揪扯在一起,自然要動手,裏頭的動靜越來越大,可把那些秘書給嚇得不輕。
“趕緊叫保安。”
正好先前的保安喊了人過來,一夥人正要往裏衝,卻聽到裏頭傳來陣怒喝,“誰也不許進來,滾得遠遠的!”
桌上的文件散落滿地,身影撞到落地窗上,再糾纏到地上,秘書緊貼門板,半晌後才指了指裏頭。“好像安靜下來了。”
厲景呈掌心襯著嘴角,鮮血往外淌,霍少弦坐在地上,背靠茶幾,臉上也掛滿彩,兩人緊緊盯住對方,霍少弦眼裏仍舊透著吃人的凶光。
厲景呈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打夠了嗎?沒打夠的話繼續。”
霍少弦滿腔怒火沒處發泄,“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知道你當年將她傷得多深嗎?”
“當年的事,是我衝動,我也盡力在彌補。”
“彌補?”霍少弦忍不住嘲諷,“你所謂的彌補,就是瞞著她讓她替你生孩子?”
“你怎麽知道我瞞著她。”厲景呈說出這話時,強提了口底氣,“她即便知道了,也能原諒我。”
“嗬,”霍少弦冷笑,眼裏顯露出鄙夷,“她若真知道當年是你,她會要了你的命。”
厲景呈心裏被滿滿的煩躁給堵住,“那是我犯下的一個錯,我承認,但我怎麽對待榮淺,她最清楚,即便我當年弄傷了她,可我已經在用盡我的全部彌補,霍少弦,是不是做錯過的事就不能有挽回的餘地?”
“我不信榮淺沒跟你說過,你毀掉的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厲景呈被戳中痛處,眼裏漫出沉重的哀戚,是啊,倘若榮淺沒有一個那麽相愛過的戀人,沒有被他毀掉一段青梅竹馬的戀情,那是不是就容易原諒他些了?
他目光抬起盯著對麵的男人,“四年前,我並不知道是她。”
“為什麽偏偏要選中她?”
“人並不是我找的,”厲景呈手掌握緊後輕拍額頭,“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霍少弦渾身都覺得痛,一顆心更是痛到無以複加,smx的事後,他怪責自己,怪自己不該給自己太長的時間,傷了榮淺,也傷了自己。
他曾經發過誓,如果讓他找到四年的那人,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可命運偏偏這麽好笑,那個人,他現在卻是榮淺的未婚夫,是她肚裏孩子的親生父親!
厲景呈手掌在身側撐了把,坐起身,“霍少弦,你消氣了麽?”
“殺了你都不覺得解恨!”
男人笑了笑,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不解恨的話,你可以再打,你既然沒法跟榮淺說出口,你也隻能打我出氣了。”
“你就這麽肯定我不會告訴她?”
“是啊,”厲景呈坐向旁邊的沙發內,身上挨了幾拳,即便碰觸到柔軟的真皮都覺得痛,“因為你愛她,你就做不到讓她傷心。”
霍少弦氣得牙癢癢,在榮淺和厲景呈的訂婚禮上,榮安深說,因為你愛榮淺,所以你必須克製住。榮淺又對他說,霍少弦,我疼,你放手。如今,連厲景呈都吃定了他這個唯一的弱點,霍少弦胸腔劇烈起伏著,可他們說的都沒錯!
他就是愛榮淺,就是被他們掐著短,他盡管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拿著刀的手舉到半途中才發現,他最愛的人,居然擋在這個罪魁禍首的前麵。
一刀下去,首先要的就是榮淺的命。
他怎麽舍得?
這比用刀砍在霍少弦心上還要痛。
他心裏的憤怒根本沒法宣泄,霍少弦眼前出現朦朧,厲景呈喘著氣,每吸進一口,都能聞到血腥味。
“你知道榮淺當年花了多久才走出來的嗎?她第一次被毀掉是因為你,第二次也是你,你怎麽下得了那麽重的手?”
厲景呈是最不願意想起那晚的,“你和榮淺再怎麽樣都回不到過去,她的將來,我會許諾最好的給她,我用我的一輩子賠償她。”
霍少弦嘴裏也有腥味,他想到他們青梅竹馬的美好,四年前找到榮淺抱起她時的那份沉痛,每每都令霍少弦沒法睡得安穩,他不甘心極了,他的一輩子和他的初戀最愛,誰來賠償!
可是,不甘心又怎樣?
他想到她的橙橙,他和另一個女人已經有了一輩子都沒法割舍的結晶,霍少弦爬起身,胸膛裏藏著的疼痛提醒著他,霍少弦衝過去,兩人又扭打在一起。
茶幾被撞翻,上麵的擺設和茶杯一一滾落。
外麵的人一聽,心再度懸起來。
帝景。
榮淺大多時候喜歡待在家裏,外麵天氣太冷,肚子比西瓜還要大,即便穿著孕婦褲都能感覺到腰部勒的難受。
在家她就能舒舒服服地穿著睡袍,外麵寒風蕭瑟,帝景的屋內卻四季如春,榮淺躲在被窩內看電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把涼冽在她脖子間流散,榮淺縮了縮,猶如揮之不去般,她睜開眼,陡然看到的一幕驚得她目瞪口呆,“你,你怎麽了?”
厲景呈圈住她的腰,“沒怎麽。”
榮淺坐起身,將他微推開,“誰把你打成這幅模樣?”
厲景呈不好說他自己該打,他手臂收攏,“還是抱著你暖和。”
榮淺伸出手按向他的嘴角,男人嘶了聲,眉頭緊蹙,霍少弦下手很重,兩人旗鼓相當,誰都沒占到便宜,臉上掛滿了彩,真是沒臉出去見人。
“還說沒怎麽,都被打成這樣了,”榮淺強行從他懷裏掙脫,“被誰打的?”
“遇到了個瘋子,幹了一架。”
榮淺眼裏寫滿猶疑,“見到瘋子,你不能躲著點嗎?”
“他自己找來的。”
她看著他眼角處的腫起,這是下了多重的手啊,淤青遮滿半張臉,榮淺心裏分外不是滋味,“誰還敢這樣打你。”
厲景呈想說,霍少弦不止要打他,更想殺了他。
榮淺穿上拖鞋欲要起身,厲景呈抱住她的腰不放,“哪也別去。”
“你的傷口不清理,會毀容。”
男人聞言,手這才鬆開。
榮淺被氣出笑來,這是有多在乎這張臉,她找來棉簽和藥水,榮淺小心翼翼替他擦拭著傷口,厲景呈垂下的眼簾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痛嗎?”
“不痛。”
“你要不是人,才會不痛。”
榮淺嗆他。
厲景呈看著她刻意放柔的動作,如果她知道了他為什麽挨打、被誰打,還會這樣細致地替他處理傷口嗎?
想到這,男人心裏就堵得慌。
榮淺下手很輕,弄到最後,手都在抖,她歎口氣,“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麽人?”
厲景呈接過棉簽後丟進旁邊的藥箱,“沒有。”
“再說沒有?”榮淺心有不悅,“即便對方真是神經病,那麽多人不找,為什麽偏偏找你?”
“有些事你就別管了。”
榮淺將手裏的東西一丟,“好吧,隨便你被打成豬頭,我才不要問。”
她起身就要走,厲景呈一把將她拽過來後抱緊,“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可你這樣,我更擔心。”
男人鼻青臉腫地靠近她,“你已經有多在乎我了?”
“美得你!”
厲景呈圈緊她的腰,“榮淺,”他正色,不讓她逃避,“我此時在你的心裏,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榮淺抿緊菱唇不說話,厲景呈指尖在她腰際輕掃,她吃不住癢,咯咯笑出聲來。
厲景呈朝她耳邊吹了口氣,“即便不會像對待某個人那樣特殊,但至少,你多多少少也應該在乎我了吧?”
榮淺別過去,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到厲景呈的臉上,“我決定生下小米糍,就已經決定了今後的路,厲景呈,難道你還指望我再去嫁給別人嗎?”
“你敢,”男人展顏,“誰敢娶你,我就把他閹了。”
聽到這些話,他就安心些。
厲景呈總是不厭其煩地想要確認,他心裏實在沒底,似乎每多問一句,榮淺的回答久而久之就能替他構築成一座堅固的城池,即便帶有自欺欺人的成分,也在所不惜。
他更加相信,或者說更加能以此安慰自己,今後,不論多麽險惡的驚濤駭浪鋪天蓋地襲來,都沒事,因為他的這座城池,是衝毀不盡的。
對於他臉上的傷,榮淺始終持懷疑態度。
產檢的這天,厲景呈替榮淺拿了件羽絨服,即便外麵套得寬鬆,但大大的肚子還是遮掩不住。
榮淺嫌車裏太悶,到了醫院門口,她就先行下去,在門診大樓等厲景呈去停車。
她提著包,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霍少弦手裏抱著橙橙進去時,一抬頭就看到了榮淺。
她目光一驚,男人臉上的傷和厲景呈如出一轍,應該都是剛被打得。
莫希還在坐月子,霍少弦是跟家裏傭人一道來的。
榮淺牽起抹笑,霍少弦上前,“來產檢?”
“是啊,你呢?”
“橙橙來打預防針。”
榮淺輕應聲,目光不自覺掃向他的臉,“你的傷怎麽回事?”
霍少弦動了動嘴角,似乎有些不屑,“遇到個神經病。”
她心裏咯噔下,“你是和厲景呈一起遇到的嗎?還是遇到的神經病就是他?”
霍少弦眯了眯眼,難不成厲景呈也找了這麽個破爛理由?
“誰要跟他遇上,我和他不共戴天。”
榮淺抿了下唇瓣,霍少弦的目光下移,盯著榮淺的腹部,她順著他的視線移到肚子上,榮淺手掌輕撫,“你瞞不住我的,誰能將你們打成這樣?”
看著她完全被悶在鼓裏的樣子,霍少弦心一陣緊過一陣,“你別問了。”
榮淺何時受過霍少弦這樣的態度,她委屈地別開臉,甚至將路也給讓開,厲景呈要去地下車庫,一時半刻不會過來,她幹脆轉身先去產檢科等他。
霍少弦看著榮淺步履蹣跚地向前,她穿了雙棉鞋,自然是毫無美感的,靴子已經塞不進去,連雪地靴都沒有那麽舒適,霍少弦眼裏迸發出細碎的晶瑩。
這是他一直捧在手裏的淺小二,可如今,他卻讓她最恨的人留在她身邊,倘若有天榮淺知道了真相,是不是連他都恨不得咬掉塊肉?霍少弦心裏矛盾不已,他頓住的腳步不由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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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知道四年前的真相,奔潰欲絕(精彩!)